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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仙盟大会审魔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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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泊出生那天,天边泛起了红霞,携火而滚,伴着一种奇异的蓝线光,有一翼单行飞来,是只通身全蓝的长尾鸟,直冲而下,坠屋顶而不见,之后一声可惊破焦急的小儿啼哭。
一开始他们称赞的此乃天生吉象,老妇进屋,欢喜的抱起床头孩子,随后发出了惊悚的尖叫。
婴孩左侧脸有一条入目骇怖的血沟!
“哼!”何泊终于把书扔掉。
南泥湾奇到:“这书你都会了?”
何泊:“我想学武,可以打他们。”
南泥湾捏眉须:“不应该啊,我瞧你分明文途运势更盛,该是理国的……”
何泊看他有病的眼神。
南泥湾咳了咳:“武功秘籍没有,这里有一本运炁的……呃,虽是半本,好歹…”
何泊:“能揍趴下他们吗?”
能抗揍,南泥湾:“嗯嗯,当然。”
师徒的日子就这样一日一季一年的滚过去。
窜了半巴掌高的何泊打开袋子,赫然是烧鹅,口味不觉间随了师父。
南泥湾对于他的示好:“哟,你认我这师父了?”
何泊收回,指着他手上佛串:“和尚不能吃荤。”
南泥湾抢:“我这身行头怎么看也是道士吧?快给我。”
何泊抱着,小腰挺得坚韧。
南泥湾威胁:“你给不给我?”
他连人带半只鹅一起抱起来,“晕不晕?晕就叫声师父,师父父就放你下来!”
何泊脸表情终于惊变:“鹅掉了!”
拖着香气在两人视线里沉甸甸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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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魔族地界,一般人见此景即避,你确定那人掉进了这里?”南离岸歪头看着啃果子的何泊,那果子饱满多汁,浊汁顺着指肚流至虎口,像正在品尝爆汁猎物一样,怪异的不是这个,而是前半刻钟他仍举着大捧果子,勤勤恳恳说自己只要一个。
这么能装。
从方才的疑惑变为坦然,这一件事情本来就是假的,是为了骗他来这里。
这个小孩如此腹黑?如此能算计?
是为了杀他吧。
何泊化出命剑,居然是那把天剑屠浮跟随他落凡胎,半本残书也炼出修为:“国师大人,您这几年留我身边到底为何?”
南离岸朝他走进,眼神像看一个调皮的孩子:“什么国师?快把剑放下。”
何泊稳住剑道:“你别过来!就站那里,否则我立刻告诉母亲。”
南离岸停,听到母亲两个字,他生了顾忌。
何泊很聪明,知道他停动作原因:“娘没有认出你,她不记仇,但我认得出,你的声音、气势和举止明明越看越像皇宫那位,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我能斗得过你了!”
南离岸想起当时强迫他跪地拜师,还是有感情:“殿下……”
何泊:“你不要说多的,我不听。”
南离岸叹口气,时到分离果然也干脆,最后赠予一灯:“您的一个举动可能带千人为之送命,望您以后提灯而行,勿失已心。师父…我就陪您到此了。”
他变作了道光离去,这分明不是人能办到,是妖魔还是精怪?
何泊手在抖,命剑屠浮不能维持多久形态,这个人只给了自己半本修炼书,虽已将这半本练到极致,可囤至胸口,愈发像要走火入魔了般。
“学什么道法呀?跟着我做打手都比这强。”身后传来声音。
何泊:“不做打手。”
呵,这么傲娇啊?果然正太都傲娇,我好喜欢。
岱秀:“搭伴斩妖除魔…不对,”她就是魔,“锄强扶弱如何?”
白漏想起那个灯,确实至那天后一直在脑中督促他不要生恶念。
“之后遇到了穷困潦倒阵魔和一梅一竹,我便戏言做他们俩的相师,岱秀不干。”
洛姜举手发问:“还有那位呢?听桃花翁说:野狐辟土,桃花翁横降于世共济水火,他们出生入死相见恨晚……”
白漏拍额,抹脸道:“喝酒误事。”
“今与君痛饮甚爽,不若这颗桃树前结成兄弟!”野狐踢一脚,“这树真不应景,那就下次,一定!一定!”
洛姜捂着嘴,要不是这会儿在房顶的话…
洛姜密语:哈哈哈哈哈——
下面仍在讨伐,白漏:“魔界怨灵事后岱秀离去,对现今侠士失望,一梅一竹还有老桃、无名小青年阵魔也不知去向,直到…”
有人捡到他支离破碎的尸体献祭河伯魔神,没想到他中途醒了,满眼破碎,仿佛信念破碎了,原来我救的苍生眼里,我是这般十恶不赦,碍人明眼,我是…魔神。
这一行为吓坏了当时术士,紧接人群有人开始发高热直至死亡,他们将此具尸体视作瘟尸运往都城,全都病死在了半路,碎肉裂魂的河伯歪打正着历劫成功归来。
神官怕他,他一动朝堂全都趴下,河伯仙一边做着文官批折子,天帝不敢面他,天界政务由他代理,一边活着梅竹相师蓄了场耗时十年的推翻伪天庭的这一妄论!
白漏思考:“嗯…应该是有人背叛了我,知道计划,后天庭为保身,寻到时机遣我去凡界治瘟疫,就…遇见了你,小四公子。”
白漏手里化形一个面具,戴他脸上,“原来你信我至此。”
洛姜盖回他脸上,“好不容易拿个人当英雄,拿个当夫人。”“那你脸上的疤?”
白漏:“下生路后一时半会去不掉,天帝法力不可小觑,这伤开了难长合,要不是飞升回了天界,我还得毁着容的。”
“洛姜,”白漏喊到他,一定要他听到:“我在凡间作了不少恶,组建白林军,设虫床鬼将,那时仍五分清醒。但是到了后面,你的家人,我整个人完全浑浑噩噩,形同魔兽。”
洛姜没说话。
白漏:“我看见一些虚影,那是它们的世界,煞气,罡风,白蝥海。”
洛姜试探地告诉:“阿漏,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存在问题。”
洛姜:“你说通过祝落杉的眼睛看到你早就死了,被生路肢解,按理说你早该魂散命陨,没了掉下凡投胎的可能。那么你后来投胎的这些野狐大侠、梅竹虫师,都是梦吗?”
不是。
很明显的答案,洛姜搓搓鼻子,张嘴:“还有你有段时间,那分明是…没脑子嘛。”
白漏额头三根黑线,落姜指指被他捏住的嘴唇,示意我还有话,“那个雪山巅之主是怎么回事?以及和乔氏没落这件事有没有联系。”
白漏:“我不知道,俺又没那百事知神通。”
洛姜手放他背后:“那就……”
白漏整个人飞出去,下面的人正在讲说:“……”
这里讲说到梅竹相师面具裂,狰狞的疤痕,赤莽大汉,恨不得天天打光胴,白漏:“你们继续。”
贺雪:“下都下来了,不坐下喝杯茶吗?”
喝你妹啊,坐下拿我血漱口吗!
“哥。”
白漏脑里一震,循声音:“乔山?你怎么在?”
乔山向众人:“今日要审是吗?那就诸位罪行一起审吧。这次仙盟大会,大家不可或缺。”
“不过我倒要先问问贺仙长,五仙门绝迹这说法从何得来?我分明没见到一个人羞愧难当。那些人不都换了个龟壳正在我面前吗?”乔山一句两句全是鞭策他们嘴脸,竖指到:“而你原谅了自己的仇人,为什么?他——?”
他立刻否定这猜想:“应该不是。是现在这场盟主大会即将提的盟主位吧,因为你现在就是个废人。真废。”
梅相晗:“竖子猖狂!”
白漏正在面前,他又消了胆气退半步。
乔山在白漏后面,就差没百种语言歌唱‘打我呀’了:“孙芜屠杀邪派乃五仙门崛起伊始,分夺邪术,五仙门从此变作了十位。”
“三抬乡里有两大姓:张和乔家,家闻熬米香,堂放白丝糖,今遍地荒草,那里就像个乱葬岗,夜里空悲彻山。”
乔山看着那些长者:“我躲进棺材里三天,才得有命活于世。我看见了你,你,顶着自家派门面出来烧杀劫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是九旬老人屋前摆着一个积满灰的棺材,后面倒有房梁的泥墙屋,他从里看见了杀人者的样貌。
乔山:“再说了。”
乔山作轻松语气,歪头:“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审问神明?”
千负里附在他身上会有灰色眼瞳,身形柔美的变化,“单是我们,各位都打不过。”
长者:“狂妄!区区孤魂野鬼竟敢在我道家门前说这话!”
他冲出去,才发现周围人全都没动,他一长者好像很委屈,“师叔?”
这不正代表他错了吗?
贺雪提声:“阁下莫要混淆于我们,”他指着白漏:“他分明是个凡人。”
千负里:“怎么你一个人知道他是凡人?”这句话是说给白漏听的。
贺雪:“我有秘法,不便告诉。”
千负里在后说:“白师,你们走吧,这几个胖头菜该我和乔来料理。”
白漏摆头寻人:“嗯。”
贺雪:“站住!”
贺雪刚走出一步,金兰衣人:“真是个废物,让你做这点事都办不好。”
金色面具已往上揭一半,卡在了…发冠。
贺雪愤恨:“属下分明已抓住他了!”
金兰衣人:“你难道不知他已在房顶戏观你们多时了吗?”
白漏匿了气息,后颈标记割了,基本无人发现,除非特别显眼。
这两人气势分明敌对,水火不容,接下来金兰衣人朝他伸出手:“梅,之前要这孽障推罪于你的命令忘撤了,别闹,跟我回去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视众修仙者如蝼蚁。
白漏:“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有他你怎么处理?”
金兰衣瞥了眼贺雪,收回空手,立刻冷漠:“他啊,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咯。”
白漏:“那就踢出白林军吧。”
这不算惩罚,甚至对贺雪来说是好处更多,可他追问:“天帝,为什么骗我?”
天帝!!
周围吸口凉气,天帝戴了一半面具所以没人看出,“天帝降临,我等怠慢。”
“天帝万福——”
无论在哪都受千万人跪拜,这便是天帝难可撼动的影响力么?
信念不降,神力源源不断。
他们要走了,贺雪继追问:“为什么骗我五仙门已死?!”
行至南门,白漏锦袍被风打在身后,“揪出幕后人后,你会放我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