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4.时间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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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那’不是什么姓，也不是某种血继能力；‘片那’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是——至少是对我而言——唯一永远不离不弃的同伴。”
候考检录室的不远处，一身标准战服的年轻上忍静静等待着黑衣女生继续说下去。然而过了一会儿之后，却依然没有动静。
“……小竹？”水门不解地看了看坐在屋檐上的人。
“嗯？”女中忍仰起头来，身后的男人就像倒立在空中一样——只不过是她倒着看罢了。
头顶青空的金发人表情一呆，像是无法理解她在此时反而发出疑问声。“就这样了吗？”没办法，他只能主动追问：“小竹先前所提到的‘片那的真相’就只有……刚刚那一句话吗？”虽然泉竹偶尔的无厘头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在这种情况下……？水门感到了一阵无力。
“抱歉，水门。”好在泉竹的道歉还算及时，“刚刚一下子回忆起了好多东西，走神了。”话题一开头，很多被她扔在脑后的东西就像开闸放水一样哗地扑面而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整理记忆的好习惯：就像一个不懂得爱惜书的人，看完一本扔一本、全都扔进了脚下的无底洞，踩在它们上面越走越高；唯有提到的时候才能想到，可抬起头一看举目仍旧是一片黑暗。“啧，好麻烦呐……我想反悔了。”原以为决心告诉身边认可的朋友自己的过去其实也很简单，可当她试图将经历串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其中已经被她刻意遗忘的阴暗版面——不想告诉新朋友，不想让身边珍贵的人知道……
一个人的过去又哪有那么容易揭开。
“反悔？”水门忽然怀疑自己感冒是不是还没有痊愈，他怎么忽然有点晕……“小竹……”忍了又忍，上前一步蹲下来，“就算是我，被耍了的话也是有可能生气的哟。”他保持着微笑侧过脸来看看黑发包裹间秀气的侧面，“答应我的话，是不可以食言的，否则就不是写思过书那样的问题了。”
听到“思过”这样的字眼，泉竹先是一寒，刚想回头吐一句槽，转念想自己不过是说要告诉他“片那”的真相，又不是自己的过往——怕什么！——当即唇角一勾：“哦，好吧。其实‘片那’就是刀；每一位所谓的‘片那’族人，都有着各自的刀。”她干脆地转过身来，一条膝盖搭在房檐上，“再往深了说，其实‘片那’很有可能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跟什么大筒木啊、六道仙人啊——抱歉，我这么说的话不会有什么冒犯吧？”见水门好脾气地笑了笑，她这才敢继续说：“总之跟那些传说中的神明与创世者都没有太大关系啦。如果要说的话，我想‘异空间’或者‘宇宙人’这样更贴切一点。”
“……嗯……”看着女生竖起两根手指插在头顶装天线的样子，水门迟疑了一下，“宇宙人什么的……异空间我倒是还能想象。不过……”
“看吧，我早就料到说出来也不会被相信的。算了我放弃了，金毛你还是继续按之前对片那的理解吧。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泉竹立即摆了摆手，试图扶地起身。
“等等嘛，”一只手按住她，“我还没有说完。”俊秀青年对愣住的人眯眼笑了笑，“异空间的话我知道哦。”
“！！”泉竹瞪眼，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
只听水门接着说：“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好呢……不过我对时空的大致理解是——大概就像沟壑纵横的山谷吧，每一个下陷的不规则角或‘沟’差不多都是一个空间，而每一处凸起的尖锐——或者称‘脊’——部分就像是时空之间隔阂与连接之处。单个空间就如同一只并不漂亮的碗，由于重力的原因大多的物质都沉淀在窄小的碗底，但并不代表整个世界也如碗底那么大，反而可以说是非常庞大且几乎不封口的。不仅如此呢，空间内的四壁光滑，故而普通人想要越过原本的空间到达另一空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呢？”泉竹本能地问了下去，打量身边人的神情明显不一样了。
——虽然原先就知道这位邻居厉害，但还从来没了解他别的才能。该不会又是位天才吧？
“就好比从地面到房顶，忍者有两种办法：一是将查克拉集中在脚底加大与墙壁的摩擦力走上去，二是直接从地面跳上去。”不是没有注意到女生交织着惊愕和赞叹的眼神。水门虽然从很早以前就频频接受这样的目光，说完全看淡有点夸张了，只不过此刻在黑瞳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更让他享受。“小竹一定也知道，从地面跳到空中是需要速度的……何况我听说小竹也是速度型的呢。”
或许之前主动提议要帮泉竹学习理论，也不仅仅是出于关心和帮助身边人，说不定也是为了占据女邻居更多的视线，让她看到虽然波风水门虽然一时还无法超越她的另一位同伴，但优秀程度绝不低于任何在木叶占据过天才之名的男人。
“啊，我知道你也是。”泉竹惊叹地看着身边的金毛，若是放在过去她应该会直接叹一声“可以啊！小鬼”但是在这里不行——这点理智起码还是有的——她暂时还没完全打算好要不要让人知道她实际的年岁与过往。“虽然对我来说打架更像本能，理论什么的现实中几乎没怎么想过……但是大概知道，为了克服自身重力，除了个人的灵活之外，想要跳多高的话就要用上相应的起跳速度。”
“就像小竹说的，如果有速度的情况下，即便不必借助摩擦力也可以抬升到足够的高度。既然这样，就算时空四壁光滑到无法攀爬的地步，只要初速度够快的话，就算在上升的过程中重力会削减势头，但只要保证到达时空之‘脊’的时候仍然保有一定速度，那么翻越时空并非无法实现。”话音落下，水门抿唇一笑，蓝眼睛有着晴空的神采。
“我说你……”泉竹忍不住伸手掐住近旁帅气的脸蛋。忽然间，她觉得在这金毛邻居面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啊，痛……”金发人没防备重心一歪，也刚好握住了捏着脸的手掌。
若要说使人能够信任和亲近，这世上大约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天赋，靠天生影响他人的力量，使用者往往有着“太阳”体质，可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靠近取暖；另一种则是悟性，或者说理解的力量，如果能够承认不同，且使得不同的人认为使用者可以理解自己，那么自然就会放下戒备，甚至不再有所保留。
“水门，如果是你……”不由自主地一笑，年龄莫辨的玲珑素面上浮现起淡淡的温柔，“或许告诉你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被揪着脸皮的男青年望着那笑容怔忪，原本的一点痛楚之色平静下去，海蓝色与脸颊前映出来的霞光交辉，为这一刻的记忆画面锦上添花。
“好吧，”松开手，应考上忍的木叶女生也伏地而起，“等考试结束的时候……等结束了，水门要是还愿意了解我的话，我一定毫无保留。”但是现在，该去报到了。
“嗯，小竹快去吧。”右脸颊下方还留着一片红红的指印，向上看还有颜色更浅的红晕。年轻忍者低头清了清嗓子，抬眼微笑：“我始终洗耳恭听着。”
墨瞳移动，灵动地眨眨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对邻居放了电。度过了长久寂寞岁月，一次又一次被欺骗、被伤害之后，又学会了怎么伤害别人的大女孩足尖用力转眼消失在了屋顶。
“……厉害，果然也是速度型。”有点棋逢对手的感觉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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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没有人呐！”玉虎在一边大喊大叫着，周围有些看起来很有钱的人纷纷侧目，用鄙夷的神色打量两个刚走进成衣店里的人。
一看就是来自没什么教养的流魂街下层，无论是那个吵闹的男人也好，还是看似安静的女孩也好。
而泉竹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也没有阻止玉虎进入成衣店之后横冲直撞。
她的所有视线都已被出现在面前的各色布料所褫夺了。
花。有很多的花……
紫藤、绣球、杜鹃、鸢尾……五彩斑斓的，仿佛要在一瞥间就上演完世上所有的美颜色。红的腰封、烟云似的裙摆、滚浪与千鹤飞舞的画面——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浮华艳丽的装束，为何泉竹过去竟全未见过。
这些衣料上的图案都真实存在吗？存在于何时何地呢？百年前可有？百年后可有？
难道是骗人的吗？——这些衣饰上的场景。这么漂亮的东西，拿来骗人会好吗？
可是这些毕竟那么美啊。如果用和它们等同美丽的方式屠戮生命的话，会不会受伤也不必疼、丧命也不会可惜了吧？
这些眼花缭乱的色泽，说不定是纤细脆弱的生命最好的保护色呢。
“都好美啊。”
“那当然了！”玉虎在她旁边站定，得意地笑了笑，“趁现在挑一挑吧，一会儿就可以买走看得上眼的了！”说完他又跑向柜台的方向咋呼着要喊老板出来面谈：“喂喂，我们可是很重要的客人呐！都不出来见一见吗？”
泉竹笑嘻嘻地望着他的背影跑远，再次抬起头向四处观赏着：“嗯……糟糕了呢。每一个都很漂亮耶。”根本目不暇接，也挑不出来哪一个更美呀。
“这件怎么样啊？”一道黑影罩下，泉竹听闻身后低沉的声音建议到。
她随声音所指而抬眼看去：是一件黑底七色堇穿插彩带的锦衣，“黑色的和服啊……”泉竹此刻还分不清和服同浴衣，“好看是好看……”
“怎么，你不喜欢黑色？”身后的人又说。
“相比白色的话……”下意识地回答，又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声音她并不认识，于是急忙掉头：“你是——”她的双唇因惊讶而张开。
转身之后，站在泉竹面前的是一位一身黑色武士服的佩刀男青年，看起来也和玉虎差不多大，或许大一些也有可能：在尸魂界，凭借长相判断人的年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无论长相也好、装束也罢，这些还不至于使泉竹感到讶异。使她诧异的是对方这幅打扮所代表的的意义：无论怎么看，眼下黑发的面相有些凶的男性都是一位死神吧？
“唔？”对方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垂眼慢慢打量着独自一人的小女生，“唷，小丫头，一个人呐？”他的目光扫过经过数次清洗后虽然能勉强保持洁净，却已经在原有的白布上有些泛黄的裙不裙、衣不衣的穿着。“你是哪个区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直觉到了对方强大的灵力，女孩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跟你没关系。”她冷冷地回答到。玉虎曾经警告过她要记得避开死神，因为她和他都在流魂街做过不少“坏事”，虽然是为了生存，但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尸魂界的“执法者”，还是会遇到麻烦。
而他们眼下是不具备力量和死神正面冲撞的。
“嗯？”收到排斥的死神咧了咧嘴，“小丫头看着不大，脾气还不小。”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用语难免粗鲁了一些，“……大叔。”说着就跑开了。
被甩下的男性死神表情莫测地注视着单薄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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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就说那刀很值钱的！”手边放着装满通货的钱袋子，玉虎抓过酒壶猛灌了一口，“这下足够我们有一阵不愁吃穿了，泉竹。”
“嗯！”躲在旅舍屏风之后的女孩用力一点头，脸上也洋溢着喜色。虽然先前她确实很喜欢那把太刀，亲眼看见玉虎将刀交给成衣店老板娘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就要上前喊停。可当老爸娘从账房数出一大把环装进袋子交给他们时，玉虎脸上爆发出的喜悦让泉竹立即觉得什么都值了。“不过真没想到成衣店也可以换到钱啊。”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吧？”玉虎背靠屏风的方向，又握着酒壶喝了一口，将底部倒过来品尝罢最后一滴“琼浆玉液”——这才是富人的享受啊！——擦了擦嘴角，他多少有些大着舌头说：“那把刀就是死神们都用的‘斩魄刀’呢！要不是店里刚好有个死神看见，问我哪里来的斩魄刀，我险些要被那些个奸商给坑了！”
“……死神……”泉竹听到后有些担忧。她忽然想起了下午在成衣店见到的那位黑发黑衣的男性死神。
“放心吧！”玉虎轻松的样子仿佛隔着屏风也能展现在面前，“我还没有分寸吗？得到情报就脚底抹油闪了呀！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敢轻易接近那些‘大人’呢。”
于是小脸上的表情又松了下来，连透黑的眼瞳都亮了几分，“说的是呢！”这下子有钱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不必再流浪，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情啊！“呐，玉虎。日后我们就在这里停留下来吗？”
“唔，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你喜欢这里？”胡茬青年回头朝泉竹所在的方向看来，“不想去离瀞灵廷更近一些的街区吗？”
画面后传来女生带着笑意的语音：“我都可以啊。要是玉虎喜欢的话，在哪里安家都一样。”她咧咧嘴，“我做什么也都行。玉虎想以后经营些什么作为生计？”
“说的是啊。嘿，想不到傻丫头能考虑地那么远。不错嘛！”玉虎又毫不吝啬地对相伴已久的女孩夸奖到：一不留神，还是长大了不少的么。神色一软：“泉竹喜欢做什么？”他难得慷慨地问到。
“我吗？”已然是少女的小姑娘眼前一亮，系腰带的手顿了一下，“开花店好不好？”
“……哈？”
仿佛听得出对方不太感兴趣，泉竹只好又说：“那就做些点心吧。甜甜的点心。”
玉虎沉默了，半晌过后他叹了口气：“我说你啊，还真是个小丫头呐……”
泉竹盯着屏风疑惑地眨眨眼，随后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44.时间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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