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不属实的内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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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信号跑过去的时候，遇见了日差。他告诉我棱花氏的下落已经有了，居馆里只有两个敌人。好在千风还没有跑远，于是我追过去取回了刀，让千风和日差去找棱花，然后我就来营救队长啦！”
双手一摊，黑瞳女忍笑嘻嘻的样子全然没有刚经历过一场意外的样子。
就连身受重伤、无法站立的人，看了她这幅样子，也不禁咧嘴一笑。
水门阖眼，靠在凸出的岩石上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在已经得知两名纳伊指明要针对的人，却亲自送上门来，那一瞬间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好在泉竹并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弱者，从进门挑衅到突发奇招、营救，每一步都像是提早计划好的——是水门低估了这位临时的队友。
【她内在不属实的灵魂，我也是同样的情况。】
猛然想到纳伊梅子所说的话，水门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小竹。”再次睁开眼，低头便看见蹲在一边的女生正认真地低头研究着他受伤的膝盖。
“嗯？”泉竹随声而抬头，大眼一眨，“呐，你感觉怎么样？”她再次低头指了指他的右膝。血色早已纠结了整片布料，在寒冷的环境中呈暗褐色，她伸手轻轻触碰，衣料早已在短短时间内冻成了硬块。
“呵……”男青年垂眼笑了笑，淡淡地说：“等千风来了再看吧。”
黑瞳望着他，“嗯。”她点点头，一边摘下自己的围巾，一边说：“他们俩应该也快了。之前有约好一旦事成就来这里集合。”将围巾绑在水门的膝盖旁边，防止伤口在低温中加重伤势。“呐，这里是岩洞，虽然稍微比外面好一些，但你伤的太重了，还是多盖一层吧。要是能生火就好了……”说着又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围在地上的人身周。
“其实我没关系的。”黄发男人任凭她摆弄着，放松下来之后稍显脱力的脸上噙着淡笑，温和地安慰忙完之后又握住了他右手的人。
这不是水门遇到过的最凶险的任务，却算得上是相当狼狈的一例。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回想起来好像从匆忙刚接到任务的时候就不太顺——或许是这次旁枝末节的意外成分太多——队友不是最熟悉的（与日向日差、风间千风都没太多配合经验，泉竹也是第二次合作），成员状态也不是最好的（医忍的战斗力偏弱，唯一的女战忍还未从上一次任务的伤势痊愈），路途却是少见的远（水路占了一半以上），任务状态紧急（即便比原计划早抵达，还是错过了营救棱花的最佳时机），又冒出两个和任务本身毫无关系的强大对手（纳伊玉梗与纳伊梅子）……不过这些都是借口。
水门得承认自己的决策犯了一个大错误：或许他和日差贸然潜入棱花宅院是个失误选项。
轻叹一声“着急了……”说来说去他也只有18岁，比朔茂先生还是差远了。这次拖累了小竹……
“呐，水门，对不起。”旁人忽然的出声令他讶异，“我不该抱怨的。”
水门愕然地抬眼：“什么？”
黑裙的姑娘蹲在一边，低头握着临时队长的手，缓缓将自己的力量输送过去以保持对方受伤后的体温，“在进棱花居馆之前，我曾说这一路的意外就没有断过——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怎么……”
泉竹抬起双眸，黑瞳诚恳闪亮，“确实半路忽然被三代大人抓来出任务，我是有一点点不爽。”她抬手拇指与食指成环，还认真似地点了点头，“不过因为知道水门很厉害，所以我就相信来了也一定能顺利做完任务。半夜赶路虽然有点烦，”说着再次抬起手比划“一点点”的大小，“但认识了千风和日差我觉得也很幸运，尤其是之前我说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救你的时候，日差不但没阻拦我，还鼓励我一定要平安把你营救出来。”但本来是固执地以为除了朔茂就不会再有其他人赞成营救同伴的合理性了。
出云也好、子铁也好、红豆也好……原来不是因为泉竹此刻生存环境下的人们都很冷漠，而是她用心去认识的人还不够多。
其实就算红豆当初说那些话，其实也是为了作为朋友的泉竹好——泉竹应该明白的。
或许……她是不是对忍者世界持有的偏见太多了呢？
“对不起，我那样评价这次的任务……其实只是无心的，只是……过去和朔茂吵嘴惯了。”从发觉水门的决策似乎不妥的时候，泉竹就开始疑惑原因，想来想去会让原本从容冷静的领队忽然焦躁起来，大概也会是因为自己无心的点评，“其实我知道每个任务都会发生很多意外……斋藤老师就是那么死的。而像这次的任务，还是我毕业以来遇到距离最远的一个，似乎情况也很复杂的样子，大概这就是S级任务吧……”
按理来说，泉竹的战斗经验比这里的任何人应该都要丰富的。但她是不是让自己做“老顽童”的时间太久了呢？怎么感觉有的时候处事连水门都不如，简直就和红豆、卡卡西等差不多。
“没想到我和你啊、朔茂啊你们一比，差得这么远呢……难怪朔茂老是叫我小鬼。”泉竹感觉自己好像渐渐明白了一点：原来几百年竟然都白活了。
水门静静地听着，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暖暖的力量，忽然生出几分感慨：“原来我犯的错误居然会引起小竹这么多的想法。”
刚好也已说完自己想法的泉竹不解地看他。
蓝眼人对她弯弯唇，“其实和你的关系不大。确实是局势有些复杂。况且原本……”他顿了顿，苦笑：“原本以为这是我和小竹两人单独搭档，没料到是这样的任务。否则我就不拉你去火影办公室了。”这应该是泉竹的第一个S级任务吧。“小竹不必多想，反倒是我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吧。”
人人都说波风水门为人温和斯文，而他也习惯了做人们评价中的那个水门。故而所有作为年轻人的天然的急躁都被他尽可能掩饰和消磨着，以至于时日久了，他也有意无意地拒绝承认自己不够从容的一面。
然而真正的自己毕竟不是表面的自己。如果说这一次雪之国之行哪里的问题最大，大概原因就出在作为领队的他身上。原本他也想避免提起此事，可当听到泉竹小心翼翼地蹲在面前检讨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受伤之后虚弱了起来，神经也没法再时时绷紧，居然承认了自己的弱点。
是软弱了吗？还是一时放下年轻而太过于看重的自尊心了吗？
或许吧。但水门更愿意相信这是信赖——对于眼前黑瞳女生的信赖。
“或许……”忽然感觉到围绕手掌的力量加重了一些，水门忽然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情绪好像有点太低沉了。抬起头，注视毫无杂色的黑眼，他沉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已扬起微笑：“不，是一定——下次一定不会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了！”不需要别人多说，面对问题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振作，这样的才是波风水门：立志要做火影的人。
泉竹的眉眼一下子便弯了起来，歪着脑袋对他笑，“我相信水门！”手掌仍在源源不断地传送着力量，查克拉不够，她便干脆偷偷地换成灵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回到村子里！纲手前辈能治好我中的巫女诅咒，就一定也能医好你的腿。”
水门反射性地一点头，一想却犹豫了，“嗯……纲手前辈的话……”
“不对吗？”
黄发人思考着措辞，“其实……我和小竹上次的情况不太一样，恐怕纲手前辈未必能帮的上忙。”
不解内情的女忍者狐疑地看看他：“为什么？”
“你有所不知。前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已经患上了恐血症。”
“什么！”医疗忍者有恐血症？
水门迟疑地想了想，“其实纲手前辈已经有一阵不怎么接任务了。而是大多时间在村子里主持医院的事务。”
那怎么办？——泉竹正要发愣，暂避的洞口却突然传来石头敲击声，长短不一，仔细听似乎也有规律，正是和同伴事先约好的简单信号。
“千风？”水门正安静地仔细听，泉竹则松手直接起身喊出了来者的名字。
于是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褐发的木叶医忍出现在了石洞内的两人面前，大口喘着气，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太好了！小竹你果然把波风队长带了出来！”
水门朝她笑了笑。只听泉竹问：“你们找到棱花的家眷了吗？”
“找到了！家主及逃出来的家眷，全都找到了。和日向得到的情报一模一样！”千风气息还未平稳，却咧着嘴兴奋地向两位同伴报告情况，“现在棱花领主说有办法向另一个领主寻求庇护，日向君正护送他过去。我就赶过来告诉你们消息。”
闻言，同时放心不少的两人相视一笑。然而水门却不知想到什么，就在泉竹再次转过去面向千风时，他的神色却闪烁了一下。
“千风你来的正好！”泉竹拉着后来的队友蹲下来，“你快帮水门看看，他的右腿受了重伤。”
“好！”总算又到医忍派上用场的时候，千风更加有干劲了：看来就算是S级任务她风间千风也是能完成的嘛！
然而将保暖的围巾和已经结块的衣物揭开，粗略地查看之后，女医忍不禁蹙眉。
同样蹲在一旁关注着千风表情的女忍心里一揪：“不好办吗？”
褐发杏眼的女子抿了抿唇，“可以先清理一下伤口，但……”她顿了顿，迟疑地皱着眉望向面色平淡、仿佛早已料到结果的金发队长。咬咬牙，医者的同情心使她有些不忍，“需要做手术。会有些困难，但还不算晚。或许……要是能向雪之国大名的医疗队伍求助就好了。”
话音落定，旁边的两名同伴却只是沉默，就连真正受伤的人也没做出反应。
“要不要试试好了……”泉竹最先没沉住气。
水门摇了摇头，提到了另一个方案：“再等等吧。等棱花领主和家眷们能够安顿下来之后，去涡潮村。”
“涡潮村？”新人泉竹表示茫然，“哪儿？”
千风却多少知情，“这倒是个办法，涡潮村的漩涡一族一贯擅长治疗术。但以波风队长的伤势也不能再拖了，要去涡之国的话，必须现在就去。”
“千风……”水门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他又怎么能在任务完全没有完成的时候，抛开任务委托人和部下自己去求医？
“涡之国的话，我没记错也离这里很远吧？”泉竹总算听到自己知道的地名，便开口问。
千风摇了摇头，“总比木叶近。而且只需要走一点陆路，大部分靠水路就可以到了。这样对波风队长的伤势也好一些。”
“这样啊……”泉竹低着头开始盘算。
但水门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我的伤势我有数。可以再等两天，应该也快了。”
闻言，仿佛感觉医疗能力受到了轻视那样，千风对他投以首次毫不客气的冷笑：“那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身体！——除非你想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否则立即就出发。”
金发蓝眼的战忍被医忍突然的气势一震，张张嘴正要说什么，旁边的泉竹已经代替他开口回答了：“那好吧，我现在就带他去涡之国。”只不过和水门原本想说的不太一样……
“嗯。”千风点点头，很满意于这里还有个懂事的。
……一旦关乎伤病的问题时，战忍和医忍的地位一下子就颠倒过来了呢。
“千风和日差能应付好接下来的任务收尾吧。”虽然内容听起来像是疑问，泉竹的语气却完全是肯定。
千风一愣，看了看就在此行之前还全然陌生的“天才新人”，忽地笑了：“当然了！”
于是两名外表年纪相仿的女生同时转向靠墙而坐的人。
望着面前的两双一眨不眨的眼睛，水门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你们……”——居然敢都不听领队的安排……
叹了一口气，同时下定决心日后绝不再出现相似状况，水门还是任由黑发同伴背了起来。在高速赶往港口的路上，泉竹没忍住说了实话：“告诉你哦，队长一旦受重伤的话，就算平时再怎么厉害，也会变得没说服力了。”
金发队长被裹得严严实实地坐进船舱想了又想，最终在同行女生趴在船尾研究怎么把行船再弄得快一点的时候，开口了：
“小竹，你刚刚说的话太不符合忍者的身份。回去之后写一份思过书给我，和任务报告一同上交。否则别想通过上忍考试了！”
闻言，瞪着眼回头的泉竹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下巴，在加速赶路的同时，也喊了一路的“金毛”。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不属实的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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