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4.纳伊还是片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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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眼角吹过，雪花落在脸颊上，冰凉。
这里是雪之国，位于海上，与五大国相比无论国力还是土地面积都可谓小国度。与位于忍者大陆东部海岸线的火之国，以及海上的另一个岛屿国家水之国刚好可以连成一个钝角三角形。
很奇怪，雪之国明明离水之国更近，却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与火之国结盟，成为接受木叶忍者村庇佑的地区。
不过虽然地理位置几乎偏离忍者大陆的最边缘，岛上却不可谓不“热闹”。虽然在国土上没有忍者村的武装力量，却也有着剑士与拳师，被大名与贵族招募和豢养起来，作为军队和家兵，既起到了互相威慑的作用，同时在国土内出现小范围的势利纷争也会派上用场。
然而光有他们还是不够的，在特殊时刻岛上的大小领主们还会临时雇佣远在海对岸的忍者，增强自身的实力。由于路途遥远，一般接受雪之国雇佣的忍村，除了距离最近的雾隐村和有协议的木叶村之外，有时西北方的云隐村忍者们也会视情况而定接受雇佣，不过机会更少而多数时不怎么来往就是了。
因而，也可以说雪之国就是木叶村与雾隐村势力争夺的域外延伸。
惊弓之鸟般的风之国，一向怀揣野心要向陆上延伸势力的水之国，还有即便二次忍战后的冷冻期还与木叶小规模局域战不断的岩忍，以及向来就对木叶不怎么友好的云忍……波风水门几乎能肯定，一旦忍界再烧起第三次大范围的战火，这些周边的强国都不会对火之国客气，而五大国其余四国的忍村，也不会为两次大战中的战胜方木叶留任何面子。
而战争，恐怕已不远了。
“敢问纳伊到底是站在哪一派的。”刺骨疼痛从膝盖一直扩散到整条腿，年轻的木叶上忍蹙眉忍住，仍使自己的语调维持着平稳和冷漠，“二位这样公然与雾隐联合对抗木叶，是不是为其他族人已经做好了安排？”
黄发忍者的话说的委婉客气，即便不得不靠墙坐在地上好像也没有削弱气势。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银眼年轻人还是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把脚边的对手放在眼里。
“就药粧他们那几个笨蛋，木叶居然还会为了得到那样的纳伊败类沾沾自喜？你们也太没追求了！”银眼男人傲慢地嘲讽着，年轻英俊的脸上似乎无论做什么表情都能与张扬一词联系起来。
饶是水门，看到对方的态度也不由得脸色又冷了几分。对这样的人根本已无须客气，反正他油盐不进。“说自己的族人是败类的你，又强到哪里去呢？”若不是银眼的同伴及时出手，水门也早能以自己的一条腿为代价除掉对方。
“少得意了！丧家犬！”纳伊年轻人果然很容易就被激怒了，一脚踏在脚边已经重伤的腿上，如一早拿捏好的一样准确地踩在膝盖的下方。
波风水门有多少年没遭遇这样狼狈的境地了！即便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炸裂，他也咬紧牙关一拳砸在地面上硬是将痛呼压抑到一声浅浅的低吼。
“梗住手。”沉默地站在纳伊男子身后许久的女孩终于开口了，“留着他的命。我要找的不是他。”
纳伊玉梗几乎在得令的同时便松了松脚，却还是不甘心地瞪着被痛楚折磨的木叶忍者。头一次，玉梗对同伴的安排提出了异议：“呐，梅子（ウネコ）小姐，我看这个男的也就是个小角色么。除掉算了！”
纳伊梅子抬眼看了看显然憋着一口气的族人，很清楚玉梗只是为险些在“黄色闪光”手中丧命而感到屈辱罢了。但她没有拆穿，而是叹了一口气，再次说：“放开他。”又耐着性子补充到：“波风水门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于是男子抿唇退下，银眼女孩才上前两步，“波风阁下，请原谅。”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俯首打量着双眉紧锁的英俊忍者，淡淡的神情似乎浮现出几分欣赏，“我们无意与木叶作对，不如说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但现在我只想找一个人，还请阁下告知——”见覆盖寒霜的蓝眼睛抬起来看了看她，梅子继续道：“片那姓的后裔现在何处？”
黄发人明显一顿，从方才忍痛时沁出的冷汗此刻汇成一道流下了鬓角。
见木叶忍者不开口，玉梗似乎又要发作，梅子却早已料到一样抬手阻拦，转而说：“如果不错的，我想那个‘片那’此刻也躲在不远处，否则阁下与另一位木叶的朋友在进来之后也不用急急忙忙地向外发信号。对吗？”
听到这里，又不禁联想到日差在抛出蓝色信号之后，名叫纳伊玉梗的男人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抢走了另一颗红色丸子，紧跟其后也抛出——存心是扰乱视听——水门希望泉竹和千风能收到正确的提示，不要被敌人干扰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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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木叶小队的领队水门做出两人侦查、两人原地待命的安排后，他和日向分家的上忍就一同向棱花居馆进发。因为在靠近之后发觉宅院中的确用了特殊的屏障限制了白眼的透视能力，不得已两名木叶上忍只得亲自潜入。
而就在踏入院中的同时，水门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眼下不仅没有一名家兵或家仆，甚至连预想当中的雾忍的影子也不见。反倒有个衣着考究的俏丽少女不慌不忙地在跪坐在庭院深处，抬起头时，双眼与日向家瞳色极其相似地浅。到此为止，这是此行遇到的第二位纳伊族人。
早在刚离开木叶不久，甚至还未出海的时候，木叶小队就遇到过一次较大的阻击。那时水门便已遇到了一名纳伊人，但是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那人和其他雾忍同时出现，一上来就叫嚣着要找“片那家的后人”，丝毫不知收敛，也感觉和向来以隐藏和暗杀著称的雾隐格格不入。
虽然疑惑，也隐隐感觉到不妥，但顾及木叶刚和纳伊氏缔结契约，水门没有下杀手。那之后摆脱了银眼男，暂时抵御了阻截，小队集合之后继续上路。直到抵达雪之国，纳伊氏再次出现。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都有着标志性的银眼——水门几乎立即就将见到的和朔茂组曾形容过的火之国国都中出现的纳伊二人组联系在一起——何况眼下银眼男子对女孩的从属关系又与朔茂组的形容更贴近了一步。
在发觉已经清空的居馆内只有纳伊女孩一人时，木叶方两名上忍稍微放心了一点。随后出声质问棱花氏的去向，想不到女孩也不做保留地给出了答案，这个过程顺利地让人怀疑答案的可信度。可就在思索该如何判断情报的可靠性时，女孩已经起身表明这应当是一场交易，而她要的就是木叶方随队而来的另一人：小夜木泉竹。
水门和日差自然不会答应出卖队友，何况已经得到任务情报，他们现在只想先撤退然后再去找棱花氏下落。于是日差丢出蓝焰丸子，却不慎被忽然窜出来的另一人抢走红焰丸子，两种含义截然相反的信号先后升空……
“小姐，我们把棱花家的藏身地都告诉他们了，万一那个跑出去的白眼男把这个黄毛丢下，和片那家的一起撤了可怎么办？”就在水门抿唇沉思的时候，纳伊玉梗再次不甘寂寞地聒噪，“这么半天也不见个人影，他们早跑远了吧。”
闻言，水门和纳伊梅子同时动了动头，心思各异。
虽然很吵，但玉梗说的不是没道理。信号弹的效力受到干扰后，水门在事发瞬间指示日差先行撤退而他断后，为的就是给外面的同伴传递正确的讯息。或许泉竹和千风现在已经得到消息全身而退。队伍余下的三个人现如今大约已经出发寻找棱花氏的下落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水门也就可以基本放心了。
而纳伊梅子则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现在丢下黄发忍者，赶往棱花藏身地捉“片那”。又或许现在的问题会变得更复杂……
“我想再次重申，”银眼少女开口时蹲了下来，平视木叶忍者的同时挺直的上身体现出了不卑不亢的礼仪，“我们无意与木叶或者火之国作对。相反，这一次假借与雾忍联手，其实正是为了帮你们保护雪之国棱花不被剿灭。而此刻棱花氏家眷所藏之地就是我们安排的。我敢保证很安全，但未必好找。”
水门神色复杂地看看她，半信半疑地颔首：“多谢。”多余的话他不想说。“但‘片那’此刻也是木叶的力量。不论纳伊氏与片那姓有过什么恩怨，请恕我不便为此交出同伴。”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泉竹会参与雪之国一行，想也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谁会那么不理智地出卖情报源？
“啧，黄毛你别太得意！”玉梗说着又要冲上来，被梅子一转头瞪了回去。
水门靠在墙上冷笑，不屑于多看听命于纳伊少女的男人一眼。
倒是玉梗对水门的叫法，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喊他外号的女忍者。“黄毛”、“金毛”，称呼上倒是十分的相似，但不管怎么说后者还是听着更顺耳一些。
好在，他保证了所有同伴的安全，包括小竹。
“不管阁下信不信，我才是那个给木叶写信的纳伊传人。”梅子从地上起身，垂目审视着若不经及时治疗一条腿只怕是要废了的木叶忍者，暗暗钦佩他的坚毅，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因为她从一开始的目标也只有片那而已。为此她不惜离开纳伊，不惜放弃氏族继承人的位置，更不惜四处奔波。
水门闻言，不解地抬头看看少女。
“很不幸，那次你们来的就像今天一样晚。在你们到达火之国国都之前，氏族内斗已经结束了，我和玉梗离开了驻地飘无定所。”少女继续说，银色的眼睛像凝固的水银，镜面一样明亮但无法穿透看到深处的形状，“当然了，结局还是木叶和家族结盟，对此我也没什么意见。因为我身为纳伊真正传人的天职，原本和这些都没有关系。我不仅不会怪你们，还会以纳伊的名义适当帮助木叶，所以棱花不会有事，雪之国还会是木叶的势力地盘。”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也不像有任何隐瞒。水门几乎就要相信了。
“而我要的，不过只是片那的下落——或者换个叫法——小夜木泉竹。”梅子说着对黄发上忍扬了扬唇，“对，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更知道在国都的时候就见到过她。很可惜先前我未能意识到是她，更何况那时‘白牙’就在侧旁，即便知道，我也没办法对付她。但现在不一样了。这里远离木叶，而你‘黄色闪光’已经受伤，剩下的医忍根本阻挡不了我，日向君又要负责将木叶的任务完成。如果片那落在我和玉梗的手里，她一定跑不掉……”沉吟了一阵，她还是试图让水门松口：“从大局想想吧，失去一个片那，木叶却可以换到两位真正有能力的纳伊。而从很多方面来讲，我和那个带刀的片那其实是一类人：她十二岁，我也十二岁，只不过我不能在短时间内长为成人；她有的力量，我也有；她内在不属实的灵魂，我也是同样的情况——但，她不应该留下。”
“噢！所以你应该留下咯？”忽然被踹开的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黑衣女人，用不以为然的表情说到：“看来纳伊和片那还真有仇啊。既然是冲我来的，总该可以把我同伴放了吧？”
“小竹……”水门惊得瞪大了眼睛：天晓得现在最不能出现的就是泉竹。
“哈！大婶，你总算——”
“死矮子闭嘴！”没等银眼男皮笑肉不笑地感慨完，泉竹已经毫不客气地丢出言灵。转而向撑着地仿佛要挣扎起身的金发青年扫视了一番，抬起下巴笑：“不好意思，把刀追回来花了一点时间。”说着她举了举手中原本已打算交给队友千风的太刀。
“小竹你不应该来！”
就像是为了印证水门的话，先前被喝住的纳伊玉梗在同时恼怒地爆发冲了过来，“女人！你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慢！”
银眸少女的喊话还未落音，踢门而入的木叶中忍轻视地笑笑，像是一早准备好那样抽刀从容地挡住了男子的攻击。滑开刀鞘的同时，花瓣扑面而出——“这招叫撞人的矮子去死。”
原来她还没忘记这一仇……
“梗躲开！”“小姐小心！”
伴随着稠密的花瓣覆盖下感人肺腑的主仆对话，泉竹迅速瞬身到墙边，搭过水门的手臂扛起来就闪。
“看来留下的只能是片那咯。”纵身跃出房顶时，水门分明听到黑发人凉凉的感慨。
未经掩饰地，狼狈的他此刻笑容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4.纳伊还是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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