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见青天》北原

3、第 3 章

　　“成季，你弄错了吧？”夏小满只有在严肃的时候才会直接喊成季的名字2。
　　“不会错。”成季摇摇头，又笑了：“我的傻爸爸，你觉得你能解开吗？”
　　傻爸爸彻底缩回了脑袋，说道：“我的乖儿子，你继续努力，爸爸给你加油。”
　　江怀坐在办公室里，看了看电脑，问道：“确认是暗网？”
　　“确认。”成季点点头：“你们先忙，下班前再来找我就行。”
　　江怀点点头，冲萧衍挑了挑眉：“走吧，去看看那个透明小袋子。”夏小满伸了个懒腰，拍拍顾天成：“老顾，你去把几个队的法医都叫上来。开始忙喽——”
　　萧衍一边往鉴定处走，一边问江怀：“你觉得是暗网吗。”
　　“我不知道，但是分儿都说是了，那肯定就是了。而且，一旦牵扯到暗网，我们里面没有比分儿更了解暗网的了，连他都这么肯定，我觉得几率很大……”江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一路上都没再说过什么话了。
　　萧衍看了看江怀，噤了声。
　　在江怀刚到临安市局的时候，他调过江怀的资料，发现资料全部都被更改过。虽然资料更改在警察这一行业中并不少见，但是江怀几乎从出生年月日开始就被更改了。
　　后来自己问过他，江怀说，他曾经出过一个很严重很危险很可怕的任务，那种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的任务。
　　他进了最黑暗的世界，最没有光亮的地方，完全看不到未来的地方。后来任务完成，他有了心理阴影，档案也全部更改，包括身高，体重，血型，家庭住址，以及样貌特征等等，只留下名字与原来相同了。
　　萧衍猜测江怀可能深入了暗网，看见了人性最恶心的一面，才让他这么抵触。

　　推开鉴定处的门，一个女孩哐的就朝江怀扔了一个文件袋，吓了江怀一跳，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形。萧衍大步走进门：“步纯洁！你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被门夹了！”
　　步纯洁愣了愣，看了看萧衍，忽然骂了一声：“#￥%^&*^#！我砸的是江专家？”
　　“你下手太黑了。”江怀笑了笑，拿着文件袋走进来。
　　步纯洁在看到江怀的那一刹那，脸立马就烧了起来，红得让江怀以为她发烧了：“没事吧？”江怀问道。
　　萧衍嗤笑道：“她能有什么事？脑子被门夹了呗！这脸红不拉几的也没事，这叫什么……对，思春！”
　　“我去你的思春！”步纯洁拿过文件袋，抽出了两沓文件，分别塞到了萧衍和江怀手里：“你们送来鉴定的东西太奇怪了，闲着没事从哪里搞到的这个？等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怀和萧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连看都没看见，只是听顾天成说了而已，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两人收回目光，同时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我就说你俩肯定不知道！”步纯洁把手套重新带好，拎着袋子冲两个人晃了晃：“这是一个毒品专用包装袋。”步纯洁说道，示意两个人打开手里的文件自己看：“这种袋子呢，是缅甸金三角那边制作出来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专业书上就这么写的。这小东西专用于运输实验室级别的毒品，价格倒是很便宜，三四美金能卖十来个吧，上面也有指纹，是你们案子里其中一个男性死者陈莫名的。另外，袋子上有个小孔，看上去是挺像是针戳破的，不过具体仪器及直径需要等孟飞他们的报告，但是能确定的是，实验室级别的毒品完全可以从这个小孔里漏出来。”
　　江怀的眉头皱了皱，打开文件袋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几页纸，问道：“小步，你的报告上还写了鉴定后确认原先装的毒品是五号□□和LSD？”
　　步纯洁听完江怀的话，眼里直冒崇拜的小星星：“江专家，你说的没错，确实发现了五号□□和LSD。”
　　萧衍却问道：“可是二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无论是药性还是价格甚至有一个还是实验室级别的啊，一半一半的话二者不会……”
　　江怀明白他想说什么，回答道：“不会，化学反应在毒品上很少见的，几乎没有。而且就像我刚才说的，要是真的是暗网背后的人在做什么，我们不也什么都猜不到吗，毕竟变态心里在想什么，谁清楚呢？”
　　“老大！”萧衍正在想江怀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就听见顾天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喊了他一声：“夏小满……那边……做完报告了，分儿……也解出来了，不过，不过分儿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江怀听了，扔下手里的文件就向办公室跑去，完全忽视了身后步纯洁挥着小手帕喊：“江专家有空再来啊！”以及身旁的萧衍眼里一闪而过的吃惊。
　　“老大，下次可以让江专家替我跑腿了，这速度可以啊。”顾天成看着一愣。
　　萧衍毫不留情的冲顾天成脑袋呼了一巴掌：“美得你！还不快跟上！”
　　江怀一把打开门，看见成季还好好的呆在沙发上，没有晕倒也没有休克，只是脸色苍白了点。
　　江怀一把将成季拉开，自己坐到了电脑前，成季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电脑：“……江专家……江专家……”话都还没说完，成季就晕了过去。
　　“成季！成季！”江怀一把捞过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看向刚进门的二人吼道：“打120啊！”

　　萧衍第一次看到江怀可以慌张到这个程度，如果不是自己以案子没查完为理由，江怀可能打死都不会跟他回来，要在医院一直守到成季醒过来。
　　“怎么样？”萧衍一边开电脑一边问。
　　江怀手捧一杯温开水，睫毛发颤地说：“如你所见，不怎么样。”
　　“顾天成在医院呢，没事的江专家，没事的。”夏小满轻轻拍了拍江怀的肩。
　　“暗网是一个很阴暗的地方，如同黑色的地狱，满载着血腥与暴力。”江怀自顾自地说道：“我看了那个地方三年，我在那里住了三年，最后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那成季呢，PTSD吗？”说到这，江怀狠狠地皱了皱眉：“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不止暗网，一切都很奇怪。”
　　“不会的，成季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医生都说了他只是惊吓过度导致一时的心梗，养一养就好了。”萧衍安慰道：“什么也别想了，先看完成季拿自己心脏换来的视频吧。”
　　江怀没吭声，点了点鼠标，塞上耳机，递给了萧衍一只，留给了自己一只：“虽然我才来一个月，这也是我第一次跟你们一起办案子，但是我不会有所隐瞒——我曾经潜入暗网，有自己的账号，等一会儿我会登录，你们只需要听和看就行了。”
　　“江专家，我没有耳机。”夏小满说道。
　　江怀看都不看他：“你光看就行了，听别人惨叫你承受不住。”江怀噼里啪啦敲了几下，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乔】：Hey，Ice !Long time no see.
　　江怀面不改色的打下一行字：
　　【ICE】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除汉语以外任何语言。
　　对方等了一会，才继续说话，不过已经改成了汉语：
　　【乔】好吧，我亲爱的。我知道你现在是警察了。对吗？
　　夏小满和萧衍一愣，同时看向江怀，江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迅速地抬手开始用手语说道：“这是暗网背后堪称最大势力的掌门人，是个中国男人，现居美国。我抓的是他手下的人，所以他知道我的身份。ICE，是我当年的代号。你们不要说话，他可能可以通过电脑监听我们。”二人一看，立马闭严实了嘴。
　　江怀继续打字。
　　【ICE】是的，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乔】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还要找我帮忙？
　　【ICE】你手下的人，最近又不安分了，否则我哪会来找你？
　　【乔】哦？愿闻其详。
　　【ICE】朝阳六中四个学生跳楼，我们追查到了你的一个手下，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将他供出来。
　　【乔】朝阳六中？你弟弟的学校？
　　【ICE】对。
　　【乔】Ice,这件事我可不能帮你，我们毕竟不是一类人，你知道的，你在白道，我在□□；你在明，我在暗。
　　【ICE】可是我这次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乔】哦？
　　【Ice】我热爱我的工作。
　　萧衍看了一会儿，对方仍未说话。又过了几分钟，对方还是没说话。萧衍猜测对方可能在考虑，毕竟江怀曾经抓了他一个手下，如果换成自己，心里肯定会产生芥蒂，不会那么痛快就答应的。萧衍还沉得住气，可是旁边的夏小满已经有点着急了，几次想说话都被自家老大拦了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对方总算说话了：
　　【乔】Ice，你有点恃宠而骄了啊。
　　萧衍一愣，因为他不仅看见了乔打出来的这番暧昧的话，还从耳机里听见了对方正在给江怀放音乐，是一首很舒缓的钢琴曲，江怀曾经在自己的那辆黑色SUV上点过的一首歌。
　　舒缓的钢琴曲与猩红色的背景图和主页推荐上残忍恶心的画面格格不入。
　　可是江怀听到音乐，脸色一变，居然笑了笑：
　　【ICE】没办法，谁叫你当年宠得我无法无天了呢？
　　又是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直看得萧衍皱眉头，夏小满一脸吃惊地看向江怀，眼里写满了差异和不可思议不相信以及震惊：我们刑侦科年轻帅气英俊潇洒身居高位精明干练的江专家居然貌似和某个暗网背后大势力的boss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夏小满瞬间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总裁小说漫画电视剧电影，原套路放在江怀身上，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方还在回应：
　　【乔】我真希望你还是当年身份没有被揭开时的Ice，不过你说对了一条——
　　江怀一挑眉，心里已有了七七八八，没回复。对方继续说：
　　【乔】你就是算准了的，我会帮你。
　　江怀侧过头看了一眼萧衍，一挑眉，扭回头继续打字：
　　【Ice】要钱吗？
　　【乔】要什么要，我又不是直接把人给你带出来。我会在暗网上切断一切他的信息，不再为他提供平台了，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帮助了，当然对于你来说肯定不是，但是对于暗网来说，我已经做出最大损失自己利益的事了。
　　萧衍吃惊的看了一眼江怀，夏小满在另一边已经完全被雷到了：什么意思！辛辛苦苦鉴定了半天，结果人家江专家几句话，大反派立马出手帮忙了？
　　江怀早就猜到结果，笑了笑，继续打字：
　　【ICE】心软可不是好事。
　　【乔】嗯哼。
　　【ICE】你最近回国吗？
　　【乔】怎么，要抓我？
　　【ICE】我刚让你帮完忙就反水，我是这样的人吗？
　　【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有点像个怨妇？
　　【ICE】可以滚
　　【乔】舍得？
　　【ICE】bye
　　说完，江怀不等对方回复就退出了聊天界面，他摘下耳机，把电脑递给另一边的萧衍：“盯着一个号，就是那张乱码。等一会儿去医院把电脑给分儿，让他盯着点儿。”
　　夏小满猛地出手合上了电脑：“江专家，你们两个……”有事情？夏小满怎么也无法把后半句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说出口的后果就是会被极其护短的萧衍揍一顿。
　　江怀却像没感觉到一样，继续说：“乔已经不再用暗网给对方提供掩护了，但是凶手依旧可以在暗网里实施杀人计划，我们大范围已经大大缩小了。至于暗网不再提供掩护，就是说，凶手的一切活动，已经被放到了明网上。分儿就不用在看那些血腥的画面了。夏小满，说一下你的解剖结果。”
　　夏小满突然被点名，一愣：“啊……好好好，”他挠挠头：“挺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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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上一章在等待高审，大家可以先将就着看看或是先收藏，等以后更新了再看。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