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街三十二号》甲言

12、第十二章 去莉莉家做客

　　端午节之后，天气就真的热起来了。
　　公司内部有中央空调，她们在室内不穿外套，一会儿就冻得直发抖。几乎每个人都常备一件长袖外套，以免感冒。但是一出门，那就是另一个世界：艳阳高照，汗流浃背，连风都是热的。上个冬天捂白的皮肤，只几天时间，就肉眼可见地增加了几个色号。
　　公司的销售旺季快要到来，部门按原来的计划提前招了一批员工。又多了几十号人，事情自然又多了：入职培训，技能培训，产能调整，生产计划等等。其他组人员增加，她们小组没有增加人手，工作自然有点超负荷。原来例行的聚餐，都有一段时间没有举行了。
　　这周难得没有加班，莉莉就邀请她们去做客：“有老家亲戚过来玩，送了几只土鸡给我家公婆吃。我老公两兄弟家一人分了一只，明天我叫我老公杀了，你们过来一起打打牙祭！”
　　小丁自然是陪男朋友，照例不参与她们的活动。于慧和妮子、艳红商量着，买了一件儿童牛奶、买了一个小芝士蛋糕、买了一兜水果提着上门做客。
　　莉莉家的屋子是一个带小院子的四层楼房。
　　她跟我们提过：她婆婆家原来的老房子是一层的四间房，三个小家庭共计八口人着实住得不宽裕。眼看孩子们都长大了，也不好再跟爸爸妈妈住一张床。所以，去年就把原来的老房子推倒，在原地基上重建这栋房子。当时她家还在外面租房住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搬进来。
　　现在一大家里都住在这栋楼里。一楼是大厨房和客房，她公婆住在二楼，三楼是她家，四楼是她小叔家。每层楼都是一个独立的四居室。他们平时上班小孩子交给她公婆带，下班后就各自回家，单独开伙。只有节假日才会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活动。因为都有各自独立的空间，摩擦变小了，一大家子相处比以前更和气了。
　　莉莉的老公，平时里经常送她上班，下午接她回家，有时加班还会送饭过来给她。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她们只碰到过一两次，倒是没怎么过多的接触。看起来跟莉莉确实是男才女貌很登对的小夫妻。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她们拘束，她们到的时候没看到他在家。
　　莉莉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据她说就是有些认生，其实在家也是个小霸王，调皮的很。今天一见面，莉莉叫她问好：“快叫姐姐好！”
　　“我是阿姨，她们都是姐姐。”
　　“我也是阿姨，艳红才是姐姐。”
　　“都是姐姐，没结婚都是姐姐。”莉莉笑眯眯地说，又把她女儿推向前：“叫姐姐好！”
　　小女生看起来有点害羞，很快就又躲到妈妈的身后，然后细细声的叫道：“姐姐们好！”
　　“我们今天带了牛奶、蛋糕和水果，你要不要看看喜不喜欢？”于慧笑眯眯地把手上的蛋糕稍稍提高了一点，递给了莉莉。
　　“对了，东西放哪呀？”妮子和艳红纷纷问道。
　　“人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莉莉嗔道。
　　“第一次上门，哪里好意思空手。以后呀，你叫我们带东西我们都不带！”于慧打趣到。
　　“我们放客厅餐桌上了。”妮子跟莉莉说道。
　　小女生看到妈妈走开，连忙牵着妈妈的衣角跟着跑。回头还偷偷地打量她们几个。
　　“参观一下，我家刚刚搬完家，还没整理好，大家别见怪。”莉莉说着，带着大家参观了一下小家布置。
　　儿童房是以娇俏的粉红色为主，一个双层的粉红色儿童床，床面离地板不高。床下是三格的大拖箱，一层是沙发式的小床，靠内侧稍高处还有木板隔成的书架，上面放了一些小小的玩具和图画书。床的侧面有扶手式的四层台阶，即是楼梯也是储物柜。上去后是一个四面有围住的小床。整个床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城堡。在床前方空处放着一个小小的书桌台。“本来没打算买这种床的，不太实用，而且小孩子长大了这个床也没有用。不过，她爸爸说到时给二宝用，最后还是买了。”莉莉解释说，“不过，你们如果要是布置，我还是建议别买，又贵又不实用。”
　　主人房是暖色调的现代时尚风格。进门这边就是一排大大的落地大衣柜，中间是简单的木质大床，床背侧面有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两边各一个床头柜，正对着床是一个背挂式的液晶电视。整体家具包括床上用品都用了暖色调。主人间的浴室不算大，在洗脸区还看到散乱摆放着的女性保养品。
　　书房比较简单，只有书架和一套办公桌。书架上面的书不多，地面上还摆着一些纸箱，估计是搬进来不久还没有整理，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个小小的仙人掌摆件、一个放着全家福的相框。
　　客人房就更简洁，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都还没有整理出来，最近又加班实在没时间。慢慢来吧。”莉莉解释道。
　　客厅和饭厅连着的，是比较规整的长方形，饭厅连着厨房，与客厅中间被一个镂空的造型板隔开。整体简约温馨。
　　妮子倒是对她家的厨房很感兴趣：“这个厨房可不小呀。”
　　“十几个平方吧。”
　　“厨房大一些，做饭没那么拥挤。”
　　“是呀，两三个人在里面都没问题。我们这是大家庭，有时要各家请吃饭，厨房大一点方便。”
　　艳红则发现阳台上有一个风水池：重峦叠嶂的假山上错落有致的点缀首一些小型的绿植、玲珑石塔，水从高处不停流下来，利用地势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瀑布，山下鹅卵石铺就的水池里还养着几尾鱼。她左右看看都没发现水的来处，便细细地研究起来了。
　　于慧跟着莉莉、妮子来到厨房问：“菜洗了吗？我来打下手吧！”
　　“不用不用，今天吃火锅，菜都提前洗好了，我把鱼片一下就可以了。”莉莉挥手让她们从厨房出去。
　　“我帮你准备蘸料吧。”妮子看了看这些东西，提议道。
　　于慧见确实插不上手，便走道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小小莉抱着妈妈的腿做了一会儿跟屁虫。这坨颇具份量的脚部挂件影响明显了莉莉做事的进度，便哄她出去：“去客厅玩，妈妈做饭了。”
　　小小莉静悄悄地溜进客厅，见只有于慧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便随手拿了一个小玩具，离得远远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还不时偷摸的窥视于慧。反复几次之后，于慧便朝她招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小莉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又缩小了一点。
　　“要不，我叫你小小莉，可以吗？”等了一会儿，于慧看她不回应，语调放得更和缓的说道：“你看，阿姨们都叫你妈妈莉莉，然后你呢，是妈妈的女儿，就是莉莉家的小宝贝--小小莉。”
　　小小莉虽然没有回应她，不过可以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微微地侧转向她这边。她继续说道：“阿姨现在小小莉家里，小小莉都不跟阿姨说话，阿姨都担心是不是小小莉不欢迎阿姨呢！”
　　“阿姨还想跟小小莉交朋友，小小莉一直都不肯跟阿姨说话。唉，阿姨有点伤心哦！”
　　“才没有呢。”小小莉小小声的说道。
　　“那小小莉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吗？”
　　“......”
　　等到莉莉宣布可以准备开饭，小小莉连发型都换了一个，现在猴在于慧身边听她讲《会说话的卷心菜》的故事。
　　莉莉准备的是这边特有的白水火锅。
　　今天大荤准备了土鸡、草鱼。整只鸡斩成7厘米长、2厘米宽的条，高高地码在盘内。草鱼开边去头尾，取大骨后片成长5～6厘米、宽3厘米、厚0.5厘米的蝴蝶薄片，用油裹了，一片片整齐的摆了几大盘。
　　素菜准备了：易熟的生菜、油麦菜、香菜、豆芽，还有需要时间慢煮的白菜、豆皮、土豆、豆腐泡、藕片、萝卜等等。
　　主食备了面饼和泡好的粉条。
　　醮碟配了麻油、盐、蒜泥、姜末、青辣椒圈、腐乳、生抽，还细心的配了辣度更高的五指椒末和黄灯笼辣椒酱碟，随意增减。
　　所有的菜备好摆桌，锅内盛白水，放两三大片生姜、两段葱白，水开之后先下鸡肉、鱼肉。鸡肉下锅看到变成白色就可以吃了。捞出后放在醮碟内，吃得就是最纯粹的原味儿。鱼片煮的时候更短，五六秒就可以吃了，又是另一种嫩滑鲜香。
　　等到所有大荤吃完，汤就不再是寡淡的白水，有了前面的鸡、鱼在锅内增加鲜甜味，锅内再倒入一点食用油，开始涮素菜。先下了白菜、豆皮、土豆、豆腐泡、藕片、萝卜多煮一会儿，然后生菜、油麦菜这些就都是随烫随吃。
　　莉莉不时劝大家加油吃，又随时留意小小莉的情况。不过小小莉吃了没多久就吃饱了，不肯在桌边坐定，一个人跑到房间去玩了。四个大人边吃边聊，吃了个把小说才吃完。四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子，把今天准备的食材吃得七七八八，主食倒没机会下锅。这时，莉莉又加了些虫草花让锅里的汤慢慢熬一会儿，最后招呼大家再喝一碗汤溜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