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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   若说槿槿的容貌,确实如同仙子一般,眉目温婉,发髻低垂,身姿亭亭玉立,衣裳轻灵飘逸,挽衫剥袖,小臂上卧着的是晶莹剔透的白猫,身后是织锦的缎面屏风,脚边是上好绢花编篮。
      说成是花中仙子并不为过,虽是精魅,却是不落红尘的冷玉佳人,较于九绰,更平添了几分闲淑静怡。
      袁照宁尚未起笔,等待着宫人布景,依照殿下的意思,要作一幅春景,将阁中尚有的鲜花都搬了过来。
      侍女皆着彩衣,唯独槿槿与闻津,似雪般白。
      不然在一旁磨墨洗笔,也默不作声。
      太子殿下迟迟不现身。
      重重纱帐之中,百花争艳的景象十分耀眼。
      耳边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突兀响起,“太子有命,请公子描绘春景,用以清白色,施以凝想,但求气韵不重形貌,只画美人不描百花。”
      传口谕的是个孩童,到袁照宁跟前还行了一礼,年纪也仅有八九岁,做事却十分老成,“晚间诸公子官人会来赏画唱词,届时请公子务必画好。”
      袁照宁刚应下,这孩童便将侍奉的婢女尽数遣派出去,一副主人般的气派。
      “这孩子是?”袁照宁看向不然,只见他又跪在地上朝那孩童远去的方向行礼。
      “太子殿下养子云宜,不承袭宗室血脉,受恩于殿下,位同皇孙。”
      “原来如此,他就是云宜啊。”
      早些年听过些太子在北境的事。早年间的太子殿下,也十分仁爱贤德。
      他也看不出,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天下妖魔惑乱,又蛊惑了多少人心。
      阁中只有纸张刮擦声,沙沙作响。
      前几日歌宴饮酒,夜舞声声,到了今日,就连纱帐也没了风华相伴。
      不过,如此一来,他便能潜心绘制。
      解咒之符藏于画中,是否用它,就由槿槿自己决定。
      画具备好之后,不然也退了出去。
      画室内门窗紧闭,香气满盈。
      “站累了吧,你可先坐下。”袁照宁点着墨,和着指尖血。
      “郎君从不为我作画,这一回奴便站着罢。”槿槿笑笑,怀抱着闻津十分踏实。
      “你这几日可受了欺负?”
      “郎君既然见过这阁中景象,又何必多问。”槿槿收敛笑容,眼神也飘忽不定,而后又掩面一笑。“奴早已心属郎君,不曾服侍旁人。”
      袁照宁握笔的手一紧,仿佛心被揪了起来。“槿槿不可欺瞒于我。”
      “怎么会呢。”
      袁照宁自然知道,即便她受了苦,也不会说,只为求他安心。
      他画上了槿槿的笑容,成为暂留在画卷上的一抹红唇。以清白色作画,难以隐藏血迹,唯独这红唇……
      “郎君如此出神,可是有心事?仲秋之日却未归家,又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槿槿能看出袁照宁另有心思,身为精魅,再清楚不过男人的变化。
      “确如你所说,遇见了难缠的妖怪,反被困在法阵之中。或许槿槿曾听说过,名为九绰的妖怪?”
      “从未听说过。”
      听到槿槿的回答,袁照宁转而又问些别的,“那么你在袁家如何,袁燮他可罚过你们?”
      袁照宁精心描画着红唇用作符根,槿槿大着胆子走到他的身边,想看看究竟是哪处让袁照宁如此神思飘游。
      凑近一看,发现袁照宁竟在用指尖鲜血作画。“郎君不是要化解禁制咒,是要破解你我之间誓约?”槿槿也顾不得怀中的御猫,伸手就握住了袁照宁执笔之手。
      “郎君耗费灵力,将有性命之忧。”她怪他作画之时心神不宁,竟不知袁照宁要破除誓约。
      此约一旦解开,袁家再也无法追踪到她的去向。
      “待我画好符纸,你尽早离开。”
      温和的花香愈发浓郁,袁照宁手中的羽笔也越来越沉重。
      “郎君切莫勉强。”槿槿好声劝告,袁照宁始终不肯停笔。
      这副画终是画好了,用了玉兰和木槿布景,屏风纱帐定局,姿态之中尽显静谧,美人垂眉略带哀愁,白猫眯眼又十分祥和。融春送雪,正是此图题旨所在。
      “郎君何苦为难自身。槿槿将此画视若性命,更不会轻易毁坏。”
      “有人会的。”
      袁照宁松了松略感麻木的手腕,扭头看向窗外。
      这个时辰,不知宫外如何。
      雪狐从地牢里逃了出去,算得上好事一桩。只是袁燮失踪,非比寻常。他这位兄长凡事都为袁家着想,此时正是父亲需要他的时候,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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