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4 平行世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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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牵着哈利的手，一直等到他眼皮合拢，安静地进入梦乡。然后他开始工作。拉杆的手柄上有一些长条很像麻瓜汽车的油量表，可能表示柜子的能量等级。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毕竟双胞胎有个爱捣鼓麻瓜物品的老爸。
刻度盘在汤姆眼里突然没那么混乱了。一个是按照时钟那样计时，上面的数字由一递增到二十四。另一个刻度盘呈现一年的天数，包括闰年366天。下一个表盘十分像一幅完整的星空图，汤姆猜想这个盘可能和他们所处的时空位置有关系。再下一个表盘就很令人费解了，这块屏幕上有各种波状线以各自的节奏摆动……似乎不同的宇宙以波纹的形式显示出来。
汤姆一冷静下来，就找到韦斯莱的逻辑，柜子开始变得可控。
他推断出双胞胎组装这些仪表盘的方法，因为这一点，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在麻瓜世界长大。可能麻瓜的发明也自有其逻辑和力量吧……要是哈利知道汤姆此刻的想法，他准会连着几个星期合不拢嘴，说不定还为此唱首歌呢。汤姆笑起来。
该试下他的推论了。
他把表盘拨到正确的年份日期并对准霍格沃茨的地址，至于那个以波纹呈现的多维宇宙表盘，只能胡乱选一个，直到汤姆掌握它的规律，希望最好能直接落在他们的宇宙里。
柜子再次剧烈摇晃，汤姆差点被弹到墙上，好在一个黏贴咒帮了他。哈利则是从地板甩到天花板，一连串无杖的缓冲咒避免了他的头与柜子的亲密接触。柜子好像失控一般地旋转，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撞到头？”汤姆赶紧扯过哈利，仔细地审视对方的眼睛，好像他的瞳孔会蹦出答案似的。
哈利推开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没事，我站得起来，我们得出去看看了……”
“你还是不舒服，”汤姆注意到，“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如果确定是正确的宇宙，就回来找你。”
在一个未知世界里，柜子大概是目前可以让哈利好好待着恢复身体的最安全的地方，同时汤姆还会在周围设置防护和掩体咒语。
“我没事，”哈利瑟缩，“和你一起我感觉好得多，而且，多双眼睛不是更好？”
“得有人看管柜子，”汤姆才意识到这一点，“你的决斗水平跟我差不多。留下来，好吗？”
哈利张开嘴，然后闭上，嘴角抽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利用自己的魅力来控制我！”
“以及我的真诚，”汤姆追问，“有用吗？”
如果汤姆知道只需要真心实意的赞美就能让他的哈利慌乱害羞，他早就那么干了，毕竟对方泛红的脸颊实在充满吸引力。
“行行行！但给我个信号，什么都可以，好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守护神吧。”
汤姆皱眉：“我无法召出守护神。”
“哦……”哈利垂下头，又恢复讨人厌的平静，“我敢发誓，你原来……”
又来了，另一个他关注的汤姆·里德尔。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哈利的肩膀。也许他以前不应该搞血统优越论，而是把魔法应用研究透，做出些威力非凡的武器或者……像是魔法电话、对讲机之类的。
“我会在树林里找一些蛇给你送信，点两次头代表我没事，绕圈代表有危险。”
哈利犹豫……“我……我不确定能不能记住……”至少现在的状态不能。汤姆自责没考虑到哈利在头疼的刺激下，他的记忆会受到多少幻觉的狂轰滥炸，毫无疑问被抛到平行宇宙里不利于哈利的精神状态。
等他们回去，他绝不放过双胞胎！
“那这样。”汤姆把旁边的挂衣钩变成一支麻瓜记号笔，没有询问，他直接抓过哈利的手（非常温暖，他快要忘记触碰哈利的感觉有多美妙），在手背写下指示。
哈利完全呆滞，双手僵直，但没有挣开。落在皮肤上的每一个字母、每一滴墨水，让汤姆内心的某处快乐地喟叹。哈利被他标记，压倒一切的满足感比兴奋咒、红茶、甚至权力，更令他愉悦。
你的，汤姆。他签下名字。
让哈利心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里德尔，那些里德尔永远不会再碰到他的哈利，永远不会像他一样了解他，他不允许他们的存在玷污占据哈利的脑海。
“好了。”他轻声说，但没动，不想放开哈利的手。他发现自己盯着他的名字、他的字迹和词语，它们在哈利的皮肤上泛着湿漉漉的光。要是这些字迹永不消褪该多好……要是哈利永远带着他的标记……
“汤姆？”哈利抽开手，没注意到汤姆胸膛起伏的失落，就像猛然切断身体的一部分。“你没事吧？”哈利的手掌贴上汤姆的额头，太近了，太温暖了……
“我没事。”汤姆看向一边，要是再看久一点，可能会发生些不可逆转的事，尽管他不确定是什么，“我得出发了——”
越快回去，哈利的头疼和他非理性的冲动就能越快消失。
哈利皱眉，说：“如果一个小时内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不行！”眼前一一浮现在陌生世界里没有他的帮助哈利可能遇到的所有意外，“绝对不行！”
“两个小时。”
“或者‘完全不必’呢？我是黑魔王，我能应付！”
“是有志成为但尚未达成的黑魔王！你不懂！万一这个世界被摄魂怪统治呢？万一每个星球都被饥饿的摄魂怪占领，还建立农场把人类的灵魂圈养当作营养液？万一你落到摄魂怪的人类养殖场里？汤姆！”
“我会幻影——”
“要是你没有时间？！或者他们吸食你的灵魂然后你又忘了——”
“我绝不会忘记怎么幻影移形！停！我们不过在兜圈子。三个小时，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在这之前回来，现在，留在原地！”
他走出柜子，在哈利跟上前关紧柜门。他在周围加上几层防护，还有掩体咒和陷阱，最后才把注意力放到四周。
粗糙的古木高高伸展，遮蔽了他头上的整片天空；空气中满是脚下落叶腐烂后的气息，临近枯死的枝叶仍发出虚弱的喊叫，它们在汤姆的脚下吱呀作响。根据山丘和光秃秃的枝头判断，时节正是秋天。汤姆认出眼前的树林和空气中的寂静。
禁林。
可这是他的世界吗？汤姆边走边看，没法确定。他突然想到他们都忘了双胞胎给柜子旅行者设立了反幻影移形屏障。他压下回去提醒哈利的冲动。他是黑魔王，他很强大。是时候开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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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走到禁林尽头，霍格沃茨渐渐出现，感知到它的魔法气息，他皱了皱眉。被污染……被打碎了，不像一年级汤姆第一次看到它时唤起的熟悉和舒适，而是像一只被困在铁丝网的动物所产生的痛苦。
汤姆立刻给自己施下幻身咒。以防万一。
他悄无声息地潜进操场，对防御屏障渗出的浓重黑魔法气息感到惊讶……难道格林德沃复出攻击了？他是不是得带着哈利幻影移形到里德尔宅暂避呢？
哈利从没告诉他。读书时大家风传过他的孤儿身份，他们说格林德沃亲手杀死哈利的父母，说那个不满四岁的孩子目睹了全过程，再之后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意外，汤姆意识到格林德沃为了事情有个了结，可能会回来找哈利，哪怕不得不伤害阿不思·邓布利多。
另一个讨厌邓布利多的理由。
但近来格林德沃销声匿迹有一段时间了，久到汤姆几乎忘记他的威胁，魔法界的刑事案件都没有他半点踪影，仿佛人间蒸发。
他怎么能掉以轻心？
如果格林德沃复出，他真的得带哈利离开，并劝说他把食死徒鸭子们变回来……
可是哈利肯定会坚持留下来保护同事和学生。学生，汤姆想到，也得找到一个安全的地点，魔法力量必须保留，不可浪费，但如果与他和哈利的安全起冲突，汤姆毫不犹豫优先后者。纳吉尼很聪明，自己会溜走。
远远地，有头戴兜帽的身影绕着禁林边缘走来。汤姆走上前，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更有价值的事，格雷格。”其中一个人抱怨道，拉长着声音，相当不满。
“嗯……”另一个人笨拙地咕哝。汤姆认出这是高尔，刚刚那个肯定是克拉布，德拉科·马尔福学生时期两个烦人的跟班。最近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还是被马尔福雇去当守卫，因为他俩太蠢，一事无成；这工作徒有其表，每个霍格沃茨毕业生都知道克拉布和高尔完全不懂得使用自己的魔杖。
他们现在霍格沃茨做什么？马尔福在魔法部工作，很少来学校。
（汤姆避免去想哈利和马尔福走得很近、自然会互相串门的风言风语。）
“以为跟着德拉科用不着担心什么，能过上快活日子。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黑魔王真能复生。可你看现在。”
汤姆皱眉。他们的黑魔王？复生？他们是格林德沃的支持者？是什么暗语吗？或者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如果是后者，那格林德沃在“死亡”上已涉足汤姆可以利用的相关领域……
“没错……”
“我以为波特能打败他，却被抓住了！我们现在除了追随他别无选择，无处可逃……我还想过波特和他的朋友有什么锦囊妙计，但那是很久以前！黑魔王越来越强大，现在没有人能挑战他！”
汤姆觉得很冷，比严冬时因为护工贪污经费，孤儿院的暖气坏了几个星期没人修还冷。波特？！汤姆差点大喊，想把他们撕碎，被抓住？有多久？不可能，几分钟前他才看到他的哈利，他没事，没被抓。
这儿肯定是另一个世界，相似得诡异，但遭受不同选择所导致的悲惨结果。
他得回去柜子，去找哈利，再试试别的。
但汤姆没有动。
这是一个被他和他的哈利从未做出过的决定所影响的宇宙。要是他能从中了解扼制格林德沃、铲除他野心之路上又一个障碍并确保哈利安全的方法？要是汤姆能认识更多长生的知识呢？
他还有不多于三个小时的时间。
反正够用。
**
进入霍格沃茨毫不费劲，屏障对他言听计从，或许感知到汤姆身上与黑魔法的密切联系（也可能这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效忠”格林德沃，收敛锋芒，养精蓄锐。）银与绿、蛇纹标志铺满霍格沃茨，很明显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和斯莱特林颇有渊源。他在英国长大吗？这就是两个世界的拐点？
大厅异常安静，没有鬼魂和学生，像个墓地。画像都没敢走动，甚至走廊里的火把看起来也更冷、更昏暗。
汤姆快步走向校长办公室。他猜想格林德沃任命的校长最有可能在那儿（或者他可以找一找格林德沃的计划，和这个世界的记录。）格林德沃的大本营不可能在霍格沃茨，至少在汤姆的世界里，他对霍格沃茨没有私人感情。
更多戴兜帽的身影，更多凶狠的面具，以及涂在墙上的头骨。
戴兜帽的人越看越眼熟，高声大笑，好像某部儿童卡通里的角色，汤姆认出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和卡罗兄妹……
“隆巴顿差不多和他父母一样了，很快我就能搜集一整套。”这个世界的贝拉特里克斯面露狞笑，“真遗憾，主人不让我试一试波特，为了黑魔王，我能将他完美摧毁……”
第一次，汤姆不得不强压下掐死贝拉特里克斯的冲动。
不是他的哈利。
这个世界不重要。
“别让他听到你的话！”其中一个卡罗嘘声说，“他不喜欢别人碰波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另一个卡罗不满道，“凤凰社成员接二连三出来蹦跶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仍旧相信他是被选中的人，只有他才能替他们杀死我们的主人。”
“这不是很明显？”贝拉特里克斯轻哼，仿佛是什么宇宙法则，“要是波特死了，我们的主人就再也看不到美妙的折磨，多美味的挣扎啊，这样的美得被品尝……永远，如果可能的话。”
贝拉特里克斯狂喜的叹息令卡罗们战栗。
除了红色，汤姆什么都看不到。红，正如那时特劳尼宣称哈利将死于三年级；正如四年级马尔福强吻哈利；正如二年级返校哈利乌青着一只眼，却坚称自己绊倒了……
没有人能碰哈利·波特。
一个无杖咒语，他看着她动脉的血液喷满一地，卡罗们慌作一团。静静地享受一阵她濒死的脸庞后，他朝校长办公室走去。现在他的时间有限，卡罗已经高喊着突袭。他打算随便拿点资料离开——
原本守卫办公室的滴水嘴雕像被一座蟒蛇石雕取代。奇怪的是它自动为汤姆开路，可能认出他是蛇佬腔……可为什么格林德沃会采用这种守卫方法？这个世界他才是继承人？汤姆对这一想法极度反感。如果两个世界的主要区别在这里，他最好回去和哈利待着——
他走进办公室，跟他自己的极其相似，没有画像，桌子后是他最爱的一款扶手椅，最不可能的是——
一个生锈的铁笼子，里面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他的眼睛曾经那么绿，现在呆滞得像长在枯枝烂叶间的苔藓；他的脸极其苍白，仿佛轻微的触碰也会使他散作灰尘；他很小，难以置信的年轻，太过熟悉以至于汤姆完全移不开眼。
“……哈利？”
男孩没有抬头。
另一个人，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暗处，转头看向汤姆。
汤姆屏住呼吸。
这个男人，不管是谁，有着一张蛇脸和一双血红眼睛，闪着比汤姆杀死父亲后更亮的红光。男人的脸色如此苍白，全身皮肤覆盖白化的细鳞。他的脸属于怪物，生于梦魇。
而且他看起来半点不像格林德沃。
“谁在那儿？”男人开口，他的声音，这个声音……！
蛇，他的蛇，纳吉尼，盘绕在他脚边。{我闻到这人的味道跟您一样，主人。}
{带他过来。}
汤姆应该逃走，应该回去找哈利，可哈利就在那个笼子里，是又不是，至少不是他的那个哈利；眼前的怪物也不是他自己，绝不是——
不属于他的纳吉尼缠上他隐形的身体，冒牌货一步步靠近汤姆，移除他的幻身咒。
这个世界的伏地魔凝视着汤姆·里德尔，露出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4 平行世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