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忏悔》滕君

14、第 14 章

　　人嘛，各有所好。今儿个喜欢这个，明儿个又眼馋那个。谁也说不准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什么。

　　就德拉科而言,“谁也说不准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什么”不仅仅是用来表示人类喜好多变的一种惯用说法，而且还真正体现了这句话的本来意义——

　　他似乎爱上了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卡特琳娜.怀特。

　　她一无美貌，二不够聪慧，性格更称不上温顺。何况她的身份令德拉科愤恨。可他偏偏爱上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怎么能不叫他厌恶、轻视自己。

　　自从卡特琳娜做出割.腕——那在德拉科看来匪夷所思的行为后，他便没再碰过她。
　　他自诩是个正常的男人，见不得x事中带血。可不像她，一个疯子。
　　因此，他对她暂时失去了x趣。便把她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了。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他发觉自己的目光更多的给了她。尤其是用餐的时候。他开始关注她：她通常把刀握在左手，叉子则在右手。显然，她是个左撇子。
　　再比如她很少碰通心粉。也不喜欢吃鱼。

　　偶有几次，卡特琳娜察觉到他的目光慌忙把头低的更低些。咀嚼声几乎不可闻。她不明白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在谋划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好在他近来不再折磨她。两人算是相安无事。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给自己惹麻烦。

　　当然，这些德拉科一概不知。
　　他唯一知道的是，卡特琳娜埋头将鱼刺挑出的模样这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他想说，放松些，别那么拘谨。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几番纠结，他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卡特琳娜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慢慢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我喜欢，先生。”

　　说谎。
　　德拉科心想。

　　这个回答令他感到不快，却碍于颜面没有发作。此时斯科皮也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即便他掩饰的很好，德拉科还是看出儿子的惊讶不亚于她。

　　“有什么问题吗？”他耸耸肩问，“你也喜欢吃鱼吗？”

　　“不喜欢，”斯科皮摇摇头，“我讨厌鱼刺。太麻烦了。”

　　“你要学会适应。毕竟你是个英国人。”德拉科说。终止了话题。

　　这事儿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德拉科自认为掩饰的很好。

　　晚餐后他回到房间，为自己巧妙地转移话题沾沾自喜。

　　可随后他发现今夜的自己完全无法入睡。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再度想起卡特琳娜，转而变得焦躁。
　　这种焦躁不仅是心理上的，还带来了其他程度上的负面影响。一种莫名的、难以控制的冲动涌向小。，向下，向下涌动着。直至到达最底端，却又勾起了最顶端的欲.望，掌控了他的大脑，阻断他思考。

　　（已删）

　　由此可见，爱与x不仅可以分离，而且可以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儿。
　　而x与爱分离，不仅意味着x与婚姻、与爱情的彻底分离，而且揭去了蒙在x外面的神秘面纱,使x以赤.裸裸的欲.望形成表现出来。

　　德拉科一直认为，在他和卡特琳娜的关系的张力之中，x能够不以爱为基础发生。也就是说，他并不爱她。可自己如今却痴迷于在这个女人身上寻找某种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像一个哲学家那样思考，而是如何快速宣泄自己的欲.望。

　　他当然知道，由欲.望而引起的过错比愤怒引起的过错更应该受到谴责。（已删）

　　德拉科重重地从鼻腔呼出一股热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连带着变得无比燥热。
　　他以为洗淋浴能帮他恢复平静，随后疲惫就会降临。
　　然而他错了。
　　他躺回床上，一直等待着，但它始终不来。
　　睡眠吗
　　不，是遗忘。
　　他想要遗忘那个于他而言无足轻重的疯女人。却做不到。

　　这个女人真该遭诅咒。

　　德拉科在心里咒骂道，将手探入睡袍，半眯起眼。

　　他记得她 （已删）

　　可是她的脸呢？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见过她。。时刻的脸。

　　不过他可以想象她湿漉漉的鬓，攀上红霞的脸和勾人心魄的眼。

　　但那远远不够。
　　不够真实。填不满他欲.望的沟壑。

　　德拉科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觉更加懊恼。

　　为什么我不去找她？
　　反正——这是她亏欠我的。

　　于是他这样想。很快说服了自己。

　　（已删）

　　卡特琳娜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然后毫不意外被他揪着头发。。。。

　　这依旧是一场。。。只不过这一次他紧紧扼住她的下颚，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包括观察她的头撞到床栏后颤抖的嘴唇和泛着泪花的眼。
　　——一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美妙。

　　经过一夜的不可告人的纵.欲之后，他再度拥有了她。

　　卡特琳娜、德拉科和斯科皮。三个名字，一桩没来由的风流韵事。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整件事。德拉科和斯科皮是父子。卡特琳娜则是个与他们所属不同世界的麻瓜。

　　他们本来并无交际。
　　德拉科的妻子去世了。他认为是卡特琳娜的男友盖文害的她提早过世。于是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哄骗卡特琳娜出庭作证，将盖文关进阿兹卡班。
　　得知卡特琳娜前去探望的消息后，德拉科当即赶到监狱。在愤怒的驱使下，他失去理智。竟当着盖文的面儿羞辱了她。
　　随后反被盖文抓了把柄。他半是威胁半是请求德拉科与自己做一笔交易（他将重获自由，而卡特琳娜则会留给后者随意处置）。顺势把过错全部推到卡特琳娜身上。
　　就这样，卡特琳娜被她的男友亲手送进了马尔福庄园。

　　2020年末，斯科皮从学校回来。见到了卡特琳娜。
　　他暗自承认：确实，她比他年纪大一些。她三十岁，自己才十五岁。然而，卡特琳娜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生活中都相对纯真些。也就是说，她既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也缺乏对事物的敏锐直觉。

　　两人就这样相遇。共处催生了亲密。

　　睿智的读者，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斯科皮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卡特琳娜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她的目光倒是不常落在他身上。但只要看向他，那双眼眸会在无意间惹人遐想。

　　她不常微笑。即便是笑，也是忧郁的微笑。
　　须得斯科皮讲了足够逗趣的事儿她才会露出一个短暂而真诚的笑。
　　但这对他而言，魅力不损反增。

　　从某一天开始，斯科皮发现自己整晚都在梦到她。晚上又发现整个白天都想着她，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爱上了她。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自认为对这位朋友的感情是尊敬与怜悯。而非爱。后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她的感情。

　　稍微平静一点儿后，他差点就开了口，但又咽下了这秘密。无论是当天，还是哪天，他都不敢说出来。他足足拖了一个多星期都未能表明心迹。

　　一天，德拉科出门办事。家里只剩下他和卡特琳娜。几番犹豫之后，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爱她。

　　但其种种反常的行为也引起了卡特琳娜的注意。
　　她搜寻着模模糊糊的线索，竟差点戳破了真相。

　　其实一切都是猜测、巧合，也可能是错觉、自作多情罢了。
　　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说：不，不，这不是错觉。他确实对你的感觉不一样。为此，她只能更仔细地观察他。

　　一切似乎都在向卡特琳娜表明这是真的。她观察得很清楚。
　　她意识到他爱慕她。这是少年的爱。很纯洁，受到社会礼法和自卑感的束缚。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但是，震惊消散后，这真相令她的内心涌起一种复杂感受：她并没有因被人喜欢、爱慕而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自己好似犯下了什么过错。
　　她搞不懂自己，也难以保持平静，甚至想就此离他远远的。虽然这并不现实。
　　好在他和他父亲不同。是个正派的绅士。
　　因此，她不必担心这孩子会做出什么冒犯她的事儿来。

　　于是她继续说服自己。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并决定对待他冷淡些，或者更甚。

　　她正是这样做的。

　　斯科皮开始觉得她目光躲闪。可是她的声音又真的很温柔，甚至是亲切，非常亲切。她那难以捉摸的目光也是如此，只在别处徘徊，极少在他身上停留。

　　这令他感到困惑苦恼。好似什么宝贵的东西被弄丢了一般。可他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质问她——他开不了口。

　　斯科皮近些日子过的一点儿都不舒心。他的父亲又重新流连于卡特琳娜的房间。而他无论出于什么身份和立场都没有资格对德拉科指手画脚。只好将自己埋头于卡特琳娜喜欢的书籍，仿佛这样她就又在他身边陪伴他了。

　　而对德拉科而言，他也有自己的烦恼。

　　一直以来，人们普遍认为：爱情产生了x，而x代表了爱情。爱情始于灵魂，x忠于身体。

　　但是没有爱的x呢？会不会产生爱？

　　他现在有点害怕。
　　害怕与她做i。
　　更怕自己会爱上她。

　　如果一开始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满足自己的肉.欲，那从他开始一点点注意她的喜好起便是
　　思想上根本的转变。

　　他终于把她看作一个人来对待了。不过首先，是一个女人。满足他欲.望的女人。
　　他无法阻止自己贪婪地追求性的满足。追逐情.欲的冲动，精神堕落而不能自拔。

　　德拉科的妻子前些日子去世了。
　　这在他心中留下了无限的哀思。他常常怀着深切的伤感之情怀念她可怜的灵魂。她没能把她那无穷的温情奉献于他，那是他梦寐以求的。
　　这种感情上的渴求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卡特琳娜身上去了。

　　他开始执着于追求爱与x的完美统一，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在爱与x之间，最大的罪过不是二者的分离，而是对抗自然、摧残和扭曲人性，非要把某种联系强加到二者之间。

　　某天深夜。在结束一场运动后他突然问卡特琳娜，你爱我吗？

　　卡特琳娜觉得这个问题蠢极了。若不是此时浑身乏力，她真想开怀大笑再狠狠地唾弃他一番。即便会挨几个恶咒也无所谓。
　　但她已经精疲力尽，只能扯出一个假笑。

　　意外的是，这无声的嘲讽没有勾起德拉科的不快。
　　他只是笃定的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疯子。”卡特琳娜嘟囔了一句便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卡特琳娜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尤其是马尔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他面对她时不仅轻声细语，事事询问她的意见，还换了副面孔。当德拉科冲她露出微笑的时候，卡特琳娜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马尔福反倒让她不适应。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这又是他的什么新把戏，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着。慢慢的，她发现他是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绅士，完全不像他自个儿。最明显的改变莫过于，上的密事。

　　他不再只顾着体验自己的，，，，也愿意施舍给她片刻的温柔。
　　在他的带领下，卡特琳娜渐渐体会到某种乐趣。即便这并非她自愿。
　　但比起刚刚来到庄园的经历，已经好太多太多。

　　或许自己应该满足了。

　　她这样想，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腕上的伤疤提醒着她，不适时的心软是个错误。她不应该满足于此。更不该对这个强.暴自己的男人产生一丁点儿的好感。

　　德拉科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栽了。栽在卡特琳娜的手上。
　　他本想弄清楚自己对她的那种特别的依赖到底是源自肉.体的沉湎还是来自内心的渴望

　　其实二者并无差别。

　　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现在恋上了她，才明白：任她有种种缺点，他一概不在乎，甚至觉得那些缺点他也一并爱上了。何况，在两人较为和平的相处过程中，他发现她的优点远多于缺点。而这些优点正是他所缺乏的。

　　然而，由于他之前的种种劣行，两人的灵魂之间远隔着一条难以言喻而又无法弥补的河。

　　他给她讲了很多他过去的事情。以此来博得她的同情。试图让她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认为这样可以部分地减轻自己犯下的过错。

　　当卡特琳娜为他口中的经历留下眼泪时，德拉科对她充满了感激。
　　有时候，他那种感激的心情十分强烈，以至于对她变得无限的温柔体贴。可想起过世的妻子，他又觉得自己背叛了她。转而肆无忌惮、毫无节制地以最残酷的方式欺凌卡特琳娜。后又道歉，加倍的对她好。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发了疯似的折辱她。以此往复。

　　简单来说，他不仅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人。

　　那天晚上。卡特琳娜满足他的索求后已经累的瘫软在床。她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突然被人推下了去，摔在地上。
　　“滚出去！”
　　“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德拉科拖拽着扔出了房间。
　　卧室的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带起一阵阴冷的风，冻的卡特琳娜瑟瑟发抖。

　　她一手护住自己赤。。。，一手用力砸门。过了一会，德拉科阴着脸出现在她面前。
　　“让我进去！求你……”

　　他低头看向她。像是在审视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单薄的嘴唇里吐出一个词，滚。
　　卡特琳娜的心猛的一颤。愣神的功夫，门又被重新关上。这回任她怎么哀求都没有回应。

　　更要命的是，庄园里其他房间的门都施了魔法。她只能无助地蜷缩在角落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病了。

　　德拉科来了。和昨夜不同，他坐在她的床前，用深情的眸子，诚恳的言语来打动她。渴求得到她的原谅。

　　面对他的道歉，卡特琳娜一下子想不起要说什么。他这种阴晴不定的做派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这使她感到恐怖；而且不论他怎样掩饰，这种心情毕竟使她对他产生了更甚的畏惧。宛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情感萌动的火苗，使得她从虚假的感情温床上清醒过来。

　　但德拉科并没有因此给她太多的时间用于调养身体。对于巫师来说，感冒发烧都是小病。几管魔药下肚，卡特琳娜的病基本痊愈了。

　　病好后，日子照常。她依旧没办法摆脱德拉科。
　　这个男人就像天气一般，阴晴不定又每天都会降临。
　　她也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个极其危险的疯子。必须找机会逃离这里。

　　事实上并不容易办到。

　　按德拉科的说辞，他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了她。便不肯再给她服用避.孕的魔药。这个所谓的魔法世界又没有避.孕.套的存在。这就是说，她有极大的机率会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说，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怀孕了，他会将她把控的更严。随着妊娠期的肚子变大，成功逃离的希望便越渺茫。

　　孩子一旦生下来，谁又会保证孩子的安全？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暗下决心——
　　如果怀上马尔福的孩子，那她宁可去死。

　　当然，如果能够选择，她更愿意活着。

　　卡特琳娜又想起了斯科皮。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变成了她最大的希望，她那对获得自由的无法抑制的渴望是否能得到满足，全要看这个希望能否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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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性.爱关系参考自浅谈性与爱。另，沉思录，玉臂。
ps 我发现这本真的不大适合未成年的小朋友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