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73、第 73 章

　　王小月起身半坐，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斜靠在床头，很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她朦胧中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来回的忙碌，不像是汪晓峰。她很努力地想要把那个人看清楚，可是，双眼模糊得很，怎么看也看不清。
　　眼皮继续耷拉，沉得很。嗯，看不清，就问：“你……是峰哥？”
　　“真是喝糊涂了。我是你老公。”
　　“我老公？啊！忘了，我老公。我也有老公的。是啊，我也有的。”她的回应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莫名其妙。
　　“老公，你来。”
　　“什么？”梅盛松很听话得走到床边，“干什么？”
　　“做……老公该做的事呀！”
　　“什么事？”随即整个人被小月没有防备地掀在床上。
　　“老公该做的事。”
　　“小，小月，你，你……今天喝多了。真是喝多了。”梅盛松莫名地有些害怕。
　　“你……很怕我？”她近距离地看清他的脸，这次看清了，是梅盛松。
　　“老三，别怕，我很温柔的，很会疼人的。”她轻轻吻上他的额头，在他的耳边呓语。
　　幽香阵阵袭来，女人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胸膛，撩得人心神激荡……梅老三禁不住地呼吸急促，这样的诱惑，哪个男人顶得住？

　　清晨，一睁开眼，王小月就头痛得很。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即便自己对昨晚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睡得很熟，带着一脸的惬意和满足，她捞过地上的睡衣给自己穿上，看了看窗外渐亮的天，起身洗漱。
　　一比一，打平。既然你吴国忠能够跟自己的老婆睡觉，我王小月跟自家男人睡个觉有什么问题？你是合法的，我也是呀！你能做，我也能呀！你错在先，我不过依样画葫芦。她很理直气壮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在校园的大门口，吴国忠一看见王小月，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同的地方，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可就是不对。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多了几分疏离，一声打招呼的“吴校长好”，听起来也有些冷冰冰的，没有了往日的亲切之感。而且，问她什么，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你昨晚去周部长家了吗？”
　　“……”
　　“钱局说你的那个越剧社办的不错，让我有空去看看。”
　　“……”
　　“那个那两节比赛课准备的怎么样了？”
　　“……”
　　“吴宇哲昨天的作业可能做得不太好。”
　　“……”
　　直到关大门的时间到，她也没有搭理过他一句话。吴国忠搞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惹到了这个活阎王，但他能明明白白地感觉到王小月就是生气了，而且只生他一个人的气。他本来就不太会哄女人，此刻就更糊涂了。
　　一个多月的共事，他开始习惯王小月这种插科打诨，调侃的方式跟自己交流汇报工作，觉得自打调到这里，身边多了些鲜活的气息。尽管这个属下爱惹祸，爱打架，还动不动就请病假，但自己的工作确实是比原来的枯燥变得有趣多了呀！今日，他有些不习惯。
　　他看着她从冯伯手里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看着她很认真地要小陈老师第二节的空堂时间到自己办公室，交流赛课的教学方案，看着她径自地一个人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往日，她一般会跟自己打个招呼，邀他“一起呀！”今日的王小月，尽管脸上依然平静，但心里装满了心事，他能感觉到。也许是家里的烦心事？可惜，他不便过问。
　　今天早上，过得也有些沉闷。第一节课，吴国忠邀请王小月一起去巡堂，结果人家没在办公室，巡堂时发现她正在上课。第二节课，他看见王小月的办公室里，罗主任在跟万老师研究教学设计，王校长在跟小陈老师研究教学设计。都很认真。他上赶着给四个人泡了壶好茶，可惜，没换来王小月和老罗同志的好脸色。倒是万老师和小陈老师，忙不迭地说了好几声“谢谢”。第三节课，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楼下的小练武场上，有人打斗的声音。他寻声看过去，只见王小月一人站在练武场的中央，一群弟子围着她，群起而上。
　　“今日赢了我，每人两笼汤包，一起上。”
　　可是当众人齐齐进攻时，她却一个闪避，跃上了香樟树。
　　“老二，不追了？”
　　“师父，您今天心情不好，就别拿弟子们开涮了。”
　　“自己武功不济，到很会找由头。你们大师兄现在都能把我打趴下了。他就敢上，你们为什么不敢？”
　　“我们哪有大师兄的功夫好。”
　　“那也是他自己一拳一脚练出来的。”话音刚落，一粒小石子飞向王小月，被她抓了个正着。
　　“老八，有胆量，敢偷袭，比你二师兄强。今天下午，师父送你两笼好吃的鲜肉汤包。打不赢，没关系，连打都不敢打的，这样的徒弟，师傅不要。”
　　一群人再度上演群殴。尽管没赢，但后生可畏呀！
　　“晚上小食堂，每人两笼小汤包，别客气，师傅请客。大家留着肚子吃。今日比武，都有进益，这段时间的功没白练。老二，你督促得很好。”她飞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群歪七倒八躺在地上的后生。
　　今日午餐，她吃的是小灶，但她谁也没叫，自己一个人吃的。倒不是稀罕她的伙食比别人好，可是看来看去，她今天都有些寂寥。下午，她很认真地又带着小陈老师在那里磨课了。磨了整整两节课。然后，又批改了一节课的作业，分派了一些工作。总之，自打开学以来，他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么认认真真，这么踏踏实实地在学校完整的工作过一天。往日的吊儿郎当习惯了，忽的一下子严谨起来，反而不习惯了。

　　今天的汪晓峰也来得较早。话说，这疯子已经好多天没有过来接王小月下班了。
　　今日，他可是先进了吴国忠的办公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扭扭捏捏，很不洒脱。
　　“你们俩今天都怎么啦？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那个，”他努了努嘴，暗示隔壁的王小月，“今天一天都没跟我说话。”
　　“不习惯啦！不是很不喜欢她说话不正经的样子？”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他给汪晓峰倒了一杯茶，“她……好像有心事。”
　　“人家家里的私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跟你有关吗？我自然会留心一些。她……好像不太高兴。你惹到她了？”
　　“啊，你看这不是过来哄了吗？”
　　“那你还不去。”
　　“这个，得先想想呀！怎么哄比较合适。她可不太好哄。要不你去帮我哄哄？”
　　“你的女人，干嘛我去？你自己搞定。”
　　“你比较好使，给个关爱的眼神，大概她的气就消一半了，我再来使力！男人长得好看，就是方便，还省力气。”
　　“她是金子做的？还要我们两个一起哄？”
　　“咱俩以前不就是这样哄小荷的吗？”
　　“她又不是小荷，凭什么有这样的待遇？”吴国忠很不屑。
　　“你不觉得，她跟小荷有很多相似而地方？”汪晓峰问道。
　　“那……也不是。”倒的确是有很多地方很相似。霸道、聪明、能干、狡诈，还有好打架……
　　“你这样，你给她泡壶好一点的乌龙，借用你那套什么‘皎皎白驹’。”
　　“你想得美。那是小荷送我的，谁都别想沾边。”
　　“我听小月说，你用那个给她泡过一回乌龙的。”
　　“那……不一样。”是泡过一回的。那是他刚到梅家村，喝醉了，占了她的便宜，补偿给她的。
　　“怎么不一样？茶壶，不就是来泡茶的，不就是给人喝的？”
　　“不行，这个，不行。”
　　“我可告诉你，不是我惹得她生气的，是你惹得她生气的。”
　　“怎么是我？”
　　“这次区里的舞蹈大赛，惹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来，她很烦呀！你敢说不是你惹的？”
　　“我……道过歉了。道过好几遍歉了。我知道我理亏，连她让我吃的剩饭我都吃了。”吴国忠辩解，以证明自己的道歉是很有诚意的。
　　汪晓峰一口茶喷了出来，忍不住狂笑：“吃剩饭？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你说过。怎么吃上她的剩饭了？”
　　“就是比完赛的第二天，她开了个小灶，叫我过去吃饭……”吴国忠一脸的尴尬，有些脸红。
　　“你以前也是老吃小荷剩饭的。”
　　“咱俩都吃好不好。你妹那是个多古灵精怪的？中午剩下的，想躲过去，晚上咱俩还得接着吃。”
　　“不过，她这……有点过分了。”
　　“可不？那天跳舞，我真把她当成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怕你生气，误会我，你看，我的道歉还是很有诚意的吧？”
　　“我接受，我接受。可隔壁这姑奶奶气没消呀！”
　　“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汪晓峰眼含深意地看着他，心想：还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昨晚同情心泛滥，跟那个什么汪小荷进了卧室，还拉上窗帘，小月她会这么伤情吗？你可是把她伤得透透的。
　　“要不然，你给她吹个小曲解解闷，就用你那支洞箫。”
　　“又不是我的女人……”
　　两人正聊着，隔壁，想起了琴声。汪晓峰隐隐闻到一股沉香的味道。
　　王小月今日焚香司琴，她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