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38、第 38 章

　　待国标舞的舞蹈课结束，已是晚上十点。操场上没有路灯，校园黑漆漆的，只看得见两个校长室的灯光。
　　其实这样的日子对于吴国忠来说属于常态。一来，这样能够借机逃避汪家两姐妹的纠缠，二来，自己的时间也好打发。谁也不想做工作狂，不过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罢了。他的主动是为了逃避，废寝忘食的工作不过是一种寄托。这种拼命三郎似的工作方式却得到华厅的欣赏和重视。
　　可这却不是王小月想要的工作方式。她向来主张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不愿意让工作将自己的生活搅乱。被动捆绑，也是无奈之举。所以，在舞蹈室，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地上休息，由着埃里克一个一个地去教，去示范。连配合，她都是让埃里克代替自己跟吴国忠练。当然，埃里克很乐意做帅哥的陪练。
　　望着大家一对对地练习，自己还暗自盘算着，自开学以来，为了配合新领导工作，尽管不过一周的时间，但她牺牲太多，脑力和体力都出现了很明显的不支现象。身体调息也不是很够。好在每日还有冯伯的汤药和丸药保命。她不让冯伯声张。好在校内一切进入正轨，很太平，没有更多的突发事件来惊扰，让她费神盘算。等区里这次国标舞大赛搞完了，就向领导提出外出休假一周，给自己孱弱的身体好好放个假，好好调养一下。如果领导不同意，就向钱局，向华厅请示，让他们来施压。新领导是个工作狂，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工作强度。往年都是上半天班，休半天，勉力支撑。可如今……一不小心，把个小命交代在这里，实在是不划算。至少也要能熬到真相大白，和吴国忠彻底相认的那一天吧？
　　两人各揣心事，坐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吴国忠心情不错，居然还煞有介事泡了壶茶，想想隔壁的王小月还没走，打算过去一起喝完这两泡，再走。
　　他端着茶盘，轻敲小月的房门。
　　“进来吧！领导辛苦了。”
　　“泡了点儿乌龙，一起喝呀！”
　　“多谢领导关心。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躲瘟神呀？”
　　近日，王小月的脸色不是太好。罗主任提醒过他，要时刻关注，尽量别太让她费神思考。而王小月周一的表现就更夸张，除了清早校门口执勤，按时上课，她几乎就没再出过办公室。下班在舞蹈室加班，她坐在那里一动未动连句话都没怎么说。今天大概是她说话最少的一天。话多伤气，她今天说话好像声音也小了很多。他觉得王小月有些装病。身体差，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估计想偷懒才是真的。
　　“你总是没好话。”
　　其实，从连续几天的舞蹈训练来看，王小月基本上还算得上是一个有底线的人的，三观还是挺正的，不是看见帅哥就生扑的那种。至少，大部分时间，在和自己搭档练舞的过程中，她是主动避让，让埃里克来跟自己配的。除了那一次酒醉有些失态，尽管，有时候，她在言语上会有些挑逗，但大多时候也不过君子一般“只动口，不动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吴国忠还是有些放心的，不像汪家姐妹们那样，处心积虑打自己的主意。
　　“练了四个小时，您不累呀？看来可以跟埃里克说说，再加大些训练强度。”
　　“就是累了，才要泡壶茶放松一下的。”这几次，他进步飞快，跳舞也越来越有范儿了。
　　“我请的老师，不错吧？”
　　“嗯，很好。先谢一遍吧！喝茶。”
　　“我太累了，没什么兴致。” 王小月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疲惫。
　　“刚泡的，第一泡我都倒掉了，这是第二泡，我烹的。不想试试吗？”
　　“领导，不带这样的，这深更半夜的，施美男计，这谁顶得住？今天我是真没力气生扑。”
　　领导的脸上又露出了380负高压电的微笑：“谢你帮我找了个好教练。”
　　王小月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我是有底线的，领导别撩了。”
　　猛听得身后的阳台门“咣”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身着一身军装，闯了进来。再看，哪里还有王小月的影子，她已经顺着前门立在二楼的走道上。
　　“老大，你总这样，这很没礼貌。”
　　“他是谁？怎么会这么晚还在你的办公室里？你们什么关系？”男子双眼冒火，一脸的醋意，怒气冲冲的。
　　“这样跟师父说话，我需要跟你交代吗？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师父累了，也要回去休息了。”
　　“你——你——你说清楚，哪里弄了这么个……男人。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我……弄来的？男宠，接受吗？”
　　“我……我不是……”吴国忠很明显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点懵圈了。但有一点他搞懂了，王小月说自己是——男宠。她这么大胆地口无遮拦，吴国忠觉得自己有必要辩解一下。
　　“你——”男子怒不可遏，直冲向吴国忠……
　　“你要是敢动他，我打断你的腿！”王小月大喝，脸上有些严峻。师父说话，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很少见到王小月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么个小白脸……”
　　吴国忠震惊得……自己是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但他也从来没有靠这张脸来吃饭呀！既没用来对女人坑门拐骗，也没被富婆们包养，他凭什么这么说？
　　这个男人这么耿直，会不会有些伤人？
　　“放肆！这么没规矩，人家可不是靠脸吃饭的。你得向他道歉。”
　　“我？还道歉？有本事你就打得我道歉。”说完直奔小月而来。
　　身形太快，吴国忠还没看清，两个人具都已经不见了。随即操场上传来打斗的声音。
　　他慌忙冲出屋子，借着办公室微弱的灯光，只看见两人正相互过着招。
　　她——又打架了。第二周才过了一天，又打。上周已经打了两架了。是不是不打架，她就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老大，我真的累了。改天再打……”
　　“师父说过的，只要我出招，无论何时何地，您都接招的。”
　　“你连个招呼都不打……”
　　“若先打招呼，我就失了先机了。”
　　“现在也没先机。”
　　“师父这是很想我呀，怎么出招软绵绵的？”
　　“混账东西，说出这么不敬的话。我说了，我很累……你是真长进了。”
　　却听见门房，冯伯的声音：“老大，你疯了，她这些日子真的很累的，调理的也不是太好。你这么耗她的体力……一回来，就惹祸。合该用鞭子抽。”
　　“冯伯，您就伙着我师父诓我吧！我上她当也不是第一回了，骗谁呢！”
　　那边，小月一拳出去，被男子侧身稳稳握住，顺着拳势往前一拉。王小月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向前冲去，面朝下摔在地上。
　　“师父……”男子有些不忍，近身去扶。
　　“臭小子，敢欺负你师父了。都跟你说了，她最近太累了。”冯伯的声音也有些焦急。
　　“砰”的一声，男子被王小月一角踹了出去，正中心窝，跌在地上。王小月仰卧在地，不停地喘气。
　　“冯伯，她这——还叫‘最近太累’？您还说她不是骗人？”
　　“臭小子，不敬师长，羞辱师门，冯伯，拿我的鞭子来！”只见王小月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有些踉跄，但能勉强支撑。
　　“小月，别逞能，伤了自己不划算。改天再教训他好了。”
　　“教训他还用挑时候？我抽不死他！”
　　“师父这话我爱听，为师就得有个为师的样儿，哪能服软呀……”
　　话没说完，就听得“噗”的一声，王小月一口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
　　“师……师父……”
　　“你怎么可以运气？本来最近气息就调的不太好。都这样了，还逞能。老大，你这次真的伤到你师父了。”
　　“小，小月，你可别吓我，小月——”他看见王小月软绵绵地往地上扑去，飞身过去…
　　“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对吧？师者为尊，不容亵渎，近身者——死！”王小月有气无力地跌倒在地，目光却坚毅不比。
　　男子身形顿了顿，停在原处：“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吓我，小月，我错了。”男子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自责，还有些惊慌和无措。
　　“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
　　“这么好的机会……再打我一定输的。”
　　“师父，我真错了，我真不知道您的身体这样了。”
　　“臭小子，一回来，就跟师父斗气。本来还能再撑两天的。”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去找他。”
　　“你这么冲动，为师怎么放心？除了闯祸，能做什么？当了这么多年兵，怎么就没学会用脑子？还是兵王……真丢你们特种兵的脸。”
　　“师……师父……”
　　“去，替我跟吴校长道个歉，顺便帮我请个假。”

　　“怎么啦？怎么回事？”吴国忠冲着操场上的两个人大喊。
　　“没事，王校长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冯伯应答道。
　　“那个……什么人？”
　　“新调来的校长，姓吴。”
　　“那怎么小月说他是男宠？”
　　“你不是不信她说的话吗？这个你倒信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