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27、第 27 章

　　“谢谢！”本来是没什么胃口吃饭的呀。
　　“不用。”她当然知道餐厅里都会议论些什么。
　　“吴伯伯，您别在意老师们说些什么。妈妈说，越是优秀的人，身后议论他的人就越多。因为别人嫉妒自己做不到那么好。以前他们老是这样议论我妈妈，开始我也是很生气的。我还哭过呢！”梅念念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一份从容，该是被打击过多少遍呀！
　　“后来，我就习惯了。”女孩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看来，我得……慢慢适应。”
　　“这事儿过两天就过去了。女人圈，多少有点儿，何况领导这么帅。没扒扒您和您小姨子到底什么关系就阿弥陀佛了。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影响心情。”
　　“谁让您把孩子放我们学校读书的？”
　　也是，可不是自找的吗！
　　属下很体贴，看来以前也是这样体贴华厅和钱局的。难怪前任们都这么喜欢她，有道理。

　　静谧的下午，全校，只剩下一年级教室里在开新生的家长会。其余人等都在各自办公室里或备课或整理办公桌，或……八卦。
　　透过门缝，吴国忠看见王小月正摊开一张宣纸……老罗说过，她的字写得极好。
　　他捏着那串金丝楠木的手串，百思不得其解，很想进去问问这里面的……门道。
　　从王小月将这手串放到他手里，众人那一连串诡异的表现，他就知道，这个手串一定不简单。他估计，王小月不会说，打算把罗主任叫过来问问。
　　校长办公室里，当他把手串摊到罗主任面前时，没有丝毫意外的从他的脸上看到和早上那一众人等一样的表情。不，比那些人难看。
　　“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料想罗主任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月……喜欢玩手串。”
　　“不是这个。今天早上的事，很奇怪。”
　　“可能是看时间快到了，路上又堵……”
　　“可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这……是个护身符呀！”
　　“什么护身符？”
　　“小月没告诉你？”
　　“没有。”
　　“那我也不能说。”
　　“我觉得，大家好像都很怕她。”
　　“我也怕。”
　　“可是，在学校……大家好像……”
　　“学校里面，不一样啦！”
　　“那学校外面……”
　　“对……就是学校外面，梅家村。”
　　“梅家村的人……”
　　“嗯，梅家村。”
　　然后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看来还是得去问王小月本人。也许疯子知道些什么？
　　今天放学……哦，不是欠她一首曲子吗？
　　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两天，梅家村最津津乐道地莫过于这位新校长的八卦了。
　　“听说他跟他的那个小姨子有一腿，而且对她百依百顺，什么都听她的。学校的人事安排他也能插手。”
　　“你不知道，那天报名，有人花钱让梅老四把他堵在校门口了，向他讨要什么东西来着。大约是女人送的定情信物。”
　　“听说他和学校里的王小月也是不清不楚的，来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勾搭上了。”
　　“顶着那么一张祸害女人的脸，估计没几个扛得住。小月也……唉，王校长估计也是顶不住呀！”
　　“光脸长得好看也只是个虚架子，估计嘴上也甜。哄得小月巴心巴肝的，也不知道私下里偷偷送了多少东西给他。那天，众目睽睽之下，就把疯传的那串金丝楠木给送出去了。”
　　“那个呀？那梅老三不是被绿了？小月这么明目张胆，回去就没挨揍？”
　　“咱梅家村，谁打得赢她？谁敢呀！”
　　“老三真是可怜。”
　　“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清秀的后生，居然生活作风这么……乱。”
　　“什么后生，就是个小白脸。我说，你们各自可把自己的媳妇看紧些，千万别让他勾搭了去。”

　　九月一日，是个大日子。全国的中小学开学的日子。
　　梅家村小学今年的开学格外引人注目。因为，新校长是个身材比例极好，五官摆放特别合适，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特别好看的帅哥。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能让见过的人过目不忘。
　　一大早，吴宇哲就因为淘气被王小月罚站了校门口的墙角。小家伙嘟着嘴巴，尽管很不满，但也不敢作妖了。
　　校门大大开，家长们都很自觉地遵守学校的规定，将孩子送到校门前，然后告别，目送孩子进校园。动作、表情惊人的一致。
　　无人逾越是因为校门口站着俩门神——吴国忠和王小月。
　　很亲切，很有礼貌，也很有原则地拒绝所有想要把孩子送到教室门口的要求。
　　具体说，是王小月在很亲切很有礼貌地很有原则地劝诫。就好像一位佛陀双手合十，和尚念经似的不停地念：“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哪！回头吧！莫念了，莫坚持了。”
　　又高又帅地吴校长的表情和他的身高一样高，态度跟他的性子一样冷。本校老师进门主动跟领导打招呼，无论是欢快活泼的“吴校长好”还是含蓄内敛的“吴校长好”，他都是始终面无表情的“嗯”“好”“是”，不会再多出任何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原本炎热的清晨的校门口，硬生生地让人感觉降下五度都不止，格外清凉。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王小月招呼着冯伯关了学校大门，挥挥手示意站墙角的吴宇哲到自己身边来。
　　“还闹吗？”
　　小不点低着头偷眼瞅了瞅他爸，萎靡地低声道：“不闹了。”
　　“进教室去，我要听见张老师说你再闹……”语气里颇有些威胁的含义。
　　“知道了。”
　　校园里，早自习时间，朗朗的读书声回荡。
　　俩人折返，打算各自回办公室，因为方向一致，所以同路。
　　“上午有课？”领导的声音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第二节。”王小月努力摇晃有些僵直的脖子。“以后不会每天都要这样吧？”
　　新校长新规定，自我要求颇高。他要求自己每天提前半小时到校门口恭候全校师生。而且要求校内校级干部都得这样做。
　　可……全校校级干部就三人。校长吴国忠，副校长王小月，外加工会主席夏老师。夏老师因为身兼班上的辅导员，免了，然后就剩下两个人。行政会上，吴校长公布这个新的举措时，王小月的脸……简直就黑得像张飞了。抬眼看着一干中层人等努力压抑着的幸福笑脸，严重觉得他有些公报私仇的嫌疑。
　　诚然，领导校门口站岗，对校内的教学秩序肯定会有好处。比如说，今天的效果就很好，因为校级干部站岗，没有家长敢逾越，都很守规矩。可……每天这样，也受不了呀！
　　“一两个月，你能坚持吗？”
　　“坚持不了，我会晕的。”
　　“不至于吧！”
　　“晕了，你抱！”
　　“休想！”

　　还没迈上几步，就听见校门口传来女人争吵的声音，有人在跟冯伯蛮横的讲理，言语很不客气。俩人回了头。
　　“哎——小月，让我进去。”一个身材娇俏的女子正向她招手，身边站着个小男孩。
　　“什么人？”吴国忠平静地问道。
　　“学生家长。”
　　“你去搞定。”
　　王小月看了他一眼，“共进退，一起！”
　　“我先上去。”
　　“不行，一起。”
　　“你……”
　　“你定的规矩。一起执行。”
　　冯伯开了小门，将她让进来。
　　“小月，”来人满脸堆笑，今天早上起晚了，招呼孩子吃完早餐就这个点了。你忙，我送孩子进去，不麻烦你们。”
　　“你让启智自己进去，你，别送了。”
　　“那怎么行，孩子今天第一天上学，我不放心。”女子的肢体语言与内心活动一致，很不放心的牢牢抓着梅启智的手。
　　“学校有规定，家长不能进校门。你出去吧！启智这里，有我呢！”
　　“那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还是让我送进去吧！”
　　“娇娇姐，你这……让我很为难的。我不能带头让你破了这个例。”
　　“就一次，就这一次。”
　　家庭环境较好，手中稍微有些权利，又没什么文化素质的人，都喜欢宽容地让自己特殊一把。不管哪里，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很不自知地挑衅一下规则，让自己被别人高看一眼。估计那种感觉能够让他们很好的缓解一下内心的强烈自卑感。眼前这位苏美娇算是比较杰出的代表。梅家贵自打和王小月打造了梅氏集团，自信心盲目膨胀，奉行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套人生哲学，想着自己家资丰厚，却没有儿子来继承，很是郁闷。学着外面那些大款们，蓄养了个小娇娘，呃，二奶。二奶的肚皮很争气，给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于是，二奶奶咸鱼翻身，瞬间有了底气。打着儿子的旗号要房要车，大有将家贵糟糠之妻逼退之势。可法定夫妻是受保护的，如果离婚，家产就要分出去一半，梅家贵哪里肯。再说，老婆虽说是人老珠黄，没什么大用了，但到底是陪自己过过苦日子的，还是有感情的。梅总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所以，苏美娇的目光就放眼到家贵身边所有的异性身上。生怕会再有女人生扑了家贵，将属于儿子的那另一半家产给分了去。
　　就比如眼前的王小月。年纪比自己小，还很有本事，又比自己长得漂亮，还比自己有气质。还老在一起工作，吃饭，太亲密。属于主要防范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