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146、第 146 章

　　游艇停靠在了码头，今日的晚餐很明显是要在船上吃的。汪晓峰带着王小月拉开今日的晚餐序幕。期待已久的敲海蚌终于要开始了。
　　水箱里，七八个脸盆般的大海蚌静静躺在那里，蚌身上的螺纹圈显示着它们的年龄。这是纯野生的海蚌，从年轮上来看，至少有二十年以上了。在海里采撷时还不觉得它们很大，放进水箱，近距离观看，才发现，好大。
　　汪晓峰递给小月一个平头锥，演示敲海蚌的方法：从开合处沿途撬，用力撬开。随后，经过一番敲打，汪晓峰敲开了一只海蚌。然后，汪晓峰在里面翻找了半天，很遗憾，这一个里面没有珍珠。随从将这个已经撬开的海蚌放进了旁边一个早就备好的的冷藏箱内，备食。
　　王小月照着他的样子，挑了一个，开始撬。可因为不得法，费了半天劲，也没打开。汪晓峰笑道：“你看，不是聪明就能干好所有的事的吧？让你逞能。”
　　“就这么个小东西……”王小月生气地拍了拍蚌壳，“怎么会打不开？”
　　“小？它二十多岁，可不小呢！你要吃它，它还不跟你拼命？”他示意其中一位随从，让他来开。
　　“看清楚了，这个是你刚才挑的。如果出珠，就是你的。”
　　这有点像缅甸的翡翠赌石。里面有没有，完全凭个人运气。刚才，汪晓峰开的那个就没有珍珠。
　　“这里的蚌，我许你挑三个，如果出珠，就归你。余下的，是我的。”
　　“这不公平。一共有八个呢！”
　　“本来都是我的。我已经让了你三个了。你以为今天采这八个容易吗？那一带的地形，我们探了一年多呢！这两位，跟着我们下水也有一年多了，也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呀！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人实在是运气太好，想沾一些你的光，，我今天也不会冒险下去采珠的。”
　　“很危险吗？”
　　“是呀，那个断崖，你自己没看见吗？深海，一不小心，随便哪条鱼来调戏你一下，可能就没命了。我们要不是人多，单独我们俩，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带你下到那个断崖下面去的。”
　　“行。我可以挑三个对吧？”人家拿命搏来的东西，也实在是不好多要。可王小月依旧有些不甘心，撸了撸袖子，很认真地挑起来。她在水箱里，扒拉了半天，挑了两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连同刚才那个没有打开的，一起交到汪晓峰手里。“就这三个，现在开，我要看着他开，免得你把我的珠子给昧下了。”
　　汪晓峰笑道：“我很讲诚信的，你不用这么小心眼。”
　　“那可说不定，一颗好的海珍珠几十万呢！暴利最考验人性了。”
　　汪小荷也忍不住好奇心，跑来凑趣了。

　　随从开始开蚌。第一个蚌里，摸出了一粒蓝色的珍珠，映着灯光透亮，蓝珍珠泛出温润的光泽，那可真是又大又圆，好漂亮的一颗珍珠。约翰逊忍不住赞叹：“哇塞！真漂亮。”
　　随从将珍珠交到王小月的手里，王小月就着水箱里的水清洗了一下，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都说了，你是个福星，这颗珠子可值不少钱。”这颗珠子实在是美，汪晓峰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是，人品好。”王小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好像不太喜欢珍珠类的饰品，不如卖给我？”
　　“哼，磨成粉，吃了，也不卖给你。”
　　“这么一颗珠子，磨粉？暴殄天物。也不知道吃了我多少海珍珠粉了。”汪晓峰摇了摇头，“小气。”
　　“谁让你只让给我三个的。今天采的，应该都给我。”
　　“我们一群五个人下去的，约翰逊的已经归我了，总不能所有人提着脑袋忙活一下午，收入都归了你呀！大家都要吃饭呢！”
　　两人打着嘴巴官司，第二只蚌又打开了，这次摸出了一颗稍微小一点的珍珠。是黑色的。
　　“小荷，这个给你。”居然又开出一颗，王小月兴奋地将那一粒珍珠清洗干净，递到汪小荷的手里。汪小荷有些受宠若惊，一个不留神，珠子没接住，掉到地上。幸亏是在内舱的客厅里开的蚌。汪晓峰连忙弯腰顺着珠子的方向去追赶，在一个角落撵上了那颗珠子：“小心些，好几万呢！”一副很财迷的样子。
　　“这么贵？”汪小荷惊讶了。
　　“那颗值这么多钱？”王小月显然不了解珍珠的行市。
　　“是啊，是啊，知道你看不上，视金钱如粪土，可也不能这么糟蹋东西呀！”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颗珠子，放在手上，“这颗已经不小了。你那颗，更大，更值钱呢！”他小心地用绒布擦了擦，将上面的东西擦干净。又对着光看起那颗珠子来。
　　不得不说，这两颗珍珠的品质很好。珠身没有一丝杂质的东西，很圆润，关键是从有着二十多年海龄的纯野生海蚌里剖出来的，很难得。
　　“小月，你可真会挑，不是所有的海蚌都出珍珠的。好多都是空的。你挑了三个，就出了两颗珠子了。该不会今天所有的劳作，就这两颗珠子吧？那我也太衰了。”
　　“是你让我挑的。”
　　“你知不知道十蚌九空。”
　　“概率这么低吗？”
　　“是呀！所以海珍珠才那么贵呀！”他从随身的钥匙扣里找出一把很小巧的专业卡尺，卡着珍珠的外径丈量。很显然，这种工作，他平时常做
　　哇塞，那颗蓝色的达到25mm，另一颗也有18mm。
　　“真是难得的好珠，还是纯天然的。”汪晓峰很惋惜地摇了摇头。
　　“怎么啦，珠子不好吗？”
　　“不，是太好了，我有点想反悔了。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
　　“那可不行，你说了归我的。”
　　“是，归你。”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剩下的那几个能够有好运气。可收好了，别弄丢了。好几十万呢！”

　　八只海蚌，开了四只，出了两颗珠子，已经是极好的运气了。这极大的调动了大家开看开蚌的兴趣。众人兴致勃勃地看着水手继续开余下的四只海蚌。果然今日的运气超好，又开出了两粒珍珠。一粒金色的，一粒银色，质地也属上乘。王小月拿着那两颗珠子和自己手里的两颗反复比对，仔细鉴别。很显然，紧紧用目测，都能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那两颗质地明显更好，而且，好很多。
　　“别看了，我的这两颗没有你的那两颗好。不过也算不错了。”然后汪晓峰拿着那颗小一点的银色珍珠，冲着两位水手用印尼语作了交流，两位水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你跟他们说什么？”王小月问道。
　　“我说，这颗珠子卖的钱归他们。”
　　“他们知道行市吗？”
　　“大概了解。”
　　“那这颗值多少？”
　　“好几万呢！”
　　“他们就高兴成那样了？”
　　“钱很好赚吗？这可是他们拿命换的。辛苦一年了，不就是为了这个？”
　　“几万块，两个人分，也分不了多少。”
　　“是人民币，不是印尼盾。”
　　“我知道。”
　　“在这里，够他们三年的生活了。你觉得不多？”
　　“这里的消费水平这么低？”
　　“人民币三块钱可以买一个这么大的榴莲了。”汪晓峰用手比划着，“早就跟你说过，这里的人生活很苦的。”
　　“那你给多了，可以每个月五百，一年也不过六千块的工资。”王小月奸商气质顿显。
　　“你个财迷。如果不是跟着我有丰厚的利润，谁愿意卖命。这些，不过是小买卖。”
　　“对了，还有个大的，那个呢？”
　　“那个我就要跟约翰逊平分了。”
　　“那是什么？不像海蚌。”王小月很敏感地闻到钱的味道。
　　“砗磲。”
　　她想起刚上岛的时候，汪晓峰送给她的砗磲手串。她记得汪晓峰说过，印尼是砗磲的王国。是全世界唯一可以进行砗磲买卖的国家。心中了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汪晓峰的主要生财渠道。她估计，今天挖上来的这个砗磲，价值不菲。
　　“我也要分，我也帮忙了。”
　　“你已经拿走了两粒价值昂贵的珍珠了。还不够本？”
　　“那怎么一样，那是我应得的，是你说任我挑的。”
　　“这个，可不好谈。”
　　“那你告诉我，今天咱们挖的这个值多少。”
　　“这个，不好说。得先鉴定一下年份，根据它的玉化程度来判断。如果玉化得好，大概有几百万，如果玉化得不好，可能只有几十万。”
　　那个砗磲很明显属于残骸系列，有些大，挖出来的时候，没有可用的绳子绑，五个人一起才将它带上来的。
　　乖乖，果然是暴利呀！这可比贩毒的利润还要高。几个人就这么海里刨一刨，就能刨出个几百万，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哥哥那座小岛主营业务应该就是干这个的。一年下几次海，就全有了。
　　“我要一份。”
　　“你可真贪心。”

　　今晚的主食就是今天捞的这些海鲜。汪晓峰烫了些从内地空运过来的黄酒，喝着酒，让大家驱驱体内的寒气。毕竟在深海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还是很伤身体的。
　　海蚌肉很新鲜，八个大海蚌，或刺身，或煲汤，或爆炒，一气弄出好几盘菜来，顺带还做了份海鲜炒饭，熬了一大锅海鲜粥，味道极其鲜美。另外还有昨天约翰逊钓的金枪，养在水箱里，今日，约翰逊直接也做了刺身。考虑到汪小荷的身体不能摄入过多的海鲜，就给她专门下了一碗面条，然后又买了些娘惹糕。大家都很满意，除了吴国忠。整整一下午，他躺在仓房里，水米未进，也实在没胃口吃东西。直到回到酒店才稍稍感觉好了些。
　　可怜的国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