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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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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断崖边上,只看见约翰逊三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三个小点。汪晓峰打开头上的探照灯,带着王小月小心翼翼地往下探去……才不过多下了几米,海底就变换了天地,一个更奇异的世界展现在眼前。一头深海巨口鲨缓缓游了过来,动作悠闲,似乎是在散步。汪晓峰用身体紧贴小月,沿着崖壁,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巨口鲨游过很远了,才开始继续往下探。沿途,看见峭壁上的崖洞里,有章鱼,还有长相很丑的黑鱼栖息。光线越来越暗,四周越来越黑。汪晓峰紧贴着王小月的身体,带着她依次很小心地避过,不停地在她的潜水镜前做着“不要怕”“你可以吗”“还能往下吗”的手势,缓缓继续往下潜。
终于来到约翰逊三人的身边。此刻距离海面大概有二三十米远了。水压有些强,压住了胸口,汪晓峰看着王小月的呼吸有些紊乱,示意她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要慌。
三个人正合作在采一只海蚌。约翰逊跟其中一名随从扶住海蚌,另外一位用锥子小心地在铲。可能附着得很有力,又很害怕一锥子戳死了海蚌,所以动作很轻柔,但这样,作业起来就很慢。见他俩过来,约翰逊拉过小月的手,让她接替自己扶住那只大海蚌,自己从身上取出锥子,也和那位随从一起铲了起来。汪晓峰见他俩在上方铲,自己也拿出锥子,从下方开始铲。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没多久,这个大海蚌就在五个人的通力合作下从崖壁上采了下来。汪晓峰变魔术似的从身上变出一个大的网兜,众人合力小心地将这只海蚌放了进去。
王小月兴奋地看着这只大海蚌,它正迎着海水,蚌壳微微一张一张的,很明显,还是活的。
深海区作业是一项重体力活,五个人挖完一只海蚌,就不得不到水面上来透透气,放松一些。然后在往下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作业。
约翰逊又指了指旁边的不远处,那里还有一个微微小一些的。众人又合力将那一只海蚌也铲了下来。
众人又沿着断崖壁找寻,来到一处峡谷处。海底也有峡谷。真是不可思议。众人开着探照灯在幽黑的谷底翻找,静谧的谷底,看见了一副很巨大的鱼骨架,很完整,也很巨大,是鲸落。骨架旁边的泥沙显然有很多年了,没有人来过这里。至于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或者几千年,谁知道呢!泥沙间,还看见一些贝类的残骸落在那里,有的完□□露,有的仅仅只露出一点点边缘部分。一位随从很有经验地扒开一处贝壳残骸,居然看见了一个巨型的大海贝。比今日见过的所有海蚌都大,品种也别具一格。两扇贝壁上有着流水一样的花纹,贝身呈现出完美的曲线,汪晓峰和约翰逊围着它看了好半天,又用手势交流了半天。汪晓峰用探照灯照向贝壳里面,仔细探勘,又点了点头,众人才开始开挖。
一个巨大的黑影过来,因为有昨天遇上蓝鲸的经验,王小月拍了拍大家,指了指头顶,哇塞,好大一条大白鲨,跟个巨型大潜艇似的,嘴角看起来特别狰狞,从众人的头顶划过。众人停下了手,都静止不动了。幸好有了昨日近距离观看鲸鱼的经验,王小月虽然害怕,但也不是太慌张。她仰着头,目光紧紧盯着头顶上游来游去的大白鲨,紧张地拽过身边汪晓峰的一只胳膊,牢牢抓住,不敢动弹,很本能地将身体贴了过去,靠近那具躯体。对方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害怕,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住,大胆地抱进怀里。王小月眼睛惊恐地盯着游动地大白鲨,觉得揽住自己腰间的手臂给了自己巨大的安全感。海水太凉,带着冰冷的寒意,男子的身体带了些暖意,她又不自知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移了一些,才稍稍觉得有些心安。对方似乎很懂她的心理,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贴得更紧些,努力将王小月的躯体掩映起来。良久,大白鲨才踱着步悠闲离开。
待危险离开,众人继续挖。王小月这才发现,紧紧抱着自己的,哪是什么汪晓峰,明明是约翰逊。他很明显会错了意,似乎很明显很留恋,圈着不肯放手。
水里的王小月可不似甲板上那般身手敏捷,拳脚实在施展不开,她奋力挣扎,却又实实地不敢太过分。调皮的约翰逊在水里,尤其是在深海里,那可是个准行家,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肯轻易放过,用手示意她不要乱动,随后面对面两手环住她的腰,很霸气地将她搂在怀里,身体的下半部分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可劲儿占便宜。
那边,汪晓峰带着两位随从,终于奋力将那个大海贝给挖了出来。两位随从带着满满的收获,直接朝游艇方向游去。汪晓峰回头,这才发现被约翰逊困住的王小月,赶紧游了过来,轻轻在约翰逊后背呼吸器上的一个按钮上一拍,约翰逊就跟被人用钓鱼竿钓起的鱼似的,垂直奔海面而去了。
汪晓峰牵过王小月的手,带着她也朝游艇的方向游去。
“嗨,汪,你怎么可以这样?”登上游艇的约翰逊很不高兴,“我都不介意你抱着她,为什么你要介意?”
“因为我介意。”汪晓峰道,“而且小月也介意。”
“她不过是害羞,是她自己主动拉上我的手臂,靠到我怀里来的。这次可不是我主动的。”
“那是她害怕,你不该趁机占她的便宜。”
“我没有,我抱着她的时候,她还继续往我怀里钻呢!是她愿意的。我没有骚扰。”
“我说过,她是因为害怕和紧张才会那样的。”
“小月呢?”
“换衣服呢!”
“我要自己问她。”
“我跟你打赌,如果她是自愿的,今天所有的货都归你,挖出多少,都归你。”
“OK!”
“但,如果真的是你弄错了,今天所有的货都归我,你一分都别想沾。”
“OK!”约翰逊很自信地做了个手势。
看来是大白鲨游过头顶时,王小月的主动示好给了他错误的感觉,让他误以为王小月喜欢他。
过不多会儿,王小月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件休闲装,还裹了一层毯子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手里还捧着一大杯姜汤。深海的水,实在是太凉了。何况刚才那条大白鲨还在他们眼前悠闲地在深海里散了半天步,迫使他们在海里泡了半天,真不是一般的冷,得好好驱驱寒。
甲板上,海风没有先前那么大了,太阳照下来,周身暖暖的。
约翰逊从身后走过来,打算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这一次,王小月很快躲闪开了。
“为什么?”约翰逊不太明白。王小月的这套躲闪动作暗示很明显,她是在拒绝。明明刚才在海里,她给了很明显的身体暗示。
“哦,对不起,我不太习惯陌生人这样。”小月很礼貌地回绝。
“那刚才在海里……”
“抱歉,我太紧张,认错人了。”
“你是说你刚才在海里那样抱着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是,不是。”
“王,你不可以这样。”
“如果让你理解错了,我很抱歉。我不喜欢你,我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她将一大口姜汤灌进嘴里。
汪晓峰拿了条烘干的毛巾出来,递给她:“把头发擦干。”
王小月看了看汪晓峰,又看了看约翰逊,然后冲着汪晓峰道:“要不,你帮我吧!”
“很乐意!”汪晓峰夸张地走到王小月身边,开始用毛巾帮她擦头发。
约翰逊似乎有些失落,低着头打算离开。王小月看着垂头的约翰逊,有些于心不忍。
“约翰逊,”
“什么?”
“你很好,我很愿意跟你做朋友。可,如果是爱人,我是说男朋友,我……”她做了个很遗憾的表情,“希望你能理解。”
“……”大男孩沉默离开。
“他会很伤心吗?”
“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会有新的目标。我跟你说过,她一年要换好几个女朋友的。”
“可我看他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那是因为今天所有的海货都归我了。”
王小月疑惑地看着晓峰,脑子稍稍转了一下就明白了:“你们居然拿我做赌注。”
“我告诉过他,你在海里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害怕和紧张。可,他不信。”
“你这是打劫。”
“我们经常这样。”
“那他肯定输了你不少。”短短几天的接触,王小月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约翰逊简直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在人情世故方面,他怎么可能是汪晓峰的对手。
“也不一定,一半一半。在揣测人心方面,他输得多,在摸清海底地形和攫取海底宝藏方面我输得多。”在专业知识领域,约翰逊显然领先一筹。
“你们倒是一对好搭档。”
“其实,那条大白鲨只不过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那为什么它游过来,大家都不动?”正是因为大家都不动,她那一刻才紧张的。
“我们不过是不想惊扰它。今天我们在海里捞了很多宝贝,我可不想就这么给弄丢了。”
“宝贝?”王小月想起了今天捞起来的那些海蚌,还有那个巨大的海贝,“我以为那是我们的晚餐。”
“是晚餐,但里面也许还有些别的。”
“别的?什么?珍珠吗?”王小月又来了兴致。据说一只海蚌里一般只会育一粒珍珠。不过,也有只有蚌肉,没有珍珠的。
“乖乖吃药,”王晓峰有意避开她的话题,“回去,我带你一起敲海蚌。”
“不是,现在不能敲吗?为什么要等到回去?”
“现在敲,海蚌就死了。等到回去,再吃就不新鲜了。”
“可,我现在就想敲,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珍珠。”王小月悻悻地小声嘟囔。据说一粒好的海珍珠现在市面上价值不菲。很明显,这是汪晓峰获利的一部分。
又到黄昏时分,游艇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码头,刚刚运行完三个小周天的王小月又惬意地坐在了甲板上,任海风轻抚脸颊。海上不但日出美,日落也一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