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117、第 117 章

　　当然，住建厅的冯厅长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每年这个时候，房地产的年终酒会就会成为各界政要结识商界大鳄的绝好机会。他趁机也能认识很多他想认识的人。

　　省里，市里都好脱身。可这区里……王小月暗自思忖。省里本来就各界大腕云集，她跟吴国忠算得上哪根葱呀？市里也好推，毕竟自己小产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可这区里实在是很难推掉，这项工作是钱局主抓的，若不买个人情给钱局，那也显得自己太没人情味了。
　　“你可以跟埃里克配。”这是吴国忠的原话，很明显，他并不想再跟自己共舞了。
　　可惜埃里克年底正在外省演出，不在省内。
　　“要不你找晓峰跟你配。”老吴同学不遗余力的推诿。却接到华厅的来电。
　　唉，他是华厅的人，实在是推不掉了呀！
　　“我们可以换别的表演形式吗？”吴国忠有些不甘心。反正就是要出个节目，两人可以不跳交谊舞，别的也行呀。他实在是拒绝跟小月之间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这一个学期，他占人家的便宜，人家占他的便宜，来来往往的，感觉越来越扯不清了。他隐隐觉得，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
　　“要不，您请示一下钱局，如果他同意，我没意见。”尽管王小月为人风流，但还是很能体谅领导的疑虑和心结的，心情好的时候，也不太强人所难。
　　钱局倒是很开明，自打上次处理梅婷婷事件，听到吴国忠和王小月的琴箫和鸣，就印象很深刻地牢牢印在心间。觉得自己的两个嫡系实在是太有才了，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取了个折中的方案，让他俩排演一个“琴箫合奏”。
　　这个，吴国忠还是能接受的。不过紫竹箫被王小月上次敲竹杠给敲走了，此刻手上没有趁手的乐器。他借机理直气壮地找王小月讨要。
　　“我就是借，用完还你。”
　　“我不借，乐器你自己想办法。”
　　“怎么这样？不过是应个景……”
　　“那支箫是我的了，我还没玩够呢！”
　　“我没说拿走。”
　　“那万一你拿去吹，不还我怎么办？”
　　“我怎么会？给出去的东西，怎么会反悔？我是个男的。”
　　“这可说不定。说话不算话这事又不分性别。”
　　“你这……太不相信人。”
　　“说实话，我的确不太信。要不你拿东西压我这里，到时候用完了，再换回去。”
　　“那也行。压什么？”
　　“就你那套紫砂壶吧！”
　　“你倒想，我还防着你借机诓我那套壶呢！万一用完了拿紫竹箫来换，你不愿意，我岂不是更亏。”王小月要东西耍起套路来，那也是无敌的。
　　那可是吴国忠的心头肉，最宝贝的东西。
　　“那这样，我们找个你信得过的中间人，东西放他那儿，不放我这里，总可以吧！”王小月心下暗想：那东西本来就是我送的，好不好，随时想要，直接趁你不在，进你办公室就能拿，还用我费心思，耍套路去拿回来？真是幼稚。
　　“那样也行。”
　　“那你放到冯伯那里吧，冯伯比较公正。”她提了个大家都认同的人选。
　　相比王小月，吴国忠更愿意信任冯伯，别看他就是个看大门的。

　　第一次合作，俩人在选曲子方面，又产生了分歧。
　　王小月说，就合作《梅花三弄》，吴国忠不同意。
　　“为什么？你那晚就是用这个跟我合的，还……还……施美人计。”
　　“你还说，你不是趁机诓走了我的紫竹箫？咱们两下扯平。”对这事，吴国忠始终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你忘了那晚我生扑过的，对吧？要不，今天，我再递一份辞职报告，我们再来一遍？”王小月有些生气。
　　“那，《凤凰台》吧！”他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去，对着王小月，他实在是又敬又怕。敬她确实有才华，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个人生活情趣上，是个既会工作又懂生活的人。
　　可她……见到帅哥的态度又着实让人害怕。但凡她想要的，她总是要千方百计弄到手，男人也不例外。问题是，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呀！自己绕是个定力极强的，也经不住她这样三番五次地生扑呀！
　　“好！就《凤凰台》。”
　　“有曲谱吗？”
　　“哥哥，这曲子您吹箫多少年了？还要曲谱？你也不怕同行笑话你。”
　　“你……”
　　女人的嘴通常都比男人的能损。要不怎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呢！有时候，真的很想揍她！
　　俩人尝试着合了两三遍，慢慢才将首曲子拉下来。第一次合作练习，彼此的心境都不是很好，所以总觉得整个曲子别别扭扭的，两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谁也不愿宣之于口。合作很不愉快。
　　等到第三遍练习完毕，才磨合得勉强能听了。却见好几天没见的汪晓峰立在办公室门口，一脸的幸灾乐祸。
　　“听您们俩，这是弹的什么？吹得什么？都白学这么多年了，简直难听死了。”
　　“有那么难听吗？刚开始，不过是练习的时候，有些不顺而已。”王小月争辩道。
　　“这，都合上了吗？一个弹了几十年的琴，一个吹了几十年的箫，合个《凤凰台》合成这样，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他走到茶台边，打算给自己泻一盏茶，去发现茶壶是空的，“你见天都忙什么了？这都快放假了，怎么忙得连茶都不泡了？”他往开水壶里续了山泉，插上插头，烧水。
　　要知道，这首曲子，两人以前是和过很多遍的呀！如今这……彼此间，连最起码的默契都没了。
　　“这算什么？吴校长为了准备两天后的经验交流汇报材料，昨晚还挑灯熬夜呢了！”
　　“你呢，忙成这样，有没有乖一点，按时吃药，调息打坐？”
　　“有的，要不是我被连带捆绑，今日也不会连茶也没来得及泡。”
　　“感谢吴校长放过你，没让你捉刀呀！”
　　“嗯，谢谢吴校长汇报材料亲自操刀，没麻烦属下。若不是领导要好成绩要得急，我想我不至于忙成今天这样的。”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把个吴国忠说得简直就没了脾气。
　　“这箫，她肯借你吹？”汪晓峰看着那支熟悉的紫竹箫在吴国忠的手里，忍不住调侃。
　　“用东西押的。”
　　“难怪我看见冯伯的桌子上多了个盒子。该不会是把那套紫砂壶给压上了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办法，她不借。”
　　“我的东西，现在是我的。”
　　“我知道，没打算要回来。不过是用起来顺手，等应付完了演出，一定还给你。”吴国忠一脸的懊丧。

　　“怎么今天突然跑过来？这几天都跑哪儿去了？”王小月问道。
　　“办了点小事，不是留点空档时间，让你专心调戏帅哥吗？”水烧开了，他从茶叶盒里拿出乌龙茶的茶叶，自己从在茶台上泡起茶来。
　　“喂，疯子，你这……”
　　“没想到，你的领导更有情趣，居然又施美男计勾引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他用第一泡茶汤清洗茶具，然后又续上第二泡。
　　“不，不是……是……”
　　“钱局要求我们参加迎春汇演，领导不乐意跟我跳国标，就选了这么个节目。”
　　“哦——这个对于你们倒是不难，有底子。”
　　“领导，我们是……再和一遍？”
　　“算了，待会吧！”
　　演奏这事，还是讲究个心平气和的。吴国忠现在的心境……还是先调整一下吧！两人的心境不和谐，怎么能合作出和谐的曲子呢！
　　“他……”汪晓峰望着王小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吴国忠，小声询问，“怎么就吹不好？”
　　“领导看我不太顺眼，”王小月解释道，“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所以吹不好。如果我是汪小荷，他就能吹好了。”
　　汪晓峰不禁偷笑：“个没眼力见的，难道你不比十年前……呃……的汪小荷弹得好？”
　　“就是呀！”王小月也轻笑，“人不对，啥都不对。”她给自己泻了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
　　汪晓峰还有些意犹未尽，又转过头来冲着离王小月远远坐着的吴国忠道：“这曲子，你自己吹得熟得不能再熟，跟小荷又合过那么多遍，怎么今日吹起来这么别扭？”
　　“我不知道，也许……很久没吹了吧！” 他两手捏着茶盏，也轻轻抿了一口茶汤。
　　什么不知道，就是人不对。看王小月就是别扭。
　　“你这样，”晓峰道，“你把她想象成汪小荷，也许曲子就顺了。”
　　“她？”他看了看正襟危坐，正优雅地品着乌龙茶的王小月，一脸的不屑。
　　就这么个货？这么个做事无下限，说做人没底线的货？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跟她并肩坐在台上表演都是侮辱人品。
　　“看不惯，您可以闭上眼睛的。”王小月很恰当地补了一刀。
　　“我是看不惯。你有了晓峰还不够，还……”
　　“晓峰都不介意，您介的哪门子怀呀！”
　　“晓峰，你倒是管管。”
　　“别听她的，今天我跟你是一头的。这事你得听我的，不然这曲子真没办法听。”
　　“我主要是怕我吹着吹着就……扑过来了……”这是主要原因，所以他无法专心吹奏。王小月的生猛劲儿，领导直接产生心理阴影了。
　　王小月一口茶没撑住，喷了出来。汪晓峰简直就……笑倒了。
　　“装什么？又不是没扑过。”
　　扑过的，一次酒醉后，一次递辞职信，还不说趁人之危，强行让帅哥抱在怀里哄她喝药那次。
　　“我，我保证，演奏这事，绝对不扑。”
　　“你的话……就没实话。”
　　“领导，我哪句话没有兑现过？”王小月努力板起脸来，“说要，一定是真要，说不要，”她又撑不住嘴角上扬，“一定也是真不要。你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若真想扑，我一定光明正大，征求您的同意。若您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的，不搞偷袭那套。”
　　吴国忠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