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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除夕宴 ...

  •   时间过得飞快,今晚一过,明早便是除夕。
      阮镜衣拿着书,坐在院中靠在椅背上,眼里看着不好好在演武场上练习非要到她院子里的阮瑜知,一招一式,也渐渐有了雏形。
      阮瑜知收了势,紧张的问:“姑姑,我是不是进步很大?”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阮镜衣只觉得有意思,想着就笑了出来:“是,进步很大。”
      阮瑜知一下子兴奋的跳了起来欢呼道“姑姑夸我了!”声音传出去老远,都能听得出里面的开心。
      “你呀,就这么喜欢姑姑,不喜欢娘亲?”岑溪白走进院子,状似生气道。
      阮瑜知没上当:“阿娘一天天就喜欢耍着我玩,还每天逼我读书,但就是这样,我也很喜欢阿娘,哪里就只喜欢姑姑了?”看着岑溪白要点他脑袋的手指伸过来时连忙后退,“再说,阿娘也很喜欢姑姑,不那么喜欢我啊。”
      岑溪白还是捉住了他的脑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蹭到的灰,问:“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何就很喜欢姑姑不喜欢你了?”
      “阿娘当然更喜欢姑姑一些了,每天我都要复习功课,姑姑却不用,之前姑姑回来,想上树帮阿玉拿风筝的时候你都不让姑姑上去,是让阿玉慢慢爬上去拿的。”说起这事,阮瑜知还颇有些不满。
      岑溪白和阮镜衣皆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笑了笑,岑溪白更是上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没有说话。
      阮镜衣上前一步,说:“那我们委屈的小朋友要不要去吃云片糕,麦芽酥?”
      阮瑜知听了,两手报臂,作势扭过头说:“不要,甜食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阮镜衣笑着点点头:“是是是,之前吃甜食吃到牙疼的人不知道是谁呢!糕点啊什么的以后我们不吃。”然后煞有介事的看着他,“那阿玉小友,愿不愿意陪姑姑去吃香酥鱼排,八宝鸭什么的?”
      阮瑜知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牵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向后面的岑溪白嚷道:“阿娘,我和姑姑在前面帮你尝尝,你在后面慢慢走。”
      岑溪白大声回到:“你慢着点,姑姑身上还有伤!”
      “知道了,阿娘。”
      阮瑜知远远地回了句,仔细看依然走的很远了。
      岑溪白在原地愣了愣,眨了眨眼睛。阿玉的控诉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暮春,阮镜衣边关回来,阔别已久,却带了满身的风尘和旧伤,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身上因为刚过的一场凶险的战役的新伤。
      新伤口伤在左肩靠近心脏处,光是看着伤口就让她强行忍住的眼泪砸下来,那些迷惘、害怕悉数袭来,扰得她不得安宁。
      雪上加霜的是,皇帝急召回京述职,伤口在路上崩裂。述职完成后,阮镜衣整整在床上昏迷了三日才慢慢清醒过来。
      也是那时起,她才意识到皇帝容不下阮家,容不下将军府一家独盛。
      回过神的时候,阿玉他们已经走了许久,已经到了正式吃中饭的时候,才理了理衣服,向饭厅走去。
      等她到的时候,发现阿玉已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在看到她来的时候,瞬间开心起来,先是下了椅子向着她行礼,叫了一声阿娘,然后向着里间叫到:“姑姑,姑姑,阿娘来了!”
      岑溪白向里看去,就看到阮镜衣从里间的矮几旁走出,心不由得一跳,忙问:“是哪里受了伤,不舒服吗?”
      阮镜衣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摆手道:“不是,只是这两日云姐姐没接请帖,我也不敢在这时节去贸然上门,有些担忧,没睡好。”末了,又接了句,“你别担心。”
      岑溪白默了一阵,才说:“你别太担心了,你伤没养好呢,多思多虑不利于养伤。”看她点了点头,又说:“先来吃饭吧,若实在不行,就初一的时候上门拜访,那个时候去也不算失礼。”
      用完饭后,阮瑜知一手牵一个,在将军府里走圈消食。就在他叽叽喳喳的指着桥上添的一些涂鸦,颇为自得的说是自己画的时候,管家钟伯急急跑来,说:“将军,圣旨到了!”
      “这旨意是给将军府的还是单给将军一人的?”岑溪白迅速问道。
      “是将军,也是将军府”钟伯回道
      阮镜衣听到后看了一眼身边,岑溪白也看向她回道:“那我就先帮阿玉整理一下,你先去稳住传召的人,别让人觉得将军府怠慢。”
      阮镜衣点点头,疾步向前厅走去,岑溪白留在原地整理阮瑜知的衣服与头发,钟伯在后面连忙跟上。
      到前厅的时候,看到手握诏书的是皇帝的贴身内侍黄粱,显得有些无措。
      “呃……,黄公公?”阮镜衣走到近前,声音先于意识发出,然后反应过来急忙行。
      正要跪下的时候,黄粱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叠声说者:“郡主折煞老奴了,等将军府人齐了再行宣旨,郡主莫急。”
      阮镜衣尴尬的咬了咬唇,然后笑着说:“从皇宫来辛苦了,我让人上些茶水,等宣完圣旨后各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黄粱笑着应了,刚好岑溪白领着阮瑜知赶到。
      阮镜衣习惯性撩了下摆,后来反应过来自己穿着裙子,就整了整裙摆,领着将军府的人跪下道:“吾皇万岁。”
      黄粱清了清嗓子,才展开手上的黄布:“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灵威将军阮晋妻岑氏,温良恭淑,持家有道,册尔三品诰命淑人,其子阮瑜知,聪慧豁朗,毓质于心,质朴从容,册其为从二品旻御候,及冠之时承袭爵位。广召天下,咸使闻之。”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阮镜衣低着头,接过那一道诏书,转身将圣旨交到了岑溪白手上,然后吩咐钟伯上热茶。
      岑溪白领着阮瑜知,手捧着圣旨向后院单另辟出的放圣旨以及御赐之物的地方走去。
      黄粱在安排的座位上坐定,接过侍女捧来的热茶,笑着说:“多谢郡主,郡主客气了,这是奴才的职责。”说完抬头迅速的看了阮镜衣一眼,顿了顿继续说,“这次来,除了带来圣上的旨意外,还有一道口谕单独给郡主您。”
      阮镜衣有些意外的看向黄粱,反应过来后迅速跪下,厅内忙着的其他人也迅速放下手中事务,跟随着跪了下来。
      黄粱起身,口述:“今有固安郡主,着其参加皇宫除夕家宴,以彰圣恩。”
      “臣,接旨。”阮镜衣再次俯首,然后起身。
      黄粱笑着向她行了礼,道了句恭喜。招呼着传旨的其他人离开,临走前特地低声向她说了句在赴除夕宴时可稍待片刻。
      阮镜衣不解其意,手上却送出了一袋子东西,笑着说:“辛苦各位特地跑一趟,这些是请诸位回宫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的。”
      黄粱笑着收下了,转身上了一辆十分朴素的马车离开。
      她站在门口未动。
      岑溪白自她身后出来,看了马车离去的方向,才说:“盼睐,今日陛下又下了一道圣旨。”
      阮镜衣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自她归京以来,不过短短几日,圣旨就已经下来了三道。何况今日,更是皇帝的贴身内侍黄公公亲自宣旨。如今的将军府,在外界看来十分得圣心,而这,正是担心的所在。
      她笑了一下,说:“不仅如此,今日还来了口谕,宣我进宫参加除夕宴。”
      “什么?!”岑溪白低低叫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今年的除夕宴陛下不是说要办家宴吗?”
      阮镜衣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并不知情。叹了口气对着她说:“别紧张,也就参加一个宴会而已。”
      岑溪白还是紧紧攥着手中握着的那一节腕骨。
      阮镜衣安抚的拍了拍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调笑着问了一句:“你说,打赏的赏钱会不会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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