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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7年2月云影 ...

  •   外头王杰瑞叫我爸带他骑蝎狮出去玩,本来正由我妈辅导着写生词的王杰尼听到了也闹腾着要一起去,老二那嗓门喊叫起来实在是闹心,没办法我爸给他裹了羽绒服把他也抱着一起出去才消停下来。

      大家都说我们家老二比老大长得俊,声音也甜,尤其是唱歌更是一绝,他哥弹钢琴的时候他跟着唱歌,就算“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听他唱歌能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哭得稀里哗啦,说要是能让老二当童星,绝对能火遍全国。

      可惜老二性格愁人,他哥小时候出名的犟,他小时候软软绵绵特别可爱,没成想受他哥影响越长大越犟,现在简直是家里第二头犟驴,不糊弄好的话闹腾起来那大嗓门真的是让人脑仁疼。

      都说八九岁的年纪狗都嫌,我们家阿福阿娜还有花花三条狗每一条愿意在兄弟俩身边待半小时以上的,呱噪!

      当然,老二让我比较欣慰的是他还在粘人的年纪,喜欢老爸陪他玩,也时常愿意听他爸的话,不像他哥那个小没良心的,上学不让我接送,开家长会要爷爷奶奶去都不许我去。

      芦河村这边“好山好水好无聊”,对于我们家人来说骑着蝎狮出门遛弯儿就是很舒服的消遣,不过蝎狮这种顶级猛兽出巡不宜太频繁,否则方圆十几公里鸟兽全都给吓跑光了,猎人渔夫都得饿死。

      蝎狮体型庞大,性格有点猫科动物的意思,不畏寒冷却喜欢在温暖舒适的地方躺着睡大头觉,我给蝎狮制造的巢穴是屋顶一个大号的馒头形岩石“猫窝”,开口有挡风的活页厚布门帘,它很喜欢里头垫的厚厚棉被,王杰瑞说蝎狮还会自己用被子往住盖肚皮。

      几百斤的猛兽睡觉会盖肚皮,想也知道是我爸妈以前照顾它时候养成的好习惯。

      跟蝎狮相比,我们家的阿福和阿娜就皮实太多,这二位寒冬腊月换上厚厚的被毛以后完全不惧风雪,有时候听到郊野狼群悠远的嚎叫还会出去回应几声。

      可惜的是那些野生的森林巨狼不敢靠近蝎狮的领地,阿福和阿娜也没有机会去见见荒野中生活的族群。

      我们家最不怕冷的估计要数隆山巨蜥阿旺,这家伙皮糙肉厚,身上粗糙厚实的长毛让它冬天也能保持体温,平日里它从来不在自己温暖的窝棚里休息,随便找个地方蜷缩着趴下就像一块巨石般不起眼,厚厚的雪将它埋在底下,你只能从间隔许久喷出白气的小洞找到它鼻孔所在。

      家里其他小动物就比较娇气了,猫鹫成天除了黏着王杰瑞就是在篮子里猫冬睡觉,它嫉妒一切比自己体型小的动物靠近王杰瑞,家里八只幽光蝶蜥见到它都躲得远远的,连家里的小狗花花也三天两头被猫鹫“军训”,哆哆嗦嗦夹尾巴毫无脾气。

      家里的幽光蝶蜥现在一共八只,都是我爸妈的宠物,集合了老中青三代,五只是以前买的,其中两只聪明的老家伙靠回溯的力量成为青年蝶蜥以后非常通人性,深得我爸妈的喜爱。蝶蜥陆陆续续生过蛋,有的小崽子送给了我爸妈在希连希亚帝都的朋友和邻居,有的看着实在漂亮就留下自己养,当初为了养宠物花心思和时间跟行家学了不少东西,现在我爸妈也算是养蝶蜥的专业人士,蝶蜥粮都是自己配的高档货,八只蝶蜥都精精神神,翅膀花纹光泽度也非常棒,夜晚拍打翅膀翩翩飞舞的时候发光的纹路留下的拖影真的是非常梦幻,美得很。

      老头老太太们常说我爸妈过的是神仙一样的生活,尤其是他们看到我妈白天坐那给孙子打毛衣,那些书本大小翅膀的大蝴蝶蜥蜴乖巧地簇拥在她身边不时开合翅膀的场景,电视里拍仙女都拍不出那么好的景。

      小狗花花跟我们也是享了福,为让它的独眼康复它需要在这边世界待上一两年的时间,这家伙很懂事,非常忠心地保护着我们一家人,从来不因为自己个头小就有丝毫懈怠。

      鲁米妮娜和阿卡皇子两位这些天里比较低调,她俩准备开春秘密回一趟希连希亚,把我心心念念的炼金术士们给“请”回来。

      希连希亚路途遥远,让他们像我们回来一样坐隆山巨蜥花大半年肯定不现实,好在鲁米妮娜早有准备,她在跟我们回来的一路上做过标记,她的宠物会跟随着标记来芦河村接她。

      鲁米妮娜是“夜鸦骑士”,她的宠物自然是那种武装着金属爪子的巨大乌鸦。我以前好奇,本地鸟类普遍都有四只翅膀,为什么当初高覃大公狩猎狼人的斗篷飞鸟们却只有两只翅膀,后来了解过才知道原来斗篷大鸟们是从遥远国度进口回来的昂贵兵种,跟鲁米妮娜她们乘坐的“夜鸦”算同属不同种的鸟类。

      狼人不是高覃的原生物种,“狼人追猎者”也是高价引进回来的,现在回想起来,“狼人追猎者”在高覃公国受袭损伤惨重导致狼人灾害蔓延怎么看都是一场肮脏的阴谋。

      高覃公国饱受祸害十室九空,真被坑惨了。

      呃,话扯远了。鲁米妮娜说夜鸦开春就会回来接她,到时候她会带着大空间包把她老公也一起带着回希连希亚摇人,我们离开帝都的时候时局已经开始动荡,现在一年多过去,不出意外就算不时“水生火热”也差不离,保守估计带百八十人回来,运气好还能遇到熟面孔。

      我现在手里就一大一小两个空间包,大的交给他们以后往这边世界运输物资会烦琐点,不过也不影响,毕竟物资只有直接通过石门才能获得“强化”效果,隔了空间包以后就微乎其微,相当于是浪费了一次强化机会,我平常也更愿意哼哧哼哧慢慢搬,反正有超能力有叉车,也不用我亲自动手。

      说白了,空间包在我这里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装人过石门,小包二十七立方米的容量已经够我带齐所有人,因为我只是需要空间包带着人避免穿过石门的影响,时间静止的过程中我完全可以重复收人放人的程序,所以别说现在二十来个人,就算是成千上万人也不会有太多区别。

      你也就理解为什么我现在不着急,因为大事情都在开春以后,我心里也憋着股劲,想等春天打开新局面。

      晚饭时间我妈唠唠叨叨,蝎狮才费力地拍打着翅膀落在院子里,这家伙嘴里叼了条大得吓人的“鳄鱼”,身上爪子上都脏兮兮,我赶紧抬手把污渍都给去掉,让它清清爽爽。

      冬天那些玩意都在滩涂底下冬眠,一看就知道是王杰瑞怂恿着我爸让蝎狮去挖的,好在冬天这些“鳄鱼”睡得迷迷糊糊很迟钝,没什么威胁,也亏得蝎狮力气这么大,背着三个人还能叼着两百多斤的大家伙飞回来。

      “鳄鱼”这玩意对村民的威胁太大了,早晚得除掉,我也就没再唠叨,我爸有心显摆,不要我动手,跟兰泽用他俩在阿伽玛特宰钝口螈的手艺给“鳄鱼”剥皮开膛,几小时就收拾得利利索索。

      老头老太太们刚吃完晚饭看着很乐呵,这年头就时兴吃点山珍野味,蝎狮叼回来的“鳄鱼”显然完全符合人们对“野味”的一切定义,听我爸说明天要做“大锅炖”,纷纷喜得直拍手。

      我爸妈以前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阿伽玛特,他们隔三差五就要抱怨昏暗地底环境差、没有像样的食物,坚持只吃对面世界带过来的大米白面和肉蛋菜。

      结果在阿伽玛特住了几年,我爸妈对食材的接受程度是一再拓宽,知道我们要离开阿伽玛特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在上海租冷库,库里光是阿伽玛特地底特产的鱼类肉类就够我们一家人吃好几年。

      脸盆大的地河虿、胳膊粗的水蚤、碗口大的肥虾、牛犊大的蝾螈还有比人腿还粗的蝎螯蝎尾都是我爸妈的心爱食材,尤其是豹蛛腿,我爸存了二十多根,生怕以后离开希连希亚就再也吃不到。

      当然,小巧的食物也不少,各种蘑菇干、水蕈、贝类和鲜美的小鱼都是储藏的重点,哪怕现在芦河村打开我家的冰箱冰柜也很轻易就能找到从阿伽玛特带回来的美味食材。

      所以说人都是要培养的,我爸以前瘦巴巴尖嘴猴腮,杀个鸡都费劲,这些年营养充足生活又好,不光看着比以前年轻,身形也更匀称,养尊处优又结识过不少优秀的朋友,行为举止大气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还是会想念他的兄弟姐妹,前年寒假我们回过一趟老家,我爸的两个哥哥还有姐姐跟妹妹都苍老了很多,他们见我爸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认,我爸满头没有一根白头发,我妈皮肤细嫩没有一丝皱纹,而他们呢?虽然在小县城里家庭条件算不错,也不会接触什么农活,可是风吹日晒还有生活搓磨所产生的痕迹是不可能掩饰的。

      “血浓于水”,我爸妈还是很真诚很亲切地和他们嘘寒问暖,亲戚们也喜气洋洋地询问着他们的境况,这么多年,他们被众星拱月一样围绕在人群的最中心,就如同花朵被花瓣拱促的花蕊。

      我还看到了我的堂哥和堂姐们,他们已经人到中年,有的大腹便便已经发福,有的已经头顶稀疏为中年谢顶而苦恼,我儿子站我身边礼貌地跟亲戚们打招呼,亲戚们知道我们的身份惊叫连连。

      他们都说大城市养人,所以才让我爸妈脸上一点都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不光不像四五十岁,说是二十来岁也完全有人信;他们也说我很争气,好好学习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大城市,是孝子,还要其他小孩也向我学习;他们自然也有夸王杰瑞白净漂亮,一看就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彬彬有礼,以后肯定有出息。

      王杰瑞从未见过他这些堂哥堂妹,拿出自己准备的玩具分给大家,陪大家一起在外头放炮,融入在里头玩得很开心。

      我妹王采依就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她穿着可爱的裙子也有小孩主动打招呼想和她一起玩,但她皱眉不让别人用脏手碰她裙子,还皱着眉头说这里有人在室内抽烟臭烘烘臭死了,她讨厌农村,也讨厌没素质的农村人。

      如果我妹真是这种没脑子的家伙,那么哪怕这里亲戚再多我也得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她是在为我爸妈鸣不平。

      她从我还有我爸妈嘴里听过以前我们家还穷的时候亲戚们和我们家之前的那些陈年旧事,她一直都很不忿,她像小时候的我一样没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人都那样欺负我们,我爸妈却还是要委屈自己不和那些人断绝关系。

      事实上我妹就算那样无理取闹大家也始终笑盈盈的,有的亲戚还拍打训斥自己的孩子,不让小孩冲撞了衣着贵气的“姨姨”。

      我妹那活像所有人都欠她八百万的幼稚样子也没人往心里去,小孩子闹闹脾气罢了,大家又哪会当真呢?

      我也早就过了那种幼稚的年龄,能够笑盈盈跟长辈们握手寒暄,他们都说我以前看着就面小,现在快三十岁了,竟然还跟小伙子没两样,我也就笑着恭维他们也看起来非常年轻。我记得他们中有些人在过年时节上我家借钱的时候被我用沙尘呛得几乎断气,那时候我多不懂事啊……

      其乐融融围着圆桌吃团圆饭,看我爸妈被他们饭后挽留喝酒的欣喜模样,那么多年,他们的心结终于被彻底解开。

      挺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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