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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不错,是很多人都喜欢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感觉。什么邪魅冷酷狷狂、什么眸光寒气逼人等等十分中二的形容。再酷炫的人设,不也是人吗?是人不就得吃饭拉屎放屁吗?您试试一边邪魅一笑一边噗叽放个气体?眼神冷酷会不会是因为便秘造成的?蹲完马桶是能酷炫地擦腚是吗?

      连香感觉通常这种霸道总裁不仅没礼貌——唯我独尊,而且脑残。而自己现在面前就站着一个。

      “大公子为何就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我把话说得太过于委婉了?”连香冷眼看着对方道,“大公子别再自作多情了好吗?现在不是我的身份能不能让牟家看得起的问题,而是大公子明知我有丈夫还要请人说媒,且已然知晓我拒绝了此事并且前来贵府辞工,还要将我骗来,与大公子孤身相处,如此下作行径令人十分不齿。我原本听闻牟家在镇上是积善之家,和府中牟小娘子接触,她也是开朗善良,从没有以牟家的财势欺人。听闻牟小娘子一向得贵府老夫人教养,却不知老夫人是否知晓大公子所作所为?若是知晓,老夫人该作何感想?”

      这最后一句,就是威胁了。

      你胆敢把我拦在这里,我能要把事情闹到老夫人跟前。

      连香从平时在牟府做事所见所闻,知晓牟长符和牟宝珠兄妹一向尊重孝敬老夫人。若是一向襟怀坦白的老夫人知晓大孙子逼良为妾,且将人私扣在家里,一定会动怒。而老夫人身体不好,做孙子的会冒着亲祖母身体不好的风险,继续强逼她吗?

      何况成三哥还在外头呢,来前就约好了回去的时间,若是人没及时到,连香已经提醒过成三哥该如何找她。

      牟长符此刻终于把自己给冷静下来,“我若是硬把你留在牟家,你就会和方才一样,动不动就是什么——污秽之言?”他实在是不想说出屎尿屁三个字。

      “那是自然,我若是不情愿,要说什么要骂什么自己都不一定管得住自己。”言下之意,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不错,其实牟长符并非一定要得到连香不可。只不过他于某些事情上有特殊癖好,而那日见到连香被烫红的皮肤而一时兴起。这女子生得一股秀丽清冷,越是冷傲,想必床榻之上那滋味越是难言。那做媒的李大娘想的没错,牟长符就是对连香起了征服之心。

      不过若是仅此而已,也不至于要到纳妾的地步,想个法子勾了她就是了。他正是因为见对方聪慧非常,这才兴起了纳为妾氏的想法。想想这位美人在酒宴酣畅之际对别人冷若冰霜,只对自己能展颜一笑,生意场上有什么事情她也能加以决断,红颜能够相助身旁,也是妙事。

      可是人家竟然不愿。不仅不是假意推脱的不愿,而是真的宁为玉碎的不愿。没看出她模样冷傲,性子却极烈。把这样的人带回家,说些乱七八糟的搅得自己兴致全无不说,回头后院起火就真是得不偿失了。祖母这边且不说如何,日后父亲和母亲也必定要过问。他是商人,惯会衡权利弊的,到了这时候,已然知晓此事不可强求。

      “他日你不要后悔就好。”牟长符道。他虽然至此时仍然不解为何连香不愿嫁自己——这么好的条件,配她这样的身份真的是绰绰有余。不过也不必问了,他心里笃定连香是因为年轻不经事,未被生活磋磨过。花楼里那些被强卖进去的女子一开始不也是不情愿吗?后面也不要笑脸迎客?既然如此,他就等着看对方后悔的那一天。

      自己因为这几日就要赶回昌安县,不得已将事情搞砸了。等他再回来,只需略施手段让就能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四面楚歌。届时,等着她跪求自己便是了。

      连香走到院门口用力敲了两下,“开门!你主子大发慈悲放我回去了。”

      门从外面开了,红雀一脸惴惴地,带着丝尴尬站在门口。

      连香懒得看她,从她身边经过。走出五六步,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又倒回来。

      红雀见她去而复返,有些诧异。

      “你是哪个院子的人?”连香忽然问了一个她没想到的问题。

      “婢子是,是老夫人院子的。”连香的问话气势汹汹,红雀不由自主地回答。

      连香一直以为这红雀也是牟宝珠院子里的,因此对她也十分放心。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认,才着了道。

      “你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她又忽然问道,不然怎么这么乖听牟长符的话。

      “婢子……”红雀红了脸,没能说出口。

      呵呵,牟长符真是够可以的。家里有妻子,屋里头有丫鬟,来到这祖宅,祖母身边的丫头也被他骗身又骗心。他这不单只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一桌满汉全席都不够他吃的!

      “你那天给我擦药,大公子就在外面偷窥?”

      “婢子,婢子不知道。”红雀有些慌乱。

      “但是你是听从了他的吩咐,特地将我带到那里去的。”连香笃定道。想想那天自己后背给人家趴在外头给看光了,登时又是一阵恶心腻歪。忍不住举起手来,对着红雀的脸就要扇下去。

      快要打到脸上的时候还是硬生生地收住了手,改成抬起她低垂的下巴,令对方看着自己,道,“我不喜欢打女人,是因为我知晓,这世上的女子多有难处——”

      她没说完,红雀立刻点头道,“婢子……”

      “你有什么难处呢?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老夫人对你不好吗?还是上头的大丫鬟欺压你,不给你出头?老夫人身边,出不了这等事情。你虽然是二等丫鬟,可是身为牟府这么豪富人家的丫鬟,吃穿是不愁的,主人家也不会在月银上亏待。我见你腕上镯子耳垂上的坠子,也不是普通货色,不至于要节省自己的装扮补贴家里的情形。”她又抓起对方的手腕,“你双手皮肤细腻光滑,做过什么粗活吗?没有。看看,比我这双农妇的手可强多了。”

      连香的手确实和红雀的比不了。她平日里要干活,这段时间忙着厨房里的事情,原本光滑柔软的手指节上也开始磨出了茧子。

      “那么你还有什么难的?”连香逼问道,“是因为如今十六七岁,而老夫人年纪大了,自考虑将来的出路,对吗?”

      红雀怔怔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可是你过惯了这样的日子,见惯了主子们享福的生活,不能忍受自己将来配给小厮管事是吗?你觉得,若是在牟家这么生活下去,做个姨娘是最好的出路?毕竟谁都得顾及你原本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

      后面有些事情,连香猜想出来,却也没有再说了。她猜测红雀应当不是主动贴过去的,而是牟长符略略施展自己的渣男属性,她就上钩了。若单纯论人的长相魅力,牟长符还是有的,而且长房长孙的身份摆在那里,红雀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会沦陷并不奇怪。

      “可是,你自甘堕落,自愿为妾,把自己当做赠品,就这么附送了出去,可问过人家有没有打算要你?”连香很残忍地将事实说出。

      红雀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牟家有些事情,连香不知道,可是身为家生子的红雀还是很清楚的。她知晓大公子屋里没有侍妾,只有几个大少夫人的陪嫁丫头做屋里人。她自然是希望自己不用再干伺候人的事情,她也想像主子们那样吃饭穿衣伸个手就行。强过配小厮和年纪大的管事们,那些都是劳碌命。

      牟家的一些到了年纪嫁人的丫鬟们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根源便在牟家老太爷。他有几个姨娘,而身为妻子的牟老夫人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把家交给大儿媳之后,基本上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生活,如今更是直接回了祖宅。那么留在昌安县的姨娘们则视之为自己的胜利。老太爷未必要宠妾灭妻,他对妻子自认为不是不敬重的,可是妻子性格太执拗,眼里容不下旁人。总之最后的结果,便是牟家如今有了乱家之相。只是府内上行下效的众人兀自不觉而已。

      连香说完这些话,也不管红雀是什么反应,又给她补了一句,“人必先自爱,而后人爱之。你连自己都当成可以交换的筹码,还能凭什么要别人看重你!”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这是连香的人生格言。

      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此时,不论是逆境还是顺景,她心里始终有着底线,有着原则。正是因为这条底线在,她才没有在现代被许多通往财富的快捷道路所迷惑。许多认识她的人总会觉得连香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不是她姣好的外貌,不仅是她丰富的学识涵养所造就——更是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坚持自己,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女性。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有惊无险地回了王家村,连香一路都在思考何去何从。

      幸好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辞了工作,并且立即予以实施。不然就凭今日牟长符的作为,日后真是闹起来,别人肯定会以为她是借着在厨房工作的机会故意接近牟家大公子,到时她恐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毕竟事涉男女,人言更容易苛责的是女性,尤其是在男女财力悬殊的情况下。

      今日牟长符说让她不要后悔就好,是不是意味着他会用什么手段逼迫自己,以至于不得不向他屈服?

      连香不能将能干出偷窥之事的牟长符想得太善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未来的路或许不大好走了。

      没想出什么结果,也就先放到一边,总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如今势单力薄,今天不过是将对方逼退了一步而已。对方如果来阴的,真要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大不了她就搬离王家村,离开铜陵镇,倘若牟家在临江府真的有这么大的势力,那就离开临江府去。世界那么大,哪里都可以是家。

      回到自己那处小院,连香栓好门关紧窗。屋里还放着昨日拿出来的书,她此时也没什么胃口,正好研究一下这本书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封皮是浆糊黏上的,轻易不能撕开,她用绣花针轻轻地挑开书皮边缘,没有弄破里面的事物。封皮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看上去像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她轻轻将纸抖开来,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纸,而是一种极薄的布料,只是因为长久地保持着这个状态而发硬。上面褐色的字迹凌乱,整块料子字迹之外的部位夹杂着斑驳的污渍。连香将其放在手上摊开来,瞬间意识到这褐色的字迹乃是血液凝成,也就是说——这是一封血书。

      “永建十年,五月初五。右贤王部辰初千人队佯攻……不敌撤退,副帅亲自追敌,陷……大军倾动,正中包围……丈夫受国恩,有急,死耳……必出奸细……”因着原身连香的记忆和能力,她能认出这上面的字,并且知晓其中含义。

      这块布料上写着某次战事情形,大意是我方本知道右贤王部是声东击西,意在烧毁我方粮草。我方制定的计划本来是将计就计,谁知敌人给的是假消息。在对方撤退我方追击的过程中,副帅亲自追敌,结果落入敌军包围,在我军前去救援时,又被人以逸待劳藏在途中攻击。此时再无援军,唯有死战。我深受国恩,如今情况危急,不过一死。只怕西北门户落入敌手。狄戎国向来不智,这次战役中的计策一定是我国有人泄露了我方军情,如今写下血书一张,盼望交于圣上亲见,查清奸细以绝后患。最后的落款——臣周齐愈遗笔。

      连香看得心惊肉跳,半晌没能缓过神来。父亲啊父亲,您从前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物,会被藏在你亲手抄写的书中呢?您一直以来带着女儿东躲西藏的,是在躲着什么人?是因为这封血书吗?

      如今自己发现了它,又该怎么办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文言文,所以只能用省略号代替了。而且太多的知识都已经忘了,所以用词用错的,还请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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