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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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得心慌。
奇怪。夏许雨皱眉：老实说她并不是特别紧张，而且从来没有紧张时心慌的毛病。可是她不但心慌，而且还浑身发冷，还出虚汗……
“那个，我……”她想开口问老妇人那毒是不是发挥得快了些，却在张口时失了所有力气。一手紧紧抓住衣领，她大口呼吸着。
“你怎么了？”老妇的声音竟然带了惊慌，夏许雨挣扎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便感到嘴里被塞了一个药丸。老妇道：“我的毒不该发作这么快啊……吃下去，这是解药。”
夏许雨吞了下去，一不小心还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也许是因为咳嗽的原因，她的心仍然慌得厉害。只是普通呛水的咳嗽不知何时变得撕心裂肺起来，能感觉汗滴顺着脸颊流下来，痒痒的，却又烫得灼人。
她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不是我的毒……”妇人眉头紧皱，忽然道，“我懂了！”然后伸手点了夏许雨几处穴道，夏许雨顿时觉得四肢离自己远去，不过咳嗽倒暂时停了下来。她倒在床上。
老妇人从桌上拿来一个茶杯，又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竟在自己胳膊上滑开一个口子。她让血流在茶杯里，快满时又从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药膏抹在伤口伤——血立刻止了。她一手搂起夏许雨上身，另一手拿过茶杯凑到夏许雨唇边，说道：“来，喝了。”
夏许雨张开嘴，那老妇便把血灌入她口中。血腥味一瞬间沾满了口鼻，却不知为何还带着某种花和药草的清香，并不觉难以下咽。
一杯血喝完后，老妇解开夏许雨的穴道，扶她坐起来，温暖的手掌缓缓在她背后摩挲着。
看夏许雨脸色好些了，她才道：“这冰台功你还没练好就给搁下了，搞得只对莫名其妙的东西敏感……之前是不是闻了胭脂化骨膏的味道？”
夏许雨完全不知什么是胭脂化骨膏，却隐约猜到老妇指的是什么，说道：“如果是一种殷红色还能腐蚀木头的东西……我的确闻过了。”
老妇点头道：“这就是了。胭脂化骨膏本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毒——需要涂抹在身上并像胭脂般细细揉开才会生效。但你的冰台功正练到将成不成，又被你莫名其妙给搁下了。你的身体对毒素特别敏感，所以才会这样。”
“噢。”夏许雨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老妇人道：“我的血能顶几天，明天叫人把隔壁弄干净就行了。还好你冰台功练到这个地步最多有时会难受些，像刚才那样，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噢……”夏许雨应道，心想刚才要是老妇人不在真的会没有生命危险吗？痉挛都可能自己撞死，人的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
忽然抬眼看见老妇人的胸前沾上些血渍，不禁说道，“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我这有新的，如不嫌弃——”
“——这算什么脏？”老妇打断她，“我当年纵横江湖时，身上沾的血还少了？……我听见有人过来，先走了。孩子，记得别把我的事告诉别人。”
“嗯。”夏许雨上前帮那老妇打开窗。
老妇一手攀上窗台，忽然回过头，表情古怪地问道：“孩子，你信我？”
夏许雨一愣，随即微笑道：“我信你，怎么不信？信或不信的理由，我一个都找不出。”
老妇张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身形一动，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夏许雨坐回床上，忽然听见宁静夜晚的脚步声。虽然答应了老妇人不把这事说出去，但仔细想来要掩盖貌似也很难：血迹沾染在衣服、床单和地板上，旁边还有一个染血的杯子。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夏许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拿起杯子，用前襟的衣服一擦，然后右手握拳，狠狠地在心脏的旧伤上一锤——立刻疼得很想死——最后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杯子应声碎裂在血迹中。
脚步声急切起来，不一会就到了门口，变成仓促的敲门声。
“进……请进……”夏许雨克制着因为锤得太狠而不住上涌的呕心感和旧伤复发的刺痛，说道。
门被猛地推开，居可琴和江小溪提着灯怔愣在门口。
“你们怎么……？”夏许雨惊奇地问。她还以为铁定是花满楼又闻到血腥味了呢……（花满楼住在老远，你真当他鼻子是万能的？？）
“我们看见小姐房间的烛火，担心有什么事……小姐你还好吧？”江小溪看清楚夏许雨胸前的血，三两步扑了（……）上来，急切地问道，“伤口又裂开了？有没有被茶杯划伤？”
夏许雨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扑通”一声。两人转头看去，却竟然是居可琴晕倒在了地上。
夏许雨这厢还没反应过来，江小溪那厢已经叫开了：
“来人啊~~~~~”
感觉好像有江洋大盗谋财害命而我就要奄奄一息了一样。
结果整个东方家被她嚎起来一半。夏许雨还坐在床上捂着被自己再度捶开的伤口咬牙切齿地后悔着呢，就看见人们一个一个一个冒出来……
东方辰君，东方晴，东方颜，林响……要不要这么全啊？你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众人手忙脚乱，男的把居可琴弄出房找地方给他躺，女的给夏许雨重新包扎伤口。折腾了半天，众人才又聚集回夏许雨的卧房，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许雨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半夜被雨声吵醒，想关窗。然后又想喝点水，就把灯点上了。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仅把伤口摔裂，还把杯子摔破……”
江小溪道：“我也是被雨声吵醒关窗，却看见小姐那屋灯亮着。因为之前出了花公子那事，我怕小姐遇到什么危险，连忙叫醒居大哥一起去看……谁知居大哥却忽然晕倒了。”
东方辰君皱眉道：“这样看来也许居可琴更危险些……我这就去找郎中。大姑姑，麻烦你照顾一下叶儿。”
结果一夜就这样忙忙碌碌过去了。夏许雨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换了衣服就睡下了，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倒是居可琴，迷迷茫茫间竟然还发烧了，郎中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身体虚弱。
夏许雨早上去探望过一次，他还没有醒，听身边照料是江小溪说东方家在找更厉害的医生，看来东方家对夏许雨还真势在必得——一个下人都这样上心。
虽说是上心，毕竟也只是下人，东方家对继任仪式的准备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过作为夏许雨，生活可就天翻地覆了。
首先是江小溪无论如何都担心，要陪在居可琴身边——老实说夏许雨不怎么担心，虽然居可琴对她很好，但也许她潜意识还是不觉得发个烧有什么大不了的吧（在现代打一针就好了，古代可是死人的病）。退一步说就算她很担心，身为小姐不能帮忙递水擦汗，外语系专业的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其次是花满楼回到了自己的花家。
就连东方晴都说自己有事，千道歉百道歉不能陪夏许雨。
于是就剩下夏许雨和——新住进来的西门吹雪。
……老天爷你在玩我么！！！
说起夏许雨这个人，本质上还是挺独立的了，毕竟是在一个被人无视的环境（……）长大的，这也是她莫名其妙死了又穿越过来她仍没感觉多么悲情的原因。不过呢，她其实还是很怕生的。与其和一堆不认识的生人（哪怕他们喜欢自己）在一起，夏许雨宁愿选择那些总是无视自己，但至少熟识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完全没有骨气啊！
不过现在夏许雨面对着人生第一次，让她有仰天长啸“让我离开这里让我回归人群菩萨上帝阿拉保佑路人甲乙丙丁哪个来救救我！！”的欲望。
“……”
“……”
沉默。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午后懒洋洋的阳光，花的芳香……如此美丽的江南的午后，夏许雨却在做一件江湖人想象一下就足够闻风丧胆的事——和西门吹雪大眼瞪小眼。
当然不是单单坐着，两人还喝茶，桌上还有桂花糕，旁边有个书架上面还有些书卷……说是瞪眼也有失准确性，毕竟西门吹雪盯着茶杯老僧入定夏许雨盯着窗外幻想自己是只小小小小鸟……
——说什么大家都忙让客人随意，东方家绝对是谁都不想和剑神相处才把这球踢给夏许雨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