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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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优，你怎么了？”身旁的三师哥牧飘澄见静优停住了脚步，转身走了回去，温柔地看住静优，“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我没有事。”静优摇了摇头。
“真的吗？”飘澄总是像春风沐雨般轻柔。
“恩！谢谢师哥关心！……只是……”静优犹豫着要不要讲。
“只是什么？”
“我有些事……所以……可不可以等一下再回宾馆？”静优看着澄，突然一阵心虚。
“你有事啊？那就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就可以了！” 飘澄的眼神净透的清澈。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三师哥……你都不问我有什么事，要去哪里吗？”静优看着飘澄师哥永远信任她的目光。
“为什么要问呢？”牧飘澄柔声地反问道。他的微笑永远有一种挡都挡不住的温柔的美，像皎洁的白月光一样纯洁无瑕，光莹剔透。
“因为……”
“好了，别因为了，我相信你，离开总有原因的，不是吗？”飘澄拍拍静优的头，微笑间露出洁白的牙齿，八颗——多么完美的微笑！
“……”
“快去吧！”
天台的风很大，经过耳朵的时候呼呼作响，几乎像耍狠似的刮了过去。
静优顺着风的方向望过去。
植站在那边。
他双手扶着栏杆，目光一直眺望着远处，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只有风，不断地拨弄他的头发，时而翻卷，时而垂落，像天然的造型师一样，不厌其烦地为植变换着不同的发型。
静优放轻了脚步，在风的掩护下，一步一步走近植。
植穿的西服，刚才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没有看清楚，现在她可以仔细地研究了：这应该是 新款的套装，因为这一款式的衣服下摆都略略的往外扬。黑色的西服在他的身上得到一种完美的展示，这种散发的魅力丝毫不比她的任何师哥逊色。
静优走到离植大约5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不说一句话，静静地等着——原本还想走近一点的……可是她突然觉得这种空间的距离再接近也都毫无意义，心的距离已经如海浪退潮般急速地往后退去。
彼此都是。
植似乎感觉到静优在身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你来了。”他看她。
静优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这眼神——像冰封住一千年的寒潭，没有水，冷得犹如厉剑，在冰的极点发射出锋利的光芒。
“……”
“你不觉得这样的距离更像是在谈判吗？”植只是用一种冷冷淡淡地调侃的语气说话，没有愤怒，或者说已经将愤怒埋进他眼神中的冰天雪地里，很深很深……
完全是另一个人似的，反而更压抑！
“也许吧！”
静优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他能够发狂似地爆发出来，她应该更会处理一点，她或许还可以勉强装作自信，装作有笑容！可是……他的安静却似乎在不经意间已让她处于很不占优势的状态。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植的眼神中有一道冷竣的光直射出来。
“这……”
“可以吗？”他的声音中，一种温暖像娇弱的花瓶一样无声的坠地，碎了。
“……来台湾的前一天，我们的人在几次谈判的地点都拍到你的照片……”
“所以，你认出我了？”好冷的温度。
“恩……”静优的心完全被一种冰冷所覆盖，植的目光中的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深入到她的皮肤，将她的灵魂一寸一寸地割碎了……然后她痛得清醒过来。
植不说话，就一直盯着静优，冷冷地凝视着……
没有表情……他怎么可以没有表情……他的温柔毁灭了吗？他在责怪她沐静优吗？他在发怒吗？
为什么不说话？凭什么他桑彦植要用这样的方式摧残她沐静优？
他有什么资格摧残她？……她也是受害者啊！她只不过比他早知道了24小时！而她却比他多忍受了86400秒！……是，他有什么资格摧残她？这样的结局是她的错吗？是吗！？
不，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植，我们分手吧。”
是了，该是她沐静优开口做了结了，过往的一切，她从来都是被动的——“被动”地接受植，“被动”的吻……但是现在，她要拿回她的主动权，主动地割舍所有的甜蜜负担……不放弃也不可能了……
植的目光像鹰一样直钻到静优的眼中，不容她不看。
“你以为……你放得掉这份感情吗？”他冷笑！
哼！笑话……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桑彦植是她沐静优的什么人？他为什么断定她忘不掉他桑彦植？……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和她只不过有过3、4天的接触，发生过那么一点点的事而已，忘不掉？……CWT的成员难道连忘掉一个人都做不到吗？……可笑……太可笑了！
静优咬牙捏碎了割破自己的心，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决绝。
“是的，我办得到！”
植的嘴角浮起决然不相信的嘲讽。
“真的吗？”
“……”静优不回答了，她意识到她的心墙正以光的速度在瓦解，同时她又以光的速度卷进危险的痛苦的旋涡中心——植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
他……他要干什么？
鬼知道他的眼神凶恶地好像侩子手握住的寒闪闪的刀，像要吃了她一样！……他想吃了她沐静优吗？还是他准备动手杀死她了？
他扬起手掌——哈哈，漂亮的姿势！他准备打她了吗？他准备来回抽她的耳光吗？……好笑，他还不是他的男朋友呢！他就已经拿出教训人的姿态了吗？
静优没有被吓倒，她冷静地盯着他，准备看他怎么对付她了！
他欲打她的手掌却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要你再说一遍，你能忘得掉我！”植峻冷的脸整个凑在静优面前，仔仔细细地杀她的镇定。
“我……”
等一下——他……他竟然温柔地再一次吻住她的香唇！
他用蜜汁滋润她，不让她把话说完……她要说他可以忘掉他的……可恶……心好痛好痛……他逼她不能伪装下去，好不容易构造起的脆弱的玻璃心马上化为乌有……可恶……再也不敢奢望的温柔如他，他却偏偏给她她要的温柔！
他是魔鬼……他把她沐静优撕得体无完肤，啃噬她的五脏六肺……还给她一个丢掉灵魂的身体……现在他还想要永远的占有她的灵魂？他明明知道她会软弱，她爱他，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说啊！说你可以忘记爱过我！”植在静优的唇边狠狠地低吼。
植抽身看住静优的眼睛。不行了！眼睛已经不能骗人了……她的伪装的残酷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我……”这一次植给足了静优时间，整整有30秒啊！可是静优就是再也说不出口了，狠心的话在口唇间形成，却被泪哽住了！
植将静优的长发拨开，闭上眼睛，向静优的颈深处吻去。用他炙热的温度，燃烧她躯体的欲望——允吸着，抽干她的灵魂，像吸血鬼一样狂妄地定住不放！
不行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心碎得一片狼籍……静优紧闭上眼，一边享受一边流下眼泪，泪水，在精致的妆容上突围，汇成两条小溪，融进一片汪洋大海……
“在我背上的伤痕，你要怎么计算？你要怎么遗忘？”
天啊……她不敢相信她重新看到的植！
他流泪了！他居然在她面前流泪了——冰雕而成的没有色彩的脸上，分明是眼泪慢慢地往下划落……阳光底下晶莹的泪光更像是坚硬的水晶，刺眼的伤心划碎了她的城池和恐慌……
他低头再次吻她，不管他的眼泪悄然已在嘴边。
静优浑身颤动，猛烈地颤动……不相信……不相信……
天壤地别的吻！
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比冰更冰……没有温柔、没有感情、没有热度、没有感觉……没有比这个更寒冷彻骨的吻了！即使嘴边是湿的泪，可他已经像一个死人一样没有感情了！……不！这不是吻，这是他给她的枷锁，这是他给她的惩罚！
“沐静优！原来你比我更残忍！”植抽身冷语。
他目光冰冷，他微笑，狠狠地微笑！
他慢慢地从自己的颈上解下那根银色的项链，那个刻有“优”字的坠子在阳光下隐隐地闪现……他将链子放在手心里，在静优的眼前缓缓地滩开手心，手掌慢慢倾斜。
然后，她沐静优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中的链子慢慢倾斜，慢慢划落，悄无声息地掉到地上，继续发出亮闪闪的银色的光芒！
他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链子，又瞟了一眼静优，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再见都没有，也不给她答案，单方面的转身离开了天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好残忍……即使是分手，他也要彻彻底底地把她再伤害一遍！
静优摊倒在地，伏身哭泣，大声哭泣，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他这一次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他……他不会再原谅她了……她也不能再爱他了……
再见面，就是对手，就是敌人……
* * * * *
回到上海了，可是静优没有回CWT总部，也没有回自己的单身公寓——就她现在这样的糟糕的状态，如果放置在安静的环境里，她一定会胡思乱想，一定会疯掉的！
所以她来到新天地，来到dr Bar。
这里是热闹的，是吵闹的，四周都是音乐，都是狂欢，震耳欲聋，可以掩盖多少城市丽人破碎的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她就不会多出脑容量想起植了……
手机一直响着，没命的催她，像催命鬼一样。她知道是CWT的人在找她，可是她觉得很烦，连L’amour est bleu这样的音乐也无法让她有一丝的安慰，她知道这次她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一个极限了！
她索性关掉手机——不想再理那边的事务了！即使今天CWT那里有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她都不想管了……就算明天被师傅骂，被师傅打，她也心甘情愿！
她想醉，醉了她就不会想起植了……
点了MARTINI，点了SHERLY酒，一口一口喝，但就是不醉……为什么连买醉都那么困难？现在的意识不是模糊了，而是更加清晰了……她觉得她正像残烛一样熄灭，像撕鸣的火焰般消耗生命……怎么才可以不忍受这种煎熬？
“再来一杯MARTINI，谢谢。”吧台上的静优决定今天放纵了，不醉是乌龟！
身边悄然坐下一位男子。
“我也要一杯MARTINI。Thank you。”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耳畔。
静优茫然地转过头。震惊了！
是牧飘澄！
“打你公寓电话不接，打你手机又关机，原来你真的在这里！”飘澄师哥的微笑像一片白色的云遮住了静优深沉的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天哪，她从来就躲不过飘澄师哥，他永远可以知道她在哪里！
牧飘澄轻轻抿了一口酒。
“每次你不开心，都会来dr Bar的。”
静优没有再说什么，牧飘澄也没有再问什么，很懂她的心思般，只静静坐在一边。
有的时候她甚至怪飘澄师哥太包容她、太放纵她了——她现在一口一口、一杯一杯地喝烈酒，而他牧飘澄却这样放任她喝酒买醉，也不夺去她的杯子，反而是会不时地和她碰杯，然后陪她继续喝酒……他应该夺去她的杯子，然后狠狠地打她的耳光的，不是劝人都是这么暴力吗？
“静优，你是不是喜欢上桑彦植了？”飘澄师哥悠悠地开口，像是在随便聊天。
静优的嘴在杯沿上突然停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飘澄师哥。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天啊！他是一个神！她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对不起……”静优放下酒杯，喃喃而语。她知道她骗不了他。
牧飘澄笑了，淡淡的，幽雅的，像纤细的兰花。
“不要这样。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也一定对她动心的，这是人之常情啊！”
什么？静优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他在……安慰她？他居然不骂她，而是安慰她？……不要！他短短的一句安慰，那关心的温暖的声音仿佛刹那撕开了她内心的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怎么办？如果师傅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杀了我的！……我一直在骗人……一直在骗……”静优突然觉得她很需要他，她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了 ! 是的，再憋，她会死的！
“不要这个样子，暂时不要想师傅会知道这件事。”牧飘澄安慰道。
“飘澄师哥，你给我一点意见好吗？我现在只能找你帮忙了！”静优的眼中已经嘱满泪花，她忍很久了，她对自己说要坚强，可是她现在不想再坚强了……她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要我说真心的吗？”牧飘澄真诚地看着静优。
“恩。”静优点了点头。
“放掉这段感情，再痛也要放掉。”飘澄淡淡地说，“毕竟……你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也许我这样说残忍了一点，可是如果真的继续走下去，你和他会受到更深的伤害的……感情这种事，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一旦师傅知道你和桑彦植的事，后果有多严重，我想你也猜得到。况且，他那边也一定不允许发生这种事的，最终伤心的还是你们。所以——趁干柴烈火还没有完全燃烧起来，就停止吧。”
“……”停止？是的，应该停止了。飘澄师哥的话不温不火，但却字字在理，他一直都是最敏锐的旁观者，他从来都站在静优的身边帮助她的……可是，要怎么停止呢？
“想哭就哭，想靠就靠吧，别太为难自己了。”飘澄拍着静优的肩膀。
静优像一只被狂风摆落的苹果一样落进了飘澄师哥的怀里……好温暖的臂湾，为她挡风遮雨……她现在好想就一直待在这方避风的港湾，永远不要出来，永远被温暖着……要怎么办？要怎么忘？
“飘澄师哥，我好痛苦……”静优无声地哭着，泪流满面，哭出来就舒服多了……飘澄师哥的胸口全是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衣服……他不会介意的……她现在就是要一个人让她依靠一下，她觉得很累，她要依靠……
现在是有点醉了……MARTINI的醉来得还真迟！
感觉像躺在海绵里，软软的，轻飘飘的……
静优有点糊涂了——她感觉自己被飘澄师哥支起身来，她感觉飘澄师哥的眼神带着一点灼热地凝视着她。
“我喜欢你，静优。”他说。像在梦中的画面一样，静优分不清楚是真是假！
她感觉三师哥俯下身，亲吻了她的双唇，只是轻轻地一点就跳开了。
在做梦吧！静优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自己还是比较清醒的！
难道……牧飘澄真的吻了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飘澄师哥是怎样细致冷静的人啊，他怎么可能会吻她？他很知道组织的规定，吻她沐静优岂不是和他自己过不去吗？
可是……可恶……真的是喝太多了，什么判断都消磨殆尽了！——她还是觉得他真的吻了她。是的，现在她沐静优的脖子深处温温的，像有花瓣绽开！而他的头发也弄得她痒痒的。
这种感觉……哪里经历过？
大概是自己做梦吧……又想起植了吗？醉生梦死的时候有熟悉的感觉……对啊，是植在吻她吧，他又来了，来捕获她的心！他好坏！
可是……这种感觉，久久停留在脖子上的吻，真的很美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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