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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   秦玉树距匠心还有三丈远便提前下马,走至他身前。

      匠心冷道:“敢问是缉凶司秦玉树,秦公子吗?”

      “正是在下。”秦玉树一揖,心内却忧愁丛生。

      碎琼亦下马跟在其后,秦玉树介绍道:“这位是在下同行友人碎琼。”
      匠心点了点头,算是示礼。

      又对秦玉树讲道:“路王爷有请。”

      匠心是奉路王爷的命令在此等候秦玉树。

      路王爷那日来军营后,便在此住下,听闻秦玉树、汪临风会途径此处,便命人等候,想见两人一面。

      军营条件艰苦,不过对路王爷来讲不算什么。

      路王爷自己是士兵出身,当年的军营条件,比这还要艰苦不知多少。

      也是时势造英雄,世事混乱,他才摸爬滚打一路上位。

      匠心前方领路,秦玉树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碎琼讲道:“师弟真的落在他们手里了。”

      碎琼用同样小的声音回道:“秦公子,一会儿我找机会出来查看。”

      他们明明是两人同行,匠心方才却只问秦玉树,不提汪临风。

      可知,他势必知道来的人里没有汪临风,这只能说明,汪临风在他们手中。

      路王爷的王帐是拆了原先搭建的军帐,腾出地方,专门为他重新搭建。自然是整个军营中最大最气派的地方。

      路王爷端坐王座,军长陪坐下首,等待几人进入。

      匠心在王帐外礼道:“王爷,人请来了。”

      “进。”

      听王爷请,匠心侧身为两人撩开帐帘,示意他们进去。

      秦玉树与碎琼对看一眼,抬脚迈进。

      碎琼站在秦玉树身后半步远,两人同一般行礼。

      路王爷让坐,两人方才坐下。

      路王爷道:“听闻秦公子与汪公子,为查明冯大人灵柩失踪一事特意赶来平州。”

      又笑道:“真是帮了大忙。平州蜀州战事一起,遭殃的始终是百姓。”
      又敛了笑道:“只是,冯大人身份特殊,他死已是不明不白,死后,杜王爷还私扣灵柩不许回乡。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秦玉树回道:“王爷,汪临风汪公子,先在下一步到达平州,王爷没见过他吗?”

      秦玉树听路王爷误以为碎琼是汪临风,有些奇怪,难道汪临风没有落于他手?

      “没有。”路王爷反而奇怪道,“这位不是?”

      秦玉树见路王爷不似撒谎,便介绍道:“这位是在下同行友人,碎琼。”

      又接回路王爷所讲:“王爷明鉴。杜王爷当日特派遣一队人马,从岳麓山将冯大人的灵柩送回陈仓。”

      突然问道:“王爷可有地图?”

      军长抢先替路王爷吩咐道:“匠心,取地图来。”

      半盏茶时间不到,匠心取来地图,秦玉树指着地图道:“从岳麓山到陈仓,根本无需经过蜀州。”

      “自然。”路王爷对这件事早有准备,“正因如此,杜王爷才派人杀了护送之人,偷偷将灵柩运回蜀州。”

      “王爷,请恕我直言。”秦玉树满脸严肃,“藏起灵柩对杜王爷没有半分好处。”

      片刻后瞥了军长一眼:“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来的路上,秦玉树从杜王爷和金楼处,得知军长这伙雇佣兵的情况。

      这群军队游离于各州之间,不论你是王爷或百姓或土匪或富商,只要出得起钱,就能雇佣他们。

      能力强,信誉好,声名远播。

      天下太平,他们无钱可赚,四处祸端,他们盆满钵满。

      路王爷若是没扣起汪临风,那汪临风一定是落入他们之手。

      冯大人灵柩失踪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路王爷闻言知道秦玉树所指:“秦公子,本王也希望,你早日查出冯大人灵柩下落。更希望窃贼早日落网。”

      由衷道:“今日特地见秦公子一面,便是为表明态度。无论是我平州哪位,胆敢以此事挑唆两州战乱,本王定严惩不贷。”

      又肃然道:“秦公子,若真是杜王爷所为。本王不战,平州百姓也不会答应。”

      秦玉树老练道:“在下明白。”

      话锋一转:“既然此事并非王爷所为,为求力证,请王爷准许我二人搜查军营。”

      “不行。”军长怒道,“秦公子,切不可得寸进尺。”

      “公子不过例行公事。”碎琼开口道,“便是杜王府与军队,公子也是搜查过的。”

      这件事,碎琼并未说假。

      当初秦玉树提出搜查,也是一众官员反对,还是杜王爷力排众议,大力支持。

      路王爷露出狡猾的笑容:“既然杜王爷都同意搜查蜀王府,本王区区一个军营,自然是随秦公子查。”

      军长替路王爷掀起帐帘,冲军营内道:“缉凶司秦公子,前来调查冯大人灵柩失踪一事,需要搜查军营,任何人不可阻挡。”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片嗡嗡不断。

      军长喝道:“还有规矩吗?”

      嗡嗡声瞬间停止,站岗的站岗,巡视的巡视,各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绝不多看秦玉树与碎琼一眼。

      只是匠心一路随在二人身后。

      一个军帐一个军帐这么查过去,什么也没发现。

      “这个军帐什么人在住?”秦玉树指得这军帐。

      这军帐比差不多制式的要新,且格外干净。

      匠心回道:“病人。”

      秦玉树道:“方才不是去过病人集中的军帐吗?”

      “哪位病人如此特殊,独自居住在此?”碎琼撩起帐帘。

      李谪仙、汪临风、酒泉手脚被捆,嘴被堵住,硬生生塞进床下一尺高的缝隙内,三人犹如三只被煮熟的虾米。

      秦玉树环视帐内,空空如也。

      转过屏风,小床一张,床上无人,又蹲下身,掀起床单,依旧无人。

      悻悻起身,转出屏风,帐内一角堆着些许空酒坛。

      秦玉树摇摇头,不会是他们在此居住。

      出了此帐,要往军长帐中进。

      匠心挡在二人面前:“二位,不会想说,军长藏灵柩在自己帐内吧?”

      秦玉树本是借着搜查,寻找汪临风下落。真是搜查灵柩,料想军长也不会藏在军营。

      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且军营时常换地驻扎,这岂不是要运着灵柩到处行走。

      碎琼明白秦玉树的心思,替他问道:“都统如此阻挡,难不成灵柩正在此处?”

      匠心拔刀道:“这里不行便是不行。”

      秦玉树不甘示弱,拔出荡晴晖道:“在下得罪。”

      “慢。”军长听帐外吵闹,出声道,“匠心,我方才如何说的?”

      匠心心有不甘,也只能答道:“任何人不可阻挡。”

      军长又道:“让他们进来。”

      匠心收起佩刀:“是。”

      匠心冷冷目送二人进入帐中。

      军长闭目而坐,听二人进入只道:“公子自便。”

      帐中除了屏风之后,几乎一目了然,两人转自屏风后,床上无人,床下同样无人。

      秦玉树几步走出,站在军长身前,军长缓缓抬起眼皮。

      “在下冒昧打扰。”秦玉树礼数周到,“既然已证王爷清白,在下与碎琼即刻离开。”

      “希望秦公子早日查明真相。”军长起身向送。

      一路送至营外,二人骑马沿着山道向陈仓而去。

      除了快马加鞭,一时无话。

      突然,秦玉树大喝一声:“不好。”

      碎琼旋即勒马:“何事?”

      秦玉树调转马头:“回去。”

      碎琼跟上,扬鞭催马:“秦公子,为何回去?”

      “还有个地方,被我们忽略。”

      “哪里?”

      “路王爷帐中。”

      路王爷帐中有屏风,唯独这里,他们不曾看过。

      碎琼蹙眉道:“公子确定?”

      “不确定。”

      碎琼不解地看着他,他才再道:“回去看看便能确定。”

      王帐内,床单被掀起,匠心冷眼看着床下三人。拽住汪临风的双肩,将他拖出,又再把李谪仙拖出,留了酒泉给身旁士兵。

      拖出后只松开双脚的束缚,让两人自行走路。

      嘴依然被堵着。

      马车停在王帐前,匠心押着他们出王帐,钻进马车。

      王帐外整个军营有条不紊地开始撤离。

      军长这支雇佣军论战力、论速度皆是顶尖。

      没多久酒泉也被扔进马车。

      李谪仙、汪临风被绑那刻起,已经意识到,这次与秦玉树汇合的机会渺茫。

      好在整支军队开始撤离,在撤离的路上他们还有机会逃走。

      秦玉树与碎琼原路返回军营,见到的不过是人去营空的景象。

      “秦公子,追吗?”碎琼见秦玉树神情懊恼。

      “不了。”秦玉树使马在原地转了半圈。

      这时去追且不说是否能够追上,便是能追上,又该以何种理由入队检查?

      与其如此,不如相信二人能够脱险。当务之急,是前往陈仓查出灵柩失踪之谜。

      秦玉树和碎琼这头往陈仓,汪临风与李谪仙则跟着军长往长安。

      两人不再被绑,但也逃不出控制。

      路王爷一度对这马车起疑。

      此时,李谪仙听车外又响起路王爷的声音。

      “匠心,让开。”路王爷很是不满,什么时候一个都统也赶拦他的路。
      “王爷,请回。”匠心半步不退。

      “来人。”

      路王爷出行,自是有亲卫随同。

      “给我拿下。”路王爷吩咐一声,亲卫一拥而上,把匠心围在中间。

      亲卫虽比不上匠心武艺高强,但胜在人多,配合默契,只是困住匠心,让他脱不了身。

      路王爷踱步至车前,隔着车帘,李谪仙呼吸急促几分。

      他有一计,趁路王爷撩起门帘的一瞬,控制他。

      以他为要挟,求得一条生路。

      汪临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好在也没有过多阻止。

      李谪仙等了几日,这时机终于被他等到。

      此刻他半跪在车内,只等那一瞬间的爆发。

      “王爷。”

      军长的声音打乱李谪仙的计划。

      路王爷转身道:“军长可有发现?”

      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挥挥手让亲卫退下。

      军长也不揭穿,只道:“应该只是连日下雨,造成的普通泥石流。”

      “如此说来,只有绕路?”

      “没错。”军长又道,“现在可以启程。”

      路王爷站着不动,他想知道,自己若问,军长是否会答。

      掂量着道:“这马车内是何人?为何匠心不许本王靠近?”

      军长喝了一声:“匠心。”

      又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连王爷也敢拦住。”

      匠心单膝跪地,拱手求道:“是匠心斗胆,请王爷责罚。”

      路王爷叠在一起的手突然摊开:“匠心是你的人,如何责罚军长看着办。”

      匠心本意是赌王爷不会惩罚,万没想到,王爷这样一讲,军长便不得不罚。

      军长气势汹汹道:“拖下去,三十军棍。”

      这是极严重的惩罚,一军棍就能将成年男子打到趴下,三十,这个月他怕只能躺着起不了身。

      李谪仙很满意这个惩罚,少了匠心,他们逃跑起来,顺利很多。

      军长宣布完惩罚,又对王爷道:“王爷若想知道车内坐着谁,现在便可亲自去看。”

      路王爷心道,你不会以为我说算了吧,本王偏偏要看。

      路王爷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车帘,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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