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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   大喝之人一身戎装,仔细一看盔甲之下竟是位,眉目清秀,娇小玲珑,柳腰莲脸,没有一丝杀气的女子。可方才的大喝却中气十足,含威不怒。

      众人下马,李谪仙也从车内跳出。

      “各位,请绕路。”女子声虽响语调却不严厉。

      无能上前两步,欲与之交涉。

      秦玉树按住他的肩头,低声道:“无能公子,不如你先行返回星城。这里的事情,交由我们调查可好?”

      无能点点头,牵着马转了半圈,翻身上马离开。

      女子看着:“你的同伴已返回,你们还不走?”

      秦玉树一揖:“在下缉凶司秦玉树,这位是缉赃司汪临风,这四位是我同行的友人。”

      女子方才无多余表情的脸,逐渐有了喜色。

      跳下马来,欣喜道:“太好了。王爷正想托人寻缉凶司的人,没想到有送上门来的。”

      又吩咐道:“来人,替这几位公子领路。”

      马车经过女子身旁,她瞧着碎琼衣袍上的雪花觉得真是好看,又对上他的双目,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车马行至不远,有人引他们进到一处宅院。穿过几进院落,在堂屋内见到杜王爷本人。

      他们才进院门,已有士兵提前跑来向杜王爷通报众人身份。

      是以杜王爷见到秦玉树,便开门见山:“秦公子,请缉凶司相助,替本王查出毒杀冯大人的究竟是谁。”

      “王爷,请放心,在下一定让真相水落石出。”秦玉树直奔主题,“王爷,能否让我们查验尸身?”

      “这个。”杜王爷面露难色,“冯大人死去多日,这天又一日比一日热,尸身已经运回家乡安葬。”

      李谪仙有些抱怨:“那我们还查什么?”

      杜王爷命道:“请医官过来。”

      等了一盏茶功夫,医官捧着记录前来。

      医官恭敬道:“王爷,听闻缉凶司的大人来了。我估摸着,王爷叫我,是为冯大人的案子。便把验尸纪录带来,还请过目。”

      杜王爷一点头,医官便把记录交给秦玉树。秦玉树又走到汪临风身旁,打开记录,李谪仙凑上来,三人一同看。

      据记录所示,冯大人手腕有剑伤,应是死前所致,且并不致命。死因是中毒。尸体被河水冲泡,不能准确判断死亡时间。

      秦玉树看完,又递给碎琼,碎琼和毒公子一道看了。

      秦玉树又道:“杜王爷,我们还想去夜宴的场所看看。”

      杜王爷脸色不太好看,沉默一会儿,还是说道:“那里,本王现在不便前去。”

      当日夜宴是在陈王爷的别院之中进行。现在杜王爷确是不方便前往。

      商量之后,秦玉树决定带着、汪临风和李谪仙前去。毒公子、碎琼、酒泉则留在杜王爷这里,询问当日情景。

      杜王爷吩咐下人替三人带路,沿着山路蜿蜒不到半个时辰,便能看见别院的院门。

      别院位于岳麓山背阴面,临水而建,随时可泛舟江河,享受快意人生。

      众人跨进别院之中,当真是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奇巧兼具。

      陈王爷这几日愁得茶饭不思,猛听人通报来了缉凶司与缉赃司的人,如获至宝,忙请进来。

      “诸位公子,来的太是时候。不瞒诸位,本王愁得头发都要白了。”陈王爷不等众人坐下,便开口叫愁。

      屋内不止陈王爷在,另有一女子头戴幕篱,幕篱上缀有珍珠数十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再低头看她的鞋面,也镶嵌着两颗明晃晃的宝石,真是一双鞋能买半条街呀。

      秦玉树立即开口道:“陈王爷,我们来是想看看当日夜宴的场所。”

      “可以,随本王来。”陈王爷亲自领路。

      等陈王爷起身领路,那坐着的女子才酥酥开口:“陈王爷,既然有缉凶司、缉赃司的人在,想来很快便能找到喃永吉。”

      陈王爷回道:“但愿如此。”

      原来那女子便是刘王,只是幕篱遮着,看不清她的容貌,声音倒很是动听。

      “那晚,喃永吉在这东南阁中献舞。”陈王爷介绍道,眉目低垂,面有忧伤,“我曾为她击鼓伴舞。那是最后一次见她。”

      想不到看她第一次跳孔雀舞,也是最后一次。

      “王爷,后来还有谁见过她吗?”李谪仙问道。

      陈王爷点头,唤道:“请教习。”

      “王爷。”教习向众人行礼。

      “你把当晚的情形跟这几位公子讲一下。”陈王爷望着窗外的江河,目沉如水,忧愁与烦恼交织。

      教习郑重道:“是。”

      教习又是俯身一礼,才转身道:“喃永吉当晚一直在精心准备孔雀舞。这舞是新排,从未在王爷面前跳过,所以我们很是仔细小心。”

      “还好,当晚的舞蹈相当出彩。”教习有些得意,又觉不妥,正色道,“表演之后,喃永吉似乎很累,我还询问过她是否要先回去休息。”

      “她怎么回答?”

      “她回答,暂不,她想一个人待着。我之后还要安排别的节目,就先去忙了。”

      “不过,”教习有些不确定,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她当时似乎在等人。”

      “何以见得?”

      “她虽然很累的样子,但还是换了身衣服。”教习怕几人不明白,又解释道,“跳孔雀舞穿的衣裙,裙摆很大,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她当时又换了身缁色衣裙。平日她只穿鲜亮的衣服,所以,我觉得她不像是要去见王爷…”

      这话说得明白,她是王爷的宠姬,自然是罗绮遍身,珠光宝气。朴素的衣裙会丢王爷的脸面,当夜的场合,她是绝不会穿去见王爷的。

      特意换了朴素的衣裙,说明,她要去见另外一个人,甚至可能有逃走的意思。

      陈王爷听到这里,背影一颤,又很快稳住。逃走,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现在的冯大人死了,他没法给杜王爷一个交待,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岳麓山顶的云麓宫,是天下有名的道教宫观。

      他听闻冯大人不仅治理有方,早年曾在青羊宫小居,在道家研究上也颇有心得,才邀他随杜王爷一道前来。自己也是有私心,想在治理地方上向他讨教一番。

      现在看来,自己倒像早有预谋要害他性命。

      秦玉树再次询问:“这之后再无人见过她吗?”

      “是。”教习肯定,“事情发生后,王爷命人询问别院内的宾客,我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王爷。”秦玉树对着王爷一礼,“敢问,这别院临水而建,当日是否河上船只往来众多?”

      一个低沉的男声敬道:“王爷。”

      “杨都统,来的正好。就由你向秦公子他们介绍情况。”陈王爷有些疲惫地吩咐后,便自行离去。

      杨都统锐利的目光环视众人,沉声讲述。

      当夜,为了别院的安全,江河之上不留船只,沿河码头也有陈王爷的军队驻守。连别院自己的码头,也收了船,并安排人马巡逻。

      当天整个别院内,除了陈王爷的人,还有杜王爷的人,从外面闯入,而不被发现,这个可能性极低。

      “也就是是说,当晚没有外人可以进入别院。只可能是喃永吉与冯大人自行离开别院。可两人不管从正门离开,还是走水路离开,都会被人看见不是吗?”

      汪临风发现这是个矛盾的地方,既然进不来,那势必出不去,两人又是怎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呢?

      “杨都统。”李谪仙揽过他的肩膀,“能不能带我们去别院的码头看看?”

      杨都统本像木头一样挺直腰板,李谪仙来揽他,让他有些不自然。虽然军中男儿不拘小节,揽抱也很平常,但他少有被这样的公子哥揽住,心里有些异样。

      别院的码头,说是码头,偶尔也作休闲之用。为此修了长长的栈桥一直延伸到河心。又在栈桥尽头搭建小竹屋一座,可供赏景、垂钓。

      众人踏着栈桥的木板,咔嗒咔嗒的声音响成一片。

      小竹屋内空空如也,此时屋外的木桩上拴着几条船。但当晚这里的船被收在岸上,事发后查验过,船只不曾缺少。

      汪临风在小竹屋内来回踱步,忽而蹲下。竹屋的地板沿用了栈桥的桥面,并未在上铺设别的,所以,木板之下便是滚滚河水。

      汪临风仔细观察,那木板上有半圆形细小的划痕,从痕迹来看像是近日形成。

      唤来秦玉树,指给他看。

      “杨都统。”秦玉树起身问道,“当夜,这码头确定无船?”

      “当然。”杨都统很肯定,“别说船了,就是块木头也没有。”

      李谪仙问道:“当夜这里有人来过吗?”

      “没有。”杨都统补充道,“戌时之后就再没人来过。”

      秦玉树听出话里的意思,忙问道:“戌时之前有人来过?”

      “教习带了喃永吉还有数名舞姬、乐师、仆人来过。”

      “来做什么?”

      “听闻是排练节目。”杨都统不知这和冯大人的死,喃永吉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别院哪处不比这里宽敞,为何非要到这里排练?

      秦玉树隐约感觉这种异常和案件有所关联:“杨都统,能不能带我们再去找一下教习?”

      “当然。”

      杨都统引他们至东南阁。

      “教习。”杨都统招呼着正在排练的教习。

      教习回身望见李谪仙三人,连忙问道:“是三位公子还有要问的吗?”

      “是。”李谪仙答道,“夜宴当日,教习带人去栈桥内的小竹屋做什么?”

      “排练。”

      李谪仙打量了一圈东南阁:“我看这东南阁就很宽敞,为何不在此排练?”

      “是喃永吉提出要去小竹屋。”教习摊手,又压低嗓音,“虽然没有正式宣布,可明眼人都知道,王爷准备迎娶她做妾室。我虽是主管乐师、舞姬的教习,但喃永吉她等于半个主子,我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秦玉树探问:“她为什么非要去哪里排练不可呢?”

      “这个我也不知。”

      “你们排练的是什么节目?”

      “竹竿舞。”教习叹气,“本来这是夜宴第二日要表演给两位王爷和刘王看的。”

      “我曾听闻竹竿舞是少数民族的舞蹈。两人为一组,各自在竹竿两端,一手握一竿。左右人相距一臂宽,按照鼓点节拍让左右手的竹竿相互碰撞。青年女子随着节奏,在其中跳跃。这是教习所讲的竹竿舞吗?”

      “公子,你还真是清楚啊。”教习听完汪临风这一通话露出了很多人都会有的惊讶。

      竹竿舞?

      李谪仙细细回忆道:“小竹屋内没发现竹竿。”

      “公子说笑,这都多少天过去了。王爷偶尔会去那里垂钓,竹竿早都收起来堆去库房了。”

      秦玉树提出:“那就带我们看看收起来的竹竿吧”

      教习有些诧异,又看杨都统一眼,见他未有反对,才道:“好。”

      出东南阁,又转进几个院落,在偏僻一角的小门前停下。

      “这里堆放道具。”教习推开门,“各位公子,竹竿都在这里。”

      “这屋平日都不上锁?”李谪仙摆弄着门把手。

      教习替几位挪出竹竿:“这里堆放的都是普通道具,常有取有放,上锁要等人开锁关锁,总是耽误时间,后来干脆就不上锁,大家取东西也方便。”

      也就是说,这屋子谁都可以进,这些东西谁都可以碰。即便有人搬出什么,放进什么,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秦玉树蹲在竹竿旁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为舞蹈准备的竹竿都在这儿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时光持续持续持续,电脑卡了,中间有块不明物体遮挡,害我每个网页都要手动移开!!是水逆么?能不能快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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