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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李谪仙眼见麦老爷跑得着急,欲起身跟随,余光瞧见汪临风没有赶去之意:“你几个意思啊?你们缉赃司的人就不管这事了?”

      “起火确实不归我们缉赃司管。珍宝被盗这件事,才是属于缉赃司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不过,起火这件事,我只觉得很蹊跷,方才想留下来细细弄清,但现在看来,黄鹤楼的事情也很古怪吧?”汪临风语罢,旋即一个起势,往黄鹤楼赶去。

      吧什么吧?你不用问句结尾不会说话吧?李谪仙在心里吐槽。

      还好汪临风虽然话长,可身形却比常人快上几分,正好抵消了他说话浪费的时间。

      李谪仙跟在身侧,脚程不输汪临风:“麦老爷院子的火是谁放的?黄鹤楼的火又是谁放的?麦老爷被偷的珍宝是什么?给麦老爷送布条的人又是谁?我怎么觉得问题,越来越多。”

      李谪仙抓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想着,我不过就是路过永修,前来投靠世交伯伯,怎么遇见这么些事。

      还有这个人,侧颜也太好看了吧。可气!功夫比我好,人还比我帅!李谪仙很是不服气。

      “我想了很久,有一些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想去证实一下,虽然你功夫没有我好,但是,你独自行动应该没有问题。”汪临风在三岔路口停住,“我们只好兵分两路了。”

      “什么叫,我功夫没你好?要试试吗?”李谪仙看着转身就走的汪临风,“我话还没说完,算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啊哈哈哈哈哈~~”

      头顶上没有长眼睛,这常识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总是会犯一样的错。

      躺在坑里,摔得七荤八素的李谪仙在践行了这句话后,不知道领悟其中的精髓没有。

      李谪仙哎哟一声,捂着摔疼的屁股,半睁着眼查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奇怪?方才从黄鹤楼到小北苑,他不记得走过这里。

      自己躺的这个坑,严格来讲是一个下沉式的广场。

      只怪自己走路不看脚下,硬生生摔了进来。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是真有风吹过,还是心里作用,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

      四周没有光,黑夜里,即便借着月光,也只能模糊地看见前方似有建筑。

      李谪仙大着胆子,走近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那建筑通体幽白,呈贝壳状,隐隐还有一丝微光从贝壳的缝隙中透出。
      他不自觉伸手要去触摸,那光连同贝壳一起消失不见。

      李谪仙似从一种被人下蛊的状态中惊醒。

      从火光中辨认了方向,朝着黄鹤楼赶去。

      李谪仙赶到黄鹤楼下,见到的是捶胸顿足的麦老爷,刚才烧了他的院子也没见他这样慌急。

      此时,麦老爷试图冲进黄鹤楼,刚跳进火光里,还不等李谪仙阻止,他又跳了出来。

      “我的宝贝~”麦老爷大声呼喊,“李公子,快救救它。”

      麦老爷痴痴望着在烈火中燃烧的黄鹤楼,眼神中透出了悲伤,又变作绝望,想冲进去抢救珍宝,却又无能为力。

      李谪仙只是站着,默默看着他。

      “李公子,你们帮忙想想办法啊!”麦老爷一脸欲哭的样子,再次向李谪仙求助。

      李谪仙满不在乎地摸摸下颚,又掸了掸衣角:“老头,你还不说实话。”

      麦老爷看着头发凌乱,衣服肮脏的李谪仙:“李公子,你这是…”

      “这不重要,麦老爷。”李谪仙能说他跑错了路,掉进坑里了吗?

      带着戏谑的语调:“你不关心关心你的黄鹤楼?”

      “我,我说实话。”麦老爷掬了一把汗,“老夫珍爱之物,就是这黄鹤楼啊,公子不知道,这楼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凝结着老夫的心血。看来这火一定是给我布条的大盗放的。”

      李谪仙低着头,闷闷笑出声响。

      “麦老爷,你看火这么大,救不了了。你的心血就这么烧没了。不如跟我回桂魄喝一杯。”又扒住麦老爷的肩膀,强迫他抬头望月,“你看,今晚夜色多美。”

      “李公子啊,莫要说笑,看在你我两家多年世交的份儿上,你就帮帮老夫吧?”麦老爷弯腰朝着李谪仙鞠了一躬。

      “麦老爷,你还真敢说,你我两家多年世交?那请问,家父姓甚名甚,今年多大?喜好什么?”李谪仙攥紧了麦老爷的胳膊。

      麦老爷额头陡然增出了汗珠,衬得额头亮堂堂的。

      李谪仙斜咧着嘴瞧他,嘴角抽搐两下,他用手揉揉:“用不着我自己动手吧,你那些家丁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出现。救火的都是这府上的仆人吧?你以为我没注意到?”

      李谪仙比麦老爷高了快一个头,此时略弯腰,目光像刀子一样戳着麦老爷:“他们现在大概在桂魄撬地砖吧。对不对?”

      李谪仙的声音很轻,故意用了一种讲笑话的语气。

      麦老爷脸色发青,又从青色变成了白色,浑身耸得紧紧的,像被惊吓的猫。

      任由李谪仙拽着往桂魄行去。

      桂魄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只由一小偏门出入。

      任由李谪仙拽着的麦老爷,已经浑身发抖,两人在偏门前停下。

      麦老爷脸上一百个不愿意:“李公子,真的不管我的事,我是被威胁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李谪仙嫌弃地皱了皱眉:“这种求饶的话,都被书上写烂了,你还用,没点新意。敲门吧,别说你不敢,知道你们总有个暗语什么的,赶紧的。”

      赶紧的三个字,不是催促,是命令。

      麦老爷忙不迭敲了三声,又默数十秒,再敲了三声。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前出现的是汪临风,只见他身姿绰约,衣摆随风猎动。

      李谪仙愣了愣,只一秒,把麦老爷推进门内。

      酒泉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条子。见他进来激动地冲他呜呜啊啊。

      地下横七竖八躺着的,正是麦老爷身边的那群家丁。

      “汪临风,看好他,我去去就来。”李谪仙替酒泉松了绑,刚拿出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条子。

      酒泉哇哇大叫一声,抱住了李谪仙:“少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你咒本少爷呢!行了,行了。”李谪仙抚了抚酒泉的背,没两下就烦了。

      不管他还在期期艾艾,起身走出桂魄。

      关门的一霎,又瞧见汪临风的身姿。

      不能看,不能看,做正事要紧。

      李谪仙大手一挥,力气没控制住,随着猛烈地摔门声,门,合上了。

      如果光听声音,还以为关门的人在和谁置气。

      抬脚往麦老爷起居的小北苑急行而去。

      火早已扑灭,救火还算及时,前院并未烧毁。

      李谪仙幸步而去,踢开院门处的门槛。正是他踩着和麦老爷说话的那个门槛。

      门槛下有一气窗,李谪仙向里望去。

      果然,那院子地下有一密室。李谪仙朝里看去,里面乌漆麻黑,借着月光,依稀可见,地上躺坐着一人。

      那人见气窗处有生人晃动,眼睛鼓了鼓,喉咙发力,却发不出声音。

      李谪仙蹲在院门处仔细思索,里外查探,猛一拍自己大腿,又冲地下密室那人问道:“老头,出入口是在井底吗?”

      那人使上周身全部气力,拼命点头。

      李谪仙飞跨过门槛,又接一个翻身,俯身查看水井。

      小北苑不大,只有这一座水井,又在整座府邸的最北边,着火了,要救火自然是就地取水。

      事实证明,为救火,井中的水已被用去了大半。

      李谪仙挽起袖口,把木桶扔进井内。三两下,井水便被舀干净。他用木桶试了试井底,和他推测的差不多。

      这井看似水深不可测,仔细辨认,可知井底被镶上了玻璃,实际深度不足两米。

      提起木桶,狠心使劲,让它砸向井底,随着玻璃的碎裂,井底真正的样子暴露无遗。

      李谪仙邪魅一笑,跳上井台,纵身向下。

      到了井底才发现,原来井底这么宽阔,挪开井底的木板,再跳下去,就是那人所在的密室。

      李谪仙在黑暗里走了大约十米,便行至那人脚边。上前探查,他只是身体虚弱,并无中毒迹象。

      随即把那人驮于背上,借着井壁突起的砖块,攀爬着上了院内。

      又是一阵急行,来到桂魄门前。

      背上驮着人,李谪仙腾不出手来,干脆用脚踹开了桂魄的院门。

      月下,如仙的男子,立于亭旁,金刚石的地砖收敛了月光,照得亭如月宫一样,而这月光在李谪仙眼里丝毫比不过他。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李谪仙忍不住脱口而出。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吟诗。”凑过来的酒泉,依然无语,“麦、麦老爷?”

      酒泉看看李谪仙背上驮着的人,又看看被汪临风捆好,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麦老爷:“少爷?这?难道是双生子?”

      “双你个头!”李谪仙想给他个爆栗,“把麦老爷扶着。”

      “哦,好。”酒泉缩了缩肩,小声问道“哪一个麦老爷?”

      李谪仙深吸了口气,要被这个从小他数度想摆脱又摆脱不掉的人气死了。要不是父亲怎么都不应允,他早就不想让酒泉跟着了。

      李谪仙没好气地说:“我背上这个!”

      酒泉不会说话,做事倒算利落,从李谪仙背上扶下麦老爷,搀着他到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酒泉依然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问着:“少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麦老爷,才是真的麦老爷,这位,怕是…”李谪仙伸手摘下他的人皮面具,“有这易容的手艺,何苦干这勾当。你叫啥?”

      “回李公子,小人名叫高手。”

      高手忍不住偷偷注意汪临风的神色,只见他脸色未变,放下心来。

      “啊哈哈哈哈~高手~~你爹给你起这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想着你能当高手啊?”李谪仙这么肆意嘲笑,高手技不如人,如今被捆在这里,也只有受着。

      李谪仙笑了几声见没人附和,莫名其妙说道:“话说回来,你爹给你你取名临风,是取自玉树临风吧?”

      李谪仙挑起玩味的笑容看向汪临风。

      酒泉替他捏了把汗。汪公子,你也敢惹吗?

      汪临风注视着李谪仙,慢慢点点头。

      还真是取自这个?我不过随便一说。

      李谪仙被他盯得心里起毛:“说正事,还是来说说这位高手兄干的好事吧。”

      借着说正事转移汪临风的注意力,掩饰自己方才的慌张。

      奇怪,和他对视,怎么总是感觉心跳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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