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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压迫者x被压迫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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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普顿,极东之国,位于大陆的边界。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尼普顿并不活跃于内陆纷争,致力于服务业的发展,以及对大众来说只是传闻的“海洋”进行探索。遗憾的是,今天,他们不再安宁了。
愁云一层层压迫着地面,即使是一粒尘埃也受不住哭喊起来。他们依着狂风,席卷在麻木的边城。飞沙走石,宛若乌泱泱的鬣狗群,吠着、闹着,撕碎了一圈圈城墙。
“说实话,我没猜到是你。”
一只只漆黑的肉虫蠕动在大地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两个身影,黑暗里镶嵌一点白玉,十分显眼。
“不是又怎样呢”
白玉发话了。近处看去,那是散落的雪棱,凝固在冰冷的铁板之上。羽翼般的衣着,透彻的眼神,露出不合环境的高贵。好似腐臭横行的淤泥地,雨幕迅雷般落下,绽放出一朵白莲来。肮脏攀不上白皙的花瓣,只得冷眼望着,不知是憎恨还是嫉妒。
“这是先贤德克萨斯的镣铐,好巧不巧的,你服刑时,用的也是这双。”
“那还真是遗憾呢。”
如溪水长流的眼帘,蕴含着平静,却让凯瑟琳不爽。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既爱又恨的人。
“叶卡捷琳娜,你会为我们而战吗?”
叶卡捷琳娜,最早的女性统治者,毁灭了曾经的“永世帝国”——卡俄斯,乌拉诺斯合众国的开国者。王宫是用人民的血换来的,不知为何,起初人们都会为高洁的女皇献出一切,精力亦或生命。听起来虽是美妙,但在女皇在上的日子里,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剥皮抽肉,只知□□。最终,她低估了历史的洪流,被乌拉诺斯众臣赶下王位,处以极刑。
顺带一提,乌拉诺斯人为让她付出代价,专门针对其设计了一项刑罚——人彘。她曾掩藏大众之耳目,便捣毁她的耳目;她曾令大众发声不得,便割烂她的舌头声带;她曾把大众幽禁于荒漠,便毒蚀她的四肢。这,便是人彘。
之后,人彘再没出现到历史上过。
“如果是生前的我,必不会帮助你们。不过,我是rider,您是我的master,依旧会听命于您。”
凯瑟琳烧焦了周围的空气,心中的岩浆不停捣鼓着。她知道叶卡捷琳娜的结局是多么悲惨,但她不会因此接受一个踩在自己头上的人。本是天籁之音,进入凯瑟琳的耳朵,就如乌鸦啼叫般了。
“前面是兰蒂安,尼普顿的领导集团在那里。攻打这座城市,我们就正式参战了。顺带一提,尼普顿的女皇,和你很像。”
面对凯瑟琳的郁怒,叶卡捷琳娜没有回应。双手抚在衣间,眼帘微微下垂,始终把视线压在下方,眼里只装进凯瑟琳修长的双腿。
“凯瑟琳,到了。”
切打开车门,对凯瑟琳说。
“不要下车。”
凯瑟琳刚刚起身,被叶卡捷琳娜叫住了。她透过窗户,遥望那静寂的城邦。没有车马喧嚣,也没有人烟出没。
“这是尼普顿很重要的城市吧,未免过于安静了。”
“只是走个形式,没说要火拼,报纸上有登入就行了。阿萨兹勒不具备与国家争斗的实力。”
凯瑟琳执意要走,不打算多听她的话。
“暗处不会太慢了么?只一味的制造恐慌,终是宿主身上的寄生虫。”
“你想怎样?”
“来些实际的。进展得快些,不是更好”
叶卡捷琳娜起身,一排排黑跟在雪花之后。她屹立于戈壁之上,一眼收进偌大的兰蒂安。
“远方之物啊,余为卡俄斯之王女,乌拉诺斯之皇。
白莲之露赐生,容余麾下布衣颂余之荣光。奉献汝之忠诚吧,自极北坚冰,困眸前敌于桎梏。”
坚冰不知被灌入什么,回应了她的号召。硕大的冰群拔地而起,吞没了整个城市。没有死前的哀嚎,没有对生的留恋,一切随时间滞留于此刻。寒气凝聚成一条条冰蛇,狰狞地往外窜,漫进层层黄沙。
“尼普顿女皇那里没有上冻,您知道怎么做。”
整批人马惊愕在原地,但愿自己还处梦境。凯瑟琳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心火没有将息的预兆。
“我还是看不惯你的举止。大家都是粗人,把你那腐臭的高贵收一收。”
凯瑟琳率着人马进城了,同行的,包括叶卡捷琳娜。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一只枪眼正盯着自己的脉搏。
“别来无恙,女皇陛下。”
“这便是你相隔十年的见面礼吗?够气派。”
被寒气冻伤的女皇矗立于中央,迎接不速之客的到来。进门的不是凯瑟琳,而是切。
“我只是想证明,您的军队已经落伍了。如今,每一个国家,都拥有这般杀伤力的军队,再故步自封下去,尼普顿会灭亡。”
切不再如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而是苍天下的一匹骏鹰,眼睛里透露着刀刃般的锋芒。
“目的是什么?”
“显而易见,让阿萨兹勒活在日头地下,这需要您的帮助。”
“我认为,你会提前尼普顿的灭亡。”
“此言差矣,陛下。我们的意图是一样的,阿萨兹勒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国家灭亡。要推翻您的领导班子罢了。”
刀子投射出来,直击女皇的心脏。无可奈何,女皇只能眼睁睁的,放任一汪汪血泉喷出来,对骏鹰举起双手。
“阿萨兹勒会护送您,到更安全的地方。只需说一句话:阿萨兹勒正式成为领导政权。等明日的报纸一出,您便与以前无异,享受□□之乐了。”
“收回你最后一句话!我的心血,你还不知道么!”
女皇被点着了,忙向前迈了几步,直面锋利的锐气。
“我知不知道没用,我知道,尼普顿不也成这个样子了么?百姓们不知道,你的苦心,等同于空气。”
切端着刀,走到女皇面前,巍峨的冷峰将道路挡得死死的。他俯视着女皇,脸上涂抹着一块块漆黑。
“寒气伤身,我们尽快走吧,陛下。”
女皇被铐上无形的枷锁,正当他们跨过大门时,切的电话响了。
“什么事?”
“不要出来,保护好女皇。”
“什么…把话说清楚…”
没等切再追问,凯瑟琳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大麻烦来了。
“Master,请带着您的士兵离开。”
“出什么事了?”
室外,空气冻得人直不起身子,他们正等待切的消息。
“鸟的动静不对,这样的天气下,他们飞不快。”
凯瑟琳仰望天空,几只黑鸟在他们头上盘旋。四只,五只,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忽然,鸟的身体扭成一团肉饼,漆黑撑裂出猩红来,随着嗥鸣砸向人群。它们所触之物,无不溃烂,留下一洼洼深坑,升腾着臭气。
“快躲起来!”
一声令下,人群散进能钻的房屋里。黑鸟越来越多,凝聚成一团乌云,扫射下子弹般急促的雨点来。叶卡捷琳娜单手一挥,浮空出现一排冰墙,雨点哐哐撞了上去,黑水流淌到地上。
“极北之冰坚不可摧,凡人之躯是弄不烂的。”
话音刚落,黑羽席卷大地,在冰块上割裂出一道裂缝。它们聚集成一线佝偻的身躯,如骸骨裹黄皮,落在地上。
“Rider,你是叶卡捷琳娜吗?”
“余乃罪恶的女皇,叶卡捷琳娜。”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西里西亚的躯干扭曲着,拧成一抹碎屑,扬在空中。所沾染之物,皆腐蚀成黑礁。越融越多,冲塞到天空,聚成一团脓胞,可腐万物。
“这样,我就能放心杀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愿逝者安息,为生者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