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all+things+symbiosis》破茧的蛹

2、archer与达摩克利斯

　　【注：本作品只供欣赏娱乐】
　　“这是一个不公正的世界。”
　　身着军装的男人，宛若游响停云的高歌，引得万人空巷。艳阳当空，碧蓝渗进每个人的心扉。像是捅破的黑洞，男女老少紧紧肃立着，任灵魂由那男人摆布。一摊摊汗水、一双双眼睛，他包罗万物，统统化作鸡血打进身躯。雄鹰一般，那高展的羽翼，煽动着燎原之焰；深潭一般，那浑圆的眼珠，高擎一丈天柱。空气是肃穆的、激烈的，仿佛大地顷刻崩塌。
　　前排的座位上，是少见的妇女们，紧接着是学生、工人，还有农民。这种现象绝无前例，生活不会允许这些人，有闲情雅致听演讲。
　　“我们何时不在追求光明？百年前的大战，祖先用鲜血与尊严浇灌来土地！我们本以为结束了，地狱不会卷土重来，可如今呢！
　　如今，在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的民族!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我们本以为胜利了，可真正的受益者们正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的尊严!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像玛拉托斯一样去做一个自由的斗土，还是一个奴隶!
　　你们或许要说:达摩克利斯先生，我需要的是一个工作，是一块面包。是的，你的说法很对，针对近期的生活状况来说，这实在是太重要了，不然我们就会失去生命。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只要阿拉斯托耳边界还飘扬着克洛诺斯的国旗，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义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库丘林还实行那所谓的，开化往来政策，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在世界地图上，这个叫阿拉斯托耳的国家四分五裂、积弱不堪，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我们时，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面包!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一个阿拉斯托耳与安哥拉曼纽的生存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
　　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他们的狗也来践踏我们，我们只会叫着:我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我们应该用大炮，用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你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抗议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抗议的政府，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政府！当我们的尊严、领土、生存的空间都遭受践踏时，还不知羞耻地，在厅堂抗议的政府，我们是不需要的！你们最后也会抛弃它们的！
　　我知道我的同胞，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渴望改变，却因种种原因石沉大海！于是我们的呼号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燃起！不论怎样契而不舍地奋斗，你们依然会受制于人！你们必须服从！你们必须屈服！你们必须甘心忍受势不可挡的，需要服从的命令！但是今日，悲剧不会再重演！我们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军人、工人、农民、学生、妇女，各阶级联合的号角已经响起了！这已经成为新的阿拉斯托耳——路西菲尔帝国的象征！它也因此成为我们的象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而这财富的来源，不是大话连篇的政客，不是作威作福的义人，不是高高在上旧官，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教徒！那来源是谁？是你们！是路西菲尔的人民！因此，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人民的利益，我们要奋斗和斗争！我们绝不松懈！我们绝不疲惫！我们绝不丧失勇气！我们绝不抛弃信念！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们不为奴役而战！我们以自由而战！我们不是机器，不是牛马，我们是人！是从来没有屈服过的路西菲尔人民！
　　我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了一个新的、公平的世界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为那些奴役我们的、压迫我们的义人滚出我们的领土而战！为我们不需要整天喊着抗议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诺言而战！
　　为解放这个国家而战！同胞们，我们为我们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我们是从不屈服的路西菲尔人’而战！
　　我的同胞们，路西菲尔的荣光永在！路西菲尔和路西菲尔人民万岁！自由，万岁！”
　　“自由，万岁！”
　　“路西菲尔，万岁！”
　　一切光芒已融进他们的身躯，他们像是浓稠的粥，在锅里滚烫着。他们相信，这温度是不会褪去的，直到自己的生命枯竭为止。
　　那便是达摩克利斯，将这个国家从岌岌可危里，救出来的男人，一个令库丘林胆怯的男人。若说阿胡拉·马兹达的革命是一阵浑风，那么达摩克利斯带来的，就是席卷全世界的血雨。
　　“这是最后一次演讲了，先生。明早就回勃兰登。”
　　“明早是吗？”
　　“是的先生。如果您赶时间，可以安排飞机。”
　　路途中，司机对达摩克利斯这般说道。他已褪去了兴奋，眼镜的棱框上刮过冷芒。达摩克利斯打理着手中的包袱，里面藏着一把手枪，一把老锈的手枪。
　　“不了，麻烦开快点，争取午夜到达。”
　　“好的，先生。”
　　鹰在捕猎之前，会融进沉默里，尽可能地平静下来，以掩饰碍眼的锋芒。他望向窗外，夕阳低垂，红晕在大地上流淌，金黄的麦浪正激荡着，扫进观赏者的眼帘。

　　凌晨，黑与白的界限正模糊，连星河都没有从睡梦中苏醒，与银月滞留在岗位上。马路独一车疾驰，于万象朦胧中到达了目的地。
　　“小心点，他们还在休息。”
　　“好的，先生。您的行李。”
　　达摩克利斯接过大包小包，连大气不敢喘一声。
　　“你也快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万分感谢，先生。”
　　他们简单告别，各自去了。
　　唯剩他一人。达摩克利斯掏出手枪，走进一间黑屋子。空气中淤灰弥漫，地面铺埋着稻草，与废弃的马厩。
　　他在地上刻下纹路，将手枪摆在了中央。每一丝迸出漆黑的举动，都如碎骨一般。
　　“叛逆之银铁，瘟疫之契约。
　　吾祖同为欧德拜翁·阿拉斯托耳，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桎梏
　　晴天雨天飓风吹雪战争终结数不胜数
　　接受吧，别无他念，无所失去
　　接受吧，无所畏惧，坚定不移
　　缠扰汝三大之言灵七天，通过抑制之论归来，
　　天平的守护者！”
　　如他所想，马厩于樯橹间灰飞烟灭，如若地裂，石砾倾泻而下。那是黑曜的光，眨眼间凝聚，又眨眼间崩散。枯黑的粒子拼凑成面具，一面尖嘴面具，雕刻上幽绿的黠光。
　　阴雾将枷锁腐烂，宛如炎浆漫地，吞噬着地皮。疾苦之源头涌现，修长而狭窄的躯干，裹着一层黑布，像是太平间的干尸。脸部浮出，最醒目的是头发，大批的苍白，却又非纯白，其中还夹杂着惨淡的黑。
　　圣洛克氏病毒，看到此景，每个人无不回想起，“□□”时代的恐惧——死神昭告般的面具，以及行将就木的身躯。
　　“archer，哈德斯·西里西亚。”
　　那是被碾碎的声音，每一个语调中，都透露出衰颓。令人想不到，他能拿起弓来。
　　“比我想的还要震撼，西里西亚先生。”
　　迷雾散去，他们终于看清了对方。
　　“你是谁？”
　　“你的master，但我们不会是这样的关系。你是我们的同胞，阿拉斯托耳的领军人。您曾帮世界脱离危患，如今，我代表全体阿拉斯托耳后裔，恳求您的援助。”
　　达摩克利斯跪倒在地，眼神流露的，是无可挑剔的坚毅。此刻，哈德斯才注意到，他身着的军装。
　　“看来，历史重演了。”
　　“历史一直在轮回上演，西里西亚先生。不过唯一不变的，是咱们民族的悲剧。百年来，我们没有保持当年胜者的姿态，反而重新跌回了，屈服的低谷。”
　　“我只是个大夫，成不了大事。”
　　“您说笑了。您亦是从底端走出来的，看这马厩，您应会觉得熟悉。这是您幼时，被义人奴役的地方。我对您的人生略知一二，也深表同情，本是救世主的您，却背负上死神的骂名。不过，我们和您无异，都是这么走来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包括您。”
　　哈德斯凝视着他，空洞的眼神中读不出什么来。但达摩克利斯更加兴奋了，柴草被搓得吱吱作响。
　　“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西里西亚先生。我们也会夺回您的尊严，绝不仅是那无趣的圣杯，只要您肯加入我们。”
　　达摩克利斯伸出一只手，眼中写满了希望，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多说无益。我是你的Servant，本就该站在你这边，帮你取得圣杯。”
　　哈德斯没有握手，双臂在空中悬着。
　　满腔热血亦是被泼了凉水，达摩克利斯也不再执意追求认可，便开始打算长久的计划了。
　　“好，往后请您指教了，西里西亚先生。”
　　大幕落下，一切归于宁静。哈德斯不会被这民族之血感染，他的心早与幼时不同，早被另外之物占据了。而这些，达摩克利斯一生都不会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