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all+things+symbiosis》破茧的蛹

1、assassin，降临

　　阿瓦隆花海
　　“人们喜欢演戏。”
　　巍峨的高塔之上，微风抚起花瓣，荡进开阖的窗里。
　　“悲剧亦或喜剧，只有角色才能让他们感到，存在的实感。”
　　一缕金光乍现，粉嫩的海洋泛起涟漪，Geis手中浮现一抹星芒，耀眼的背后，好似堆积了山高的尸骨。
　　“只有剧本够精彩，演员们才能展现出角色的美。”
　　他眺望远方，刺不穿的云雾，将万丈之隔剥离开来。
　　“这台戏属实鸡肋，若没有点缀的话，票就白买了。”
　　说着，圣杯陨落进深渊，激荡出波澜。而Geis的脸上，似真在观戏了，一层雾落在缟素上，温润着龟裂的大地。暖阳终将驱赶长夜，他们祈祷于河岸，双手迎接着破晓。

　　天地一线，被覆盖得死死的。尘埃在地上待不住，聚成一丈瀑布冲塞天空，鸟兽退散，云日湮灭。昔日的画板堆成一堵墙，大片刷上土灰，留不得一丝彩。路上倾颓的，估摸是行人，他们似宕机了，卡在枯槁的夹缝里。
　　已有些时候了。自阿胡拉·马兹达重新执政以来，那权杖毫无边际，随时都能荡平每一处角落。他发起了第二次宗教革命，主张对以阿佛洛狄忒神教为首的，过多干涉国政的宗教进行整改。说来也怪，最不可能干涉大局的人，如今却坐在殿堂之上发笑。这一笑，引得整个世界动荡——他欲从经济、政治等各方面进攻，口头目标早逼死于小巷中了，但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先是股票暴跌，接着银行倒闭、工厂破产、市民失业，直到社会链条的全面崩坏。阿胡拉·马兹达好像于无形中安装了颗炸弹，拇指一落下去，连串的繁华落尽，化为悬空的灰尘。
　　或许，库丘林该干涉阿拉斯托耳大选的。达摩克利斯上台后，生活经济状况虽与克洛诺斯无异，但他们捣烂了懦弱的面甲。阿拉斯托耳共和国淹没在历史中，取而代之的，是路西菲尔帝国，整个国家，整个民族，通通在淤怒的熔炉中燃烧着。安哥拉曼纽人与阿拉斯托耳人再也耐不住了，百年里，谁定下了唯义人高高在上的规矩？没有。既然没有，我们便能用枪戟把他们赶下来，洗刷昏黑的耻辱。可能阿胡拉·马兹达并不在意这些，但却也乐在其中了。

　　“所以，你来找我了？”
　　“情况很糟糕，喀戎。”
　　三个男人窝在车里，灯光照不透今夜的雾。
　　“你不还有好几把刀么？哪把不比我强？”
　　“不单单是这个。”
　　泰勒斯握着方向盘，专注地望向远方长路。后座的喀戎点燃了烟，在黑幕布上戳下一个小洞。与他对话的库丘林，用冷静来掩饰，掩饰内心的窘迫。
　　“你知道圣杯战争么？”
　　“孩童间撒尿和泥的游戏？”
　　“本来我也这么想，但是，这的确是真的。Geis发了宣告，如今，全世界都知道圣杯的存在。”
　　库丘林坐了起来，一手紧握成拳。
　　“那又怎样？那七个傻子是随机挑选，没准儿，还能是我养的蚊子。”
　　“你猜对了一半，喀戎。Geis对我说，其中一个名额，是你。”
　　烟皮放缓燃烧，惊诧跑到了喀戎的脸上。
　　“解决危机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圣杯。专家会帮你应付台上的差事，而台下的，你务必，务必要用出，当年解决瘟疫的那股劲儿。”
　　“您别忘了，那场病原在我，才勉强撑过去的。况且，这太疯狂了，我真想相信，你一直在说梦话。”
　　“从来没有，喀戎。如果不得到圣杯，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我们的努力都将白费。再一步想…如果…如果达摩克利斯那边也有御主…他一定会投进军事…天呐，这和物种大灭绝没什么区别…”
　　冷静终是沸腾了，他的脑额已挤出豆大的汗珠。
　　“好了，好了，我会接受。但，你得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阿格莱亚的安全，以及，我的那群孩子们。”
　　喀戎的眼光突然坚毅起来，仿佛触及到了红色地带，他就是为了这些过活的。
　　“放心，这些人，我还保得住。”
　　车已停下来，他们进了别墅，远处的犬吠正热闹着，虫儿不敢露一丝声响。
　　“教堂？”
　　“阿佛洛狄忒式的建筑，召唤的从者会受此影响。从者是受后人评价的历史，而阿佛洛狄忒是传播最广的宗教，或许还能召唤出神灵。”
　　他们在院子里停留下来，石砖上刻着匪夷所思的纹路。
　　“我该怎么做？”
　　“站上去，念我教你的。”
　　两双眼睛齐刷刷向那神秘望去，尘埃落地，只隐约听见疯狗的嚎。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人们讨厌死亡，讨厌黑暗，因此将奇迹幻想成灵光乍现。谁也不想看见绝望的颜色。
　　恐怕让他们失望了。疯狂、恐惧，紧接着是无尽的疯狂，红与黑的潮水迸发出来，肆虐着空气。它被一点点抽干，再往躯壳里灌进生锈的铁水，腥血与腐臭直刺入人们的腹中。
　　花草消亡于无形，连疯狗都被掐死在沉默中。骸骨堆积成山峦，死寂漫上天空，蔚蓝的绸缎撕扯得粉碎，太阳变成了红轮，往大地渗入黝黑的泥血。
　　没有生命的迎接，直至万籁俱寂。世界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但那血镰，还悬挂在可视之人的脖颈上。
　　“慈悲使者，请守卫我们的睡梦，保护我们的心灵…”
　　来自幽幽深海的吟唱，绷紧了每个灵长的心弦。
　　“茫茫的万物之主，是它的喃喃引我前来，”
　　血雾淡了，隐约中，猩红的幽火正在摇荡，镶嵌在惨白的皮肤里。而这惨白，又被披下的黑暗笼罩着。
　　“我来自深邃之海，将把那迷失的魂灵，引渡于深渊。”
　　血雾霎时消散开来，似是被她手中的钜子割烂的。喀戎看清了她的容貌，白丝颤抖在微风里，虽是一副白骨身，却也无一不令所见之人战栗。
　　“哦，这不是真的…不是…”
　　“余之名为度玛，assassin。试问，是您唤醒的我吗？”
　　她竟笑了！于死灰中绽放的血浴花。眼光锁定了喀戎，唯有他引起了度玛的注意。
　　“啊…我…我是你的……master…”
　　那花释放得更灿烂了！宛如空无长鸣，血绫爱抚着喀戎的心脏，□□也向他贴近了。
　　“是么？原来，余与您，是这般关系…”
　　白玉般冰冷的手，颤抖地抚在喀戎脸庞。那是如此修长，长到欲亲吻，触手可及的眼膜。微弱的喘息流淌进他的胃，大脑已被这幽深锁控，只得直视如死亡的裂谷。
　　度玛眼神里的宠溺溢了出来，不知是心缠上了喀戎，还是胃缠上了喀戎。
　　“那，请您尽情使用我吧。您的命令，我无权违背。”
　　死亡跪倒在喀戎面前了！这是命悬一线的求爱，喀戎必须服从。缓缓地，度玛牵起他的手，盯着背部的红纹。紧接再亲昵于喀戎的心，那獠牙密布的裂谷，又一次敞开了。泛白的嘴唇，抚摸着喀戎手上的肌肤。
　　“喀戎…你要签订契约么？”
　　远处，语言被刹住的泰勒斯，终打破了恐惧。
　　“你觉得…我有驳回权？“
　　他们不再与绝望斗争，注定是绝望了。
　　或许，她是极端的可怖，但她要为之献出的，是另类的畸形之爱，一种绝对占有的爱。
　　但是，战争不会因恐怖停止，只会因此更加兴奋。
　　迷途中，Geis与阿胡拉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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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相关小说《蔷薇的华尔兹》，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作者生产力低下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