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9、第九章

　　火影办公室里，波风水门正在生气。
　　实际上，自从当上火影以来，他的状态一直在“忙的要死”和“气的要死”之间来回转换，有时候甚至两者并行......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学会宠辱不惊了，但可惜，那是错觉。
　　“暗部的人居然擅自和扬羽那孩子接触！”波风水门对着旗木卡卡西抱怨，“太粗暴了！太不近人情了！”
　　旗木卡卡西只默默倾听，没有应和。
　　扬羽失去了父母固然值得同情，但战争年代，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卡卡西自己就父母双亡，带土......也是一样。
　　在他看来，水门老师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一色扬羽是不该被忍界战争和政治博弈波及到的“平民”。
　　另外，更重要的问题是：
　　从这件事反映出，现在的暗部，并不是四代目火影的暗部。
　　而是三代目火影的遗留品、志村团藏的后花园......总之，不好控制，经常脱离控制。
　　遗憾的是，旗木卡卡西阅历浅，一时间还想不到这一点。鉴于暗部名义上的领导是火影本人，他只觉得现在暗部几个分队长的人力资源管理都做的不怎么样。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好麻烦你先帮老师跑一趟了。”波风水门叹了一口气，将几份卷轴交到旗木卡卡西手里，“再顺便帮我跟扬羽说声抱歉。”
　　旗木卡卡西应声，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实际上，一色扬羽不需要波风水门的歉意，他不觉得这个结果会和火影大人有什么关系，就算要迁怒，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事情发生到现在，在最初的不自然过后，他的行为举止很正常，能吃能睡能笑，除了偶尔恍惚一下，和之前比起来，没什么分别。
　　当然，在众人看来，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坚强，还是该说他是麻木。”宇智波美琴这样对漩涡玖辛奈形容，“让人蛮担心的。”
　　漩涡玖辛奈也很担心，但有过同样经历的她明白，现在的扬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心态。至于需要多少时间......
　　就要看扬羽自己的器量了。
　　旗木卡卡西就不担心。
　　自从茶之国一行以来，他深以为，一色扬羽这个奇怪的孩子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被压垮。
　　只是......
　　一色扬羽现在住在宇智波族地中心的族长家这件事，让他压力有点大啊。
　　因为带土送的那只写轮眼的关系，宇智波族人对他的不甚友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搅了。”旗木卡卡西顶着明里暗里的穿透性视线——大约有人开了写轮眼，为了瞪他居然有人吃饱了撑的开了写轮眼——敲响了族长家的门，背脊凉凉。“有人在家吗？”
　　惯例，族长和族长夫人都在上班，是鼬来应的门。
　　“卡卡西前辈，日安。”宇智波鼬把手放在门边，“父亲母亲都不在家哦。”
　　“没关系，我是来找扬羽的。”
　　“这样啊，请进。”
　　“扬羽现在怎么样？有偷偷掉眼泪吗？”
　　既然是“偷偷”这个说法......
　　宇智波鼬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见状，旗木卡卡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穿过走廊之后，就见一色扬羽端坐在窗边书桌前，新衣服上绣有红白团扇。如果不是头发颜色不对，差点让人以为是个小宇智波。
　　扬羽循声回过头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和初见面时一样，漂亮精致、表情恬淡，仿佛正在微笑。
　　这样的姿态就像假面一样，将他和周围之间划出一道似有似无的界限。
　　旗木卡卡西眼神渐深。
　　下一刻，就听见一色扬羽问：
　　“初次见面，请问这是哪位？”
　　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鼬：“这、这是卡卡西前辈。”
　　旗木卡卡西继续：“......”
　　这么想笑的话就干脆一点啊喂！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失礼了！”一色扬羽放下书，双手合十，“因为你带了面罩，我有点认不出来......”眼罩也换成了斜戴的护额，两者加起来遮盖面积实在太大了点，“我下次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这下子，扬羽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隔阂感一下子就没有了呢......之前想到的界限什么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没关系。”旗木卡卡西眼神死，“反正我们又不用搞好关系。”
　　“......讲话这么直接，卡卡西先生会交不到朋友的哦。”
　　“说得好像你有很多朋友一样呢。”
　　“这种事情，彼此彼此吧？”
　　“......”
　　“......”
　　死寂。完全是两败俱伤呢。
　　宇智波鼬：“......卡卡西前辈，你不是有事要找扬羽吗？”
　　“啊——对。”旗木卡卡西摸了摸后脑勺，“水门老师要我带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你家的遗产。”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室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流水向低洼处汇聚，一滴又一滴，细微的冲击累加在紧绷的神经之上，几乎下一刻，就要崩断。
　　“这么......突然。”一色扬羽出声，依旧平静的声音让周围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你不怕，我一时接受不了吗？”
　　旗木卡卡西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之前不是已经铺垫过了吗？”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你管那叫铺垫？”
　　“唔，大约算是刺激疗法吧。”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转过头：“呐，鼬，你可以教我忍术吗？”
　　宇智波鼬：“啊？嗯，可是可以......不过之前不是说要先练体术的吗？”
　　“体术太慢了，我一定要找机会揍这个家伙一次！绝对！”
　　想法是好的，但你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几个忍术就能填补的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然而宇智波鼬也不会想不开把这句话说出来。旗木卡卡西也见好就收——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情愿看扬羽被气得暴跳如雷，也不愿看扬羽悲从中来哭哭啼啼，后者实在太麻烦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由我来讲述内情了。”旗木卡卡西进入了正题，“就从头开始吧。”
　　他看一眼宇智波鼬，本想提醒他回避，又见到一色扬羽下意识的肢体语言：
　　正襟危坐，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身体和膝盖方向却往鼬的一侧倾斜。
　　......就这样吧。
　　反正......如果水门老师的计划一切顺利的话，鼬总会知道的。
　　“从你父母的真实身份说起——”
　　一色扬羽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木叶忍者，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受了重伤，就此退役；他的母亲则是漩涡一族的后裔，众所周知，漩涡一族所在的涡之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被云忍和雾忍灭国。
　　“抱歉，打断一下，这里我有问题，”一色扬羽举手，“据说，涡潮村和木叶世代友好。”
　　“是的，所以木叶的护额上刻有漩涡的纹样。”
　　“那为什么，漩涡一族没有在灭国后迁到木叶定居？”
　　旗木卡卡西有很多理由可以讲给一色扬羽听，比如云忍雾忍出手太快木叶救援不及啦；漩涡一族誓死守卫家园啦；木叶当时也很困难等等。
　　但看着一色扬羽那静谧的双眼，他一个都讲不出来。
　　“这种事，”旗木卡卡西翻了个白眼，“自己去翻历史书。你不是正在看吗？”
　　他以前也没仔细想过这个事，但光看标榜世代友好的木叶中、漩涡族人只有漩涡玖辛奈一个，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总之，出于这样的渊源，你的父母和木叶的关系密切，名下产业也得到了木叶的政策支持。事实上，在快要结束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你们家也给木叶提供了一定数量的军费。”
　　“我明白了。”一色扬羽点了点头。“我不会怀疑木叶在这次事件中的正义性。”
　　“......很好。”
　　被他这么一说，旗木卡卡西反而怀疑起了己方是不是真的有在其中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手脚......
　　他赶紧打消这种不良念头，继续解释说明：
　　“实际上，我们认为这次事件有两股势力插手，一方的目标是你本身——比如雾忍；另一方的目标是你们家的产业——这个还有待查证。至于这两方是事先勾结还是某一方趁火打劫，依然有待查证。”
　　“另外，这次雾忍的活动是有预兆的，所以你父母会委派我们对你进行保护。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趁机动手。”
　　然后就悲剧了。
　　关于事件本身，一色扬羽得到的只有这种笼统的结论，没有详细的过程。毕竟在波风水门看来，他年纪太小了，知道太多细节对他不好。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你的未来了。”旗木卡卡西清了清嗓子，“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你的父母不希望你成为忍者，所以特意将你和相关知识隔绝开来，希望你能拥有平凡的幸福生活。”
　　“但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话音落下，一色扬羽没有立刻回答，只陷入了无言的长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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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