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34、第三十四章

　　由于人柱力被证实可以使用尾兽的力量、足以自保，一色扬羽身边的安保力量随即得到削减，只余一个暗部例行值班。随着学校开学，他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规律起来，行踪极为固定，白天的时候，连这唯一的暗部都被撤裁了，免得浪费人才。
　　反正波风水门就在村子里，遇到天大的麻烦就一个飞雷神的事，没有任何保安比得上火影大人本人。
　　早上五点起床，睁眼第一件事是检查体内的封印，并和九尾打个招呼，得到一声冷哼或者难得的正经回应。
　　收拾好自己后，扬羽便沐浴着柔和的晨光，赶往和鼬约好的练习场，一起晨练。晨练完毕，他们就回到村里补充早餐，然后再一起去忍者学校，开始新一天的学校生活。
　　顺带一提，每天午间的便当是宇智波美琴帮忙准备、让鼬顺便带给他的，从不间断。
　　放学路过面包店时，他还偶尔顶着店家的黑脸买点餐包和牛奶，过几天还换换品种尝尝鲜——扬羽当然可以买原料自己做饭，不过他没打算为了避开他人的冷眼而委屈自己。
　　反正，基本上都是些心存顾虑、色厉内荏的家伙。
　　继续这样下去就好。
　　只要他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沮丧、不动摇，慢慢的，时间会改变一切。
　　不过，忍者学校的课程，对上过战场的鼬和扬羽来说，实在太过简单。基本上各种和忍术、体术、投掷术有关的课程都是在浪费时间，只剩下理论课还稍微有点学习的空间。但随着一色扬羽在一个月内翻遍了全部教材，这一点空间也被压缩殆尽了。
　　自然而然地，他开始正大光明地在理论课上研究封印术，在实践课上和宇智波鼬花式对练，两个人的成绩从来都包揽了一二名......就是对其他同学的打击有点大。
　　很明显，他们两人的实力和其他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也多亏了这一点，同学们对一色扬羽的孤立流于表面，不痛不痒。比起校外人士的仇恨厌恶，他们的排挤就像小猫亮爪子一样，简直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了。
　　甚至对某些同学来说，成绩比扬羽更好、更受女生欢迎的鼬才更加讨人厌。
　　“.......真令人火大。”镰野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斜眼看着宇智波鼬，“这家伙，太嚣张了吧！你们怎么看，大黑，多胜？”
　　“就是。”大黑接口，“连班上最漂亮的泉都被他骗了！”
　　“这里请等一下，”多胜举起手来，神情严肃，“班上最漂亮的，不是扬羽吗？”
　　其他两人：“......”
　　镰野：“有差吗？！有差吗？！没有！不管是泉还是扬羽，全都围着那小子转！”
　　没办法。
　　谁让宇智波鼬长得可爱、实力超强、性格稳重呢，女孩子们的眼睛里只有他，根本不把其他男生放在眼里。
　　像宇智波、日向这样的大家族，总会出那么几个杰出的家族子弟，好家世、好样貌加上硬实力，人气居高不下，沦为男性公敌。
　　“......哇哦，”一色扬羽看着鼬从桌肚里掏出来的小礼物，兴味地挑起了眉毛，“真可爱啊，女孩子们。”
　　“可爱？”宇智波鼬歪了歪头，提起一个缝的歪歪扭扭的护腕，“哪里？”
　　一色扬羽：“......”
　　好吧，鼬才可爱，但也真不解风情。
　　“心意啦，心意。”一色扬羽开始数，“天真、单纯、温柔、诚挚......”
　　宇智波鼬听了一会儿，总结道：“这样子在战场上，会死的。”
　　“......也是。”
　　这个世界的小忍者们，根本没什么时间用来稳步成长、享受生活、慢慢补全自己的人格。他们必须加快生活的节奏，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在与敌人的竞争中活下去。
　　“有点困扰。”
　　“这些礼物？”
　　“这种心意。”
　　“......”一色扬羽扶额：“为什么？”
　　“既没用，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还很吵。”宇智波鼬皱了皱眉，“而且，很麻烦。镰野会为这些找麻烦，处理这些用不到的东西也很浪费时间。”
　　一色扬羽：“.......”
　　如果女生们听到这种话，会很难过的吧......
　　也不见得，或许一边觉得鼬冷酷，一边觉得鼬更帅了也说不定。毕竟女生们也都是忍者预备役，心性比一般的小女孩更加勇敢坚韧。
　　一色扬羽换了个角度：“但是，被人喜欢还是很不错的吧？”
　　“不需要。”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扬羽也是这么想的吧？”
　　“......哎？”
　　“不然，你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宇智波鼬顿了顿，“明明被大家讨厌了。”
　　一色扬羽：“......”
　　他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可不是么，以前他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现在连买个生活用品都要被卖家刁难。其他同学们如无必要几乎不跟他讲话，到目前为止，他只和宇智波泉多交流过几句和鼬有关的话题——这还是因为在九尾袭村的那个夜晚，宇智波泉见过和九尾同时存在的一色扬羽，所以能将尾兽和人柱力区分开来。
　　“反、反正，鼬和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就好了嘛。”
　　“所以，别人的喜欢、讨厌什么的，无关紧要。”
　　“......好吧，你说得对。”
　　无论如何，将来鼬如果单身，一定是凭的实力。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人柱力的事情，扬羽也会受欢迎才对——脸很漂亮、又很优秀。”
　　一色扬羽受宠若惊，摸了摸自己的脸：“......谢谢称赞？”
　　“但是，只因为你是人柱力，大家对你的看法就变了。”
　　“......”
　　“这种喜欢......”宇智波鼬顿了顿，“太浅薄了。”
　　一色扬羽......一色扬羽无法反驳。
　　只是，鼬居然思考到了这一步......
　　一色扬羽轻笑一声，单手支在桌面上：“不妙哦。”
　　“为什么？”
　　“鼬，你对感情的要求很高嘛。”
　　“......不行吗？”
　　“没有不行......只是这样，会很辛苦。”一色扬羽明明在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毕竟人呢，大部分都是浅薄的，是很难不被大环境左右的。”
　　这些女生中，也就宇智波泉因为被英雄救美的缘故，喜欢的理由更深刻一点......其他人还是算了吧，甚至有一部分是在跟风，喜欢男孩子和喜欢漂亮花卉没什么大不同。
　　喜欢是这样，讨厌也是这样。
　　这些孩子们对扬羽敬而远之，更多不是出于对他本人的厌恶，而是出于一种从众心理。个体潜藏在群体之中，能给人带来别样的安全感。
　　和鼬不同，扬羽倒不是对感情要求高，而是，对他人的感情不抱期待。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只剩下机缘巧合下的惊喜了。
　　“......我讨厌这样，”宇智波鼬皱起眉头，“我会生气。扬羽不会生气吗？”
　　“会啊。”
　　“但我从没见过你生气。”好几次，鼬都生气了，也不见扬羽变脸。“你为什么不生气？”
　　一色扬羽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
　　他也不是不生气啦，只是心中的不悦没有强烈到表现在脸上。而且，只要有鼬在他身边，他就觉得，自己还没沦落到需要放纵言行、发泄不满的境地。
　　“目前这种程度的恶意......还不足以煽动我的情绪。”他到底，还是在克制自己。“而且，很多时候，生气也没用，我又不可能真的报复回去。大家的颜色又不是非黑即白，全都是灰色的。”
　　“......灰色。”宇智波鼬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这样，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伤害着他人，又被他人伤害。”一色扬羽略微失神，“我也是这样。”
　　对在九尾事件中被损害、被伤害的人来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人即地狱。”
　　一色扬羽的话语告一段落，宇智波鼬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摇了摇头：“果然，很困扰。他人的心意。”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你居然还记得最开始的议题......”
　　“反正，我不觉得别人有哪里可爱了。”
　　“是，是，”一色扬羽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世界第一可爱的是佐助。”
　　“......扬羽！”
　　“对他人太冷淡，当心以后选不上火影哦。”
　　宇智波鼬却回答：
　　“......我又没想当火影。”
　　......咦？
　　一色扬羽的心弦微动。
　　“我还以为......木叶的孩子，都想成为火影。”
　　小孩子嘛，憧憬火影，希望自己经过努力奋斗后能当火影，顺带传承下火之意志，这种。
　　“如果有能力坐到那个位置，我当然也不会拒绝。”宇智波鼬补充道，“就是......我现在暂时只想着先当一名好忍者。”
　　有点......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迄今为止，鼬做事的目的性不强，也没什么野心。他虽然是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儿子，却从没意识到这个身份有多重要，比起权势地位，更在意自身的实力和忍者本身。
　　他这样的心态，恐怕会让很多人失望吧。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大人，对自己天赋异禀的长子，可是抱了很多期望的。
　　但没关系，此刻不等同于未来，时间还有的是。很多人活几十年还活不明白呢，鼬年纪还小，现在这样也没有哪里不对。
　　不仅没有不对，还很可爱。
　　漆黑的头发又细又软，白皙的手腕上透出淡青的血管。被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凝视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也因此变得简单而纯粹。
　　“你的话，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一色扬羽眉眼弯弯，此时此刻，再真诚不过了。“唯有这件事，我相信绝对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