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33、第三十三章

　　忍者学校开学是在樱花飞舞的春天。
　　入学式上，波风水门站在台上发表讲话，旗木卡卡西站在家长堆里充作监护人，左边站着宇智波鼬，右前方一个小姑娘冲着这边招手......
　　哎呀，是宇智波泉。
　　一色扬羽便拉了拉鼬的衣袖，并笑眯眯地回应了她。
　　周围都是一帮六、七岁的孩子，扬羽的年龄更大一点，本来应该插班进上一届才是。
　　可谁让他变成了九尾人柱力呢。
　　反正人柱力原则上不能出村，就干脆让他从头开始、老老实实修完全部学年算了。
　　而且，年纪更小一点的孩子也应该不会太介意他人柱力的身份......
　　才怪。
　　他们是不理解人柱力的重要性啦，但一个大家对九尾之乱还记忆犹新，二个很多家长也会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要接近人柱力——就算人柱力不自己暴走，遇到间谍暗杀被连累也够呛啊。
　　所以，大部分孩子们对扬羽的态度完全好不起来：一些人怕得要死，一些人恨得要死。
　　有趣的是，还有人一边怕的两股战战，一边自诩正义的使者，举着苦无大声嚷嚷着：“我一点都不怕你！决斗吧，妖狐！”
　　一色扬羽顿觉啼笑皆非。
　　被人这么说，谈不上愉快，但也不值得较真......
　　然而宇智波鼬生气了：“扬羽不是妖狐。”
　　对象换成宇智波鼬，这孩子立刻不抖了，底气也足了，挥着苦无上前：“就是！你这个邪恶的宇智波，一定是和妖狐有勾结，看我教训——”
　　话音未落，宇智波鼬就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来了个不轻不重的过肩摔。
　　“——好痛！”
　　对方惊呼一声。
　　与此同时，女生们的尖叫声响起：“好帅——”
　　宇智波鼬：“......”
　　一色扬羽：“......”
　　也因此，有女生鼓起勇气，站在了他们这一边：“镰野，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对啊对啊！”
　　“太没风度了！”
　　宇智波鼬放开镰野，转头看一色扬羽，一色扬羽继续：“......”
　　宇智波泉的声音响起：“唉？！可是，扬羽是男孩子啊？”
　　话音刚落，整个教室为之一静，然后——
　　“骗人！”“扬羽哪里像是男孩子了！”“长这么可爱！”
　　“我才没骗人，”宇智波泉投降般抬起双手，“大人在提到扬羽的时候，都用的‘他’......”
　　但已经没人听她讲话了。
　　“我不相信！”镰野神奇地克服了恐惧和疼痛，跳起来指着一色扬羽，“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一色扬羽惊讶地看着他，微微张开口，欲言又止。这种事情怎么证明啊，去厕所脱裤子吗？
　　镰野被他看着看着，竟可疑地红了脸：“我们来一决胜负吧！看谁尿得更远！”
　　然后被自己人给否了：“太猥琐了！你竟然让比女孩子还漂亮的扬羽当着大家的面做这么猥琐的事情！”
　　“我、我也没说大家——”
　　“那就只有你？更猥琐了！”
　　“还不如正面对决一场呢。”
　　“看着那张脸，镰野下得了手吗？”
　　“唔......我记得他说过要打败妖狐然后收妖狐做小弟，从而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当上火影、走上人生巅峰。”
　　“他还说将来要娶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知道扬羽是妖狐之后甚至说过‘一石二鸟’这种话。”
　　“我才没说过！”
　　“是是，你讲不来成语，我只是帮你简化一下。”
　　就连真心讨厌扬羽的那帮人，也都被迫卷入进去，重点乱得一塌糊涂......
　　......好吵。
　　一色扬羽不忍直视，伸手捂住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和鼬相处久了，还真忘了一般小孩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宇智波鼬同样无话可说，沉默良久，拉了拉一色扬羽的手：“扬羽。”
　　一色扬羽放下手：“怎么了？”
　　“学校......还是不上了吧？”
　　......倒也不必如此。
　　就在教室里沸反盈天的时候，班主任及时出现了：“安静！不要吵了......喂，忍具交出来，学生不可以自带忍具！不可以骂人，更不可以打人！你们可是忍者预备役，忍者要守纪律、服从命令！听到了吗？！”
　　在老师的连声呼喊下，大家只好不情不愿地停止了喧闹，并各自抱团坐下。
　　班主任面上松了一口气，开始了自我介绍，目光时不时瞄向教室的右后方。
　　那个靠窗的角落里坐着的，正是九尾人柱力，一色扬羽。
　　浅紫色的眼睛，银金的头发，长得很漂亮，却并不像当年那位脾气火爆的“血红辣椒”。虽然才刚引发了一阵骚乱，但本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神情恬淡，嘴角微扬，仿佛是在微笑一样。
　　大概，性格也不像漩涡玖辛奈那种喜欢胡作非为的家伙。
　　只不过......
　　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同桌的宇智波鼬身上。
　　这是个典型的宇智波，眉目俊秀，柔软的黑色短发覆在颊边。眸光认真而专注，态度沉稳而矜持，不用怀疑，他一定是那种最受老师喜欢的优秀学生。
　　宇智波和九尾的组合吗......
　　真是，令人不安。
　　比起一般人，大部分老师对人柱力的态度，都更加宽容。老师们就算讨厌人柱力，也不会做的太过分，知识决定了他们的眼界。当然，偏激的人哪里都有，但看在四代目火影和宇智波一族的份上，他们起码会保持表面的克制。
　　可学生......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们更纯粹，也更情绪化，很容易就被群体所裹挟，自发地形成排斥异己的“空气”。
　　而一色扬羽，就是学生中最为与众不同的异类。
　　在最初的冲动过后，所有人都会发现，比起接触他、关注他，还是避开他、无视他，比较有利。
　　“那就是......妖狐啊。”
　　海野伊鲁卡正跟着水木藏在学校靶场后面的小树林里，远远看着正在练习忍具投掷的新生们。大部分学生甚至没法把忍具射到靶子上，只有一色扬羽和宇智波鼬得了满分。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的好友水木手搭凉棚，“听说妖狐在不久前的暴走中，杀掉了好几个倒霉的暗部。尸体是被爪子撕开的，惨不忍睹......但是没有葬礼，也许是因为死者是暗部，任务内容要保密。”
　　海野伊鲁卡：“......别说了。”
　　“伊鲁卡？”
　　“这种......连死法都讲出来的流言，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也太不尊重死者了。警务部队的人都说了，这次是间谍先动的手。”
　　“哼，那帮宇智波讲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四代目大人总不会包庇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谁知道。”
　　但水木只嘀咕了这一句，没有再反驳。
　　虽然海野伊鲁卡这样说服了水木，却没法靠这个说服自己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一色扬羽。
　　他父母死了，死在九尾之乱的那个夜晚，作为英雄被刻上了慰灵碑。他从此成了孤儿，面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寂寞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是九尾，九尾却能待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活的好好的......
　　不应该。
　　不公平。
　　不能容忍。
　　不能原谅。
　　虽然九尾人柱力是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还很年幼，很可爱。
　　但他不会喜欢这个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喜欢。
　　“......咦？”水木慢慢睁大了眼睛，“他......发现我们了？”
　　只见一色扬羽转过头，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侧过脸，礼貌地笑了笑。
　　海野伊鲁卡呼吸一滞。
　　平心而论，一色扬羽是个很难让人产生恶感的人。他的外表柔软精致，比起怪物，更像人偶。
　　可是......
　　他不是人偶，他里面有只怪物。
　　“那边，有什么人吗？”宇智波鼬注意到一色扬羽的动作。
　　“大概是......学校的前辈？”扬羽感知到的那两股查克拉大约只有下忍的水平，其中一个有点印象，是那天仗义执言的路人。“可能又是好奇我的人吧。”
　　也可能不只有好奇，还有恶意。
　　宇智波鼬默默地补充。
　　细小的，绵绵不绝的，像虫子一样弱、又像虫子一样密集的恶意。
　　这段时间，他在扬羽身边见到了太多太多。
　　愚蠢。狭隘。层出不穷。
　　比战场上那些你死我活的恶意，还要让人心烦。
　　他扬起手，一只手里剑和一只苦无分别甩了出去。
　　手里剑像变魔术一般，在空中和其他人的手里剑发生碰撞，彼此改变了行进路线。然后，被苦无一把捅穿了中心的孔洞，叠在一起，钉在了树上——
　　那颗长在扬羽刚才看过去的方向的树上。
　　所有同学目瞪口呆。
　　这也太......厉害了！
　　同学们静了一会儿，又热烈地讨论起来，连老师都对此称赞不已。
　　只是，“真是的，又没瞄准靶子。”镰野在一旁不甘地碎碎念，“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这个年纪这种水平的控制力，就是了不起。
　　“......什么玩意！”水木吓了一大跳，额角滴下一滴冷汗，“这是在挑衅我们吗？！”
　　大概是的吧。
　　“哼，宇智波一族......”水木把接下来的诋毁吞了进去，“喂，伊鲁卡，走了。”
　　面对这样的挑衅，他们也不敢出手回击。
　　海野伊鲁卡咬紧下唇，转身跟上。

作者有话说

　　存稿不咋够用了，我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