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35、第三十五章

　　忍者学校......很无聊。
　　宇智波鼬曾对学校有过期待，但真正上学后才发现，老师们教不了他什么，所有课程都太过简单。
　　而他必须放慢、甚至停下脚步，迁就其他同学。
　　简直毫无意义。
　　但是，他又不能不上学。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就必须从忍者学校毕业才行。
　　他只好把上学当成任务，说服自己继续忍耐。
　　好在有扬羽和他一起。
　　以及：
　　“学校还是很有趣的。”一色扬羽这样说，“主要是同学们都挺好玩。”
　　话虽如此，但扬羽从来没有试图和同学们玩在一起，并在实战课上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比鼬下手还狠。
　　扬羽当然有注意不让对手受伤，只是为了减少麻烦，完全不介意让对手受痛。事实证明，这很有效，连最讨厌扬羽的同学都学会了在他面前保持基本的礼貌。
　　所以，“好玩在哪里？”
　　对此，一色扬羽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观察对比同学们和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以充分证明生物的多样性呢。”
　　宇智波鼬：“......”
　　虽然不太明白，但他感觉扬羽这句话很内涵，就自觉地把自己和扬羽划在一块：“你是觉得我们和其他人不是同一种生物？”
　　“差不多。”一色扬羽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虽然生理结构一样，但思维逻辑完全不同呢。比如说......镰野。”他举了个例子：“他看你不爽又拿你没办法。”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
　　“虽然拿你没办法，但他有在试图追逐你的脚步。”
　　“......”宇智波鼬眨了眨眼睛，“唉？”
　　“也就是说，他认可你的实力，并视你为目标——虽然对他来说，这大约是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一色扬羽看向镰野，“站上高处，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下方咬牙切齿，不觉得挺有缘分的吗？”
　　宇智波鼬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把镰野盯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镰野？”
　　“不知道......”镰野左顾右盼，和宇智波鼬和视线对上了，额角青筋一爆：“喂，你看什么看！”
　　宇智波鼬便从善如流地收回视线，对扬羽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是孽缘。”
　　一色扬羽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镰野明明看见了，却没有继续怼扬羽，而是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迅速把脑袋转了回去，然后......耳根红起来了。
　　宇智波鼬：“.......”
　　这位镰野同学并不坏，就是个普通的、自尊心强的、有点小聪明的熊孩子，最关键的是，他颜控。
　　他和他的朋友们很幸运，没有在九尾事件中失去重要的事物，也因此，他不怎么讨厌扬羽。相反，他还挺喜欢扬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和扬羽说话，是个以貌取人的笨蛋。
　　......但，这种笨蛋，并不让人讨厌。
　　因此，当镰野遇到麻烦的时候，鼬也不介意帮上一把，然后......
　　镰野的麻烦，就变成了鼬的麻烦。
　　“.......伊鲁卡，你听说了吗？”毕业班教室里，水木双手架在椅背上，仰起头，示意后排的海野伊鲁卡：“我们班的新之助，被一年级新生给干掉了！”
　　海野伊鲁卡愣了一下：“那个新之助？被谁干掉了？”
　　“宇智波鼬。”
　　“......是他啊。”那个袒护人柱力的宇智波，忍具投掷很有一套。“新之助不擅长应对忍具。”
　　“不是啦，是凭体术，体术。”水木强调，“新之助被直接送进了保健室呢。”
　　新之助的体术虽然不是班上最强的，但因为身材高大、体型壮硕，是个难缠货色。
　　“......真的？！”
　　“废话，这还有假？”水木撇撇嘴，“听说新之助根本来不及反抗，瞬间就被收拾掉了......”
　　原本，高年级和低年级的学生之间，往往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交集。
　　但是忍者学校又不大，大家总有相遇、并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因为一点走路撞到人的小事，等回过神的时候，宇智波鼬已经在同班同学的求助下，把对方给狠狠得罪了。
　　......顺带收获自来熟的小弟三枚。
　　“砰”地一声巨响，教室门被用力推开，撞上了墙面。
　　“鼬大人！”大黑的大嗓门紧接着响起，“教室到啦——”
　　话音未落，本落在后面的宇智波鼬一下子消失了踪迹。
　　不惜触犯校规，在走廊就运起了瞬身术呢。
　　下一刻，宇智波鼬出现在靠窗的角落、挤在一色扬羽的左侧——他的位置本来在扬羽右边。
　　这是第一次，鼬选择靠扬羽遮挡视线，而不是反过来。
　　“不愧是鼬大人，”随后出现在门口的镰野竟然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动作好快！”
　　......大，人？
　　一色扬羽眨了眨眼。
　　扬羽看了看态度大变的镰野，又看了看身边不自在的鼬，一下子明白过来。
　　“啊哈。”一色扬羽挪了挪位置，让出足够的空间。“所以，才去个卫生间的功夫，你就当上老大了呀，‘鼬大人’。”
　　宇智波鼬一把抓住扬羽的胳膊，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又、又不是我想这样子......”
　　打赢了高年级同学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但是对镰野、大黑、多胜三人来说，这相当伟大。在他们看来，能在高年级前辈面前保护他们的鼬，就是大英雄，而英雄值得最高的礼遇。
　　当然，对于鼬还上过战场杀过人这种事，他们根本想都想不到。
　　“厉害了，鼬大人！”
　　“鼬大人可是收服了妖狐的天才忍者！这是基本操作！”
　　“扬羽桑，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请多指教！”
　　对于扬羽嘛，他们虽然知道人柱力可能会大变九尾，可这不是还没变嘛。
　　他们的想法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鼬就是那个大高个。既然鼬都不怕扬羽，那他们也不必害怕扬羽。
　　一色扬羽斜眼看宇智波鼬，挑起眉毛：“收服？”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所以说，又不是我想这样......”
　　一色扬羽已经没在看他了。
　　只见扬羽转过头，冲着三人露出和煦的微笑，语气昂扬：“是的，鼬大人是最厉害的，以后请多请教。”
　　宇智波鼬：“......扬羽！”
　　这太让人难为情了啦！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为了镰野、大黑、多胜这样的普通同学，搞得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而扬羽，扬羽竟然还在一边看热闹！
　　“......不过，大家都是同学，还是别用敬语了，”到底扬羽还是会考虑鼬的心情，话锋一转，“像是‘大人’、‘桑’这种后缀，换成‘君’比较好一点吧？”
　　“不行啦，不用敬语怎么能表达出我们的尊敬之情？”
　　“没错没错。”
　　“这样才比较帅啊！”
　　......不不不，你们的鼬大人会觉得这样才幼稚。
　　“尊敬是可以放在心里的嘛，又不必挂在嘴上。”一色扬羽侧过脸，看见鼬微黑的脸，“是吧，鼬？”
　　宇智波鼬用力点了点头。
　　既然鼬都这么表态了，三人互相看了看，只能答应下来。
　　“......那好吧，既然扬羽桑都这么说了。”多胜挠了挠头，“啊，扬羽桑，你这个不是敬语哦。”
　　一色扬羽：“......”
　　提问：什么情况下，大家会在非尊敬语境下称呼同期时用“桑”做后缀呢？
　　答案：在称呼女同学的时候。
　　一色扬羽：“务必改过来，请。”
　　“唉？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么叫，而且总觉得你的名字接‘桑’才比较好听......”
　　于是就这样，群聚在了一起。
　　宇智波鼬觉得很困扰。
　　虽然因为这个，镰野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可是他们变得太热情了，像那些女孩子们一样吵吵嚷嚷，也很困扰啊。
　　当然，动机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镰野他们是慕强，需要的是他的武力；而女孩子们是希望获得回应，需要的是他的感情。比较起来，还是前者简单直接，不会让人产生心理负担。
　　就是他们的表达方式实在拙劣、聒噪、令人尴尬......
　　“怎么样？”一色扬羽却很愉快，“很好玩吧，这些同学们？”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你该不会要说，他们这样也很可爱吧？”
　　一色扬羽把头转到一边，然后又转了回来，失笑道：“抱歉，互动起来的时候，果然还是你最可爱了，哈哈哈～”
　　宇智波鼬：“......”
　　果然是在看热闹呢，扬羽。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宇智波鼬咬了咬下唇，“他们的态度能转变得太快了。”
　　明明一开始是讨厌他的。
　　因为一件小事，一下子，突然就从讨厌变成了喜欢。
　　如果再遇到什么别的事情，岂不是又会发生改变？
　　就像那些原本喜欢扬羽的人，因为九尾开始讨厌扬羽一样。
　　“这样啊。”一色扬羽收敛起了情绪，“那你讨厌他们吗？”
　　“......也不是。”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喜欢足够真诚，而真诚从不会让人反感。
　　“那么，不要想得太远了。”一色扬羽提议，“放着吧，由他们来来去去。”
　　“可是......”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在意，”一色扬羽把手放上他的肩膀，他感觉到扬羽掌心的温度，“反正，不管你怎么想，他们就是他们，你就是你。你不会成为他们，他们也不会成为你。”
　　宇智波鼬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是了。
　　扬羽也是一样。
　　没有人能和扬羽一样。
　　“顺其自然。”一色扬羽眉目舒展，睫羽像蝶翅一般轻颤，“你看。”
　　宇智波鼬顺着扬羽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的大树，树上正趴着一只一动不动的蝉。
　　不，那是......
　　蝉蜕？
　　“空蝉。”扬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曾经是蝉，现在不过是一具脆弱的空壳......如同现在的时光，下一刻就要碎去。”
　　“光看这个，谁能想到呢？”
　　“它也曾历经了一个夏天的朗月清风哎......”
　　宇智波鼬看着蝉蜕被风吹着，掉在了地上，和黄绿相间的杂草混在一起。
　　扬羽讲的话，有时候真的挺难懂......
　　但奇异地，宇智波鼬纷乱的思绪也随之安定下来了。
　　不管镰野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出尔反尔也没关系......只要扬羽不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