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那些年》夏特爱尔

13、第十三章

　　就算真的差不到哪去......
　　但直接抓一个俘虏，然后把他赶过去玩生死搏杀，也太过分了吧？
　　“你，”宇智波富岳傍着光秃秃的山坳，用土遁.土流壁造出一圈低矮的围墙，对那名云忍开口，“不得出这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你可以选择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
　　一色扬羽拿着苦无站在圈内：“......”
　　你的全名其实是宇智波.斯巴达.富岳么喂！
　　“父亲！”宇智波鼬睁大眼睛，“这太危险了！”
　　“不要太担心了，鼬。”宇智波富岳安抚道，“对手不过是个受了伤的、连武器都没有的下忍。”
　　可是扬羽连手里剑都投不准啊。
　　宇智波鼬不由握紧了拳头。
　　没办法，谁让宇智波富岳用的参照物是自家天才儿子，对一般小孩子的认知完全不靠谱。
　　值得庆幸的是，一色扬羽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虽然在硬实力方面，所谓的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总归还是有的。
　　现阶段来说，最可靠的，是他的大脑。
　　“首先。”
　　一色扬羽把手伸向后腰，在所有人以为他要用投掷术开场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把忍具包整个扔出了范围之外！
　　“鼬，拜托帮忙保管一下。”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扬羽给出了理由，“我的投掷术可不怎么样，使用忍具的话，完全是给对方输送武器。”
　　宇智波鼬接住忍具包：“......”
　　也对，这样一来，云忍只有拳脚可以用，而扬羽至少手里还有一把苦无。
　　只不过，这个策略在避免“资敌”的同时，也给对面的云忍增添了信心：
　　眼前这个小鬼，似乎，大概，并不是什么天才？
　　不用仔细观察，云忍一眼就能判断，扬羽可不像那边的宇智波鼬那样，小小年纪就训练有素，富有杀伤力。
　　倒不如说，他看上去根本就是个能被随手宰掉的平民。
　　“居然在被抓住后还有机会拉木叶的人陪葬，”那名云忍竟然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令人愉快！”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他能选择的，也只有虚张声势了。
　　“我要……”云忍忍耐着身上的伤势，梳理着恢复不多的查克拉，“扯断你的四肢，让你在哀嚎中痛苦地咽气！”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色扬羽明白，只要对方没有一击必杀的意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很紧张，但并没有因为紧张而惊慌失措，反而变得更加冷静镇定，快速思考着自己的出路。
　　首先，正面冲突是不行的，他不会是敌人的对手。他必须要找到云忍身上的破绽，然后……将他一击毙命才行。
　　是以，当云忍冲过来的时候，一色扬羽看起来，并没有及时闪避；直到被云忍的拳头狠狠击中，纤细的身形化为一团朦胧的烟雾，消失在原地。
　　“分/身术？！”云忍沉下脸，“什么时候？！”
　　没人回答他，下一刻，他自己也回想起了战斗刚开始，那孩子扔出忍具包的瞬间。
　　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一色扬羽就已经藏匿好了身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真是......小看你了！”
　　云忍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开始结印。随着数个复杂手势的完成，他周身的查克拉非同一般地活跃，湛蓝的雷光随之凝结、闪耀。
　　“父亲！”宇智波鼬猛地抬起头，希望宇智波富岳能有所作为。
　　但宇智波富岳双手抱臂，毫无反应。
　　于是：
　　“雷遁.地走！”
　　云忍单膝跪地，大量雷电从他的双手中喷薄而出，遍布周围的大地！
　　一色扬羽藏不下去了。
　　雷电的游走令他猝不及防，立刻暴露出自己的位置。躲在石块后的他勉强忍下电击的不适，将大量的查克拉聚集在脚下，高高跳了起来。
　　“愚蠢！”云忍的脸上挂起了狰狞的表情，“空中是最难防守的位置！”
　　他一拳打了出去，这次瞄准了一色扬羽的脑袋，满心指望能一发将他的脑袋打得粉碎。
　　但他的拳风之下，是一截树桩。
　　替身术？！
　　云忍转过头，四下张望：“又到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他的喉头一凉：
　　颈动脉被苦无划开，维系生命的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接着，他肩膀一重，膝盖一软，重重撞在地上。
　　“不好意思。”
　　一色扬羽扶着他的肩膀卸力，从半空中落下，身姿轻巧。
　　“是变身术。”
　　在被拳头击中之前，扬羽主动变身成了树桩。
　　最后的最后，云忍看见了一色扬羽的脸——那张在整个交战过程中，几乎没有丝毫变色的小脸，眉目精致、柔和稚气，原本清纯可爱的初印象被他此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破坏。
　　是天才。
　　是怪物。
　　风将血腥味远远送出，远处的乌鸦发出了兴奋而沙哑的叫声。
　　赢了。
　　一色扬羽看着云忍神经性抽搐的手脚，呼吸加快，胸口微微起伏。鼻腔意识到空气中混杂着污秽的血气，令头脑像喝醉了酒一般产生微醺的错觉。
　　别误会，这不是因为初次杀人心理不适，而是因为被电击生理不适。
　　“扬羽！”宇智波鼬从墙上跳下来，跑到他身边。“没事吧？”
　　“......有事。”一色扬羽抬起手指，卷了卷垂在肩上的头发，“呜哇，发梢居然炸开了吔......对了，鼬，”他微笑起来，“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手拿过来。”
　　宇智波鼬不明所以，照做了，然后就被扬羽的手指碰了碰......
　　“吓！”
　　残余的静电把他也给电了一下。
　　“......扬羽！”
　　“哈哈哈，抱歉抱歉。”
　　几个月前，一色扬羽还连杀人都难以接受；可现在，他就能站在自己亲手杀掉的尸体面前谈笑风生了。
　　过去种种，恍如隔世。
　　他尽量不去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也不去想将要发生的事情，只全神贯注地想象，想象着头顶有一架和筝，有拨子连接着丝线，牵在自己的头上、手上、脚上，把自己像木偶一样提起来。周围的万事万物是一曲嘈杂的乐章，呼啸的风声，微漾的水声，杂乱的兽声，激烈的人声，一层层将他的灵魂重重包裹，使他免受伤害。
　　然后，“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做得好。”宇智波富岳称赞道，脸上挂起了笑容，他对这结果很满意，“不愧是......”这里他卡壳了一下，“漩涡一族的后裔。”
　　宇智波鼬又握紧了拳头。
　　明明脚边刚有人丧失了生命。扬羽......扬羽也因此变得狼狈不堪。
　　这真的是件值得称赞的事情吗？
　　一色扬羽叹了一口气。
　　“富岳叔叔，您可真不会说话。”扬羽拉过宇智波鼬的手，指尖扣了扣他的手指，让他松开，“这和漩涡一族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聪明啦。”
　　宇智波富岳：“......”
　　真的？他不会说话吗？还是说，扬羽是在说笑？会有人跟他说笑？好难得的体验……
　　算了，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他亲眼确认了一色扬羽的战斗素质，认为扬羽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这样就足够了。他经历了太多的战斗，见过不少早熟的天才，并为这些天才的夭折而麻木。在他看来，用极端手段逼迫扬羽快速成长，就是对扬羽最大的帮助。
　　“......扬羽。”回去的路上，宇智波鼬远远注视着父亲的背影，“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对富岳叔叔吗，还好啦。”一色扬羽心绪平静，“反正他只是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的。”
　　因为他可是漩涡后裔啊。
　　“我最多只可能受重伤而已。不过这个就比较讨厌了，我不喜欢受伤......”
　　而现在，他不止没有受伤，连敌人的血都没有沾到身上——这完全是头脑带来的胜利。
　　虽然扬羽的反应平淡，但鼬似乎还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说不好，只好继续沉默。
　　回去之后，宇智波富岳忙于公务，让他们在临时帐篷里待命。他本来也没多少时间教育小孩。于是，就有一位年轻人拉开了帐篷的门帘走进来，替代了他的位置。
　　“呀，鼬，好久不见。”头发微卷的猫眼少年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还记得我吗？”
　　宇智波鼬的眼神很陌生，但反应很快：“止水前辈？”
　　这个年龄会出现在战场的宇智波，有且仅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天才少年，“瞬身止水”。鼬更小的时候是见过他的，但一来鼬现在才五岁，这个“小”的程度可想而知；止水又处在成长速度最快的发育期，双方都认不出对方才是正常的。
　　“敬语就不必了。”宇智波止水伸手摸了摸鼬的头，又转向一色扬羽。“你就是扬羽吧？”
　　一色扬羽点了点头：“是的。”
　　“哇哦，长得很可爱嘛！”宇智波止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指教。”
　　“......你也是，请多指教。”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宇智波止水拍了拍胸口，语气昂扬，“以后大家就是同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与之相对，你们也要乖乖听我指挥。明白了吗？”
　　宇智波鼬和一色扬羽：盯——
　　宇智波止水额角挂下一滴冷汗：“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
　　宇智波鼬：“有点吃惊。”
　　一色扬羽：“你居然是这种性格。”
　　这种毫无阴霾的笑脸、活泼开朗的性格、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气质......就是一点也不像个宇智波。
　　这段时间以来，扬羽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宇智波，然后就见识到了这群人是多么的一言难尽：大家都习惯性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脸，讲话言简意赅，把交往不多的他人当成空气、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如果鼬不在身边，一色扬羽作为一个外族人往往很容易感到尴尬，于是就只有不断用微笑来掩盖了。
　　其实，就连鼬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看看他的同龄人就知道了。鼬固然没有看不起他人，却也不愿为他人停留，只一点点耽误都嫌浪费时间。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宇智波一族还能出止水这样，作风有点像波风水门的家伙。
　　宇智波止水屈起手指，挠了挠脸：“不好吗？”
　　两个后辈又同时摇了摇头。
　　“那就没问题了。”宇智波止水一手一个，拍上他们俩的肩膀，“一起加油吧，好不好？”
　　那当然是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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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