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罪》亚绅

16、第 16 章

　　“来了？”悬铃木懒洋洋的搭腔，“呦，还挺早啊。”
　　“朕是如此勤劳，就为了不让朕的子民饿着。”雷昭昭把路上买的包子豆浆放到桌上，目测是四个人的量。悬铃木冲雷昭昭谄媚一笑，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
　　“早上好，”邵轩问，“前辈您排除嫌疑了？”
　　“嗯。塔尖机构审的不严。”悬铃木道，“他们似乎掌握了什么证据，就例行公事地随便审了审。”
　　“所有泊清都回来了吗？”邵轩问。
　　“十二组没回来。”悬铃木耸肩，“部里一共二十八组——不加你和陛下。泊清一共二十四个，回来了六个。四分之一。我真是低估老部长了，我以为顶多一半的人是他的。”
　　“刘综呢？不会还在睡吧？”雷昭昭张望了下，从悬铃木那里得到肯定且鼓励的眼神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刘综屋里掀被子。
　　然后传来扭曲得听不出是谁的一声惨叫。

　　“我没记错的话，”悬铃木抹了抹嘴，“刘综好像喜欢裸睡。”
　　“我没记错的话，”邵轩清了清嗓子，“雷昭昭叫人起床的时候喜欢先拉窗帘再掀被子。”
　　“呦，这招不错。”悬铃木说，“刘综的床应该紧挨着窗户。”他补了一嘴：“我没记错的话。”

　　半个小时后，刘综一瘸一拐的出来。
　　早晨升起的不只是太阳。雷昭昭想越过刘综拉开窗帘，没稳住自己栽了下去，砸中了另一个早晨升起的东西。
　　刘综：我可能命里犯雷昭昭。

　　官方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放大成龙卷风登陆。邵轩已经放弃从网上寻找线索了，网民的逻辑太优秀，不把他带沟里不罢休那种。
　　还有几点他琢磨不明白。例如好奇说千臻是个颜控，拒绝所有颜值不过关的人接近他的现场。
　　而日常和千臻搭档的十二组颜值大写的不及格。

　　但邵轩这两天没时间琢磨。由于泊清限制，办公室少了一个战斗力。刘综带雷昭昭一组，而邵轩自己一组。
　　“前辈你高估我了。”邵轩苦笑，“我觉得不行，我才来了实习了没几天，业务能力不过关啊。”
　　“咱这对业务能力没啥要求。”悬铃木嘬了口豆浆，“把尸体搬后备箱呗，是个人都会干。就跟跑三千米一样，是个人都会跑，带着陛下相当于背着五十斤沙包跑，当然要实力强一点才行，所以把陛下托付给刘综我更放心嘛。”
　　雷昭昭：“你敢说朕是五十斤的沙包？”
　　悬铃木：“陛下多少斤？”
　　雷昭昭：“一百二十斤。”
　　悬铃木：“那就一百二十斤的沙包。”
　　雷昭昭：“……”

　　老部长案宣布告破已经是三天后了，三天里雷昭昭在新租房大扫除了四次，邵轩跑了八个召唤案，并且抽完了他买的那包烟。

　　三天里邵轩对好奇的人脉有了更为准确的认识，比如他单独处理的第一个召唤案，到现场以后他看见一个成熟丰满长发及腰的女人。
　　斯奎克：“你就是好奇的小男朋友？”
　　邵轩：“……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斯奎克：“长得不怎么样嘛。”
　　邵轩：“……”
　　斯奎克：“真不知道好奇看上你哪里。”
　　邵轩：“可能看上我是个男的？”
　　斯奎克：“哼。”
　　邵轩：“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好奇的妈妈吗？”
　　斯奎克：“……去收拾现场，然后滚犊子。”
　　邵轩无意多说，把地上被勒死的人搬进后备箱，干脆利落的滚犊子了。

　　然后邵轩接的第二个召唤案。
　　乐园：“你就是好奇的小男朋友啊。”
　　邵轩：“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我并不是好奇的男朋友。我们刚认识没几天。”
　　乐园：“没关系，再过几天就是了。”
　　邵轩：“……”
　　乐园：“你小子得好好对好奇，不然我给你差评。”
　　邵轩决定借鉴上一个对话中他的嘲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好奇的爸爸吗？”
　　乐园：“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后爸。”
　　邵轩：“……”行吧。

　　邵轩接的第三个召唤案。一个栗色头发的男生盘腿坐在现场打游戏，看起来大学刚毕业似的年纪，哪哪儿都普通的不行。
　　除了胳膊上套着一对流光溢彩的粉色套袖。邵轩再次意识到泊罪客的物种多样性还是蛮丰富的。
　　归零：“哎呀呀，让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好奇的小男朋友吗！”他语调浮夸得像唱戏。
　　邵轩已经不想反抗了，他敷衍道：“嗯嗯嗯，尸体在哪？”
　　“他现在还不是——”好奇说着，从墙上跳下来，“……咦，你怎么答应了？”
　　邵轩惊悚：“……你怎么在这？”
　　“这其实是我的案子，但我还在禁足啊，所以借用了归零的名义。”好奇两眼放光：“但你是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邵轩：……wtf我可能命里犯好奇。

　　邵轩脸上冷静，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啊啊啊地咆哮了。
　　归零看看好奇，再看看邵轩，夸张的摇头叹息：“怎么泊罪客里我认识的一大群优质男人都是gay，只有我不是。”
　　“对，你是拉拉。”好奇说。
　　归零:“邵轩，管管你男朋友。”
　　邵轩：“我不是。”
　　好奇：“你是。你刚刚还承认了。”
　　邵轩：“……”啊啊啊啊。

　　邵轩三天里遇见了各种奇葩，例如坚持投喂自己薄荷糖的泊罪客；在现场痛哭流涕的泊罪客，据说是个职业盗贼，意外杀人，被吓哭了；邵轩还有三十米到达现场时要求邵轩掉头帮他去买卫生纸的泊罪客；以及问邵轩能不能和他共享好奇的泊罪客。
　　邵轩果断回答不能。
　　壁上观：“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吧？”
　　邵轩：“……”
　　壁上观：“我听说好奇的男朋友因为讨厌泊罪客不想承认和好奇的关系，真的吗？”
　　邵轩：“……假的。”
　　壁上观：“你难道没有不承认吗？”
　　邵轩：“我根本不是他男朋友。”
　　壁上观：“你看，你就是不承认。”
　　邵轩：“……”
　　壁上观小姐姐：“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诈一诈才能套出话来。”
　　邵轩心累：“不能共享，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让给你。”
　　壁上观小姐姐一脸鄙夷：“渣男。”
　　邵轩：“……”

　　第三天邵轩已经在认真思考，既然没法辞职，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部里提前开除他。他刚从深水区回来，后备箱里塞着两具尸体，停在路边的小卖部旁，买了一包新的黄鹤楼。倚在车门上抽出一支点燃，徐徐地吞吐。
　　正是一天里难得的惬意时候，悬铃木给他打来电话，邵轩一瞬间有种把手机静音的冲动，忍了忍，接起电话。
　　“邵轩，看新闻。”悬铃木严肃的说，“老部长案的调查结果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