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83、流水

　　芳草巷子

　　“师兄，这是？”赵立本问道。

　　文里将赵立本领到屋中，面有得色，不过并不打算解释。

　　出现在赵立本眼前是一个架子，上面束着很多弦，如织机一样根根分列，在中间隔档上还有密密的铁片。看起来既复杂又简单。一旁立着贾挂，他的表情并没跟文里一样兴奋，微微透露出一丝疲惫。

　　“坐。”文里将赵立本按到凳子上，不由分说，又给他蒙上了眼罩。

　　“师兄。”赵立本语气急切，还想再问。

　　“伸手。”文里吩咐道，赵立本想问，又被文里打断。

　　“好啦，好啦一会你就知道。”文里直接将他的手向前拉，他看出赵立本的满腹疑惑，不过他现在都顾不上回答。

　　“好了，停住，手膀不要垂下。”文里拍了拍赵立本的手臂。

　　“贾挂，开始。”文里又对一旁的贾挂说道。

　　“是，公子。”贾挂的语气明显不太情愿，不过文里并不在意。

　　咣咣咣，是倒水的声音。

　　赵立本被蒙住眼睛，有些无聊，又带着无数好奇，他被冷落，但是嘴巴兀自不闲着。“师兄，我手有些酸。”

　　“举着，晚上有糖醋蹄髈吃了。”文里呵呵笑道，他谨慎看着这个架子，虽然做过试验，但是此刻还是小心看着，怕有什么意外的闪失。

　　“公子，就这么大的量了。”贾挂甩一甩酸涩的肩膀，说道。

　　“嗯。”文里点点头。他走进架子，从隔档中拉出两根隐藏的弦，忽快忽慢地拉动。

　　从隔档中落下一幅水帘，随着文里拉线，而快慢地流着。
　　“还不错。”文里暗道，水帘可以被控制得很好，而且流得均匀，声音也很小，没有溢出太多到地上。

　　“是水，师兄，就是水吗？”赵立本并不知道文里的用意，他只感受他感受到的，说实话，他觉得没有太有趣。

　　“你细细体会，水跟水也是不同的。”文里见赵立本有些坐不住了，便伸手在上面的一根弦上拨了一下，水帘便呈现出波纹。

　　“你过来拉。”文里让贾挂过来控着水幕，他取出一个缺齿梳子一样的东西，在上面的弦之间勾拨，水幕上的波纹连连变换，精彩纷呈。

　　不过这一幕赵立本看不见，他只能感觉手上的感觉不同。

　　“用你的指肚去感受水的变化，最好在脑中想出水帘的波纹样子。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文里说道。

　　“哦。”赵立本唯唯称是，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水有多大的不同，有波纹吗？

　　是师兄在诓他吗？还是自己的手太胖了，都没有知觉了？

　　赵立本兀自胡思乱想，若是文里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很心疼，而贾挂也会心痛自己的劳力白费。

　　水帘浪费似地留着。
　　“咦？”赵立本忽然发现手上的感觉一空。

　　“加水。”文里喊道。

　　“是，少爷。”贾挂应声，放下拉弦，之前落下的水汇集到一旁的小桶中，贾挂将之提起，举起，倒下，又提起一桶，如此提了五桶，做完他已经有些气喘。

　　“少爷，缓一些用啊。”贾挂一边喘气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