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A希望被人撩成了O[末世]》沉槐

9、第九章

　　士兵们的住所连号，一队的队员就在隔壁，二队则是在对门。楼不高，四五队在下一层。刑止不知道这样排的好处是什么，大概是看得远。他还要爬那么多层呢，等于没有好处。
　　谁任务回来看着这五层楼梯都觉得累。

　　走廊两侧房门紧闭，估计还有人没回来。他们的脚步声回荡，有些瘆得慌。要不是有人定期打扫，这满是灰的大楼跟荒废没什么两样。
　　考虑已经到了饭点，两人都饿了，刑止煮了点面。
　　Alpha正常食量的一点点。

　　某个队员刚开始吃得还很欢乐，后面的速度就逐渐变缓，越吃越忧郁。
　　“别浪费粮食。”刑止在不强迫人吃饭和节约粮食中选择了后者。

　　“……”余妄垂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像是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水光在眼中一闪而过。然后继续垂头，停顿几秒，小口小口吃着剩下的食物。
　　为什么看着一股委屈劲儿？他明明面无表情！

　　Alpha队长游神之际，小队员已经吃完了，正盯着他，和他的碗。那眼神就差没把他刚才的话复述一遍了。
　　刑止忽视，开始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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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手抖煮多了。

　　某队长面不改色解决完，收了碗筷去厨房。
　　出来的时候，余妄靠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快睡过去的样子。然而还在不知原因的强撑着。

　　强撑着干嘛，等他？等他干嘛？他还在忙，自己帮不上只能等着吗？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刑止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轻轻说道。
　　“太见外了，想睡觉说一声就是，不过先吃药。”刑止说，“你睡右手那间。”

　　是客房。
　　他家里还有一间客房。
　　这屋子他父母住过，可惜在他小时候，父亲就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了，母亲得知后忍受不了，没多久抛下他自杀了。之后这里换了别的执行队队长，队长退役后又去了别处。上一任队长没活下来，现在的主人是他，勉强算是个家。
　　但是以前值得纪念的东西都放在上将那边。

　　一觉睡到傍晚，刑止醒来时觉得自己可以围着训练场跑十圈。屋子里静悄悄的，余妄还没醒。他用通讯器给一二队发了消息，然后走进厨房。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基地Alpha一哥，多么宝藏。

　　余妄醒的时候，他正在上菜，他是一队的好家长——绝对不会在饭菜还没上齐时把训练、玩耍的队员叫过来早早坐着。所以余妄从他房间出来时，他正准备进去叫人。
　　“醒了？还发烧吗？”刑止朝他招手。

　　余妄摇头。
　　那张小桌子周围坐满了一二队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没有很惊奇的神情，但就是盯着，盯得人心里发毛。
　　一队可能有什么奇怪的传统，连着二队又被带偏。
　　余妄面上波澜不惊，被刑止安排在了他旁边。

　　“我提前喊人了，但是你唐队还是没找着人。”刑止说。
　　“没关系嘛，队长不在其他哥哥都在。人多了点，别那么拘谨。说起来余小妄第一次来刑哥家做客，快尝尝他的手艺！”
　　“对对对，我们也总想来蹭饭，但任务时间有点岔，也不像一队那么厚脸皮。”二队的队员给余妄夹了一筷子菜，“多热闹，团圆饭似的。”

　　刑止心说确实热闹过头，这么多人跟提前过年一样，就差来个人挨个询问在座什么时候找到伴。得亏他们都是一个队的，不然还得问能力测评点数。不过他是不可能问的，因为一队没有二队高，问了脸疼。
　　蒋毅带了酒，一队的队员平时蹭饭省下的点数都去换了这个。为得就是某一天可以喝尽兴。

　　人人有份，未分化的小朋友也不例外。这要是被上将看到，全体被罚不带犹豫的。
　　知道错，下次还敢。
　　“来，余小妄也来一点。”蒋毅挨个倒酒。
　　余妄不懂拒绝，被灌了两杯，白皙的脸上染了一抹粉红。整个饭桌只有他一个人喝红了脸，仅仅只是两杯。作为未来评分高达75的S级Alpha，连着不能吃辣又被笑了一顿。
　　人多一喝酒，说出的话就不那么过脑子：“你看队长还照顾你的口味，这么多不辣的菜。”剩下一两道给几个嗜辣狂开荤。

　　“怎么样好吃吗？”有人问他。
　　余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好吃吗，当然好吃了，他点头。
　　“跟食堂的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区别挺大的，要说具体，他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余妄说出的话已经带了鼻音。

　　“余小妄考不考虑来一队，那就可以经常吃了噢。”刑止端着酒杯笑。

　　座位很挤，全是酒味。刑止的信息素也是酒味，但比这个好闻，也更烈。余妄觉得可能里面混了一点刑止的信息素。
　　他还没回答，二队就嚷了起来：“一顿饭就想把我们二队的队员拐走？不行啊，我们同意唐队也不会同意啊！”

　　“哪里叫一顿？拐走了以后就是无数顿，不过没你们的份。”
　　“啊？刑队，那你考不考虑换个人拐？你看我怎么样？或者跳槽来二队当队长啊？”
　　“卧槽为了一顿吃的你至于吗，你竟然想挖我们队长？！”
　　“怎么？谁规定队长就不能挖了？”

　　刑止笑得停不下来。

　　这顿饭吃了很久，队员们离开的时候还能列个队，刑止就不行了。也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兔崽子们故意灌酒，他喝得很多，身上沾满了味道。整个人像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
　　他躺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嫌弃顶上的灯光过于明亮，晃得他眼睛疼。Alpha敏感的五感完全被酒精麻痹，但是经验告诉他这里味道很难闻。

　　“余小妄，味道大，你受不了的话自己开窗，困了就自己去睡。”刑止两手捂着脸，“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有新的洗漱用具，你自己拿。”沾了酒的声音比平时更令人心痒，“还记得黑市的信息素…信息素诱导剂吗，我跟上将说了先去看看，到时候你跟我去。”

　　他家里也没有靠枕这类的东西，不然可以放在脸上，这样双手就不用一直做同样动作了：“嗯，你跟我去。你肯定还没去过黑市，他们话太多了不行，要惹事。你的话我放心。”他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了。

　　有风吹来，凉丝丝的。
　　今夜竟然有风，刑止迷迷糊糊想着。

　　呼吸声似乎被放大，挡住了脚步声。他好像听什么都听不真切。
　　有只手，将他的手从脸上移开，他听到属于对方特别的声线。

　　“刑队，水。”余妄说。
　　没带什么感情，却因为声音轻，又像是藏了许多。简单也复杂。

　　刑止睁开眼睛，灯已经被关了，光线惨淡，什么都糊在一起，只有个隐约轮廓。
　　水杯被放到了手心，很冰，像刚才握住他的那只手。
　　Alpha队长坐起来，侧靠在沙发上：“谢谢，不过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不是也喝了酒吗，两杯就红脸了，醉没醉啊，去睡觉吧。”

　　刑止捧着杯子喝完，随手想把杯子往沙发的另一个角落放，等明天再起来收，结果余妄接过给他放到了桌子上。
　　他真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一二小队的人目前都没换过，大家的性格，相处方式实在太熟。一下子来了个有天赋，有希望的小队员，还特别安静内向，当然别人看起来就是冷的要死。

　　好像整个人的注意力都移过去了。
　　省心又乖，还知道给长官倒水喝，换做一队其他人就不行了，哦魏雨泽可能好点，他这方面更细心。

　　“还好。”余妄说。
　　“嗯。”刑止还想说话，但他觉得余妄应该回去休息，毕竟发烧好没好只是小队员的一面之词。于是他只能闭嘴，并且站起来，往房间走。如果在沙发上睡着，他总觉得余妄会守一会儿。因为他刚才说了两次让他回去睡觉，余妄没听。

　　脚下发飘，这是在他早期的训练中才有的体会。有些难得，他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突然觉得新奇。
　　Alpha队长再次翻车，在摔倒时被人扶了一下。余妄在他身前，伸手撑住了他的肩膀，可小队员显然低估了他的体重，连着余妄自己，也跟着摔了下去。
　　一个人摔就摔，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似乎是个被动技能。
　　刑止倏然护着余妄的后脑，手掌小臂砸地。在醉酒状态下反应迅捷，他想给自己鼓掌。

　　“疼吗？”刑止似乎清醒了些。余妄几乎被他摁在怀里，两人靠得很近，但他不确定余妄的后背有没有被撞到。
　　没听到回答，手掌中的头也没有晃动，只是他的衣领似乎被轻轻抓了下。这个黑的程度他也确实看不清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Alpha队长并不介意他沉默，只是突然轻笑：“不听话，看，摔了吧。”带着酒味的热气似乎喷洒到了余妄脸上。
　　他语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刑止确认人没乱动，才跪在地上起来。人要是乱动，估计还得摔。他捏着余妄的脸，用了点力，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余妄脸上的温度实在滚烫。
　　他心里咯噔一跳：“脸怎么这么热，发烧还没好？你还喝酒了，晚上不能吃药啊。”
　　“我不应该让他们给你倒酒的。”刑止说。

　　万一这病几天不好，他就罪过了。
　　黑暗中出现窸窣的衣料摩擦，余妄：“不是。”他说。
　　不是什么？刑止没反应过来。
　　“我去睡觉了，你小心。”余妄离开原位，“晚安。”声音短促，走得也快，像是再留在刑止身边就会被发现什么秘密。

　　“晚……安。”刑止有些意外。上次说晚安，还是十二三岁时住上将家。他长大再住那儿，上将也再没给他说过一次。
　　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头一次意识到这是个温柔的词。
　　暂时的清醒很快过去，脑子彻底混成一团浆糊。刑止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便带着酒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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