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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安定下来 ...

  •   阮怀陵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等到了太阳升到树梢,撒下点点光辉从树叶的缝隙照到地上,阮怀陵才睁开眼睛。
      他揉了揉肚子,昨日在艳景楼没有吃晚膳,已经饿得头晕了,他起床穿上旁边角凳上的衣物,才穿鞋出门。
      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一慌,转而又想起昨夜是被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带回家的,正想着,路榆郴就走进了小院,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阮怀陵站在门前的石阶上,说道:“小姑娘,你醒了,正巧是不是饿了,来先吃饭吧。”
      路榆郴说罢就把食盒放在小院里的石桌上,把菜一样一样摆出来,三菜一汤加一碗米饭,简单却足够吃饱了。
      阮怀陵本来还挺高兴,走到石桌前,却听到路榆郴叫他小姑娘,顿时小脸就垮下来了,“我是男子汉,你怎么就认错了呢,我像那娇滴滴的女孩子吗?”
      “啊?看来是我认错了,实在抱歉,昨晚看得不甚清楚。”路榆郴嘴角微弯,还真没看出来哪儿男子汉了,昨晚还疑惑怎么一个小姑娘不被卖到青楼,反而卖到男倌楼,原来是个男孩。
      “那男子汉,先吃饭吧,顺便说说你是谁,怎么就被卖到了艳景楼了?”
      阮怀陵不客气地坐下,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他不敢轻易地说自己身份,虽然眼前的人救了自己,但还是不敢完全信任他。
      经过这次遭遇,阮怀陵总算留了个心眼,“我是京城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因元宵那天出去玩耍,不小心就被坏人抓到了这里,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那个地方了。”
      路榆郴想,果然是被拐卖的,“那你叫什么,我是路榆郴,就住在这宅子里的普通商人,你昨晚扑到我怀里叫我哥哥,那就这么叫我。”
      在弄云山庄,他虽然有弟弟,却是继母生的,难免介怀,从来不曾与他们玩在一处,现在看到阮怀陵这么可爱的男娃娃,他却心动了,似乎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
      阮怀陵眼睛滴溜溜地转,把嘴里的红烧肉咽下后,才说“我叫阿陵,我家里人就这么叫我。”
      他抬头看向路榆郴,“哥哥,那你可以带我回京城吗?我想我家人了。”
      “暂目前恐怕不行,哥哥有事情要办,还不能去京城。”
      今日京城来信,通商渡口已经得到允可,皇上力排众议,驳回大臣的反对意见,隔日就颁发圣旨,为了与海外各国友好往来,在江南首设渡口,试行通商,圣旨在今日到达江南。
      随行来的便是新任巡防督卫,路榆郴是代表弄云山庄与皇上合作的商人,也是提出这个办法的人,自然得在江南处理生意,将货物运向海外,与海外等国进行交易,所以他暂不能回京城。
      “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回京城。”路榆郴又补充道。
      阮怀陵之前是看着他长得好看,才觉得这人是好人,却不敢轻易跟别人走,也不敢跟着除他以外的人回京城,“那我先不回去吧,哥哥能让我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吗?”
      “你不怕我是坏人,将你卖到其他地方?再也回不来了?”路榆郴看着他的吃相,觉得甚是可爱,这次心软鬼使神差地就把他给带回来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怕,我现在还在这儿,就说明你是个好人,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的。”阮怀陵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碗筷,用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还打了一个嗝,明亮的眼睛看着路榆郴,“等我回家了,我就报答你。”
      “哈哈,那行吧,那你就在这宅子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就问管家,我会让他来伺候你。”
      “嗯,谢谢哥哥~”
      ……
      之后阮怀陵就在路榆郴的宅子里住下了,这宅子门匾上写的就是路府,里面三进房屋就有两个大院子,屋子呈环状分布,一进屋是厨房,弄堂,会客厅和书房,还有一条长廊,直通到三进屋里边的住房。
      路榆郴与阮怀陵就住在三进屋里面的卧房,两人各住一个院子,路榆郴在东,阮怀陵在西,二进屋住的就是下人了。
      这日,阮怀陵吃完饭后,实在无聊的紧,就走出来寻路榆郴,他去路榆郴院子找他,却被告知路榆郴出去了,不在,只能转身往其他地方去,来到了院外的小花园。
      阮怀陵看见园里开满了花,土里还长满了青草,顿时来了兴致,直接往里扑“哇,好香啊,这些花好漂亮,我摘一些送给哥哥吧。”
      才一会儿,原本姹紫嫣红的小花园就变成了一片狼藉。
      等阮怀陵忙完事情回来,经过小花园时,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画面,便找来府里下人问:“我不在的时辰,这花园发生什么了,变成了这个模样?”
      下人回答:“爷,这花园是被小公子进来打滚,给弄成这样的。”
      “看来他在这府里无聊得很,你先去安排膳食,等下送到阿陵院子。”路榆郴向阮怀陵的小院走去。
      那下人听过安排就准备晚膳去了。
      等路榆郴走到院子里,发现阮怀陵坐在石桌旁捣鼓着什么,他走过去看,原来阮怀陵手里拿了一把花朵,正准备插到花瓶里,“阿陵,你给我的花园弄成那个样子,就摘了一束花?”
      “诶?哥哥,你回来了啊,这花是我送你的,好不好看。”阮怀陵弄好之后就递给了路榆郴,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
      路榆郴接过花瓶,看着阮怀陵那可爱的面容,竟觉得心情很好,“好看,谢谢阿陵。”
      他突然觉得该让阮怀陵读书,阿陵这么小,无所事事,一天闲得慌,还不如让他有点事情做,“阿陵,我一天很忙,没时间陪你玩,我给你找个教书先生可好。”
      “额,好吧,那哥哥能给我带一些话本子吗?我想看,还有,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他叫祝迁,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脸颊有个酒窝,是那晚和我一起逃的小孩,不知道他有没有逃走,你能帮我找他吗?”
      阮怀陵这时才想起与祝迁的约定,他逃出来了,却不知道祝迁有没有逃走。
      路榆郴应道:“可以,我让人给你买话本子,你说的祝迁明日我就派人去找。”
      “谢谢哥哥,那我明日开始学吧。”阮怀陵撇着嘴道,虽然他并不想上课,他在京城时就很调皮捣蛋,夫子经常被他气着,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的骄矜脾性竟是开始慢慢不见了,却多了几丝鬼灵精怪的气性。
      路榆郴说:“阿陵,过两个月,我应该就闲下来了,到时候带你回京城,与家人团聚。”
      阮怀陵眼睛一亮,“真是太好了。”
      祝迁自那日被关山越带回家,醒来后为了感谢关山越,就在他府上住下了,还跟关山越说清楚,自己是要回家的,只报了恩情,就离开这里。
      于是他成为了关山越的随行小厮,专门伺候这个难缠的大爷。
      两个月后,是初春季节,树上的枯枝开始发出嫩芽,树叶翠绿青葱,远远瞧去,一片盎然生机。
      春城渡口的船只络绎不绝,往来的人将渡口挤满,人山人海,还有穿着异族服饰的各色人种,从远方的商船来到江南。
      “听闻你们大启民风淳朴好客,美人风情万种,更是遍地黄金,吾等来见识一下。”说话人带着一股拗口的口音,说启朝话还不甚熟悉,身穿皮制长袍,腰上束着一条环扣腰带,头上戴着羊绒毡帽。
      他坐在路榆郴安排的游船上,接着说道:“路公子可要好好介绍你们启朝的风情啊!”
      路榆郴坐在对面,倒了一杯纯清酒,递给那人,“乌斯卡,我自是会慢慢给你介绍我朝风情,不过,遍地黄金却是无稽之谈,你所知的应是田地里的金黄麦穗,且不谈这个,先尝一尝这清酒,这是用初春融雪并青梅酿造的绝味清酒,味道甘醇浓香,回味无穷,保证你喝了就如进入绝美仙境般,令人沉醉。”
      乌斯卡喝了一口,顿觉唇齿留香,那滋味传向四肢百骸,是难言的绝妙滋味,“啊,这酒太好喝了,再给我倒一杯。”
      路榆郴给他续上满杯,不一会儿,那酒壶就见底了,而乌斯卡还意犹未尽,“路兄,再给我倒上,这酒太美妙了,我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点。”
      路榆郴面色沉静,唇角微扬,“我大启还有很多美酒,美人,这才是凤毛麟角,不足为奇。”
      “哈哈哈哈,路兄,我们的交易一定要继续合作,你可要给我多一点货物呀,像这清酒就不错,拿去我乌沙国卖,定能大卖。”乌斯卡已有一点醉了,不过意识仍是清醒的。
      “当然,做生意讲究诚信往来,我们的合作还长,以后定有更多机会与乌斯卡像这样聊天交谈。”路榆郴沉稳的面容不见一丝醉态,他酒量很好,这是从小练成的。
      “哈哈,很好很好……”
      待过了午时,阮怀陵就来到了路榆郴的游船上,他在这里两个月了,和路榆郴相处久了之后,渐渐依赖上了路榆郴,竟真的将路榆郴当成哥哥一样,一看到他便会不自觉露出笑容,那两颗小虎牙越发的显眼了。
      路榆郴与乌斯卡谈完之后,便遣人将乌斯卡送去了客栈,等安排好,就看见了阮怀陵从游船一边朝他走来。
      阮怀陵之前变尖的下巴,此时又圆回来了,面若秋兰,唇红齿白,那两颗小虎牙露出来,竟让路榆郴晃了一瞬,阿陵越发的好看了。
      “阿陵,你怎么来了,可曾用了午膳?”路榆郴对着阮怀陵,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走到他旁边问道。
      阮怀陵说道:“哥哥,我来找你玩呀,午膳没有吃,准备来和哥哥一起吃的。”
      “那好,我们去船里面吧,外面风大,来人,将午膳准备好了抬过来。”路榆郴拉着阮怀陵的手,往里间走去,两个月他习惯了如此,皆因阿陵手感太好,皮肤柔嫩润滑,摸着很是舒服,阮怀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这样手拉手进去了。
      待两人坐下,菜就陆陆续续地上来,摆满了一桌,路榆郴拿着筷子给阮怀陵夹菜,阮怀陵说:“哥哥,不要给我夹了,碗都盛不下了。”
      “阿陵多吃些,才能长得高。”路榆郴似乎对投喂阮怀陵很有兴趣,看着他的婴儿肥脸,颇有养弟弟的成就感。
      等用完了饭,路榆郴就带着阮怀陵坐上马车,朝一片山野而去,“阿陵,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里可以尽情地让你撒欢,打滚,悠闲的很。”
      “是吗?”阮怀陵一听,眼睛倏地一亮。
      “是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到一片广袤的山林,这是一大块山头,上面被种满了银杏树,路旁也是高树林立,绿叶成荫,马车从路中间行过,前面的视野慢慢开阔,竟是一大片山花漫天,在草地上各种颜色的花朵含苞待放,远目望去,心清目明。
      这是路榆郴偶然发现的悠然胜地,觉得此地景色甚是优美,便问了主人,高价买下了这片山头,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将阮怀陵带来了这里,许是看见阮怀陵高兴的模样,心里也会高兴,只不过就认识了两个月,却觉得仿佛认识已久,就想对他好。
      阮怀陵下了马车,看见这一片景色,直接一路小跑到山花中间,“这里好好看啊,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穿的白色衣衫,袖口绣着幽竹,衣摆青竹环绕一圈,在丛花之间,似真似幻,路榆郴竟有种他要羽化而去一般的感觉。
      路榆郴走到他身边,“这里是我买下的,以后阿陵若想来这里玩,随时可以。”
      阮怀陵就直接躺在地上,旁若无人的打起了滚,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的癖好,喜欢在草地上打滚,初春的青草柔软,不会伤到皮肤,拂过脸颊,只觉得痒痒的,还能闻到青草的草香。
      这片山林的名字叫青丛山,在很久以后,两人来江南,想起了这里,路榆郴就带着阮怀陵再次来到青丛山,回忆这个时候,然后在幕天席地的花草之间做起了那巫山云雨之事。
      阮怀陵滚了一会儿,白色衣服都沾上了些许泥土与草汁,乌黑的头发上还有几根草在上面,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他看路榆郴站在一旁,望向他风光霁月,丰神俊朗的面容,眼珠一转,直接站起来趁路榆郴不备,将他一把扑倒在地,“哈哈,哥哥,你的样子好搞笑~”
      路榆郴被扑倒在草地上,衣衫被扯开一点,头发散在地上,看着阮怀陵扑在他怀里,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眼角不自觉柔和下来,“阿陵,真是调皮!”
      阮怀陵发现这个人肉垫子甚是不错,干脆直接赖在人家怀里不起来了。
      他望向路榆郴,发现这人真是好看,眉眼深邃,眼睛里映着他白皙的面容,鼻梁挺直,带着肉感的手直接摸上了人家的脸,“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怎么看怎么喜欢,干脆你做我媳妇吧,我会疼你的。”
      路榆郴不觉好笑,“形容男子怎能说好看呢,而且你这么小,怎么就知道要找媳妇,谁跟你说的。”
      “我母亲呀!她说我找到喜欢的人了,就可以把人家当媳妇了,要可劲的疼,我喜欢哥哥,所以你当我媳妇。”
      阮怀陵思考了一下,“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路榆郴十六岁了,却不知喜欢为何物,其他同龄的男子早就有了通房或与贴身丫鬟通了人事。
      而他从小就学习练武,经商和杀人,完全没有考虑过娶妻生子这样的事情,也没通人事,此时听得阮怀陵童言无忌,才恍然知晓,就算他与关山越去过烟花之地,知道那些事,也没有想到要找喜欢的人在一起。
      路榆郴说道:“阿陵,你还小,长大了才能找媳妇。”他也是个感情小白,什么也不懂,就不好说什么了,却突然觉得,喜欢的人?
      他看向阮怀陵,发现阿陵眉眼精致,嘴唇红润,面容已初见长大后的俊逸模样,心里一颤,顿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摒弃这种想法。
      “嗯~意思你不喜欢我,不想当我媳妇吗?”阮怀陵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他,嘴角一撇,“哼……”
      路榆郴回过神,看着阮怀陵的眼睛,心里某种想法又开始滋生,赶紧打住,说道:“我怎么会不喜欢阿陵,只是等你长大好不好,现在你不懂何为喜欢。”
      “那说好了,等我长大,你就给我当媳妇。”阮怀陵一脸认真地说道。
      路榆郴闻言说:“好。”童言无忌,就当他说的玩笑话。
      于是阮怀陵手撑着路榆郴起来,就去撒欢到处跑了,而路榆郴却浑身一僵,刚才阿陵不小心按到他那里,从来没有用过拇指姑娘的地方竟然石更了。
      路榆郴感觉一股热气只往脑门上冲,耳朵慢慢变成了红色。
      “我……怎么会,我怎么这么禽兽,阿陵那么小,什么也不懂,我居然被他碰了一下就这样了,我真是……”路榆郴坐在那里兀自怀疑人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路大地主:“阿陵你看,这片山头都是我的,你随便滚。”
    阮大款:“阿郴
    你看,我家生意遍布全朝,你想要什么随便买。”
    ……
    有钱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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