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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带他回家 ...

  •   第二日,阮怀陵就被早早地叫起来,穿着一身艳景楼准备的米黄色上衣下裳,被带去和其他人一起训练。
      他看到祝迁也在其中,赶快过去和他一起站着,顺便悄悄问道:“祝迁,你想不想逃跑,我们一起跑吧。”
      祝迁看到阮怀陵也是很高兴,遂压低声音,“阮怀陵,我们等下再商量逃跑吧,现在他们都在监督我们训练,被发现就跑不了了。”
      于是两人就开始训练了,第一天是学画字画,阮怀陵为了与祝迁商量逃跑事宜,学画也是胡乱鬼画符,让教习师傅头疼。
      老鸨来看了,也是气的很,“灵霜公子今晚不用吃饭了,练好了再给他吃。”
      祝迁说:“妈妈,让我和他一起练吧,我画得也不是很好。”
      老鸨觉得祝迁很有潜力,就应允了,“那你陪他一起练,不过你还是可以吃饭的。”
      等到了夜晚,艳景楼的客人也是特别的多,有钱的人来了之后就直接带着自己喜欢的小倌进房去了,做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而路榆郴就是被关山越带到了这里,两人站在艳景楼门口,关山越穿了一身红色广袖华服,手里执一把山水画的扇子,颇为风流。
      路榆郴则是一身黑色劲装,头发全用发冠束起,剑眉星目,身材挺拔,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不过看起来倒是与关山越挺相配。
      艳景楼在门口揽客的人看见两人,俊朗非凡的外表,身上穿的也是值钱的衣物,顿觉大人物来了,连忙走到两人面前,“两位爷里边请,我们这里的公子各有才艺,长相也是一顶一的好,保证您二位看了喜欢。”
      “噢~那可要给我找一个贴心的人儿,也给这位爷找一个漂亮的,解解闷。”
      路榆郴走到门口就后悔了,谁知道关山越那个不靠谱的竟带他来这种地方,只听说有各色女子聚集的青楼,却不曾知道还有男子做这一营生的。
      “关兄,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说罢就准备转身走。
      关山越拉住路榆郴的衣袖,“路兄,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嘛,反正这段时间你也不急着回京城,怕什么,就当来喝喝酒,解解闷了。”
      然后两人就被揽客的人接引着往艳景楼里去,来到内里宽敞的大厅,灯火通明,客人众多,好些人坐在大厅的位子上看二楼展台上表演吹笛子弹琴的年轻公子,间或拍手叫好,或赏银钱,热闹得很。
      等路榆郴两人落座,就有下人端酒拿点心上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方桌上,“两位爷,请慢慢欣赏,您二位要的公子即可就来,请稍等。”
      随后有两个面容白皙,脸上擦着脂粉,穿着楼里特制的浅薄宽袖纱衣的年轻男倌朝两人走过来。
      其中一人开口道:“两位爷,可需要我伺候,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他说着脸颊变得粉红,化了容妆的眼尾细长,竟比那青楼女子还艳几分。
      关山越十分好奇,才来这艳景楼看看新鲜,然而他看着眼前男子的姿态忸怩娇羞,和女子一般,没有丝毫男子气概,顿时就没了兴趣。
      他也不喜欢男子,看了就罢了,“不必了,你们两个去伺候其他人吧,我们就在这里喝喝酒。”
      那男子脸色霎时变了变,这人也太无趣了,来这男倌楼竟不叫陪的,真是稀奇,和另一人嘀嘀咕咕地去陪其他客人了。
      路榆郴说道:“是你要来的,也是你叫的男倌,怎么,这会子觉得没甚兴趣了?”
      “咳,路兄,要不我们坐会儿就走了吧,这里也没那么好玩,哈……哈哈…”关山越笑得很是尴尬。
      另一边。
      阮怀陵与祝迁趁晚间练习画画时,商讨了逃跑计划,原本是准备直接往后院翻墙的,奈何后院有守卫看守,走不得,那就只能往大厅去了。
      两个人十岁左右年纪,身板也不算大,前厅人多,可以混在那些客人中间,等人走的时候再悄悄跟着走,本来这是个馊主意,两个小孩却觉得这是绝世好主意,就这么拍板定了。
      阮怀陵在早上路过晾衣的地方,看到竹竿上晾着好些衣服,趁看着他的人不注意快速拿下几样衣物往下摆里塞,裙摆比较宽大,别人竟也没发现,晚上这个时辰,恰好派上用场。
      阮家人总觉得阮怀陵单纯天真,却不知他可机灵着了,虽然办法是有点糟糕,但总要试一次嘛。
      阮怀陵用他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一旁监督他们的人,说道:“大哥,我想如厕,可否让我去一下,我实在难受得紧。”
      他假装肚子痛,手适时捂着肚子做着一副难受的模样,脸上本来就白皙清润,这一使劲,却给憋得通红。
      那人高马大的汉子看着阮怀陵难受的模样,相信了他的说辞,“那你快些回来,今晚不认真画完这一幅画,觉也是不能睡的。”
      “好的,谢谢大哥,我去去就回。”阮怀陵向祝迁眨了一下眼睛,就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等阮怀陵走了,祝迁也说:“大哥,我不画了,先回去歇息了,明日再继续吧。”
      本来他也是陪阮怀陵一起画的,那汉子知道,所以直接应允了,“无映公子,那您先回去歇息。”无映公子是祝迁在艳景楼被取的艺名。
      祝迁得了确信,直接往外面跑了,他们俩说好了的,在离前面大厅的百米距离处的小偏屋集合,然后分道进大厅,那小偏屋很小,原本是放一些杂物的,此时倒方便两个小孩藏身。
      阮怀陵先到了小偏屋,他脸色泛红,心跳加快,特别紧张,等了片刻,祝迁就悄悄地跑过来了。
      楼里的人此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小孩在干什么,一人穿着米黄色衣服,一人穿着白色衣裳,在晚上也是有点显眼的,但是阮怀陵偷偷拿的下人的蓝色布衣,遮掩住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那衣服有点大,两个小孩套在身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阮怀陵说:“祝迁,你从左边出去,我从右边出去,要抓紧时间,不然等下就被发现了。”
      “好,但万一等下没逃出去怎么办,我们肯定要完。”
      “别怕,我们俩分开跑,如果你跑掉了,我没跑掉,那你就想办法再回来救我,相反,我就来救你。”
      阮怀陵一脸自信满满,“我们会跑掉的,不用担心。”
      祝迁有点心慌慌,“那我们赶紧走吧。”
      于是两人分道两边从过道去了热闹的前院大厅。
      那监督他俩的汉子久久不见人回来,才发觉不对,赶紧通知了楼里的打手去找人。
      在前院大厅的老鸨正在开心的数银票,感叹那个有钱的少爷真阔绰,突然一个小厮跑过来凑在她耳边急切地说:“妈妈,那个灵霜公子不见了。”
      老鸨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那还不快去找,他可是我未来的摇钱树,可不能给他跑了。”
      小厮领命去了,老鸨就在大厅里边应付客人,边用余光扫视周围,也是阮怀陵运气不好,才走到一根柱子旁就被老鸨看见了,她喊来一个小厮去抓阮怀陵,动静还不能大,万一给客人给惊扰了就不好了。
      阮怀陵心里兴奋,就要到门口了,还有一小段距离就能离开这里了~
      那小厮动作飞快,一个箭步过来就把阮怀陵抓在手里,阮怀陵差点气哭,就差一点点距离呀!
      阮怀陵衣领子被揪住,不能动弹,他拼命挣扎,顺便还喊出口,“救命~救命啊~”
      那小厮连忙捂住他的嘴,却迟了,大厅里的人都被角落的声音吸引过来,没办法,阮怀陵嗓子太厉害,喊声都盖过了别人的各种说话声,还有音律伴奏声。
      路榆郴本来和关山越在喝酒看表演,也向这边看过来,却看到一个穿着米黄色衣裙的小孩在一个小厮手里挣扎。
      老鸨暗道:“糟糕,这孩子竟然如此不省心,等下定叫他吃点痛才安分。”
      老鸨急忙过来,“各位贵人只安心玩乐,我家小孩不听话,从后院跑来,惊扰各位了,实在对不住,等下给你们介绍更好的公子。”
      老鸨喊道:“还不赶紧将他带回房间。”
      小厮应了,就抱着阮怀陵往后面走,阮怀陵直接一口咬到了小厮的胳膊上,小厮吃痛就松了手,阮怀陵下来就一股脑往外冲,也不管是朝哪里跑,旁的小厮又赶紧追来。
      阮怀陵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前方坐着的路榆郴,心想,这人也太好看了,我去让他救我他会不会答应。
      想着就这么做了,他飞快地跑过去,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往人家怀里冲,逼着自己哭出来,“哥哥,呜~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怕,我被坏人卖到了这鬼地方,还不让我吃饭,呜哇哇…”
      路榆郴一没防备,就被一个人影扑进了怀里,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竟是刚才那个被逮住的小孩,正准备说什么,那小孩就开始哭诉,抹眼泪,顺便抬起了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那双眼睛格外有神,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又翘又浓密,顿时就心软了。
      这“小女孩”长得很是水润可爱,脸上白皙滑嫩,被养得很好,下巴尖尖的,甚是惹人怜,想是被什么人卖进了艳景楼。
      “别怕,没人欺负你。”他尽量把声音放软,因为他感觉这孩子身上在发抖,连忙将他抱在怀里。
      老鸨过来听到了阮怀陵说的话,眉心一跳,“这位爷,这孩子冲撞了您,我…”
      老鸨还没说完,路榆郴就打断了她,“我家孩子几日前不慎走失,一直在找他,不曾想竟被卖到了这里。”
      他本来就一副冷峻深沉的面容,此时说话身上更是冒出一股冷气,那老鸨顿时不敢说话了,“这…我也不知这是您家的孩子,我昨日才买了他……”
      路榆郴说:“既然是你买的,那我今日就将他赎回来,其他男子怎么来的,我不追究,但是你竟然将我家孩子买来做这等营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哎哟,爷,您看我们这做生意也不容易,可千万不能把艳景楼封了呀!”
      老鸨有点担心,揽客的人不知道路榆郴是谁,她可是知道路榆郴身旁的人是春城关家的少爷,家里有钱有势,能和关家小公子一起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可不是她这男倌楼能得罪得起的。
      “要不,您就将他带回去吧,我也没让他做什么,现在他还是完好无损的。”
      路榆郴拍着阮怀陵的背,“把他的卖身契拿来,我也不追究了,用一百两银子赎回他,作为感谢,不然我还不知道何时能找到她。”
      老鸨拿来卖身契,被路榆郴当场销毁,抱着阮怀陵就直接走了,关山越在一旁做了一个透明人,等出了艳景楼,才开口,“这娃娃确实可爱的紧,不过,何时路大爷这么心善了,还会做好事?”
      “管那么多,你闲的?”路榆郴抱着阮怀陵放到马背上,自己也踩着马蹬坐上去。
      关山越撇撇嘴,“我就是好奇一下嘛,这么严肃作甚。”
      路榆郴没理他,直接朝着自己宅子方向去。
      关山越准备跟着去,路榆郴阻止了他,“你还是回去吧,这已经是亥时了,你还想去我那里留宿?”
      “也是,那我明日再来找你,嘿,小孩,等明日哥哥来给你带糖吃。”关山越翻身上马,那红色华服晃了阮怀陵的眼。
      他之前只看着路榆郴与老鸨讲话,一句话也没说,就一副可怜兮兮的躺在路榆郴怀里,等出来了提着的心才放下,他说道:“那谢谢大哥哥~”
      “嗯,乖哈。”关山越挥着马鞭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在回府的路上差点撞到一个小孩,立马拉住缰绳,那小孩却直接在倒在了路上,吓了关山越一跳,赶紧下马去看,发现那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孩,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以为是自己给人家吓到了,便抱着他策马回家。
      这小孩是才逃跑出来的祝迁,正在路上跑,就看到有匹马朝他过来,心里一惊就这样吓晕了,也确实是关山越的错。
      艳景楼里,老鸨暗自倒霉,却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心里把付生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可惜了阮怀陵那副容貌了。
      原本是要培养成艳景楼“花魁”的呢,这下要重新选个貌美的,她想到了祝迁,顺便去祝迁房里看看,才发现祝迁也不见了,让楼里的打手去到处找,找了好久,没一点踪迹,顿时气得头上冒烟,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路榆郴带着阮怀陵回了宅子,将阮怀陵放在大厅的一个软座里,才发现阮怀陵已经睡着了,顿觉好笑,这小女孩也太没防备心了,被陌生人带走竟一点不担心,也不怕入了另一个狼窝,本来要问的问题,也作罢,等明日再问吧。
      路榆郴有点眼瘸,竟把阮怀陵认作了女孩,其实也不怪他认错,阮怀陵穿的米黄色衣服款式偏柔软,他十岁的模样白皙可爱,眼睛又还大,说话声音糯糯的,简直雌雄莫辩。
      路榆郴抱着他的时候,只感觉这小孩身体柔软,手感极好,在和老鸨说话时,手还无意识地捏了一下他的腰,也难怪路榆郴认错性别了。
      他将阮怀陵抱到一间客房,把阮怀陵放在床上,给他盖上厚厚的棉被,阮怀陵的脸被烛光的余晕照着,显得脸蛋红扑扑的, 路榆郴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感叹:手感真好。
      随后熄灭了烛光就关上房门出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了~
    阿陵:“人生呐,就要有点波折~”
    路大爷:“带回家就是我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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