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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爱而不得 ...

  •   京城,近段时间表面和平,内里汹涌,元光帝又病重了,满朝上下都在暗自站队,最看好的便是六皇子祁孟珏,五皇子祁孟楚和九皇子祁孟黎。
      保皇党不表态,装聋作哑,权当不知朝臣的心路历程,每日也是正常上朝,祁孟黎作为监国,也让保皇党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也许皇上中意的就是他呢?
      前面被杀害的那些朝臣,地位空缺,自然得补上,祁孟黎通过皇上拟的旨,将自己的人不动声色地安排了进去,现在朝上的人基本一半都是他的人。
      这日,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楼宣以公事之由进了九皇子府,一路畅行,来到了祁孟黎书房,光明正大进来倒是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九皇子,臣有要事禀报。”楼宣行了一礼,恭敬说道。
      祁孟黎挥手屏退一众幕僚,片刻书房就只剩下两人。
      楼宣身量修长,眉眼艳丽,有一股魅惑之态,他不算高挑,腰身很细,说话温声细气的,让其他官员私下都嘲讽,说他像个女子一般弱气,没有男子气概,还讽刺他比那勾栏院里的人还艳,这般侮辱,他是知道的,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回家后悄悄哭红了鼻子。
      此时他温声说道:“九皇子,这是臣近日查到的消息,还涉及七年前阮家小公子失踪后的事情。”他把手中的密报递给祁孟黎,祁孟黎接过时,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让他一阵心跳,悄悄红了脸,只是他立刻低下了头,祁孟黎没看见。
      密信上查到的消息很多,祁孟黎看过后脸色变了。
      七年前,阮怀陵失踪后一个月被找回来的人是假的,是六皇子派人冒充,就是为了盗取阮家矿脉地图,后面被祁孟珏发现是假的,那个侏儒就再也没出现过,而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被杀的江南巡抚督卫杜其良竟是六皇子的人,前些天被杀的官员,都是六皇子一派。
      祁孟黎:“楼宣,这些年让你去查这些事情,辛苦你了。”
      楼宣闻言就准备下跪,被祁孟黎阻止,手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原本缓下来的脸迅速变红,磕磕绊绊道:“为九皇子办事,臣万死不辞,何谈辛苦。”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太劳累了?”祁孟黎盯着他的脸,疑惑道。
      “……啊,是,最近可能没休息好。”楼宣缓缓说道。
      祁孟黎:“那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知道这些事,我便好办多了,近日你可在家休息,免你几□□事。”楼宣之前官职就是一个在户部记账的小喽啰,其实是在暗地里为祁孟黎办事,就是近日才给他提到户部侍郎的职位。
      两人认识多年,祁孟黎很信任他,基本这些事都是让他去办,但唯一一点就是祁孟黎觉得楼宣实在太容易紧张脸红了,性格软软的,还比较胆小,也许是从小被欺负,长大之后就谨小慎微,他每次看到楼宣都是这样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楼宣只在他面前紧张脸红,其他时候是很镇定的,就是性格软,胆小倒是从小形成的。
      楼宣回道:“多谢九皇子体恤,那臣就先回去了。”
      祁孟黎:“嗯。”
      楼宣走出来之后,总算觉得能喘口气了,他每次看到祁孟黎都会心跳加速,一紧张又脸红,自己都很懊恼。
      他回家之后,才敢将自己强烈的感情抒发在宣纸上,床里面有个暗格,他写的所有对祁孟黎的心意,都是用一个小箱子装着,放在里面。
      楼宣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有悖伦常,令人厌恶的,他无法倾诉出去,才在夜深人静时,将感情写在纸上,给自己一个寄托。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祁孟黎的呢?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是那一次祁孟黎在宴席上喝醉了酒,出来时撞到了他,祁孟黎感觉面前人身上软软的,还有一种香味,索性就靠在他肩上就不走了,他身体一僵,差点没被祁孟黎撞倒,反应过来才有点头疼,但他作为臣子,也不敢反抗,就将祁孟黎送回府。
      将祁孟黎放在床上时,他被一下绊倒在床上,准备起来时,就被祁孟黎压在床上吻了个天昏地暗,他被惊得魂飞天外,等祁孟黎准备扒他衣服时,才使劲推开他,惊慌着跑走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祁孟黎被推开时,口中呢喃着,“阿陵,我好喜欢你!”
      这是阮怀陵失踪后他逐渐意识到的,他喜欢阮怀陵,不是对弟弟的喜欢,而是对爱人的喜欢。
      楼宣将写好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入箱子,然后甜蜜地沉入了梦乡。
      ……
      祁孟黎花了几天时间,就将祁孟珏的势力摸了个彻底,他很震惊,原来祁孟珏从七年前就开始布置,看来他这个皇兄着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现在朝中势力被他剪除,可谓是元气大伤,就等着两个人面对面交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而六皇子府,祁孟珏一脸阴沉和愤怒,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被情绪染上,显得鲜活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平静,像地狱修罗一样恐怖。
      “祁孟黎,倒是小看了你呢,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且等着吧,这江山迟早是本皇子的。”祁孟珏俊美的脸上满是偏执和疯狂,堪称变态。
      ~
      祁孟黎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就准备去找阮怀陵,他已经好久没见阿陵了,心里非常想见到他,带了好些名贵的物品,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为了逗阮怀陵开心,他也是煞费苦心。
      他坐着马车到了阮府,阮家家丁也是习惯了,恭敬行礼后就带着他进去,现在阮府就阮母和阮怀景妻子宋婧柔在,阮父和阮怀景去处理阮家生意了,都不在。
      等祁孟黎进去后,阮母和宋婧柔连忙出来行礼,“民妇参见九皇子。”
      “阮夫人,不必拘礼,我是来找阿陵的,他人呢?”祁孟黎面色红润,嘴角含笑,显然对马上要见到阮怀陵而高兴。
      等祁孟黎在上首坐下,阮母才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说道:“阿陵不在家,他,他去玩了。”自从阮怀陵和路榆郴在一起后,她知道了男子也可以相恋,此时看着祁孟黎的神情,心里一个咯噔,“这九皇子不会也喜欢阿陵吧。”
      “怎么不在?他去哪里玩了?”祁孟黎抿着嘴唇,有点郁郁。好不容易能来见阿陵了,他却不在。
      阮母:“他和他的朋友去游览风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确切去了哪儿。”阮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九皇子把那些昂贵的东西带走吧,我们阮府实在受不起,请九皇子以后……不要再来找阿陵。”
      面对身份尊贵的九皇子,阮母也是心里打突,这话在喉咙转了半天还是说了,毕竟她也是知道如今形势,和皇子还是不要交往过密。
      祁孟黎也想到了,“我确实没考虑周全,以后一定私下见。”
      阮母:“……”可千万别,她家阿陵已经有伴侣了,要是再和你私下见,成何体统。
      “可是,阿陵去哪里玩,夫人会不知道吗?”祁孟黎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劲,“阿陵到底去了哪里,他失踪过一次,你们不担心吗?”
      阮母:“唉,民妇实话说吧,阿陵他是和弄云山庄庄主一起走的,去游览启朝各地,他们现在在哪里,民妇确实不知。”
      祁孟黎很惊,“和谁?”
      阮母:“弄云山庄庄主。”
      “路榆郴?”祁孟黎面色一沉,“阿陵怎么会认识他?”
      “这说来话长,其中缘由很复杂。”阮母面露难色,不好直言,她总不能说,阿陵和路榆郴两个男子相恋了吧。
      祁孟黎却等不得阮母说了,他急急起身,向阮母告辞之后就走了,心想,“那路榆郴可不是什么善茬,阿陵和他一起去玩怎么行。”要是他知道阮怀陵已经和路榆郴互定终身,铁定气得要死,他都没下的定决心向阿陵表露心意,怎么就被路榆郴捷足先登,肯定要后悔死,只是此刻他不知道。
      祁孟黎着急出了阮府就掩盖踪迹去了户部侍郎的府邸,他要让楼宣去查阮怀陵踪迹,楼宣才刚在府里休息一天,虽然祁孟黎有点愧疚他才让楼宣休息又要让他去忙,也只是愧疚一下,阿陵最重要。
      楼宣在家里没什么事做,九皇子让他休息,他也只能在家里待着,闲着也是无聊,他就持着剑在院子里练武,连祁孟黎都不知道,楼宣其实武功很高,只是他长得媚眼如丝,虽为男子,却比女子还柔媚,身量修长,腰肢纤细,看起来柔弱,就认为他是手无寸铁的弱书生。
      此时他挥剑间可见凌厉剑气,招招利落,干脆果断,白皙的手腕灵活若蛇,在院子里肆意舞剑,好不潇洒,连院子里那棵青梅树的树叶都被震得漫天飞舞,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他穿着一身利落红衣,在一片树叶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眼柔媚,刹那间,乱了芳华。
      祁孟黎走到院子门口就是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他心跳紊乱,不知怎的,竟被眼前之景迷住了眼,直到楼宣停下来看到他,赶紧过来行礼,“九皇子,您怎么突然来微臣府上?”他才回神,“额……我是来让你去给我查寻一人踪迹的。”
      楼宣脸颊微红,是刚才练剑练的,气息还有点不稳,“九皇子,且先进来坐。”
      祁孟黎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楼宣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站在一旁听后差遣。
      祁孟黎喝了一口茶,说道:“我还不曾知道楼宣竟会武功。”
      楼宣有点脸红,“臣身板羸弱,所以从小就在寻找秘籍,自己随意练的。”
      祁孟黎惊讶,“没想到楼宣还是练武奇才,我竟没看出来,你自己练总有许多不解之处,以后就来我府上和我一起练吧,我给你指导。”
      楼宣非常高兴,语气都带着雀跃,“多谢九皇子~”他说道:“九皇子要查谁的踪迹,臣即刻就去办。”
      祁孟黎:“阮怀陵,阮家小儿子,我今日去找他,他不在,和弄云山庄庄主路榆郴一起出去了,但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我要楼宣去查他的踪迹。”
      他突然想到,楼宣也跟着他那么多年,值得信任,便想跟他说说他这隐秘的心事,于是就直接说道:“阿陵是我心爱之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心里很难安,楼宣,我相信你,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我喜欢阿陵,他是男子,但是我就是喜欢上了他,希望楼宣给我保守这个秘密。”
      楼宣听了前面正准备应是,可是祁孟黎说了后半句,他觉得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一呼一吸都很难受,原来祁孟黎也喜欢男子,但是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红润的脸颊瞬间惨白,就好像他在每一夜写的心事一样,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才发觉果然很心痛啊!
      楼宣艰难的答道:“……是,臣一定为九皇子保守秘密。”
      祁孟黎觉得楼宣很怪,但他来交代了事情,就要走了,毕竟在朝中很忙,遂没有多想,“楼宣,我先走了,务必要尽快给我消息。”
      “是,臣恭送九皇子。”楼宣看着祁孟黎远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
      晚间的时候,楼宣原本是要将小箱子里的信纸烧掉,最后还是舍不得,又放回了暗格,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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