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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风华绝代 ...

  •   到黄昏时分,两人总算到了弄云山庄,阮怀陵窝在路榆郴身前已经睡着了,实在是疾风上山时是用走的,慢慢悠悠地给他晃得想睡,索性就靠着身后结实宽阔的胸膛,然后美滋滋的闭上眼就这么睡着了。
      被他们甩在后面的阮府家丁和侍卫,也因两人在途中耽搁,赶上了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弄云山庄门口。
      守在门口的守卫看到路榆郴等人,立刻上前,“庄主,您回来了!”
      “嗯,先将后面的一应东西抬到院里,再给阮府的人安排房间。”
      守卫:“是,庄主。”
      路榆郴下了马,小心翼翼地将阮怀陵打横抱起来,进了大门,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阮怀陵没有被吵醒,被抱起来时,还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陷入了沉睡,路榆郴一脸宠溺,让经过两人身旁的丫鬟家丁边行礼边震惊:庄主这是笑了吗?他常年淡定沉稳的脸上竟会露出温柔浅笑的表情,我是在做梦吧!
      她们目送着庄主抱着一个男子(应该是男子吧?)远去的背影,风中凌乱。
      等进了房间,路榆郴将阮怀陵放在自己床上,再盖上被子,轻声道:“我该说你什么好,之前还说要给未来岳父一个好的初次印象,这会儿睡得这么安稳。”他吻了一下阮怀陵额头,嘴角微翘,“真是个小祖宗。”
      路榆郴关上门就去找自己父亲,路承渊站在房檐下逗着笼中的鸟,看起来颇为惬意,他将整个弄云山庄交给了路榆郴,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倒是悠闲得很。
      “父亲。”路榆郴站在台阶下,直视着路承渊。
      “嗯,榆郴回来了?阮家小儿子呢,你不是说今日带他回来?”路承渊用树枝逗鸟,嘴里还跟着鸟儿的叫声呼和。
      路榆郴面色平静,说:“他睡着了,在我房里睡觉。”说到阮怀陵,他眉眼都瞬间柔和下来,“今日许是累了,等一下他来拜访您,你不要吓到他。”
      路承渊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惊讶,看来他对这个孩子是认真的,“我有那么恐怖吗?还吓他。”他转头看向路榆郴,严肃道:“榆郴,之前我万般反对你喜欢男子,就是这种事有违伦常,启朝的民风和百姓的认知,都是一种毒蛇利剑,会让你们遍体鳞伤,哪一天承受不住,你怎么办,让阮家从没吃过苦的小儿子怎么办!”
      “我不会让阿陵受到伤害,这些事我会解决,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路榆郴沉默片刻,更加坚定,“我从未有过情爱之事的阅历,但是阿陵却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心动的人,即便他是男子,阿陵是我的宝贝,就算有那一天,我也会舍弃一切,与他做平凡普通的伴侣。”
      路承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竟不知自己儿子如此决绝,想到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原本可以纵情江湖,却甘愿为了他留在这山上生儿育女,只是红颜薄命,终究香消玉殒,她的儿子和她一样,为了一件事就甘愿献上自己的一生,果断而决绝。
      路承渊叹了口气,“榆郴,这么多年,我将弄云山庄和京城交易全数压到你身上,是不是让你承受得太多,我一直严格要求你,让你拼命成长,再自己撂挑子不干,早早地交给你路家的重担,是为父思虑不周了。”他捏了捏眉心,“为父替你再忙一段时间,你去和阮家小儿子一起过一段悠闲日子,带他去领略这启朝的大好风光吧。”
      路榆郴深邃的眼眸倏地一亮,那平静淡定的脸上竟闪过一道光,“那便多谢父亲,等我带阿陵见过你,就收拾东西启程,这两日我会将所有生意上的账册和东西整理好再交给您。”路榆郴说完,不等路承渊再说什么,就回去忙了。
      路承渊:“诶?……”我是不是给自己整了一摊麻烦事,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阮怀陵睡醒后,就直接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发出了致命三连,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他看了看房间陈设,很简单,窗户旁是一个贵妃椅,旁边有一个小案桌,而他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幅一幅看起来就很名贵的山水画和字画,他躺的床柔软舒适,等缓过来才意识到,“这是哥哥的房间吧,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哥哥怎么都不叫我,他去哪儿了?”
      阮怀陵掀开被子下床,打量着这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博学揽古的味道,陈设又简单,除了字画就没有其他装饰了,他笑了笑,果然哥哥人看起来沉稳,喜欢的物什也是这样简单啊!
      他欣赏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转身去看窗户外面,果然天已经黑了,他到底是睡了多久?然后把见岳父这一事给忘了?
      阮怀陵暗自懊恼,赶紧开门,准备去找路榆郴,然后见岳父,路榆郴也刚好过来,准备开门进去叫小祖宗起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撞上了。
      “哎哟,好疼。”阮怀陵鼻子撞到了路榆郴胸膛,疼得赶紧捂住鼻子,埋怨道:“哥哥,你怎么这么硬啊,我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来我看看,是不是红了?”路榆郴心疼道。
      阮怀陵将手放下来,果然鼻尖变得有点红,路榆郴给他揉了揉,再吹一吹,说道:“我去拿点药膏给你擦一擦。”
      “不用了,缓一下就好,我还没见岳父呢?先去拜访一下吧,总要真正见过彼此家人,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呢!”阮怀陵说道。
      “……好吧,我也是来叫你起床,然后去吃晚膳!”路榆郴再吹一吹阮怀陵鼻子,然后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走吧。”他拉着阮怀陵的手就往大堂去。
      阮怀陵被轻吻了一下鼻尖,心脏跳得有点快,路榆郴拉着他的手宽厚温暖,阮怀陵觉得哥哥实在太勾人了,简直和话本里的狐狸精一样,勾了他的魂。
      见到路承渊,阮怀陵才惊叹,父子俩长得好像,只不过路榆郴要更年轻更俊逸,路承渊就是多了一股久经江湖的沧桑,不过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
      路承渊续弦妻也很温婉,坐在路承渊身边确实很相配,她能做路承渊的续弦妻,也是很聪明的,在路承渊当初失去爱妻痛苦时,她在身边一直侍奉,陪伴了两年,让路承渊觉得愧疚,然后就娶了她,不过始终只是补偿,没有爱,他的爱早就随着故去的女子一起逝去了。
      等这一顿饭吃完,阮怀陵可算是放心了,路榆郴终于是他媳妇了,哈哈哈哈~
      路承渊让路榆郴带着阮怀陵逛逛弄云山庄,熟悉熟悉他未来要住的地方,然后两人吃完饭之后就在掌着灯的弄云山庄到处溜达。
      在闲逛时,阮怀陵开口问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呢?”
      路榆郴拉着阮怀陵的手,说:“阿陵,要让我准备好一切,我们再成亲,我要让我们的成亲礼在全天下人面前展现,让男子相恋进入启朝律例,变成名正言顺的律法。”
      阮怀陵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路榆郴,眼睛里在月光映照下仿佛有星星,“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阿陵,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路榆郴表情无比的认真,对着他心爱的人,心里眼里都是柔情。
      阮怀陵一下就跳到了路榆郴身上,害得路榆郴赶紧双手托住他的屁股,他顺势双腿缠上路榆郴的腰,脑袋靠在路榆郴肩膀上,“哥哥,你真好,阿陵很高兴。”他清越的嗓音就在路榆郴耳边响起,害得路榆郴心一阵狂跳,“阿陵,你怎么就有一种天生勾引人的本事而不自知呢?”
      阮怀陵一懵,“嗯?”
      “没什么,我们不逛了,回去歇息吧。”
      “……噢,好吧。”
      第二日,路榆郴就带着阮怀陵去了路家祖坟,看望路榆郴的母亲,颜珞瑜。阮怀陵很好奇路榆郴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便问他,路榆郴说道:“当时我也才几岁,只大概记得,她是一个很洒脱的女子,尽管身体变得虚弱,每日也是开心的,她带着我在弄云山庄到处疯玩,后面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身体更虚弱了,我父亲就不准她再出去吹风,让她在家里休养,自那之后,没几个月就病逝了。”
      阮怀陵有点心疼道:“哥哥……”
      “阿陵,我现在已经大了,不会再伤心,就是感慨,我母亲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子,听我父亲说……”路榆郴看到阮怀陵那心疼的表情就无比心软,阿陵怎么这么可爱呢!
      颜珞瑜是江湖游客的女儿,所以她从小到大就是跟着自己父亲练武,到处行侠仗义,她喜爱穿着一身红衣,每到一处做完好事就会留下一块红巾,当时的爱慕者可以从京城皇宫排到弄云山庄,见过她的人都会黯然失色,这样美艳,绝代芳华的女子,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配得上的。
      她性情洒脱,豪放不羁,别人都在感叹到底怎样的人才能被这位洒脱女子看上,显然这个人就是路承渊,他年轻时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在江南做生意时,碰巧就知道了这样一个女子,他很好奇这位女子,特意打听到她的踪迹,然后就装作被杀手追杀,一路仓皇奔逃,颜珞瑜将他救下,挥挥衣袖就准备做下一件好事。
      路承渊被她的气质所吸引,起初只是好奇,然而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等颜珞瑜准备走时,他就美名其曰为了感恩,赖上了颜珞瑜。
      颜珞瑜也是很无奈,她说不用报恩,然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这个狗皮膏药黏上,后来实在比不过这个人的厚脸皮,就默许了,两人经历了很多,路承渊这个生意人都在江湖上闯下了名堂,久而久之就心动然后在一起了,那些人都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种本事,要不然还有他路承渊什么事。
      再怎么不平,两人也不知道,一天就是蜜里调油,含情脉脉,再后来便是两人成亲,然后生下了路榆郴,只不过因为生产时受寒,身体虚弱,没几年就香消玉殒,她的父亲痛失爱女,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就浪迹江湖了。
      阮怀陵感叹:“母亲真是个奇女子呢!”
      等两人祭拜完回来,就准备收拾行李去游览启朝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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