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阿弥见记事》饼叔

7、乌云

　　两人离开摄津还是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不过打扮的最主要是扉间。
　　扉间穿着一向以利落干脆，方便随即行动为主。
　　忍族和武家有所相同的一点便是会在衣服上绣上家纹。
　　而且也有些随便，虽然现在战乱时候大多数人的生活情况都不怎么好。
　　阿弥见没什么犹豫的就在可出租任何物品的下屋，先弄了两套衣服，外加两把刀。
　　扉间所用的忍刀大多直来直去，武士的佩刀则有些弧度，他比划了下，觉得趁手便可。
　　打刀之后，又加了把胁差，不过他小臂那么长，可能还要更短些，极为的小巧，放在怀中做暗杀用或许还能出其不意。
　　每拿到一样东西，他都要在心里暗自掂量一番，最后还是觉得羽织和肥大的袴服最为麻烦，虽然自己平时也会穿和袴，但自己那身要贴合身体也更小。
　　但身上这件却是走起路都觉得下面在漏风，料子也是轻飘飘的，似乎还有股不知名的味道。
　　“你目光还是太凶。”阿弥见将自己头上的斗笠交予他时，这般说到。
　　扉间将那有些分量的斗笠戴在头上，偏灰的发被压住，垂下的两根细绳在下颚处打了活扣，这样倒是遮掩上了。
　　只是视觉有所妨碍，也令他有些不舒服。
　　但雇主给的，就算是意见什么的，还是遵从的较好，他也没有辩驳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出了城。
　　待走上一段路后，扉间才发现前面人没有任何落后和气喘的模样，和那外表看上去的脆弱全然是两回事。
　　他们并未过之前林中营地那条路，而是出了城之后就选了另外一条小路。
　　这条路也不如那次泥泞之路好走，混在杂草之中，有些草茎连了好大一节还交缠在一起，如果走得急脚步抬不高，很可能就会绊倒。
　　一群茂盛的草堆里，就一条那么被人踩得不太明显的小径，还可能有什么蛇虫钻过。
　　这条路入林也入的早，不过林子里有许多砍伐的痕迹，只是又长了草，可能是前些日子刚下过雨，那些野草也看着茂盛了许多。
　　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什么动物快速的从脚边窜过，枯死的木头上长得几朵漂亮的蘑菇。
　　安静的林子又不太那么安静。
　　扉间专注感知，这种地方危险更多，也易被埋伏，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什么人影，他有些怀疑这真的是有人走过的路吗？
　　还是对方走错了？
　　不过这个疑惑应该不怎么存在。“这边有几个缓坡，摄津这么一块地方如果有山的话，海拔都不怎么高。”
　　海拔？
　　扉间抿着唇，在心里估摸着这个新词。
　　“山川最多的便是筑紫那边，听说那边山峰能够达到云霞的高度，不管大峰还是小缝，都有几十座，就是陆地较少，资源远不如我们这边丰富，不过那边渔业却是比较发达的。但相对来说，因为隔着大海，距离较远，我们与那边基本没什么贸易。而且那边发生的事情，多少都不能及时传过来。”
　　阿弥见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那就是说，至少筑紫暂时成为不了摄津的敌人勒。”
　　扉间在后面追了一句，他向来反应最为敏捷，思考也极为冷静，不过十几岁大就已经能从大段信息之中获得最关键的，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阿弥见是觉得自己很少会在忍者之中接触到这样的人，摄津合作过不少的忍族，他也见过不少。往往能够一针见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
　　经历的多了，看的多了，自然能够一眼看的其中关键。
　　不过自己不正是看中了对方这一点，才对其多有关注的吗？阿弥见在心中暗自发起笑来，又用愉快而又轻松的话语，对扉间加以肯定。“确实如此。”
　　他脚步慢下来，扉间却是保持同一速度，两个身位的距离慢慢拉近，扉间走到他身边，看到那没有一丝汗的额头就知道慢不是累，而是等他的。
　　不过对方也不是走了那么长的路毫无反应的，本是白皙的脸颊，现已泛着几许绯色，扉间移开目光。
　　又听身边人道。“筑紫那边也有几个小国常年争斗，虽说规模不如这边大，却也是发了狠一般的打。刚刚也说那边渔业非常，就有阿波阿幡两个渔场，虽说也可行船去更远的海域，却不想靠近海岸的地方暗礁多，之前就有不少船只因此遇难，为此那边还准备雇佣忍者做了一个海援队。”
　　筑紫那边情况扉间一无所知，虽然阿弥见说的不怎么有趣，他自己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千手至今都是在这片平原上活动的。
　　只是。“你是如何知道那边情况的？”连海援队都知道，看来是出力不少，扉间也是知道对方通过何种手段，但这么一问不妨也是一种试探。
　　“我们虽没有和那边有过太过的交易，却也是有着商队往来的。筑紫陆地较少，米糒不足时我们这边便是出口大国，但我们也供应不了多少，都是看收成。而且那边也有我们需要的矿物。不过。”阿弥见轻哼了一声，神色之中满是骄傲。“有争斗的地方，才有可乘之机，不是吗？”
　　“你们买通了那边的人？”
　　扉间问，心中也有隐隐的定论。
　　“也有这方面的手段，忍者在被雇佣时尚且忠心耿耿，但大名的家臣却不是心若磐石，稍稍许一些利益，他们就如同鱼儿一般咬钩。”
　　这种时候提供情报的反而不是身手敏捷，有着查克拉这种神通力量的忍者，走狗哪有参与人那般好用啊。
　　扉间点头。“确实如你所言，忍者一旦接受雇佣，很少会再接受其他人。”虽说雇佣不如效忠那般让人放心，却也是在某些方面不得违抗的。
　　而且往往忍者扮演的角色，在将棋里不过是一般走卒，根本参与不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或许也正是他们如同走卒一般的地位，才使得他们的生命在雇佣者眼中那般的轻贱。
　　“不过如若筑紫那边统一起来，对我们这里反倒不利。”阿弥见看向身边人。“你可去过筑紫？”
　　扉间摇头。“并未。”他察觉这句话里有些不妥。“怎么了？”
　　阿弥见又看向前方。“我听闻筑紫那边有位叫做雷的武士，有着十分伟大的理想。”
　　“嗯？”他有些不明。
　　不管是大名，还是什么武士，在他们眼里都是没什么力量的普通人。他感觉不出对方有什么地方，值得注意的。
　　更别说什么理想，如果说理想的话，他与兄长都有这种东西，但能否实现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平定乱世。”
　　四个字被铿锵有力地说出，扉间不由看过去，就看到对方嘴角似乎有些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
　　这个角度看人，实在无法观察，只能看到半张脸。
　　“你觉得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第一感觉对方的似笑非笑是对这四个字的嘲笑，还有对那位叫雷的人的轻蔑。
　　心底出现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他不是很喜欢。
　　兄长的理想是创建村子，相比这个平定乱世却是小了不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真想要一个村子的话，那也需要和平，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阿弥见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扉间君，你认为如何才能平定乱世呢？”
　　“自然是和敌人缔结协议，停止战争。”话脱口而出，扉间才想起这是深藏在内心中，在長根之时和兄长说过的话。
　　彼时長根还是一处安乐之所，虽然被诸侯雇佣，但那位雇佣他们的大名却不是喜爱争斗的。
　　居住在長根的乡下的他们，时常有着欢乐而又安宁的时光，而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兄长和宇智波的那名叫斑的忍者相熟，并结为朋友。
　　可忍者怎么可能没有战斗呢。
　　就算大名不需要他们战斗，他们千手却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仇恨。
　　和宇智波！
　　而板间和瓦间也在那前后，作为忍者死在了远离長根的某个地方。
　　扉间看着自己前方地面上的杂乱的绿草，不知觉地沉默下来。
　　脚步也慢慢地停下，他站在树影丛丛的密林之中，有些空洞的橙红色双眸无神地注视着自己的脚面。
　　缔结协议……就真的可以停止战争吗？
　　稍稍比長根那年的自己长了几岁，思想见识也跟着成熟的他，却知道，没那么简单，少年忍者不由握紧双拳。
　　“那么扉间，我问你。”阿弥见走到他身边，那双白细的手搭在他的左肩上，轻轻的好似没什么重量，但声音却是清晰如耳。
　　因为那张哈出热气的唇就靠在他的耳边。
　　“如果为了和平。”他不由咽下口唾液，能够感到那双黑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砰砰的心跳随着这句提问更激烈地撞击起胸膛来。“让你和仇敌握手言欢的话。”
　　一瞬。
　　就在这一刻，千手的少年忍者身上爆出了强烈的杀意，橙红色的瞳空紧缩，斜睨向自己左侧的人。
　　头顶交错的绿叶间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是愿还是不愿？”
　　“是高兴，还是依旧心怀憎恶？”
　　阿弥见手微微一动，就感到右手下空空荡荡，千手扉间退了两个身位，用那双满是阴霾的瞳仁盯着他，冰凉的表情上好似写着‘别开玩笑了’。
　　本就冷酷的脸，此刻更是多了几分让人畏惧的毒辣。
　　阿弥见收回手，歪了歪头，耸肩道。“开玩笑的，扉间，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目光微微下滑，不知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打什么注意。
　　“其实摄津有雇佣多个忍族的打算。”眼球转动着，视线又移回少年忍者身上。
　　脚步上前，伸出双手好似在比划的银发少年身上，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怠懒。
　　那随意而又好似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神情，让扉间眉头皱了起来。“于摄津来说，危险之物之人，或之一族，还是尽快除去的较好。”
　　说的好似只是杀死某条野狗一般的随意话语，不由让忍者背脊生寒，但现实中却是这样的人正在向自己靠近，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挨到近处时，扉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
　　那双黑沉的眸子向下微微转动，目光好似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细长的睫毛随之颤了颤。
　　“其实，达成和平的唯一条件就是。”近的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喘息之声，扉间有些痛恨起自己敏锐的五感来。
　　两双眼睛，冷不丁地对上。“就是统一整个倭。”
　　倭？
　　阿弥见又退回两步，转过身，就像是没有停止过脚步一般，继续向前迈去。“其实之前倭也是有统一过的，这一点你可曾知道。”
　　三步作两步走，扉间用轻盈而又沉重的脚步跟上。“不曾。”他的心思沉入犹如深渊的海底，弥漫在心间的是冷漠的黑色憎恶，与兄长那张好似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扉间低着头，不去看任何地方。
　　亦如他此刻拧在一起的思绪。
　　“那你知道乱世之前的时代吗？”
　　扉间又是摇头。“不曾。”
　　思绪被稍稍调动起来，从刚刚的那一缔结之语中抽离，他略微松了口气。
　　在扉间看来，自己被什么事情困扰，是实在不可发生的，一旦发生就会影响判断力，理智。
　　精神不集中的话，感知能力也会有所下降。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走在前面的人的背影，他们的距离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或许也正如对方此刻表现，平定乱世，取得和平，就连自己所说的缔结契约的可能，说不定在对方心里也是不可能。
　　而且，他唇角抿紧，唇色微微发白。
　　与仇敌握手言欢……
　　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细线，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掌紧握成拳，是否预示着对方，不，是摄津已经调查了千手的讯息？
　　而对方又何故这么说？
　　“嗯？”
　　阿弥见沉吟，思考着两个‘不曾’，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忍者的生存环境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呢？
　　他回想那日在林中营地看到的，忍者生来便是要做忍者。
　　这是他从之前那个忍族口中获得的，忍族人人皆兵，五六岁便会杀人的孩子比比皆是。
　　让他们闲下心来去学习对他们无用的东西反而更为难得，也需要时间和条件。
　　而且忍族与忍族却不如他们这些非忍者看上去那么的让人容易……他想起刚刚扉间身上爆出的杀意。
　　心来略有想法，脑中随即浮现出另一张憨笑的脸。
　　“怎么？”
　　扉间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不由看过去，那莫测的神情和微微眯起带笑的眼眸，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略有些不舒服的又慢了半步。
　　阿弥见轻轻摇头，只是接着道。“你知道有关倭的建国神话吗？”
　　扉间眉头微蹙，阴沉沉地问。“倭是指整个大陆吗？”听了许多遍，却总是分不清意思，他早就想问了。
　　他生在这个时代，只知出生就是乱世，和平少见，每次出门必要九死一生。
　　“不是，倭仅仅只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至于为什么叫倭，那是在这片土地上曾有着叫奴国的君主曾向海之外的大国汉人的君主进贡。当时汉人的君主授予金印，上面有着‘汉委奴国王’这几个字。我对这方面知道的也不是清楚。只是后来有位女国王又向汉地派遣使臣，不过那时汉已改换其他，那时那边的人便将女国王叫做倭女国王。”
　　“不过后来倭国实力增强，便觉得倭这含贬义，实在与国不相符，又进书换名。”
　　“现在又是什么？”扉间向前大跨一步。
　　“那使节说了一句‘日出处天子至书日落处天子无恙云云。’。”
　　扉间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听不大懂。”
　　阿弥见听到这句话，不由笑出声来，少年声音算不上爽朗，但在这时候笑却让人觉得讨厌。
　　银发被风勾起，那系在发根处的红色结绳在扉间眼中犹如鲜血般红艳。
　　“其实我也不大懂，不过听说是出自佛教中的叙述，也不知真假。”
　　身后传来冷哼。“此般知识与我们无用。”语气稍带不屑。
　　他更注重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如若他打算开私塾的话，便让那些□□只教孩子们认字，忍术，战斗技巧之类的。
　　而且他听了半天也没知道更改的国号叫什么。
　　“你就直说是何时统一的的便好。”扉间干脆利落，要求直捣黄龙。
　　阿弥见闻言也不禁哑然失笑，不知道这种情况好还是不好，但却又感到自己摸到了这个聪明的忍者的另一种性情。
　　他注结果，多于过程。
　　是好消息，却又不是好消息。
　　黑沉的眸子在眼眶中转动，唇角微微勾起。“你可知道有关这片土地的神话？”
　　身后的扉间不由瞪了眼他，又打算拐弯抹角吗？
　　气从鼻子里发出。“自然是知道的，八百万神明，高天原之类我也是知道的。”
　　神道教在这边也是十分兴盛，每个地方都有小小神社两三座，而那些精怪类灵异志话也多的数不清。
　　在长根的夏季，他们兄弟都要点上一根蜡烛，在深夜用此消暑。
　　“说起来。”话音只是稍稍一转，他就有所觉地盯着那身影。“你们忍者是不是也有传说？”
　　这句话问出来，他就知道对方不打算在与自己谈下去，还没搞明白的疑惑就像只猫咪的爪儿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心肝儿。
　　可惜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如果是兄长在此，必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扉间在心里这般想着时，也回答起这个疑惑来。“你说的是六道仙人的事情？”
　　仔细想的话，还真是除了六道仙人这个忍宗留下传说之外，没什么可以被称之为传说的了。
　　“六道仙人？”阿弥见配合着反问。
　　“嗯，传闻便是这位叫六道仙人创造了忍者这种存在。”他听说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可能在某处尚且留存着六道仙人的后裔，但具体的事迹却不太清楚。”
　　“是吗？”
　　这句回应让扉间打了个机灵。“你莫非想去找他们？”
　　阿弥见听到他的追问，不由笑了笑。“是有这想法，听说这仙人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呢，如果有后人驱使的话，那我们也能够轻松不少。”
　　扉间嘴角撇了撇，心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糊弄自己，他闭着嘴巴不再说话，面前这人一张嘴，出来的十之八九都掺着水分。
　　虽没有相处太长时间，但直觉告诉自己是不可轻视的，更别说对方狡猾如斯。
　　哼。
　　还是尽早将此任务完成的比较好，就算兄长再如何说天真话，比起和这人待在一地的话，他更愿意和兄长一起。
　　扉间耳朵微微一动，向前大跨一步，一手捉住前面那只总是晃动的手臂，狠狠往后一扯。几枚泛着寒光的苦无便从叶间往这边飞射而来。
　　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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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扉间只在柱间面前才是弟弟
弟弟卡哇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