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阿弥见记事》饼叔

6、无风

　　感知他人的查克拉，是扉间与生俱来的本事儿，凭借这一本领他逃过几次追杀，也使族内的小队躲避过不少的埋伏。
　　他虽然不能说自己的感知能在这万千忍者之中如何如何，却也觉得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发现的。
　　但蹲在人家屋梁上被用那曾在北地见到的老鹰般锐利的目光盯着时，委实让他背脊出了些冷汗。
　　他也不是那般顽固的家伙，更重要的是他们应该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在对方抽出刀时，他还是乖乖下来了。
　　眼前灰白发的年轻人神色不耐，目光如剑，就连着那张脸的棱角在扉间眼里也觉得甚是毒辣。
　　“忍者吗？”年轻人如此道。
　　语气之间有所压抑，显然在忍耐着什么，但那双流露出锋利之色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轻蔑与不屑。
　　不过却也不是待见自己的，扉间心里很是明白，便直言道。“奉阿弥见奉行之托来接他。”他单膝落地，摆的自然也是一副忍者的姿态。
　　寒雨神色莫测，脚步声在扉间耳侧响起，带着凉意的风拂过脸颊，对方与自己擦肩而过。远远听到一句。“跟上来。”
　　扉间轻巧起身，忍者身法里自有这般灵动如起舞般的动作，但大家都讲究杀敌效率，往往不会在这方面多下功夫。
　　可却也不是任何忍者都能有一人敌万夫之勇的能耐的。
　　“忍者你今年多少岁了？”
　　冷不丁地提问让扉间不由抬起头，问题也十分的让他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今年十四。”
　　他可不认为看穿自己的人是那种普通之人。
　　“真年轻呢，忍者也让孩子上战场吗？”
　　扉间眉头一皱，脚跟着前方人绕过廊檐，不远处窗户里隐隐能够看到许多人的身影。
　　“忍者出生便是忍者。”虽然对方话是没错，但也让他觉得别扭。
　　正如他们不懂平民，武家人的生活，平民和武家之人也不会懂他们忍者的生存之道。
　　穿过院子，扉间的目光离那满是人的地方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他们就出了道场。
　　而在他们隔着一条街的对面，是个有着很大很高的门的宅子，门外还有武士在做护卫。
　　寒雨等着轿夫从他们面前跑过，才带着人过去。“这边是畑氏的道场，想来阿弥见没和你细说。”
　　走近时，扉间才从门外的武士口中得知了对方叫做寒雨，和柱间扉间这种名字不同，听上去就觉得很不一般。
　　寒雨身上只带着一柄木刀，和服的衣袖也被白色的带子扣住，露出两条很有力量感的手臂。
　　只是静静地走在前面，也让扉间感觉这人和见过的其他武士不同。
　　比起道场那边略显简陋的景致，畑氏宅院这边就显得有些精致的过份。
　　扉间看不懂为什么武家的人喜欢用那白白的细沙和石头来装点庭院，但不远处的添水冷不丁的一敲却惊得自己回神。
　　穿着和服的女子小步且轻巧的走过缘侧，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她们低头不语，只是托着东西在向寒雨见礼之后便匆匆而过。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小院，不如之前的枯山水，这边的小院子倒是有些随意，院墙那边长着的不知名的植物颇有些肆意，几朵鲜艳的花朵点缀在其中，有种莫名的美好之感。
　　而且很安静。
　　“阿弥见。”
　　寒雨朗声叫道。
　　不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拉门内晃出。“兄长。”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目光触及自己之时，又板起脸。站在寒雨身后的扉间见此，不禁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次你又要做什么？”寒雨的脾气上来了。
　　扉间也没想到身影如此稳重的人会有这雷霆般的火爆性格，阿弥见瞪了他一眼，又悻悻道。“接了命令，要出国一趟。”
　　“我应该和你说过，不要搅合进风祭的乱摊子里。”
　　“我也不想兄妹之后遭人挤兑，风祭殿的事情还不算乱，况且这也是效忠。”
　　木刀狠狠打在缘侧之上，竟把那一处木板生生打凹了下去，寒雨冷哼一声，撇了眼身后的忍者。“这次不可胡闹。”
　　说完脚步匆匆，很快离开了小院。
　　阿弥见跑到院门处观望，看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胸口悻悻地回来，那带着些顽皮的举止哪有之前自己所见的稳重啊。
　　扉间看了眼那缘侧上的凹痕，不由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有自家兄长那样性格的哥哥似乎真的很不错，虽然也很麻烦。
　　不过对方最后一句，说的倒是有些让他觉得不对味儿。
　　阿弥见从他身旁走过。“进来吧。”
　　拉门半开，里面没什么人，附近也没有之前那几个护卫的影子，扉间避开那个被砸出的痕迹，走进屋子。
　　应当是住处，却又像是办公的地方，差不多十叠大的和室，里面摆着案几书本，那把只在阿弥见腰间见到的刀只是随意地放在一边。
　　没什么被褥，却是看到了壁橱。
　　“你父兄应允了吗？”阿弥见在案前坐下。
　　这东西不过茶几那般矮小，他也是在这上面看书看了好长时间，才习惯的。不过还是很难长时间保持跪坐，因为小腿抽筋酸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阿弥见此时也是较为随意的盘腿而坐。
　　扉间点头。“允了。”
　　一开始是拒绝的，没想到父亲佛间会非常反对，但理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张阴郁的神情让扉间察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父亲一定做了或者应了一些难为的事情。
　　而兄长柱间则非常想跟过来，不死原町新家的建设似乎并不能消耗他多余的精力，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父亲用强腕给捉了回去。
　　这次护卫任务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阿弥见又站起来，拿了一份卷轴丢过来，扉间反手接住，打开封扣，展开又是一份地图，他心觉这段时间是自己看地图最多的时候。
　　不过这次不同于之前的两份，手上的这张地图是用大量的色彩涂满，整张地图看上去五颜六色的，有些辣眼睛。
　　而唯一空白的地方，也是整张地图上唯一写上字的。
　　-摄津。
　　摄津在各种颜色的中间，是被包围起来的，颜色图块里也有波浪线，这是表示水。
　　用地图的看法，摄津的西侧是水，不过千手目前居住的不死原町也是西，却并没有看到河流，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还没有看到摄津真正的模样。
　　或许不死原町残留下的建筑痕迹，其实是为了扩建。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阿弥见之前所说的战死者也有了些眉目。
　　摄津是渡口发家，水是根本，如果之前遭遇袭击被人从渡口攻入的话，那么那边为什么没人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千手被安排在那边，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该找个时候俯瞰一下，进行把握了。
　　只要一动脑子，就忍不住深入，扉间回过神，抬头看向对方。
　　其实忍者在作战的时候，几乎很少会看地图的。
　　目前忍者的征战原因有两种，一是随雇佣方的诸侯国，战略战术的部署都是诸侯的兵部调派的。
　　二是忍族之间的仇恨引起的争斗。
　　前者规模大，后者只能被称为械斗罢了。
　　回过神的扉间才发现，自己现在的雇主阿弥见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那样，在和室里打转。似乎有些焦躁。
　　“地图有问题吗？”扉间不得不扛起打破沉闷气氛的重任。
　　阿弥见那双黑沉的眼睛在眼眶内不怎么安分地转动着。“没有，你看绿色的部分，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扉间闻言，又低下头。
　　绿色的。
　　在摄津的东南方向，隔着海洋的，就是目前规模十分巨大的水之国，扉间是知道那边的暗杀之术十分了得的，而且有着难以侵入的天然屏障。
　　不过从摄津去木国则要过两个小国，因为绿色和空白的中间，还涂了其他的两种颜色。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国是否存在忍者。
　　但地图上看，这两个国家和摄津相比都不是太大，为什么却没有被摄津吞并呢？
　　一个疑惑冒出。
　　是不是就是这没有被吞并的原因，才使阿弥见烦躁的呢？
　　扉间眉头皱起，心里默默计算这次任务成功的可能性。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情况未明，分析不出来什么，扉间直接开口询问。
　　阿弥见停下晃悠的脚步，脸上有种‘你终于看完了啊’的得意表情，他歪歪头。“现在。”说着就打开壁橱，把自己准备好的包袱拿出来。
　　看起来已经妥当。
　　“你也拿个东西最好，如此一来，我们便扮作无主的浪人前往木国。”
　　扉间暗忖，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不对劲呢。
　　他听那蹬蹬的脚步声，反应过来。“只有你我二人？”手指在两人之间滑动，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感知到那几个护卫的查克拉的原因啊！
　　阿弥见在缘侧那边穿着草鞋，不知道何时还把斗笠给拿出来了，看见碧蓝如洗的天空，他突然想道。“我们也需换一个名字。”
　　草鞋穿着极不舒服，但没有办法，白色的足袋被丢到一边，有些粗糙的草绳系在纤细的脚踝上。
　　扉间从屋内走出来。“这是你的兴趣？”
　　他站在阿弥见身后，对方仰起头，落下的银发滑到两侧，那双黑沉的眼睛对上自己。扉间移开目光，又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不喜欢阿弥见的眼睛。
　　“是也不是，说到底这次也算是潜入，并非你们忍者口中的潜入，我虽没有打探消息的重任，却自带与某些人会面的任务。扉间君，为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摄津可不能流失任何一滴血。”
　　扉间听到自己名字，习惯性地看过去。
　　对方笑眯着眼睛，就像只狡猾的狐狸。
　　“说起来，我姓畑。”话题突然挑战，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はたけ，有着田地的意思呢，就连家纹也有些像划出的田地。”
　　扉间回忆着在日高他们身上所见的那个菱形的家纹，确实有点像。
　　畑的家纹并非单一的一个菱形，而是菱形之中分出了许多小格，不过更像是那些小格组成了这么一个家纹。
　　如果说是像田地的话，总有种歪打正着的感觉。
　　那根手指继续比划着。“但是用はたけ的话，感觉一下子就会暴露了，畑氏的剑术很厉害，我们也没有拒绝过求学的门生。”
　　阿弥见放下手，苦恼起来。
　　他真不太会处理自己的名字，其实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出国。
　　扉间听着他这么唠叨，也不由跟着在口中念叨起来。
　　“はたけ，はたか，はたき……”感觉有些麻烦。“就直接将け换成き好了，应该没有什么人叫这个姓吧。”
　　扉间看着天上飘着的云，又在心里念叨起对方的名字来。
　　阿弥见，阿在古意里有着缺点不足的意思，也有着偏僻的郊外这种大意，目前最通俗的解释，大致就是隐秘，阴影之类的意思。
　　弥则是越来越少。
　　他不由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名讳里似乎也暗藏着什么深意，也可能自己这段时间想得多，任何事情都要想一想。
　　而阿弥见这个名字总会让人想到寺庙。
　　“就用はたき好了，这样的名字应该少有人用吧，畑氏应该也算是摄津大名的旗本，本少一横便是木，木长于土地，大多田地附近的乡野小道也有树木成荫，这不是正好。如此供人纳凉，反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指不定就是贵公所做之事。”
　　扉间语带笑意，虽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太出来，但橙红色的瞳仁却有这能被称之为恶劣的火苗在其中燃烧着。
　　“或许将来畑氏有为火之国驱除邪恶，保护国家的想法呢，就将自己比作田地里的カカシ之类的。”他打趣道。
　　嘴角勾出的笑容实在令人讨厌呢。
　　阿弥见有种自己错看了千手扉间的感觉，还是忍者本就如此变化多端，连同那性格也是如此。虽然自己没有责备的立场。
　　扉间觉得这还不够，现在身心的放松让他难得有所贪恋，实在是今天发现这位阿弥见大人也不过是个弟弟的事实，委实让他心情愉悦。
　　之前感到处处被人利用的糟糕感觉也一消而散。
　　他真心而又满怀实意地提出建议。“不如阿弥见大人就用はたけ カカシ这个名字如何。田地里的稻草人，就算是直接叫做畑鹿惊，也着实让人舒服。若是不想如此，叫做卡卡西，旗木卡卡西或许更有筑紫那边的风格。”
　　阿弥见狠狠瞪了他一眼，跳下缘侧，背起包袱，将那把刀扣在腰间。
　　用冷漠的语气道。
　　“走了！”
　　瞧着那有些恼羞成怒的身影，扉间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灵巧地跳落在前方的石块上。
　　后，悄声跟在后面。
　　自己也不是故意如此，不是在协助，忍者自然要为主公解决一切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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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写到这里有些小激动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