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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善后的林靳拖着刺客的后衣领扔到废弃的柴房里,一身的衣服湿的可以擦洗地面了,吐出一口浊气把自己的头发拧干,左等右等慕渝还没来,虽然断了气还是把人的手脚绑了起来,回到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走到房间外,林靳准备敲门听见里面传出絮絮叨叨的声音便也止了手,让他在待会吧,转身就朝着柴房走去,那就让我瞧瞧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动慕渝的心头宝。
      慕渝一边说一边褪去季渊湿透的衣物,用热水和干净的布襟仔仔细细的擦拭,再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衣服,就怕扯动了他的伤口。
      “君清,我们天亮了就要醒哦。”用干的布襟吸去他头发上的雨水,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到时候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我还想听你弹琴呢!”
      “上次回到宫里,师傅说他想你了,我们好了就一起去找师傅。”
      “我爱你,不要让我一个人...”
      慕渝说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抓起季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即便自己浑身湿透还在滴水也无所谓,嘴里喃喃着季渊的名字。
      柴房里林靳把刺客摸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唯一能确认身份的便是这张脸。刚开始摘下他的面罩还觉得不相信,抠他的侧脸想知道有没有戴人皮面具,结果真的就是安排保护季渊的暗卫。
      联想到之前军队里的叛徒,战场上的暗箭,季渊多次遇险,那人的目的可见一斑,手已经伸入到内部,让人防不胜防。
      收拾好情绪的慕渝换了身行头,要去收拾死掉的刺客,握着拳大步顺着拖动留下的痕迹,慕渝走进敞着门的柴房,看林靳蹲在那里若有所思。
      “林靳,怎么样?”
      “喏,暗卫之一。应该是被人收买了,和之前的几伙人一个目的,刺杀季渊和你。”林靳绕着他转了一圈,翻着他的身体。
      “狗东西,给我挂出去喂狗。”慕渝不解恨一脚踢在他身上,“去查,看还有哪些人,不留活口。”
      “这次跟季渊过来的没有暗卫,只有季昭的商队,而且都已经回去了。”林靳在脑子里筛选,突然想起之前客栈的刺客,“会不会是暗阁的人指使的?”
      “不会,暗阁地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特别是阁主多次护他。”慕渝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暗阁的人对季渊如此上心,“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查,务必抓到那个人!”
      “是!”
      府内的几个下人和管家都被刺客杀了,就剩下那个侍女,慌慌张张地到处找慕渝,喊到:“将军,慕将军您在哪儿?”
      “何事?”
      “将军,我去送药的时候发现夫人他发烧了,?我已经叫了大夫过去。”侍女一连串的说着,在抬头慕渝已经离开柴房了,只剩下一具尸体和翻着尸体的林靳,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去帮忙,别在这傻站着。”林靳打发走人后,把刺客的裤子鞋子也扯了下来。
      “大夫怎么样?”慕渝跑进来,看着面色潮红的季渊,胸膛快速地起伏。
      大夫放好季渊的手,站起来回到:“公子是淋了雨又受了重伤,惹了伤寒,我先给他开个驱寒退烧的药,明早若是退烧了就没有大碍了。”
      “嗯。”
      慕渝拿出帕子给他擦沁出来的汗,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拿过侍女递来的药碗打算一点点喂进去,可是昏迷的季渊依然不配合,药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先下去。”
      “是。”侍女依言退下。
      “怎么还是不乖呢?”慕渝端着药,用脸颊蹭了蹭季渊的额发,把药含进自己嘴里,手捏着他的下巴,慢慢的渡进去。
      还是会有流出的,但好歹咽下去一些了,“乖宝贝,吃了药就好了。”慕渝哄他,也哄自己。
      一碗药喂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是见底了,又把驱寒的药丸捣碎成末,倒进季渊的嘴里,也许是感受到苦季渊不安的皱起眉头,嘴里无意识的哼哼。
      全都好了之后慕渝就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放在心上,看着他的变化,嘴巴干了就给他沾些水,出汗了就擦干净。
      就这么一直守到天光亮起,慕渝额头抵在季渊的额头上,在抬起来舒了口气,不烧了,笑着侧躺在旁边握着手睡过去。
      季渊是被疼醒的,身上的伤痛的不行,喉咙又干,艰难的转动昏沉的脑袋,入目可及的是慕渝沉睡的面容,带着胡渣的下巴和沉稳的呼吸。动动手要去碰他,却发现手被他紧紧的握住,一动他也就醒了。
      “君清...”慕渝眼还没睁开,就先说出口了,“等一下我给你拿水。”人坐起来要伸手去给他拨头发,才发现季渊正笑着看他,脸色还是苍白,嘴唇也有些干。
      “你醒了...”慕渝拉着他的手放在脸颊上,像猫儿蹭主人的手一般蹭着,低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渊勉力回握他的手,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喉咙很干,试了几次才发出虚弱的的声音,“想...喝...水”。
      旁边一直放着暖热的温水,为了能让季渊昏迷、醒来的时候都有水。
      慕渝单手倒了一杯,舍不得放开他,坐到床头扶起身子喂着喝。温热的水入喉,季渊觉得能过缓过气没那么累了,身体的燥热也好了许多,闭上眼睛又重新睡过去。
      这次睡得很安稳,没有在发热出汗,更知道慕渝一直守在旁边睡着时的嘴角都是笑着的,让人安心。
      暴雨停歇,艳阳露出,屋外都是被风雨击落的碎叶,林靳处理好尸体又去找了几个下人,好服侍饮食起居。慕渝亲自坐在药罐前煎药,闻着苦兮兮的药味飘出,想着是不是可以放点糖,手就掏出糖准备放进去了,被眼疾手快的大夫及时制止,“将军!糖会破坏药性不能放!”
      被发现的慕渝讪讪的收回手,把糖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咬碎了,熬了半个时辰才熬好,又亲自端到房间喂药。
      就这样昏昏沉沉了三天,季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期间的事零零散散的有些印象,到慕渝再次端药进来季渊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包子,梦里都能感受到的苦。
      “怕疼怕苦还受伤,为什么不来找我,要硬抗。”慕渝一边数落季渊,一边吹药。
      季渊保持沉默没说话。
      “是我没保护好你。”慕渝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汹涌的内疚,一圈一圈的搅动药。
      季渊凑近他,手搭在他在大腿上,上身吃力的挺着,张开嘴“啊”。那晚吓坏他了吧,看到他进来的那一刻,惊慌的神色和愤怒的样子,下次再也不吓他了。
      “对不起。”
      “不要道歉,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这次一定。”
      药很苦,季渊几乎要吐回出来,但每次都皱着眉咽下去,乖乖的非常听话。
      慕渝不能每天都在这,只能两个地方跑,白天去军营晚上再回来,给季渊换药擦身子换衣服,在念会书讲讲发生的趣事。但每次讲到有趣的地方,季渊笑起来就会扯动伤口,慕渝讲的也就少了,变着法的给季渊排忧解闷。
      躺了半个月终于能够下床了,伤口开始结痂,腹部的伤口到还好不深只是划破了皮,只有胸口这处稍一起伏就会疼痛。
      季渊披着头发躺在树下,慕渝端来一盆热水和猪苓,拿起乌黑的长发放入水中,细心的打湿,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发丝,轻轻按压穴道,让季渊舒服的眯起眼睛。
      猪苓打出白色的泡泡,散发出香气,抹在打湿的头发上,一缕一缕的洗干净,揉搓好了之后又换了盆新的温水,一手揽着发丝一手捧起温水浇在发丝上,仔细又周到。
      结束后先挤干一部分水分,再拿起干净的布襟从发根到发尾把水分吸干,夏日的太阳也正好让头发干的更快,半个时辰过去也就彻底干透了。
      风吹起来,发丝在风中扬起,带着猪苓的香气和季渊身上特有的兰花香,白色的衣衫衬得他宛若天上的仙人,遗世独立。
      江陵城内人来人往,马车络绎不绝,小贩们热情的叫卖。
      乔遇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旁边的齐若云依然被绑着手脚,从最初的愤恨到现在的冷漠,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马车停在洛云阁前,车夫提醒车里的人,“公子,到了。”
      “嗯。”
      封了齐若云的哑穴,解开镣铐牵着他进去,此刻的齐若云再怎么样也跑不掉,任由人牵着进去脸上冷若寒霜。
      “一间上房。”乔遇说道。
      “客官您请。”店小二客客气气地带着乔遇往楼上走,边走边热络地说,“公子可赶巧了,这上房啊就剩一间了。”
      打开房门,乔遇带着齐若云进去后,小二继续说着,“公子,您若有什么需要的尽情吩咐。”
      点点头,打量了房间一圈说道:“帮我们准备热水。”
      “好嘞,您稍等。”小二转身就去准备了。
      乔遇拿出身上的链子重新给齐若云拷上拴在了床尾,这段时间他总是在想小时候的事,想的多了就头疼,有时候梦里也会出现零零散散的画面,可是醒来后就又全忘了。
      梦里的人都模糊不清,声音也模糊不清,每次醒来后心情都不是很愉悦,也试图通过齐若云的脸来分辨里面的人,但是他都记不清梦里的人。
      他开始变得暴躁,时不时会拿齐若云出气,那人就冷笑的受着,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这让他更加不愉。
      热水送上来了,小二已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就算瞧着齐若云被链子拴在床尾也不惊讶,继续倒他的热水,倒完了就出去。
      乔遇舒服的泡了个澡,提前到达调查的人也回来了,附在耳边把查到的东西都告诉乔遇。湿哒哒的从水里出来,随意的用布巾擦干身子,边走边穿衣服,说道:“看好他,掉了一根汗毛你们都去陪葬。”
      “是,公子。”手下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解开齐若云的哑穴,乔遇说的漫不经心,“听说这里便是你的家乡?”
      齐若云不搭理他,乔遇蹲在床上,伸手捏过他的脸颊,没什么笑意地笑着,“你爹就是在这被人害死的?”
      齐若云怒目视他,“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闲来无事打听打听。”乔遇躺倒在床上,睡觉。
      季昭收拾好东西如同往常般溜出门,去到府衙查二十多年前的记录,前几次他已经快查到了,今晚去证实了就能够确定当年是什么情况了。
      根据老人讲的是当时突然起的大火,黑衣人行刺杀了乔家四口人,大火扑灭后尸骨无存,那时候为官的人也全部都辞官或罢免了,唯独叫李斯年的一个记录员现在去到云京当了大官。可照弟弟当时在马车上听到的,乔家二子还生还着,并且要找仇家报仇,好巧不巧就是自己家。
      季昭把记录的册子一本本翻过去,终于在底部找到了,要细看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快速的朝这边过来,还有大片的火光。
      急忙把册子塞到怀里,躲到房梁上,挪开上面的瓦片逃出去,刚出了门就被人从后面偷袭,反手回击也被扣住背在身后,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只能挣动身体。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季昭挣扎的更厉害,“有人来了,别动。”停下挣扎,看着火光和人群过去,两个人才从树上下来。
      手被人扣在身后,腰被人搂着,季昭冷漠地说着:“放开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放开。”
      乔遇松开了扣住的手,又舍不得放开他的腰,半搂半抱的姿势环着他,得了自由的双手下一秒就推开了乔遇,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乔遇站在树下。
      回到半路,季昭摸摸放在怀里的册子,蓦地发现册子不见了。遇到乔遇之前册子都安稳的在怀里,难不成是被他扣住的时候他摸走的。
      季昭在黑夜里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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