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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月光明亮,星辰闪烁,乔遇笑着掂了掂手中的册子,随意的站在一个屋檐下翻了起来,和之前暗线说的差不多,写了乔清扬为官时做的事情。合上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纸,边角已经泛黄,捡起来抖开看是一张画像,左下角写了名字,是乔清扬,模样端正是清官的样子。
      眼角眉梢和自己还有些像,折好画像放进自己的暗袋里,把书卷吧卷吧捏在手里回了客栈。
      梦里他又梦见了零散的东西,只不过这次更清晰了,梦里乔清扬抱着个孩子,是小时候的自己,旁边有个女子牵着另一个孩子,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走在路上。
      小儿脆生生的说着:“爹爹,见儿也想爹爹抱。”乔清扬笑开了怀,蹲下身子把稍小些的孩子也抱起来,肉嘟嘟的小孩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们来到城门边,似乎在等什么人,两个小儿也下地听话的站在旁边,乔遇问道:“爹爹,季叔叔还没到呀?”
      “遇儿在等等,季叔叔很快就到了。”乔清扬蹲下身摸摸孩子的圆脑袋。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季泗旭就到了,高兴的挥手:“大哥大嫂!”
      画面一转,就到了转到了乔家遇害的那天,大火熊熊燃烧着乔府,所有宾客都慌乱的逃窜,刺客虐杀在场的人,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从后门逃了出去,隐隐约约的他看到了谁,可是很快的就被飞溅的血液晃了眼。
      从梦里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让乔遇觉着很不舒服,夏夜的温度也并不是那么的凉爽,一手撑着坐起来,床尾的齐若云已经陷入沉睡,拿出那张画像。
      真的有几分相似的,特别是嘴巴,不算丰润倒也不显得尖酸刻薄,鼻子很挺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打开窗敲了两下窗棱,等候在暗处的人很快的就出现在屋内跪下,“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20多年前在这里担任官职的都有哪些人。”
      “是。”暗线很快又隐回到黑夜里。
      季昭回到屋里点好灯,这屋的主人只要他没事好像也不太管着他,平时生活上的也没亏待他,就经常见不着人正好和他一样,让他也方便许多。
      简单的洗漱后,脱下衣服去到床上,发现床头端端正正的放着本册子,就是刚才自己丢的那本。
      心情复杂的拿起来,坐到书桌上,把之前调查到的都拿出来一一比照,有出入的地方勾画出来,再根据这些线索把所有的东西串起来,愤恨的他把笔都掰折了。
      二十多年前李家迫害乔家,现在来迫害季家和慕家,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歹毒的很!
      连夜写了家书寄到家里,告诉父亲一定要小心,又匿名写了信送到慕府,让慕将军提防李斯年,将他的罪证也一并递上去。
      第二日官府贴了告示出来,说有人潜进府衙行偷窃之事,整个江陵城的管制都严密了许多。
      季昭趴在屋檐上看着手中的册子,应是要还回去的,但是现在的防守是之前的一倍多,他必须更加小心才能不被发现。
      趁乌云蔽月,季昭快速溜进去,闪入阴暗处,等人过去了在跃过一个房檐,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片,看里面没人又挪开几片,俯身进去。
      静悄悄落在地面,站稳后观察周围的东西,地上拉了细线,顺着望过去角落里有铃铛挂着,提起衣摆走到放本子的柜子前,打开柜子,铃铛响了。
      柜子的内壁也被挂上了铃铛,只要一打开就会响,外面听到动静的人立刻往这边跑。
      放好东西,季昭也不管会不会踩到铃铛线了,跃身从屋顶上跑出去。
      “跟我走。”
      乔遇看到他被发现,直接从暗处出来拉着他就跑,那些官府的人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
      “你怎么来了?”季昭变扭的问道。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还挂着邪肆的笑意。
      季昭回头看,已经没有人追来了,“没人了,可以放开我了。”
      乔遇无谓地耸耸肩放开他,转身就走,眼神却是万般留恋,但人还没走几步,就捂着头倒在地上。
      快步过去把倒地上的乔遇单手扶起来,拍拍他的脸没有任何反应,“乔遇醒醒,你怎么了?”如此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季昭只能把人从地上背起来带回府里。
      把人高马大的乔遇扔在床上,季昭甩了甩胳膊,心里肺腑:这人怎么沉得跟头猪一样。看他还没醒,随便叫了人去找个大夫过来,自己就在小榻上歇着,抓了本书盖在自己脸上。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大夫到了。季昭迷瞪着眼,懒洋洋地指指床榻上的人,“在那儿,给我看看什么情况。”
      大夫看着他呼吸平稳,面色并无大碍,又诊了脉,脉象正常这人没什么大碍啊!就是睡着了而已。神情古怪的看向季昭,又看看躺床上的人,说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就是...睡着了而已。”
      “你说什么?”季昭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睡着了会怎么叫都不醒?这个庸医!
      “他刚才捂着头晕过去的,你在给我瞧仔细了。”
      没法大夫只得再看一次,翻开他的眼皮子瞳孔也正常得很,脑袋上也没有任何外伤,这就是睡着了呀!这公子咋就不信呢,麻烦!
      “公子确实没有大碍。”大夫看着季昭的表情,斟酌的说道,“要不,我给公子扎两针?”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给了锭银子,让人给送了出去。
      季昭双手抱胸打量睡着的人,这是换了个招骗取同情?伸手扯了扯他的脸,依然是毫无反应,随即勾起一抹坏笑,对站着的下人说:“去,端盆冷水来。”
      我让你再装。
      等到人端了水过来,季昭已经把人扛到椅子上了,接过水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泼了过去。睡着的人似乎是被惊醒了,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水,正要发作看到眼前的人又乖乖坐回去,“是畅安啊。”
      靠回到椅子上,带着安心的笑意。
      “醒了就回去。”
      “哦。”乔遇也不顾身上湿哒哒的,就着这一身直挺挺的走出去,结果在门口突然呕出了血。
      下人看到就慌了,上前扶住,“公子,您没事吧?”
      擦去唇边残留的血迹,乔遇挥挥手,“没事没事。”
      “站住,逞什么强。”季昭走出来拉回乔遇,嘴里嘟囔了句“果然是个庸医。”又对门口的下人说,“去拿套干净的衣服。”
      “天也晚了,你暂时在这歇着。”也不理会他,独自一个人出了房间,去到另一个房间睡。隔壁房间的灯亮了没一会就又黑了,乔遇也没去打扰,就在这房间里歇下,想了很多。
      他想起来了,那些年遗忘的记忆。
      那时候他才五岁,弟弟乔见也才四岁而已,父亲有个交情很好的朋友叫季泗旭,也就是季昭的父亲,只要有到这边的货都会登门拜访,还带着许多有趣玩意儿给自己和弟弟。
      五岁的新年本是很热闹的,父亲举行大宴邀请所有官员和他们的家人一起吃席,还摆了摊子在城门口给人发新年物饰。小时候的自己和弟弟一样爱闹腾,两个人溜出去玩捉迷藏,这刚好轮到自己藏,弟弟找了。
      他躲到了专门放柴火的木堆后面,再用还刚砍下来的新鲜树枝把自己挡了严实。他听到有脚步声以为是弟弟找过来了,紧张地躲得更里面,可是来的不是弟弟,是父亲的一个手下叫李什么的记录员。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黑衣人,那个人对他说“晚上做的干净点,不留活口。那剩下的钱就都归你了。”
      “斯年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兄弟。”黑衣人拍拍父亲的手下,眼里闪过了势在必得的气势。
      躲在树枝后的乔遇吓得不敢出声,等人走了也不敢出来,直到乔见找到他也只喃喃地让乔见快跑,乔见以为还在玩游戏拉着他迈开小短腿欢快地跑。他又去和大人们说,可是所有人都很忙,没人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夜晚来了,带着漫天的火光,照的那个夜晚如同白昼,刺的他眼泪直流。母亲带着他们跑到城外,他们身上没有钱,母亲只能变卖首饰,可是那个当铺骗了母亲吞了东西,只给了他们一点碎银子。
      母亲想是带着他们去自己的娘家,但是两个孩子身小,她自己又体弱,很快就体力不支生了病,没有法子他就跑出去乞讨,可这里的乞丐们都不让他,还要抢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和银子,又被带到角落里殴打。
      在他奄奄一息时,有个人出现了。是当时的阁主,他知道自己要活下去才能救母亲,所以他紧紧的拽住那个人的衣摆。他心软了,带着自己回了客栈,等再醒来就已经是躺在暗阁里了,他问娘亲在哪里?求他也救救她们。
      阁主把自己抱到大腿上,捏捏自己柔软的手,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你娘和弟弟已经死了。”
      后来,阁主看不下去让自己去山上采药,又正值下了大雨山上路滑,背着箩筐的他就这么从山上滚下来,伤了头忘了所有。
      第二日一早季昭问下人隔壁的乔遇怎么样了,得到的是乔遇已经收拾好早早离开,并且谢谢公子的收留。
      季昭没什么表情,只是理理并不乱的衣领,对下人说:“出门走走。”想想来这也挺久的了,都没好好出去看过,心里头的迷雾也都散去,漏网之鱼也有人会去收的。
      乔遇本来是想等到季昭醒了再道别,可他又不待见自己,这次也许仅是出于最后没撕破脸的情谊,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也不用收拾就这么不声不响回了客栈。
      皇城中开始乱作一团,二皇子被奸人下药,昏迷不醒。御医诊了脉象是长期服用毒药导致的精神萎靡,伤了脑子,就算之后醒过来智力也会退化。
      皇帝虽然时常骂二皇子纨绔,不学好,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被奸人陷害至此也是心疼的,斩杀了身边伺候的人,又被逼的在朝廷上大发雷霆,惹得人人自危。
      没多久才五岁的六皇子从长廊上摔下来,头撞到柱子流血过多而亡。
      六皇子的母妃抱着他的尸体哭天抢地,眼神凶狠的说道:“我定饶不了杀害我儿的人,让他们陪葬!”
      民间谣言四起,说大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杀害自己的弟弟妹妹,手段极其凶残,是个歹毒凶恶的人,是煞星转世。最后迫于流言被皇帝软禁在寝宫中,不得外出和探望。
      天子震怒,命大理寺和刑部彻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没多久璇贵妃握紧自己的孩子,哭着跪在皇帝面前,期期艾艾地哭诉:“皇上要替我们做主啊~”四皇子昏迷的躺在床上,手上还有刚包扎好的伤口。
      “他们好狠的心!求皇上还我们、还二皇子、六皇子一个公道啊!”璇贵妃拿帕子擦去止不住的泪水,抚摸四皇子的手背,哭着说到,“我的儿啊,是为娘没护好你...”
      御书房内。
      “还没查出来。”皇帝质问跪着的几个人。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皆摇头,“臣...”话还在说就被人抢了去。
      “皇上,容臣说两句。”刑部侍郎关明卷站出来一步说道。
      “说。”
      “臣斗胆检查了近身服侍二皇子的人,从其中一人身上发现了来自外疆的药物,让认识的大夫查了成分,都是对身体损伤巨大的,并且这些药物的获取都比较难只有达官显贵才能购买得起。而六皇子的致命伤并非额头,而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导致的窒息死亡。”关明卷把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对于暗中的那个人他还不确定,但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
      “照你这意思是有人通敌卖国,并且栽赃嫁祸?”
      “臣目前还不敢确定。”
      侍卫匆忙进来,“皇上有急信。”
      “呈上来。”
      “是。”侍卫低着头把信件交给皇帝,立刻就出去了。
      “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皇帝放下信件,抬眼看着关明卷,说道:“关明卷留下。”
      所有人都退出之后,皇帝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才打开信件看,是一封汇集了罪状的举状信。
      “你说说你认为是谁?”
      “臣还未确定,不敢随意猜测。”关明卷抱拳躬身。
      “朕赐你调查的令牌,你不要让朕失望。”皇帝收好信纸,他要等所有证据都确凿后,一举拿下绝不漏掉一个!
      “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望。”关明卷跪下,毕恭毕敬的磕了头。
      慕将军收到来信后便写了急信呈交上去,自己不便亲自出面,朝中已经乱作一团,礼部尚书一支的人露出了贪婪的獠牙,垂涎欲滴的盯着这一盘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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