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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半个月前,两军再次汇聚在城外。
      每个士兵都按照慕渝的指示整装待发前都涂抹了雄黄在身上,不过对方似乎猜到了他的战术,并没有召唤毒蛇,平白浪费了搜集过来的雄黄粉。
      红衣女子依然坐在白象上,还是原来的装束,两柄弯刀银光闪闪,与上一次交锋完全不同,这次和慕渝竟是打成了平手。
      女子的面纱被慕渝的长枪勾落,露出倾国倾城的面容,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只可惜慕渝自小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手下的力道完全不减,女子也不甘示弱。
      慕渝长枪破空而过,女子弯腰避过手中弯刀甩出,直朝他的腹部而去。借力使力慕渝腾空而起一掌拍在女子的肩头,女子迅速用另一把弯刀抵御,一手撑地翻身捡起地上的弯刀,两人错身而过。
      刀光剑影,白虹一闪而过,只留下刀枪相碰的声音,谁都僵持不下。
      争斗中,女子姣好的面容勾起魅惑的笑容,不怀好意的说着:“慕将军英姿飒爽,妾身甚是欢喜。”
      “呵。”慕渝轻蔑地回笑,“家中娇妻似天仙,你比不上。”
      女子眉间冷肃,冷眸看着慕渝,身影晃动脱离慕渝的桎梏,从白象上拿过长鞭凌厉地甩过去,直接朝慕渝的面相而去。
      慕渝闪身躲避,长枪在手中耍出白影,进攻和防守都无懈可击,最后两个人的武器缠在一起,各自向自己的方向拉扯,眼神锐利如鹰隼。
      忽的传来号角声,红衣女子愤恨地收回长鞭,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走运。”
      “恭候大驾。”慕渝不确定这个号角代表了什么,防备的看着她,伺机而动。
      这一场在他们的撤退下提前结束,并且沉寂了半个多月,这边派人去挑衅也不予理会。
      “乌苏,那人真这么说?”红衣女子坐在他对面,质疑地问他。
      乌苏点头,“阿姐,不,神女,确实如此。”
      “好了。”西域王说道,“叫你们来不是来贫嘴的。乌茯,你不要去前线了,神女就乖乖给我在神庙里待着,你控制的那个人怎么样?乌苏,既然那人这么说了我们就先利用他获得情报。”
      “那人还混迹在敌方军营里,时机一到就可以让那个人杀了慕渝。”乌茯眼神中闪过阴郁。

      夜晚,乌茯催动手中的金玲,中蛊的士兵接到指令不受控制的溜了出来,在湖泊边跪下,抬起脸,蛇瞳的眼睛看着她,“主人。”
      “有没有新发现?”
      “回主人,慕渝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听守门的侍卫说来了一位身份高贵的人。”
      乌茯走进树林里,声音在林子里回荡,“那就让他消失。”
      “是,主人。”士兵目无焦距的回到住的地方,躺下去继续睡觉。
      起夜的士兵看到他觉得疑惑,但耐不住困意没多想也倒回去继续睡。
      林靳在军营守了三天,发现慕渝还是没有来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冲去了他们的宅子,“少将...嫂子好。”本来喊的一嗓子硬生生咽下去,变成好声好气的问候。
      “找慕渝吗?他在书房呢。”季渊实在受不了慕渝腻歪的程度了,出来在院子里透气。
      “嗯,有些事要和他汇报,我先进去了。”
      季渊也不戳破他,继续坐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下棋。林靳刚进书房,季渊就听到了他歇斯底里的喊声,就该让林靳收拾收拾他,天天待在这不好好去前线。这么想着,却忘记了以前是谁不让他上战场,是谁因为他受伤了心疼的不行。
      “你不会就来跟我发牢骚吧。”慕渝伸手抠抠耳朵,刚才被他中气十足的这么一喊,耳朵还有点嗡嗡的响。
      “那个士兵,昨天晚上出去了。盯着他的人不敢太靠近怕被发现,他去了蛮人那边的营帐,隐入林子里就不见了。过了会出来了那个蛮族女子,然后那个士兵才回来。”林靳没好气地坐在椅子上,连杯水都没有,“慕渝,你现在是连杯水都不给我喝了!”
      “去给林护校端杯茶。”见人出去了,慕渝继续说道,“那个人盯紧些,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动作,不能让他坏了事。待会我跟你过去,和他们一起商讨,这仗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后援补给不够。”
      “嗯,还有那个女的查出来了,是西域的神女,也是西域王的女儿乌茯,听说还有个胞弟叫乌苏,两个人都在神庙里长大的,跟他们的神姓乌。”林靳把获得的情报都告诉慕渝,眉目皱起。
      慕渝合上羊皮残卷,手里转着狼毫毛笔陷入沉思,“晚上我们潜进去。”
      两人商量好走出来的时候季渊还在下棋,慕渝坐到他的旁边小鸟依人般的靠到季渊身上,撒娇地喊道“夫人~”。
      “没个正行,坐好。”季渊手上的棋子落下,瞧也没瞧慕渝,笑着对林靳说:“林护校也坐吧。”
      林靳依言在两人对面坐下,去看棋盘。
      “看出什么了?”慕渝问林靳。
      “白子要输,黑子从西面绞杀吞下白子大半的棋子,后又从南面层层推进连成一线,只要与东面的散棋聚集,白子很难再进行突破。这局棋已成定局。”林靳仔细观察棋盘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开朗起来。
      慕渝观察着林靳的面部表情,知晓他绕过弯来了,“没错,我们也可以如同这黑子一般,三面围剿,从而斩杀。”
      林靳双手在膝盖上摩挲,坐不住的要先一步回去推算这样的可行性,地形和兵力地调配,后继人员和粮草的供给。
      院子里又只剩下季渊和慕渝。
      “你执黑子陪我下完这盘棋。”季渊拿过黑子放在慕渝面前。
      慕渝挑眉看他。
      “只要没有结束,就不成定局。就如同战场,每一刻都在瞬息万变,又如何能断定黑子会赢呢?”季渊继续笑眯眯地说着,手上白子毫不犹豫地落下,反倒让慕渝为难起来。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接连落下,白子已经把散落的黑子吃掉,侵占他的地盘。慕渝也不甘示弱,吃掉了季渊的几颗白子,可是刚才连成一线的黑子已经被白子攻破,白子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砍龙城。
      黑子连连败退,失去了刚才的优势,白子绝地反击,攻城略地。
      “不能只顾于眼前,长治才能久安。”季渊收下吃掉的棋,最后以多出一子胜利。
      慕渝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斟酌了许久,才抬眼认认真真地看季渊,变幻莫测的棋局和变幻莫测的战场,“君清...”
      季渊也看着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伸过去握住慕渝的手,嘴唇开合,“不论什么,我都陪着你。快些去吧,战士们在等你。”
      回握住他的手,虔诚的落下一吻。慕渝便去了营地。
      推过地形图,慕渝将营地和四周的环境山丘都重新梳理了一遍,西域人驻扎的地方看似三面环山,实则在高地营帐后有一条快速撤退的小径,他们的粮草。都安置在西面的仓库里,而南边有一条山河。皱眉思考少许,指着河道说道:“在这里下药,我带领弓箭手从西面绕过去突袭,林靳负责正面进攻,顾和安率一队精兵从后堵截。这次挫完他们的锐气!”
      “是将军!”
      “大家身上还有药吗?”
      顾和安马上回到:“有的将军,上一次让将士们先用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好。”慕渝看向在场的所有将士,眼神瞥向帐外黑影,“杀!”暗卫听到指令立即追向那人,手起刀落便是人头落地,胸口凸起滑出一条花色的蛇来。
      看到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慕渝快步走出来,抽过旁人的剑钉在蛇身上,“把尸体和蛇烧了,烧干净。”
      这段插曲结束,慕渝让他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后重新写了作战部署,派暗卫秘密送给指定的人,特别叮嘱不能暴露。
      经过了之前梁兵叛变的事,慕渝在战略部署上都变得谨慎仔细,再出现叛徒那将会付出承重的打击。
      到了晚上,慕渝换了一身装备,和林靳两个人潜进敌方的阵营,向他们的主营帐潜去。
      营帐外有两列士兵在巡逻,帐门口还有两个士兵,两个人隐在暗处看他们交班的时间,是否有空挡。帐内人影晃动,不一会就有人出来,随后灯就灭了。两人又从林子里偷溜进后面的小径,也有士兵重重看守确保后部不会被突然袭击,或者撤退时阻断道路。
      夜里,季渊收拾好书桌上散乱的书卷,抻抻懒腰舒展筋骨准备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侍女们还往里面撒了花瓣,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季渊脱下外衫,好好的挂在衣架上。
      屋檐上传来轻微的声响,季渊停下脱衣服的手警惕地听外面的动静,随即不疾不徐的传来猫叫声,笑自己太过紧张,又没人知道自己来边关了。
      收好短刀,开始解腰带。烛火摇曳,季渊最后还是没有解开腰带,捏紧了手中的短刀,那一闪而过的人影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穿着衣服进入水里,捧起水假装自己开始沐浴,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
      门被静悄悄的打开,季渊开口:“不需要服侍,下去。”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关上了门,悄声靠近。
      季渊自水中出来,握着短刀先发制人,对方立即用剑格挡,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反守为攻向季渊突刺而去。
      刀光剑影间,季渊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湿透的衣物甩出水珠让人迷了眼睛,快速的翻窗而出。那人紧随其后,刺眼的剑影直冲而来,如同雷电一般,季渊侧身险险躲过,短刀抵在长剑上,因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
      足尖轻点季渊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与他正面攻击,那人并不就此放过他,他要的是让季渊死在今晚。
      眼神狠厉的剜过季渊的面庞,长剑如同银色的游龙,直朝要害而去。手腕翻转,短刀对抗长剑,打斗声不绝于耳。
      躲过一劫的侍女不敢出声捂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朝营地跑去。
      这人速度极快,剑尖堪堪扫过季渊的脸庞,在近一点就能划破脸颊。潮湿闷热的夜晚,虫儿都不在鸣叫,忽的刮起大风,裹挟着沙石,天边仿佛天裂般闪过白影,继而传来令大地都震动的轰隆声,是要下暴雨了。
      两人缠斗不下数百招,雨滴落下从一滴两滴变成暴雨倾盆,本来因打斗变干的衣服又重新被雨打湿。
      对方以刁钻的角度朝季渊的腹部刺来,短刀即便抵挡开了些但还是刺破了衣裳,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怕疼的季渊当即就觉得疼痛无比,咬紧了牙闪躲。
      血顺着雨水流下来,对方杀红了眼,长剑直直地劈过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着短刀格挡,季渊捂着腹部连退好几步。转了个剑花敌人朝季渊的胸口刺去,“锵”短刀抵挡了最后一击无力地掉落在地上,长剑也刺入了胸口。
      “君清!”慕渝赶回来了。
      敌人把长剑抽出,甩了剑上的血迹,看到慕渝回来季渊还是笑着回应,“景行...”人缓缓的摔落在地上,胸口和腹部把白衣染红了大片。
      慕渝发了狠的抽过林靳的长剑,没命的刺向敌人,剑剑凶狠。林靳赶忙抱过季渊给他止血,手抖的倒出随身携带的药丸,捏开他的嘴巴扔进去,“嫂子,快吃了它。”
      滂沱的大雨中涌动着凌厉的杀气,慕渝怒目圆睁,不给敌人任何还手的机会,直接刺入他的心脏转动剑柄拔出,人跪着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慕渝急忙过去抱起季渊往屋里走,林靳在旁边说到,“已经服了止血的药丸,我去找大夫。”
      “快去!”慕渝看着季渊苍白的脸,身前晕染的血迹,低下头握紧他的手,脸上水滴滑落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君清,你不要吓我,我回来了。”
      “说好了要陪我的,你不能失信。”
      “小靳去找大夫了,你别离开我。”
      慕渝低着头,肩头颤抖,声音哽咽,床榻上的人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君清,你看看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你看看我好不好。”说完慕渝低声哭了起来。
      天空还在电闪雷鸣,林靳一刻都不敢逗留,扛起大夫就往府里跑,大雨冲刷着他的面颊和身体。
      “慕渝,大夫来了!”林靳一进门就开始喊,两人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林靳直接把大夫带到了床前。
      “大夫,你快给我夫人看看。”慕渝立刻起身把位置让给大夫,“一定要治好他!”
      大夫颠的整个人都还晕乎着,看到床上的人甩甩头快速解开他的衣服,目光变得清晰,对后面的人说道:“热水、干布巾、烛火快去。”
      打开药箱,先拿出刀片去掉多余的布料,还好虽然很凶险但还能救回一条命,心口这处在偏一偏就难救了。林靳和刚才报信的侍女拿来热水和干布巾,大夫直接拿过一条擦干净他身上的水和血,露出伤口。
      烛火慕渝也都点好,照亮了整个房间,又拿了几个放在床边。剜掉泡的发白的烂肉,倒上药粉在用纱布缠好,写下药方让人按着这个去抓。
      “令夫人伤口凶险,但好在及时暂时保住了性命,接下来就要看能否熬过今晚了。”大夫说着。
      “多谢大夫。”慕渝谢过大夫,又对侍女说道,“快带大夫去换身衣裳,好好招待。”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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