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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不知少将军也会过来,所以没备什么东西。”季昭说的恭恭敬敬,话里话外的我没给你带东西,也不想给你带。
      慕渝自知理亏,季父季母能够讨得欢心,季昭却难。季昭这人看着对谁都热情,碰上弟弟的事就会死磕,更何况自己算是半抢了他弟弟,招不得好感也是正常的。
      只能笑着回到:“无妨,这么多年劳烦大哥护着内人,接下来的时光就由我陪着。”一句话说的占有欲尽显,本是放在膝头的手也过去牵住季渊的,昂头不甘示弱。
      “少将军说笑了。”坐到对面空的椅子上,随手拿起黄澄澄的橘子剥开吃,没头没尾的说着,“君清打小爱吃橘子。”
      唇枪舌战的,慕小将军这个嘴自然是说不过季昭经商的嘴皮子,又因为他这句话沉浸在自己对季渊不了解的漩涡中,握着季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些,垂着头不说话。
      季夫人及时的帮忙打圆场,“都回来就好,这天色也不早了,都房休息吧。”话音刚落就吹进来寒凉的夜风,火苗摆动。
      季渊顺着兔子的毛安抚它的躁动,归宁的日子自是不能和慕渝同住,慕渝被安排在了季渊房间的隔壁。
      回到房间,安排好怀中的兔子,躺在床上,即使屋内炉火旺盛棉被厚实,却也觉得寒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毫无睡意的叹口气,穿戴好衣裳披着厚实的斗篷坐在炉子边看炉中火舌攒动。
      看久了又觉着热,打开窗透透气,发现隔壁屋子还亮着灯。
      鬼使神差的像是被什么所牵引,当季渊站在门外并且敲门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
      门很快就被打开,季渊还来不及转身回房,就被人拉进了屋子里,抵在门上紧紧抱住。
      慕渝像是一只困兽,锁在狭小的笼子里,因为动弹不得而发出脆弱的呜咽。他低头埋在季渊的颈间,深嗅季渊身上的淡香,反复几次才放松下来。
      季渊被慕渝的举动惊得愣住,双手犹豫再三再放到他的背上轻拍,“慕渝,你怎么了?”
      脑袋在颈窝间磨蹭,好一会才抬起头,季渊瞧着他眼眶通红,睫毛上还带着湿黏,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伸手去把他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眨眼时还有泪水滴落。
      “我...我在生气!”慕渝红着眼,努力不让自己鼻子泛酸。
      怀里的人彻底怔愣住了,谁能想到无意间敲的门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自己不来他是不是要哭一晚上?想到这里季渊又有些不厚道的笑了,问:“谁惹你生气了?”
      慕渝着实是委屈了,想到晚上季昭说的那些话,心里一抽一抽的,“我生自己的气!”他太嫉妒季昭了,他们兄弟生活二十余年,彼此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喜爱什么讨厌什么。自己却都不了解,只知道一股脑的对他好,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喜不喜欢。他们的相处这么和谐,自己就是个半路插足的人!
      季渊在心里想着:可真是孩子气。嘴上说着:“那不生气了,早些休息吧。”
      慕渝吃醋吃的人不知鬼不觉,季渊也只当他是被大哥的两句话刺激到了,并没有深入的去想,慕小将军肆意惯了被人这么说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
      最后季渊打算回房,慕渝拉着他不肯让他走,幼犬般水润的眼睛死死盯着季渊,怀抱住他的腰让他不得动弹。
      “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
      这人是今天刺激受得太大了还是自己在梦里醒不来?脆弱矫情劲儿怎么这么足?季渊无语的要翻白眼。
      今晚就不该过来!
      “这是规矩。”
      “那有什么规矩,我就是规矩!”慕渝已经酸的要浑身冒泡了,白天他躲在季母房间里不出来,晚上两个人又要分房睡,连季昭都要说两句话刺激自己!
      他就想拉着人不让走,不想理会什么规矩,连成亲自己都没按规矩来,凭什么现在还要守规矩!
      抱起人吹了灯就往床榻走去,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季昭的声音幽幽传来:“少将军,咱们要守规矩。”
      慕渝听到这个声音恨得牙痒痒,季渊脸都红了挣扎着要下来,敲门声还在继续,季昭很闲情逸致的继续说,直说到慕渝开门让季渊回房。
      季昭双手抱胸懒洋洋的倚在门上,目送季渊回房关好门了才开口,“都说了,少将军要守规矩。”
      慕渝噎的没话说,愤恨的瞪季昭,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狠狠地甩了袖。
      “哈哈哈~”季昭看慕渝吃瘪笑的开怀,也不说再见得意洋洋的回屋。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报成亲当日的仇,这小将军不是狂妄自大自诩自己就是规矩吗?现在就让他学学什么叫做规矩,我的弟弟是他能够欺负的?
      心头一口恶气终于出了,浑身都舒爽,欢欢喜喜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廊下,明月皎洁飞鸟惊略起,无人晓。
      接下来两日季昭虽然依旧对慕渝看不顺眼,但也没有在说什么或做什么针对他的了,让慕渝安生的过了两日后带季渊回将军府。
      “君清,为什么大哥还未成亲啊?”马车内慕渝闲来无事,双手托腮问道。
      这季昭都二十有五了,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真是让人奇怪,转念又想到他对君清好的不行,完全超过了对弟弟的关心,脑内警铃大响忙坐直拽过季渊的手放在心口,“君清,你只能是我的!”
      季渊从上到下反复打量慕渝,眉心皱起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君清不可以的!”慕渝改抱着,嘤嘤切切的靠在他肩上。
      “大嫂两年前海难故去,不曾留后。”季渊叹息,大哥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变得,总要把最好的给家里人,若是远途必定亲自去绝不让父亲去,可以不走水路就绝不走水路。
      可是也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喜怒形于色,这几日对慕渝的完全是小巫见大巫,那人是完全要对着砍的。
      慕渝没想到季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突然有些心疼同情,抱紧季渊磨蹭,“大哥他...我以后都不和他闹了。”
      “那你放开我。”季渊拿象牙扇敲敲他的手,示意慕渝放开自己。
      慕渝自然没放,季渊也懒得去计较拿起车上的一本书看起来,不去管慕渝。

      朝堂上,皇帝艴然不悦的看底下乌泱泱的人头,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喘大气,害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一片死寂,有些人的额头在腊月寒冬里泣出汗来,也不敢擦就这么直直的落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吧嗒”一声清晰可闻。
      “你们倒是说说,谁比较合适?”皇帝手中握着奏折,语气晦暗不明。
      参奏的人心里都咯噔响,明白皇帝对此事是极其不痛快的,这时出头无疑就是往枪口撞,低着头彼此交换眼神都表示不可。
      见没人说话,皇帝气笑了眼神逡巡过下面的人,貌似随意的说道:“赵詹事,你来说说。”
      被点到名的赵长光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斟酌道:“回皇上,臣认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立储之事还...还...”
      “还什么?”威严隐怒的声音传来,惊得赵长光差点就跪下了。
      “皇上龙体安康,皇子皇女都尚年幼,立储之事还早。”
      “哼!”皇帝震袖离去,留一众朝臣在大殿之上,等高总管喊了“退朝”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也不敢多再说什么,乘上自家的马车就回,皇帝今天这一出是要杀鸡儆猴,至于敬的哪只猴就不可言说了。
      回到将军府,慕将军和慕渝父子俩就关在书房里许久,日暮西沉倦鸟回巢才出来,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季渊什么都没问,也没说什么宽慰的话,他不想问也没兴趣了解。
      同样的在李府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下人们提心吊胆害怕主子一个不乐意就拿自己出气。
      下朝回来的李尚书气的把上好的白玉瓷碗都给摔了,指着偷偷随行而来的其他人破口大骂“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
      众人也是憋着气,但又因为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互相推卸责任说是他不配合自己,是他不会说话,是谁怎么样怎么样争得面红耳赤。
      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在一个淡雅的声音里停下,那人从帘子后面出来说道:“你们也就这点能耐。”
      帘后出来的人罩着一层乌黑的面纱,瞧不清他的具体模样,只有那说话声让人听着温润如玉。不屑多瞧那些人,施施然坐到椅子上,伸出玉指吹了吹,豆蔻涂染的毫无瑕疵很是满意。
      人群中因着他不中听的话,龇牙咧嘴地斥责道:“不过区区幕僚,登什么大雅之堂!”
      “哦?”面纱下的人有趣的笑笑,收回撑着的手,瞬间闪身到说话之人的身后,芊芊十指抚过他苍老的脸庞,略带阴柔地说道“我就登得了,如何?”
      “若云!”李尚书额角突突直跳,他拿不准这个人是不是又上了兴致,那他手中的那个人可就活不久了。
      “李大人何必惊慌,我就是想逗逗他。”无趣的收回手,立马用帕子擦干净,犹如什么脏东西污了自己。齐若云聘聘婷婷地坐回到位置上,懒得去理会他们,拿起茶盏优雅地喝起来。
      “李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愿当出头鸟。
      李尚书皱眉思索,终究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得去看坐着优雅喝茶的齐若云,“若云可有什么好法子?”
      齐若云在乌黑的面纱下轻蔑的勾唇,并不急着回答。李尚书心里也是忐忑,这个人是五、六年前突然出现在自己马车前,拦住他说有要事相商,多年来一直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也查不到这人的来龙去脉,只听他说自己来自南方,家中了无牵挂所以才来这偌大的云京讨生活。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李尚书曾经派人去他所说的地方探查,一无所获。
      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手段高明恶劣,对于看不惯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他们。
      对他这个人李尚书说不上多信任,但他的很多做法却深得他心,以至于现在有了事就会找他商量。
      “没什么好说的,等皇帝气消呗。”齐若云说的风轻云淡,放下茶盏又回到帘子后头,唯有那喝空的茶证实他出现过。
      众人面面相觑,不在多留纷纷提出告辞。
      “你们说那个齐若云到底是谁,男不男女不女的。”其中一个官僚在离开尚书府后说道。
      对于这种事,接话的人倒是快多了:“谁知道呢,听说李大人还因为摸了他吃过苦头。”说完还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不过是卖身求荣的娼妓罢了。”
      “......”
      人们就是热爱这种床笫间的私密之事,朦朦胧胧隔着纱,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浮想联翩,又能满足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天还说说笑笑的人,在晚上就彻底笑不出来了,他们哭着跪着求着让来人饶过自己,是自己口无遮拦乱嚼舌根。
      齐若云依旧蒙着面纱,十指豆蔻鲜红像是鲜血淋漓的恶鬼从地狱爬出,阴恻恻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大人自是瞧不上卖身求荣的娼妓的。”锋利的刀片划过他的大腿,血珠通透,眼也不眨的就剜下了他胯间的二两肉。
      这人痛的厥过去,旁边的妻子裹着被子惊恐的瞧着走过来的人,明明白衣若雪却是嗜血的恶魔,齐若云淡淡地说:“找个大夫给他包扎下,死不了。”
      女人木讷地点头。
      下午嚼舌根的几个人都被齐若云所伤,不死却再不敢说什么。
      夜晚总是能掩藏很多东西。

      这几日慕渝忙了起来,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粘着季渊,连晚间也回来的甚晚,但这也让季渊呼口气有空做自己的事。
      他不去参与他们父子间的所有事,每天起来在晨光中练下基本功,然后懒洋洋的回到屋内看书,没看多少就会睡着,莫名的总是犯困。
      这次为了避免睡着坐在外面的亭子的,但没看多久季渊又倚着石桌睡着了,书页被风吹乱,慕渝回来看到他这幅样子心中绵软。
      脱下披风要把他抱回屋,睡梦中的人被惊醒,迷糊的睁开眼,压着的半边脸有异常的红。
      “别再在睡着了,容易着凉。”慕渝抱起他。
      “嗯。”季渊揉揉沉重的眼皮,“最近总是容易困。”
      慕渝不放心,快步回到房中,让他躺平在榻上,额头抵着额头,温度异常的热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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