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传》伊枝夏筱咪

4、第 4 章

　　而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个约么十五六岁、身穿粉色骑装、尤为娇艳明媚的女子冲了过来，直奔穆雷的御书房。吉祥自然不会让人打扰穆雷批阅奏章，带着苏蔚风走上去行礼。
　　“奴才参见丽妃娘娘。娘娘，王上此时在批阅奏章，还请娘娘留步。”
　　十五六岁本就是娇艳的如同花朵一眼的年纪，这位丽妃苏苏茉儿的样貌更是出众，宛若仙女下凡一般，也难怪年纪尚幼，就得以身居丽妃一位。
　　“你拦着本宫做什么？本宫要见王上，穆雷哥哥就算再忙，也不会不见我的！”
　　丽妃带着婢女就要闯进去，一开始还端着妃嫔的架子，不过两句话，就漏了本性。吉祥既不敢怠慢丽妃，却也不敢真让丽妃闯过去，只是道：“娘娘体谅老奴，王上下了命令，老奴也不敢违背。不如娘娘先回宫谢谢，等到王上忙完了，老奴告诉王上娘娘来看他了，王上心中欢喜，定然会摆驾流夏苑，娘娘说可好？”
　　丽妃被吉祥说服了，就要带人离开，转身就看到了苏蔚风，吉祥暗叫糟糕，果然丽妃已经发话了：“这是谁？新来的内侍？前几天萨拉姐姐跟我说王上对男人感兴趣了，不会就是他吧？”
　　苏蔚风低着头，心中一阵难堪，可是想到传言中的另一个人是那位英明俊朗的王上，又有些心跳不已。他抿着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吉祥连道：“娘娘误会了，之前不过是传言有误。这是新来的内侍小风，小风不会说话，还请娘娘恕罪。小风，快来见过丽妃娘娘。”
　　苏蔚风行礼，乖乖站在吉祥身后低着头。
　　苏苏茉儿看了看苏蔚风，哼道：“我还以为是怎样的美人，也不过如此。还不会说话，怎么会讨王上喜欢？汉姓还和我一样，真是不讨人喜欢。吉祥，我不喜欢他，你把他送到别处去。“
　　吉祥躬身道：“娘娘说笑了，王上亲自点的内侍，奴才哪有权力支配。小风年纪还小，娘娘大人大量，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倒是听闻娘娘新学了南人的乐器，南人的东西一向复杂，娘娘能学会定然是下了功夫，怪不得王上总说娘娘聪慧。“
　　苏苏茉儿听了这话，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虽然知道你是在哄我，为了让我放过这南人，但我还是承你的夸奖，今天便罢了。我就不喜欢南人的男子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有我翼族儿郎半分的勇猛？你记得叫王上忙完了去看我呀！”
　　说完，苏苏茉儿就带着她的婢女侍从离开了，苏蔚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吉祥笑着说：“你别看丽妃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上丽妃娘娘有话直说，最是纯直，换了其他娘娘，今日只怕也不会这般简单的结束了。你且去休息吧，过几日再来学习如何服侍王上。”
　　苏蔚风行礼退开，心中却对翼族的女子害怕的紧，南朝女子讲究温柔可人，哪有人如此泼辣？而这苏苏茉儿还算是好相处的，其他娘娘又会如何？
　　……
　　苏苏茉儿带了下人回了自己的流夏苑，她的近身侍女芍药道：“娘娘，您可要换身衣服？一会儿王上来了，您不如梳洗打扮一番，府中新送来的留仙裙是水红色的，正衬您的肤色，王上看了一定欢喜。”
　　苏苏茉儿摇摇头，道：“王上最近确实忙于国事，可能根本不会来。来了可能也只是因为吉祥说了他要来，他不愿意失信于我。我要是盛装打扮，非要他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真的耽误了王上的正事，就是我的错了。我虽然年纪小，却也分得出轻重，阿爷从小就告诉我，做事一定要公私分明。私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公事却可能是几百个人甚至几万个人的事，千万不能一时任性，因小失大。”
　　芍药为苏苏茉儿摘下骑装身后的披风，一边道：“娘娘真的是体贴入微，也只有咱们娘娘这么关心王上了，也难怪娘娘盛宠不衰。只是娘娘，您知道这样，为什么今天还要听荷妃的话去走上这一趟？”
　　苏苏茉儿脱了披风在桌边坐下，端起下人递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又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说：“骆莲和萨拉总觉得我傻，我只是不喜欢她们那些弯弯绕，但也不是糊涂。骆莲和萨拉想让我去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样，我也不是听不出来。不过我也很好奇，王上一直说我年纪小，不愿意伤了我的身体，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让王上放弃了这托词。今天一看，那内侍跟我一般大，神色间更是青涩，哪里有骆莲说的那般魅惑君上？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他，文文弱弱的就不说了，一派天真无邪，王上最喜欢我质朴的样子，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一样。但若真说这内侍能有什么作为，我看也不可能。与其在他身上费功夫，我还不如去跑马。”
　　丽妃苏苏茉儿是大司命的孙女，从小就是做高门贵女养大的，三岁就被先王定下了婚约，知道日后自己会是王上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十五岁还是个少女，就已经贵为四妃之一，只是苏苏茉儿一向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勾心斗角上，更是有什么说什么。
　　芍药心疼自家主子，忍不住道：“这些娘娘们总是让主子出头，当真可恶。要奴婢看，主子就和那小内侍做朋友，反正是王上身边的近臣，倒要看看那些娘娘们什么反应。”
　　苏苏茉儿哼笑一声，敲了敲芍药的头：“本宫好歹是一宫主位、四妃之一，何必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以后这小内侍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他们爱如何如何去。我记得之前让你把院子的秋千做的高一些，你做好了吗？我们去看看。”
　　“是。”
　　芍药看自家主子心思已经全去荡秋千了，也不再多嘴。
　　……
　　惜春阁，月妃萨拉的住处。
　　月妃穿着白色的翼族传统女子服侍，身上佩戴的都是红珊瑚做的首饰，点缀在素白的衣服里、衬着月妃温婉的面容多了几分娇艳。月妃身边的大宫女叫做“芳菲”，也是入宫后统一改的名字。
　　“这么说，人是被留在了王上身边，跟着吉祥？”
　　萨拉喝茶就是慢悠悠的，举手投足都是大家典范，虽然是武将家的女儿，却比苏苏茉儿那一饮而尽的动作不知道文雅温和了多少。
　　芳菲低头道：“是，娘娘。”
　　萨拉沉默了片刻，放下茶盅道：“日后有机会，请新来的内侍来阁中坐坐吧，日后也是跟着王上的人。二王子今天的药可吃了？中午吃了几碗饭？午间歇了吗？”
　　芳菲见主子已经不再提那新来的内侍，也不愿再提。毕竟只是一个内侍，到底也是个奴才，之前邬鹏大人闹出的笑话大家也有所耳闻，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芳菲微笑道：“娘娘，今日二王子习了几个字，然后乖乖喝了药，午间吃了两碗饭呢。他本来还要等您从王太后那里回来，结果困了就睡了，一会儿二王子醒了张乳母就带来见您。”
　　萨拉这才点点头，再次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