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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九章 再赴邺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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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大厅之上,掌事的副院长周斐,正陪着前来视察的兵部侍郎张筹先闲聊着,突然一声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副院长,不好了....”前来报事的小厮,一脸惊慌。

      周斐见自家小厮行事如此不稳,恐拂了面子,遂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慌,你没看见我正在会客吗?”

      小厮抹了抹额头的汗,跪下道“食舍那边出事了,云行泼了张本怀与李文奇二人一碗热粥,将二人烫伤,伤势颇为严重”。

      一旁的兵部侍郎张筹先一听到张本怀出事,连手中的茶也没端稳,直直的掉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

      “还不快去请大夫!”周斐心中直喊倒霉,为什么偏偏在张侍郎前来视察的档口出这么个事,而且谁出事不好,偏偏是这张侍郎的宝贝儿子,张本怀!

      小厮得令便往出跑,周斐又急忙将他喊住,“去请桐山的傅先生来,他医术无双,定能治好张公子!”

      张筹先顾不上刚刚摔坏的茶盏,拉过周斐就要去找儿子看看情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学院内怎能有如此顽劣的学生,竟将我儿烫伤,实在可恶!”

      周斐引着他一边朝学院医室走去,一边赔礼道,“此人是院内夫子在城里私收的子弟,并非是大衍门生,您且放心,带本院查明后,定给张侍郎一个交代!”

      “放心?”张侍郎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儿如今在你这学院内受伤如此,你还让我放心?!此事如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禀明圣上,治你个为师不为的罪名!”

      周斐见他甚是激动,只得哈腰拱手,又让小厮去唤行云,上前厅候着。

      话说行云被小厮叫到了前厅等候,不一会儿,周斐与张筹先看完了张本怀的伤势,也来了前厅。

      周斐一见行云,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云行,你可知罪?!”

      行云摇摇头,她本在房中识字,是被小厮强行唤来的,哪里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张筹先见行云装傻充愣,想起自己儿子刚才哇哇喊疼的惨状,动了杀心,怒道“此人顽劣,不打不认罪,来人!给我打!”说罢,唤来自己侍卫,朝着行云就是一鞭子。

      周斐心知学院有愧,不敢阻拦,只是在一旁朝行云说道“你将张侍郎的公子烫伤,现在他重伤在房,你还不赶紧认错!”

      他话音未落,张筹先又是一鞭子过去,行云手肘衣袖撕开,一道红色的伤痕赫然出现。

      “是他先羞辱于我的!”行云不想供出陈良,毕竟他是为自己出头,一心打算自己将事情扛下
      。
      张筹先听他言语间不但不认错,还污蔑自己儿子,更是气得直跳脚,又狠狠朝行云抽了两鞭。

      这军鞭厉害,四下下来,行云已然扛不住,被鞭子撕裂的衣物间满是血污,昏死过去。

      张筹先还不解恨,上前还要再抽,此时一声传报之声进来,原来是傅尔乐来了。

      跟着傅尔乐过来的还有一个人,此人虽然续着寸长的胡须,与平日的模样大不相同,但周斐不认得,张筹先却是认得的,他一见此人前来,慌忙下跪拜到,“臣兵部侍郎张筹先,参见灏王殿下。”

      5

      七日已到,高晏本是为行云之事,来给傅尔乐送药的。

      他蓄着胡须,正要当着傅尔乐的面剃须的时候,大衍学院的小厮着急地前来请大夫,他便也跟着傅尔乐来了学院,顺便打算将病人介绍给医生认识。

      结果甫一进门,见到行云如此重伤,整个人冷到了冰点,只听到他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是谁,将她伤成如此?!”

      “禀殿下,此人在学院内行凶,将犬子烫伤,臣...”,张筹先拱手回道,“臣出手教训了下他!”

      “此处是谁管事?”

      一旁杵着的周斐从未见过灏王,不过风流王爷的大名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俊逸桀骜的男子,真是可惜了,正想着,听到点了自己名字,他遂躬身向前禀道,“在下副院长周斐,见过灏王殿下。”

      高晏眯着眼,目光精利,射向周斐,“你管事?为何纵容他来伤你的学生?”

      “此人并非大衍学院的学生,乃是院内夫子不知何处收的弟子”,周斐拱手道,“他性子顽劣,将院内学子张本怀烫伤,还拒不认错,故而才有张侍郎出手教训。”

      “不知何处收的弟子?”高晏两道浓眉高挑,蹲下身子,扶起昏死过去的行云,“给我把岑夫子叫来!”

      周斐见事情有点不对劲,这灏王怎似是认得这个云行一般,难道,他是灏王的人?

      岑夫子战战兢兢地赶紧从厅外跑来,见着行云重伤昏迷在灏王怀中,心下大惊,忙跪下磕头道“王爷息怒,是在下考虑不周,才让夫人遭此大罪!”

      周斐听到岑夫子管此人叫夫人,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哑然开口道,“这.....”

      岑夫子此时才道明缘由,“副院长,此乃老夫的罪过,行云夫人是灏王殿下亲自交与老夫的学生,碍于她是女子,老夫并未将她上报到学院,只是作为入室弟子教导,没曾想.....”

      此话说完,在场脸色最差的当属兵部侍郎张筹先了,他自知惹怒了灏王,慌忙下跪伏地请罪。

      “傅尔乐,你且带她去医治”,高晏抱起行云,交到傅尔乐的手中,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伏着的张筹先,冷声说“看来本王久不在朝堂,有的人得提醒提醒了!”

      待傅尔乐走了,高晏整了整衣冠,端坐在正堂,一旁的桌上放着刚刚抽打行云的军鞭,鞭上还残留这斑驳的血迹。

      “...行云的血..”,高晏的心骤然疼了起来,他不由自责起来,是他失了周全,以为这读书的院子出不了多大的事情,没想到却将她伤成这样。

      “你,”高晏指着周斐,厉声道“给本王说清楚,你们将她重伤的来龙去脉,若是差了一个字,本王管你是皇家亲拟的什么职务,定要亲斩了你!”

      周斐哪敢怠慢,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高晏。

      “好一个兵部侍郎,好大官威啊!”听完事情经过,高晏对着座下依旧跪着的张筹先冷笑道“你都替本王教训内子了,那本王可否替你教训教训儿子?”

      不等张筹先回话,高晏唤道“九扶,领了本王旨意,张本怀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杖责二十!”

      九扶领了旨,见行云在这大衍学院重伤如此,心下也是愤愤难平,听到高晏如此判决,他定要将张本怀打个够本,才算是解了恨,。

      张筹先听到儿子要被杖责,那滋味,比打自己还难受,但他有口难辩,合该是自己不分是非,下重手伤了灏王爱妾,现下惹怒了这风流王爷,只得打折牙齿肚里吞,万般无奈地跪下叩首,“臣,跪谢灏王殿下教子之恩......”。

      高晏重罚了张筹先,又安顿周斐继续为行云隐瞒身份后,心下当心行云伤势,便前往寝舍,查看她的情况。

      寝舍位于学院□□,庭内梧桐林立,在秋日的暖阳下,将天地都映成了一片橙黄。

      高晏撇下众人,独自踏着落英,朝寝舍前去。

      方走到寝舍前,就见到一名娃娃脸的素衣男子,怔怔地站在寝舍前的梧桐之下,负手而立,不知在思索什么。

      高晏只当他是普通学子,便没有过多在意,只身上寝舍二楼而去,不想那男子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阁下若是要上楼的话,可否稍等片刻”,素衣男子行礼道,“在下一位朋友正在楼上疗伤,还请您待她包扎完毕再上去。”

      高晏心知他说的是行云,却浓眉一挑,不以为然道“你朋友治他自己的伤,何以要挡我的路?”

      “在下不便细说,还请阁□□谅,”他客气地行了个礼,“只稍等片刻,待楼上包扎好了,在下自会放阁下上楼。”

      确实如他所说,二楼靠楼梯旁的小门不会儿便打开了,傅尔乐走了出来,朝楼下喊道,“她醒了,上来罢。”

      听到行云醒来的消息,楼下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那素衣男子也不再拦着高晏,道了声谢后,便匆匆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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