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换了新欢》问尘九日

36、第三十六章

　　大年三十晚上。

　　奚杭把昨晚秦在望送来的饺子热了一下，权当做年夜饭了，吃完饭后，他又去门外把新买的春联贴上了，然后在阳台挂上了一个小红灯笼。

　　这个家看起来总算有了点年味。

　　他把门口架子上的快递拿进屋里，然后打开电视，抱着旺仔坐在了沙发上，接着打开手机，给秦在望发了个红包，并备注：压岁钱。

　　秦在望很快就回复道：-多少啊？不是520的话，我可不收。

　　奚杭：-我奶奶说，不收压岁钱的人长不高。

　　秦在望：-我再长高点，我家的门都要进不去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还是点开了红包，尽管奚杭发的数字比520要大，但是比起这个数字，秦在望还是更希望他给自己发个520的。

　　奚杭把桌上的快递拆开了，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拍给秦在望看：-你看，我给旺仔买的新年衣服。

　　秦在望笑了笑：-快给它换上，让我看看。

　　奚杭一边按住旺仔，不让它跑，一边给秦在望发了一条语音：“等我会儿，这小破狗不愿意配合。”

　　过了快十分钟，奚杭才终于发了一张图过来，秦在望点开细细地看了看，图片上的小旺仔带着老虎帽，一身红色小棉袄，背上还有一个金色大字：旺。

　　很快，奚杭又给旺仔录了个小视频发给他，秦在望脸上的笑意从一开始就没下去过，他听见视频里的奚杭先是对旺仔说了一句：“来，旺仔，给你望哥哥拜个年。”

　　语气听起来像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

　　然而旺财一脸茫然，紧接着镜头又晃动了一下，奚杭又说话了：“我教了你一下午，怎么又忘了？你可真是狗中学渣，以后出去别和别的狗说是我教出来的，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旺仔十分委屈地看着镜头，然后“汪”了一声。

　　屏幕那端的秦在望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旺仔还小呢，奚老师怎么能对它这么严苛呢？”

　　奚杭：“你懂什么？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以后等它长大了，因为这些才艺成为狗中众星捧月的才子的时候，就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了。”

　　秦在望笑得停不下来：“我懂我懂，这是严父出孝子。”

　　在下一个视频里，旺仔终于顺利做出了一个“恭喜发财”的手势。

　　它眼睛不大，眼皮常常耷拉着，看起来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哪怕做出这个狗狗的招牌吉祥动作来，也是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只能称得上是憨态可掬。

　　但秦在望爱屋及乌，觉得他们的小旺仔还算是清秀可人的，于是把刚才奚杭发给他的那张旺仔穿小红袄的照片，拿来当了头像。

　　群里嚷嚷着要让秦在望发红包的段贺忽然道：-望哥，你怎么换了个搞怪头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什么搞怪，那是我养的狗。

　　段贺：-你什么时候养狗啦？而且这幅尊容……难以想象是你养的。

　　-再丑也比你强些。

　　段贺正要反驳，秦在望连发了几个红包，群里几个掉线的群友全体诈尸，领完红包，还不忘狗腿道：
　　-谢谢望哥，望哥说的对。
　　-谢谢望哥，从没见过这么眉清目秀的狗。
　　-谢谢望哥，头像好帅，比段贺帅十倍。

　　段贺：……
　　他要不还是退群算了。

　　奚杭披了张薄毯，电视里放着春晚，挺闹腾的，但是他差点睡着了，要不是困了的旺仔爬到了他腿上把他惊醒了，他估计自己可能就一觉睡过去了。

　　电视里的春晚已经进行到了新年倒计时的阶段，奚杭听见屏幕里的主持人们异口同声：“五、四、三、二、一……”

　　紧接着，他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秦在望：-新年快乐，奚老师。
　　奚杭也回道：-新年快乐。

　　两人约好了初二的时候一起回奚杭老家，因为大年初一的时候，秦在望要去亲戚家挨个拜年讨红包，据说是收入不菲，奚杭不想耽误他赚钱，于是推迟一天，初二再去。

　　因为林叔休了年假，于是秦在望只能跟着奚杭一起坐大巴。

　　大巴车开的挺慢，车上人又多又杂，车里还漫着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好在秦在望并不挑，只是一路上缠着奚杭问东问西的。

　　“那是什么花啊？”秦在望指了指窗外。

　　奚杭看了一眼，然后道：“野花呗。”

　　秦在望笑道：“你不是老师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废话，我教的是历史，又不是植物学，”奚杭说，“这些长在野地里的花草，我只认得出来什么能吃。”

　　“那也很厉害，待会到了老师教教我呗？”秦在望从背包里拽出一袋面包，然后递给奚杭，“吃吗？”

　　奚杭摆摆手：“怎么又饿了？”

　　秦在望：“别提了，刘姨不在，我妈忘了做早餐了，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打算去我姥姥那找我那几个阿姨打麻将。”

　　他一口气到底吃了几块面包，奚杭也没数，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才一晃神，那原来满满一兜的面包竟然就所剩无几了。

　　他这么个吃法，奚杭早就觉得见怪不怪了。

　　大巴车在山路上弯弯绕绕，吃饱了的秦在望感觉有点难受，他偏头委屈道：“老师，有点想吐。”

　　“别吐我身上，”奚杭佯出一副无情模样，然后说，“走开点。”

　　“你好狠心啊奚杭，”秦在望顺势演了起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把我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拐骗到这里……”

　　周围人都默默看向了他俩。

　　奚杭很想堵住他的嘴，但是那样看起来简直像是欲盖弥彰，他忙道：“行了，你正常点，想吐就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秦在望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把身上挂着的背包递给了奚杭，奚杭接过去，有些疑惑：“你带了什么这么重？”

　　“相机，还有一些吃的，”秦在望一脸虚弱样，“不行了，我得睡会。”

　　紧接着就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奚杭的肩上，奚杭微微皱眉，然后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干什么？回你自己那睡去。”

　　“这儿又没枕头，不靠着点东西我睡不着，”秦在望继续腆着脸靠上来，一脸的理所应当，“是你带着我来的，你得对我负责。”

　　奚杭：……
　　说的好像是他死乞白赖非逼着他来的似的。

　　秦在望睡了，奚杭就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景致，他已经很久没有坐上这辆回家的大巴车了，一路摇摇晃晃的，他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他还在念中学，隔一周才放假，但他也依然坚持回去看爷爷奶奶。

　　两个老人特别疼他，总会习惯性地把他们认为最好的、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他，知道他最近爱吃什么，那一日三餐，必得是顿顿都换着花样煮那种食物，直到把他吃怕了才罢休。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他再也看不到一见他就扑上来的阿黄，再也看不到知道他要回家，于是早早地就等在家门口的奶奶，再也看不到表面上假装不期待，其实坐在石凳上翘首以盼的爷爷了。

　　“旺仔你寄隔壁姐姐家了吗？”靠在他身上的秦在望半闭着眼，含糊地问。

　　奚杭：“嗯。”

　　“那就好，”秦在望继续道，“还有多久到？”

　　奚杭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
　　“就快了。”他说。

　　还好，他终于又有了另一只小狗，还有身边这个……他想爱又不敢爱的大狗。

　　两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下车的时候奚杭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僵了，紧随其后的秦在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车外的空气中有一股冷冽的清香，秦在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奚杭：“这儿有地方吃饭吗？”

　　“有，”奚杭说，“不过都是一些小店——这才多久，你又饿了？”

　　“面包只是随便填填肚子，”秦在望打开相机包，把相机打开，调试了一会，然后缓缓对向了群山，“冷天就是要吃点热的才有力气。”

　　紧接着，他又将镜头对向了正在眺望群山的奚杭。
　　镜头里，他的轮廓清晰又朦胧，浅色的外套包裹着他板直的脊背，微弱的阳光透过他新配的眼镜，折下冷俊又温柔的光来。

　　“奚杭。”秦在望忽然叫了他一声。

　　就在奚杭闻声转向他的时候，秦在望按下了快门键。

　　“你怎么这么帅呀？”秦在望低头看向显示屏上的照片，相当满意，于是就把相机堆到奚杭面前摇尾炫耀，“看，还不错吧。”

　　“不愧是大摄影师，”奚杭学着秦在望平时的语气说道，“这张照片简直是拍的出神入化，虽然主要还是因为我长得够帅，换个人入境就未必有这效果了。”

　　秦在望忍不住笑：“那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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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只吃三碗”的一颗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