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百年[死神Bleach|平日]》AZCZS

20、退路

　　虚圈——
　　“混蛋，这回我认出你了，别想逃！”
　　锋利的豹爪挟着蓝光从平子真子眼前极速划过。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奇怪的家伙，你绝对是认错人了！”平子真子闪身躲过，二话不说掉头就往远处跑……
　　见鬼了，涅那个怪物不是说好了这个区域离虚夜宫还远得很吗？
　　绝对是蓄意报复！

　　--
　　传统的日式滑门被拉开了一条窄缝，伴随着冬日的寒风与飘雪，顶着金色蘑菇头发型的男人双手扯紧了身上白色的大氅，闪身挤入门内后立刻回身将门缝闭合，动作迅疾地活像只被冻怕了的猫。
　　平子真子甫一进门，浦原喜助就感应到了他身上带着股莫名熟悉的灵压痕迹，虽然已经极其微弱。
　　“看来平子队长这回遇到我们的老朋友了。”
　　平子真子半吊着眼纠正他：“把‘们’字去掉，多亏了你和蓝染，现在就算有死神和破面拜把子都不算稀奇事了。”
　　“你还找织姬小姐治疗过了。真让人伤心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没第一时间想到来我们店里。”
　　平子真子脑海中闪过前大鬼道长那张令人敬畏的脸，心想认识黑崎织姬的正常人都知道受了伤该优先做什么选择……还有，他的伤一点也不严重！
　　他掸了掸身上染了血污的队长羽织，若无其事地问道：“灵压痕迹还是这么明显吗？”
　　“个人建议，你可以在现世多待几天。”
　　这些年平子真子和浦原喜助因为猿柿日世里的灵体状况，私下来往较以往的几个世纪都要密切许多。浦原喜助对于这人毫无做客自觉的突然造访已经习惯成自然，也没想过给他端茶递水诸事，看着他熟门熟路找了个地方摆放镜子后对着那头金发一顿扒拉，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转身从身后的橱柜底下拉出一个纸箱。
　　几乎是箱子拉出的同时，平子真子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光沉了下去，“这是什么东西？”
　　一股汹涌且不祥的灵力波动……
　　浦原喜助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才算准确，“大概是鱼饵吧。”
　　“用来钓什么鱼？”
　　“涅队长托我给你的，让你下次顺便带到虚夜宫去。”浦原喜助把那箱子拖到他脚下，看向他的眼神与其说是沉重，不如说是在幸灾乐祸中夹杂了一丁点的无奈，“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气氛僵滞了数秒。
　　“真是够了，什么既变态又危险的玩意儿连十二番队都藏不住，还要扔到你这里来。”出乎浦原喜助的预料，平子真子始终表现得颇为平静，“东西还是先放你这儿，下回我来拿。”
　　浦原喜助点点头不再多说。涅茧利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这些年平子真子做的事绕不过此奇人，被索要一些过路费算是理所应当，至于这过路费究竟是否符合尸魂界目前的法则、会不会产生额外的代价，平子真子本人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个……平子桑，也顺便帮我做件事吧。”

　　--
　　猿柿日世里有段时间很讨厌人类医院，因为对于她来说，每一次来医院不是伴随着鳗屋育美之后绵延数周的呕吐，就是意味着那对可怜的母子又将重新面临一次心态上的失衡。
　　好在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大有转变。
　　距离鳗屋育美的手术已经过去将近十个月，熬过了术后化疗阶段，鳗屋育美的食量有所上升，锐减的体重渐趋稳定，以至于病人本尊时不时会展现出一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类劣根性。
　　“日世里，马上就是小馨的生日了……”
　　“刚刚羽生主任说了，禁酒禁甜食。”
　　空座综合医院门诊部二楼取药大厅人满为患，日世里好容易给鳗屋育美找了个空座，快要从脸上溢出的不耐与烦躁与鳗屋育美讨好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给小馨买的，我不会碰的。”
　　“你以为我会信？鳗屋馨刚满14，他喝酒是违反饮酒法的。”
　　“那蛋糕总要给他买吧……”
　　“我会亲自送到他学校宿舍，你看都别想看一眼。”
　　“日世里~~ 你未免过于严格了……羽生主任也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我要是不严格你的指标能稳定到今天！”日世里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扶住成年女人的肩，将她固定在座位上，“坐好！我去给你拿药。明天可以多加点荤菜，但甜食没有商量。耍赖也没用，不然我今天不去学校接你儿子了。”

　　--
　　空座医院门诊部三楼抽血窗口在午间没人排队，也甚少有人路过。一个年轻医生和一个裹着羽绒服的金发瘦高男人靠在走廊的栏杆边向下俯瞰二楼大厅。
　　“我听黑崎说，猿柿小姐是平子队长重要的伙伴。”石田雨龙瞥了眼身边的死神队长，他始终觉得目前这状况十足古怪，早听黑崎一护说这人还短暂地当过他们的同学，其实直到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照面，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没太弄明白这位队长大人突然大驾光临究竟所为何事。
　　“那女人就是……那个店长？”平子真子微皱着眉往下看，他目力极佳，要不是日世里那麻烦精打死他也不会认错，他实在想不到她身边的那个瘦到脱相的中年妇人就是她与黑崎一护口中那个永远精力充沛的年轻女店长。
　　“是的，”石田雨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为他解答疑惑，“癌症加速了苍老。说起来，为了鳗屋小姐母子，猿柿小姐真的非常努力。即便是病人亲属，也没有几个能做到她这样的地步……”
　　平子真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楼层忙碌的身影，心上涌起一阵烦躁——那个记忆中一向六亲不认的混账小丫头竟然伪装成了一副懂事的模样，像模像样地照顾着一个没认识几年的人类，这场景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怪异，足够导致他半个月消化不良。
　　旁边石田雨龙无法窥探他的心思，继续礼貌地介绍着情况：“……现在鳗屋小姐的状况暂时进入了稳定期，猿柿小姐功不可没，但是接下去……”
　　“那个白痴不该那么深地介入到人类的生活里。”
　　……
　　平子真子突兀的插嘴让石田雨龙陷入了片刻怔忡，后者不由侧目看向身旁的死神队长，正色道：“恕我不能认同您的说法，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一个普通人，猿柿小姐的作为都令我感到敬佩。”
　　“问题在于你并不是普通人，”平子真子亦从斜倚的栏杆上歪过头与年轻的医师对视，漫不经心的眸中露出了分寸刚好却不容反驳的锋芒，“她也不是。”
　　两人对望数秒，石田雨龙忽地心中一动，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男人确实曾是猿柿日世里的同伴不假，但同时他也是一名死神队长，自己才当了几年实习医就养成了职业病，竟下意识地把他和那女假面一起划归为了病人家属。
　　待想通了这点，石田雨龙反倒卸下了心底那层本能的敌意，只是再开口语气中还是多了丝挑衅的意味，“距离平子队长回静灵庭复职已经快十年了吧？你有没有想过，鳗屋小姐虽是一个普通人类，却尽其所能为猿柿小姐准备了一条退路。”
　　——这小子果然不太好对付。
　　平子真子对上他的目光，久违地感到有些牙痒。
　　“灭却师小子，最近你们这座城市有股让人特别不舒服的熟悉味道，平时多关心点自己的事情，别最后被人放了冷箭。”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