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百年[死神Bleach|平日]》AZCZS

19、信心

　　日世里履行了对鳗屋育美的承诺，从此开始频繁地出入空座综合医院。
　　有时两人能碰到老熟人黑崎一护，只是年头他被排到心脏内科轮岗，她们主要往返于肝胆外科与放射科之间，也不容易经常遇上。
　　相较之下，倒是另一位不算太熟的故人石田雨龙在医院人情方面帮衬了她们许多。

　　经过3个月的介入治疗，鳗屋育美的切除术被安排在4月上旬，提前一周搬进了住院部。
　　“育美，我把小鬼的成绩册拿来了，期中考试考得还行，一会儿你签个名。”
　　下午四点，正是探视时间以内。
　　日世里背着双肩包进来，熟练地将包里的干净内衣和日用品与柜子里用脏了的物件对换，一边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鳗屋育美一番。
　　不比3个月的介入治疗时饱受副作用折磨，鳗屋育美的气色已经恢复到近月来的最佳，除了落发以外，脸色乍一看已与健康时那个生龙活虎的女店长并无太大差别。
　　“育美的妹妹来啦。”
　　同病房的病人家属纷纷与她打了招呼，趁着鳗屋育美翻看儿子成绩册，日世里一一应了。有的是介入治疗阶段就见过的熟人，有的则是住进病房后才认识的。不出意外，她是这个病房里看上去最年轻的家属，而鳗屋育美则是这个病房里最年轻的病人……
　　鳗屋育美面带笑容地合上成绩册，帮着日世里整理那些杂物，柔声道：“后天才手术，我这周不用吃那些药，还是能够自理的，你也不用天天来这，太辛苦了。”因为化疗药物的不良反应，那3个月鳗屋育美基本无法生活自理，多亏了日世里照顾饮食起居，外加打理店中生意并监督鳗屋馨的学习……鳗屋育美扪心自问，即便还在身体健康时，要让她如此上心去兼而顾之也是不现实的。更何况，这些事本与日世里没有任何关系。
　　日世里一向不能适应她家店长温柔的一面，全身抖了抖，半吊着眼痞气十足地道：“你又在假惺惺客气什么啊……”
　　“哐”的一声，鳗屋育美的拳头下一秒毫不客气地砸上了她的头顶。
　　“@！”日世里夸张地抱住头哼哼了两声，心里却有些发堵——这力道，就算是玩笑，也太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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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圈某一处旷野，平子真子扶了扶从十三番队队长那儿讨来的防沙围巾，顶着狂风大声对电话吼：“那家伙跑到人类的医院去干什么？今天不是她自己体检的日子吗！她难道是人类吗！”因为一手举着电话，不得不暴露在虚圈的风沙里，粗粝的沙子打在手背上痒中带痛，种种不爽，不多时就让平子真子脑门上已集满了一沓“井号”。
　　电话那头的浦原喜助罗里吧嗦解释了一堆，在平子真子听来始终断断续续，好容易听全了大概，风沙都快停了。
　　逐渐静下来的虚圈恢复了鸦雀无声，绝对的静谧和空旷一时感染了平子真子，丰富的面部表情归于素日的单一，只目光中染上了些许异样的情绪，“啧”了一声， “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救别人的命……还是太闲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鬼叫起来：“哎呀呀，平子桑你暴露了哦！哪有自身难保那么夸张，原来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和你自己那么没信心吗？”
　　平子真子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浦原喜助藏在玩笑语气里的指责，眉心动了动，心内却微松——诚然，以浦原喜助谨慎都已经明示暗示过几轮让他放心，只要这回他从虚圈顺利回去把所有材料交给喜助，失败的几率根本不大……再者明知那呆子就是那种性子，自己何必隔着大老远在虚圈置这闲气？
　　“好吧，”浦原喜助浮夸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那么担心，要不我待会儿就让甚太去空座医院找日世里酱？”
　　“还是算了吧，”平子真子嘴角略僵，尽量说得漫不经心：“那个女店长毕竟照应了日世里这么多年，你现在让她离开医院，保不准她能折腾出什么事来。喜助，不过你也找机会提醒她一下，跟人类走得太近了，后面也会很麻烦……”
　　论对猿柿日世里脾气的把握，挨了几百年揍的平子真子说第二，又有谁敢居第一。
　　“平子桑，你真的对日世里有信心吗？”平子真子有些出神的档口，对面浦原喜助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
　　“这个答案也许比你想象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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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座医院肝胆外科住院部，实习医师石田雨龙与日世里在会客区找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
　　“……AFP和CA199很高，好在还没有腹水和乙肝，病灶也只有一个。这些你都很清楚了，我也不多讲。这次有羽生主任坐镇，只要不出意外，手术成功率应该可以放些心。”
　　日世里没有错过石田雨龙眼中的迟疑，年轻医师到底还不能做到像经验丰富的医生那样完全不露悲喜。“但是你想提醒我预后会不理想？”
　　石田雨龙看了看她，轻叹一声，“是的，这也是羽生主任仍然不完全推荐你们手术的原因。”
　　猿柿日世里难得呈现出一种沉静的气场，即使石田雨龙在数年前与她并不熟悉，也知道战后这些年的现世生活一定改变了她很多。因为黑崎一护总是提起她那火爆极端的性情，可石田雨龙熟悉的却是她在医院里跑前跑后干练少言的这一面。
　　“再拖下去连手术的可能都没有了，育美已经没有退路。”
　　日世里盯着会客厅来来往往的病人与家属，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冷意，没来由地让石田雨龙想到了宣战这个词——
　　一名死神向人类的死亡宣战吗？
　　石田雨龙心念一动，思忖片刻后转了个话题：“说来猿柿小姐对现世医学的了解程度实在令人惊讶，算是以前在十二番队的基础功吗？”
　　“当然不是！”日世里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像是急于撇清什么似的说道：“要不是育美摊上了这病，我才不想去看你们诊断书上那些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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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石田雨龙目送猿柿日世里离开住院部，那一身运动服配上背上的双肩包，一错眼的功夫，他觉得她就像个年纪还非常小的普通人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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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了，过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