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百年[死神Bleach|平日]》AZCZS

15、恶化

　　鳗屋馨十岁的那年冬天，猿柿日世里并不懂为什么鳗屋育美可以把忘记仇恨说得那么轻易，也更加没想到，让她想通这件事的契机其实已经伴着命运的步伐缓慢却不容拒绝地向自己逼近。

　　开春的时候，浦原喜助送了日世里一件礼物。
　　“专门给你做成了雨伞的样子，不死神化也能随身带着……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到危急时刻最好还是不要用。”
　　日世里挑眉，“比斩魄刀还厉害？”
　　“不能这么简单的比啦……你收好就是。这几年尸魂界和平的很，八成你也用不上。”
　　“呵呵。”好一个和平的尸魂界。
　　日世里已经失去了吐槽的欲望，收好道具，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浦原叫住。
　　“日世里酱，别掉以轻心，还是记得要准时到我这儿来哦。”
　　“知道了……”日世里叹一口气，自从鳗屋育美那餐馆开起来，她好不容变得张弛有度的生活节奏又被完全打破了，以致前两个月连续几次放了浦原鸽子，确是她的不对了。
　　话说回来，鳗屋育美最近真的太拼了，那小鬼正在四年级下学期，还有一年多才面临初中择校，当妈的这么早就开始筹划……也无可厚非吧，偏硬拖着她下水——
　　想她一个死神，早晚给人类打工不算，余下时间还要拿来看着人类小孩做功课，别看是小学，英语、代数这种东西的难度上来，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两百多年的岁月是不是喂了狗。
　　浦原喜助看她想得出神，好心问了一句：“最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有没有，好得很，走了！”日世里摆摆手告了别。

　　日世里当天急着走是为了几小时后鳗屋餐馆约了人做卫生检测。之所以会有这一茬，还要追溯到上上个礼拜的某个工作日上午——
　　那日餐馆营业时间之前，日世里去卫生间洗手撞见了正对着马桶干呕的鳗屋育美。
　　她递过去一卷纸巾，“喂喂，你要不要找时间去医院看看？”
　　鳗屋育美弯着腰背对着她，一手掩着嘴，一手往后摇了摇，喘着气道：“没事，不用管我。”
　　“哪里没事了？光我看到这就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最近你明显食欲大减……”日世里手抱胸前皱眉看她。“别这餐馆还没开满一年，你就先累倒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鳗屋育美擦了擦嘴，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横了她一眼，“别说我了，小馨跟我说你状态也很奇怪，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去浦原先生那儿看过没？”
　　“小鬼还挺有耳报神的天赋……”日世里嘟哝一声，耸肩道：“我可是一片好心，你现在开了家餐馆，自己动不动上吐下泻的，要是食物中毒可就闹大了。”
　　她本是不过脑子地随口一提，鳗屋育美却实实在在警惕了起来，当天就嚷嚷着要找人来做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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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事了，专业检测机构也没查出什么大问题，鳗屋育美这才放下心来。由此，日世里更加坚持认为她是累着了，应该加强休息，主动提出揽下大部分活计，让鳗屋育美感动之余亦十分惊讶，直呼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位宝藏员工。
　　即便如此，鳗屋育美是个天生的劳碌命，儿子和生意两头放不下，结果到了当年四月当真应了日世里的话，累出了胃病，这才不得不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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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里，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举行婚礼，现世的好友故人一应获得了京乐总队长的特别批准，得以进入尸魂界观礼。1
　　“日世里酱，操作台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你千万别碰……还有灵压增幅器后面的那排插座、书柜最下面那层的猫粮……”
　　“打住！你那些破东西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夜一怎么忍得了你这种罗里吧嗦的老妈子性格！”
　　“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啊……别挂——”

　　对于尸魂界而言，浦原喜助犯过罪，也立过功。四十六室看他不爽不是一天两天，虽解除了他的禁令，他自己却识趣，平时无事不会主动回尸魂界。如今的京乐总队长爱做人情，有机会都会亲自邀请他回去，他不见得每次都应邀，只是这回念在自己欠过朽木副队长的人情，情境难得，便喜滋滋地带上全浦原商店的店员一起走过穿界门，权当公费搞团建。
　　而日世里早在大半年前就拒绝了喜帖，至今懒得改口，本想窝在家看综艺，谁料奸商无孔不入，瞧准了空子胁迫她来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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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育美小姐说你最近搬到她那儿去住了，而且还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说起来我过去以后那几位老熟人肯定会向我问起你……”
　　“直说你想让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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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看店，不过就是盯着监视器发呆。
　　心平气和下来，日世里其实想得通浦原喜助这么安排的原因，留在现世这波人里，她正好还有在十二番队供职的经验，其他几个就是愿意过来也读不懂这满屏的波形图……好吧，她也不见得全都读得懂。
　　不过这么看来，奸商过得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自由吧。嘴上总说自己是个开糖果店的，私底下操心得跟整个现世都归了他管一样……

　　晚上七点左右，一通电话终于结束了她将近一天乱七八糟的神游。
　　“日世里！你一定要帮我！”
　　“育美？”日世里纳闷，这几日餐厅闭馆，鳗屋育美也放了她的假，按说不该这会儿找她。
　　“小馨到现在还没回家！他的补习班今天五点就下课了，我电话去问过老师，她说他放学就离开了，我在附近街上都找遍了……”
　　“你先别急！”日世里听出对面快带上了哭腔，顿感头大——鳗屋育美在她面前素来坚若磐石，这也是自己对她服气的原因之一，偏偏这人每回遇到儿子的事情立刻破功外加降智，跟个普通小女人一样极不爽利，“我听你声音不对，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日世里，我知道你们那边有方法可以追踪人的下落，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代价你个头啦，我不缺钱！情况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家待着别乱跑，我出去帮你找！”

　　日世里果断摁掉了手机，双手狠狠抓了抓头顶两簇马尾。
　　“嗷！小鬼，你最好是出了什么事，要是没事看我不揍死你！”
　　暴躁地嚎叫了几声后，日世里一咬牙，双膝跪地，右手拇指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状的符文。
　　“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唔……”咏唱到一半，一股剧烈的刺痛感直击脑仁，日世里立时脸色煞白，不得不闭目缓了一阵，紧蹙着眉继续唱道：“东之趾，随风聚集，驱雨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斗室之中光芒暴涨，地上的圆形符文变作了一面发光的显示屏，快速跳动着微弱的数字。
　　“……该死！”
　　随着时间过去，日世里紧盯着那屏幕，心中焦急愈盛。与此同时，脑中猛烈的抽痛亦一阵强过一阵，在濒临脱力之前，她放手撤掉了鬼道。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使用任何灵力了，防的就是这样——现在的她哪怕只使用一点点的力量都会激化魂魄边界灵子的动荡，随之而来的便是这种毫无道理又难以名状的剧痛。
　　不过，此刻她没空顾忌这些，追踪鬼道竟然找不到那小鬼！那小鬼跟她相处两年多，灵力在普通人类之列已算不弱，按灵压追踪不至于一点线索也无，除非——
　　日世里被自己的闪念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的瞬间视线掠过满墙的监视屏，心念一动，也不顾浦原喜助走前千叮万嘱不要乱动他的设备，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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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贺礼（夹带私货，严重OOC）2

　　那年六月底，刚刚大学毕业回到空座的井上织姬给日世里打了一通电话，邀请她去自己家里聚会。
　　日世里到了以后发现井上家不大的客厅异常热闹，除了石田雨龙和浦原商店外，其他她认识的、不认识的跟黑崎一护相关的在现世的人几乎都在场，甚至还有空座町现任的驻守死神斑目志乃和行木龙之介。
　　“……这是要举办空座町死神与人类联谊大会？？”
　　“日世里小姐，来这边坐，专门给你留的位置！”井上织姬目中写满兴奋与喜悦，神采奕奕道：“经过露琪亚本人的同意，今天我要替她向现世的各位朋友宣布一个大喜讯——露琪亚决定与阿散井先生在今年夏天举办婚礼。非常荣幸她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告知了我……”
　　原来是这件事……第一时间——
　　日世里下意识瞥了眼黑崎一护，不怎么意外地捕捉到了他略显愕然的表情。
　　“关于结婚贺礼，我与石田同学商量过一回，他提议我们可以共同为露琪亚绣一副婚礼头纱。这就是他从美国寄过来的头纱设计稿和绣品小样，还有简易的针法教程！”
　　“不愧是石田同学……”茶渡泰虎似乎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背心。
　　日世里则眯着眼瞥了瞥井上织姬手里的布料，瞧见上面星星点点的镂空花朵装饰，确实有几分好看。
　　众人轮流看过那绣品，纷纷表达了赞赏之意。
　　“石田同学已经打好了底稿，花样是莓花，我们每人只要在位置上绣上一朵就能够完成了，算是大家一起送给露琪亚小姐的一份心意。”

　　半小时后——
　　日世里抬起低了太久而感到僵硬的脖子，做了几圈转头运动后，终于注意到房间里另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跟她遭际相似的仁兄——黑崎一护正低头对着教程苦读，眉毛皱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手上那一小方练习用的布料丝线纠缠，从美学上评价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其他人呢？”
　　“练得差不多了，说晚上要一起聚餐，就都出去买食材了……”

　　日世里探头过去仔细看了看黑崎一护的工作，连连摇头道：“你把这玩意儿绣到人家婚礼头纱上，你们就离反目成仇不远了吧。”
　　黑崎一护满脸黑线，嫌弃地瞥了眼她手上的，“你的也没好到那里去，暴力萝莉！”
　　日世里大概是被黑崎一护的绣样大大治愈了心情，并不计较他随口报出的绰号。又兴致勃勃看了会儿他费老大力气拆装线，直把黑崎一护看得想一脚踹她出房间。
　　谁知道日世里卡准了他的脾气上限，在他发飙的前一刻端正坐好，“学医的人拆线缝线是基础功吧……这样真的好吗？那一位曾经是真正走入过你生命的人吧。”
　　日世里面无表情地低头拆着自己手上的残次绣品，心里隐隐有些忐忑。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其实已经越界了，可是没来由地，这一刻她就是异常地想知道黑崎一护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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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直是同伴。”也不知沉默了多久，黑崎一护开了口，嗓音之中难辨情绪：“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寿数有限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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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官方小说里浦原没去婚礼，我这里就还是设定他去了……
　　2说一下我个人对主角配对的感受，我对露琪亚和织姬两个角色本身没有偏爱，虽然觉得一露羁绊更带感，也能够相对平和地接受久保的安排。所谓的私货是我对原著cp的个人理解，无关结局，我觉得有些介于同伴和男女之情的感情是真实在一露之间存在过的。